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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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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调的震动今早忘记调回来了。”费秋澍抓了抓头发,忽然想起沙发上的毯子还没理好,又手忙脚乱地叠起毯子来。
  石正辕看着眼前这个以研究所为家的男人已彻底无语,二话不说,扯掉费秋澍的毯子,拖起他就走。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卢秉一握着手机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位大爷,你们怎么还有空听歌聊天啊!”
  “我听歌是为了研究粤语声调,不是为了休闲。再说了,”费秋澍说着,挣脱石正辕的手,“我可没打算跟他聊天。”
  “好好好,那我们赶紧走吧,待会儿再研究你的声调。”卢秉一说着,冲石正辕使了个眼色。话音刚落,两人一左一右,将他架起。
  费秋澍吓了一跳,连声问:“到底怎么了?”
  “有人拿着自制。炸弹站在研究所外面,警车都到了。院长打电话让我们赶紧从后门撤走!”石正辕费力地架着他,正往楼下走。
  “什么,炸弹?等一下!”说着,费秋澍想起什么似的,甩开他们的手,冲回办公室。
  楼外聚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那个男生将自制。炸弹从包里取出来,不知说了些什么,情绪眼看着激动起来。
  石正辕爆了句粗口,推着卢秉一,让她先走,自己则折返上楼去找费秋澍。
  回到办公室,只见他仍在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东西。
  “别找了,破合影再怎么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啊!”石正辕几近咆哮。
  “不是合影,等一下,马上就好!”费秋澍埋头道。
  终于,他翻出一个纸盒,里头装着厚厚的笔记。
  外头的声响越来越大,警察已经用上了扩音器,嗡嗡的,在楼里听不清楚。
  “警方只是让我们暂避一下,不用带东西的。你应该相信他们的能力!”石正辕说着,抢过纸盒。
  “我知道。”费秋澍转身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U盘和一本本子,抬头道,“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石正辕瞥见那本标着“中一班”字样的画图本,怔了怔,没有再说话,抱着纸盒率先跑下楼。
  当他们从后门跑出研究所时,前门发生的事件已陷入了胶着状态。
  这大概是曾迩和高霏霏过得最刺激的一天了。
  她们看着警车呼啸着开到自己面前,几个人用警戒线将她们隔出几米之外,又眼见刚才那个男生掏出两个瓶状物,一手一个。然后只听得“炸弹啊”之类的尖叫,有人跑开逃命,也有人跑来围观。
  场面之混乱,大大超出了她们的接受范围。
  虽然此等场面警匪片里也有演的,但观摩和亲历毕竟是两码事。她们只能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其间还隐约听到了一大段炸弹男怒吼般的内心剖白。大致就是抱怨自己的人生境遇,努力了许久,破釜沉舟、背水一考,但还是未能如愿进入E大。大骂老天不公,苦叹命途多舛,如此等等。
  听到这样一番独白,曾迩笑了。
  要是这也能成为发狂的理由,那整座城市估计早就被她夷为平地了,曾迩惆怅地想着,重新抬头,将目光投向絮絮叨叨的炸弹男。
  语言所门口仿佛成了一个天然舞台,他被人围着,旁若无人地诉苦,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则指指点点。
  他不觉得伤心或是羞愧吗?
  他也不觉得疲倦?
  不知为何,曾迩没有一丝害怕,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无比熟悉。
  她歪着头想了又想,不知不觉走近警戒线。
  她一步步靠近,就像她跨入E大走进语言所那样。
  那不是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而是迷茫之后的再度启程,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周围的雾霭隔绝了她和整个世界,她欢笑,或者流泪,没有人能作见证。这是一座迷宫,她亲手堆起的迷宫;这又是一条太远太长的路,她一步一步走出的路。没有路标、没有信号灯,只是一点一点明确自己的所欲所求。
  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站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终点,她本可以放弃的终点,但是——没错——每个人一辈子总有几件克制不住拼命想做的事。所以她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一刻钟之前,她还对自己说,她要尽自己所能地保护研究所。这和她是不是语言所的大人物无关,只因为这是她执着了那么久的终点站。
  你有什么权力去伤害它?!
  曾迩看着炸弹男,也不明白自己这股气是从哪儿来的。
  她又走近了一步。
  可现在的形势是,那哥们儿有炸弹,但她什么都没有。她总不能对他说:哎,同学,你的炸弹做得很别致,能不能借我欣赏一下?
  警戒线里,有人拿出扩音器准备喊话,有人则悄悄绕到语言所后面,还有人不停地打着电话。
  曾迩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可此刻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讨厌这样束手无策的自己。

  02 入迷的总该醒觉(二)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范澄扉站在窗口,关注着对面的语言所。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绿地,恰好把两栋楼隔开。
  “范老师,我的手机……”曾遐推门进来,惊动了范澄扉。
  范澄扉转身,道了谢将手机交还给曾遐。
  注意到炸弹男的奇怪举动时,范澄扉本想打电话的,没想到手机却不争气地黑屏了,正巧曾遐来办公室拿实验记录册,便问她借了手机。
  范澄扉想着,摸出自己的手机又试了一遍,正常开机。她无奈一笑,最怕这种间歇发作的毛病了。
  曾遐也望向窗外,虽然得知语言所的人都撤到了安全地带,但一想到曾迩,还是不免担心起来。
  范澄扉看出曾遐的心事,安慰道:“去年警队就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那种自制。炸弹,杀伤力一般都不太大,尤其在人不靠近的情况下。”
  她看着那些忙前忙后的人,她相信她的旧同事,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曾遐勉强一笑,忽然想起来:“老师你是怎么看出那家伙有问题的?”
  “直觉,你信不信?”
  曾遐一怔:“我们系的女神探也凭直觉办事?”
  “我?神探?”这回轮到范澄扉发愣了。
  “是啊,神探。”曾遐坦然道,她可没少听其他人聊起范澄扉在警局的光辉历史,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终于相信了,“就像这次的事情,你随便一瞄,就看出谁有问题。”
  范澄扉被曾迩的话一下子惊醒了。
  是惯性?还是自己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摆脱以前的生活?
  范澄扉回忆起发现炸弹男时,心中一闪而过的振奋,好像只有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这该死的职业精神,正是她极力想要抹去的印记。
  她不是法医,永远都不是了,尽管她是那样地爱着这份工作。
  生命就是这样矛盾,就像她讨厌过那种看什么都有疑点的生活,但可悲的是,世界本就充满了疑点。
  她如此努力地想要重新开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她的世界依旧是空的,一闭上眼,怀里只剩一具逐渐冰冷的躯体。
  那是她痛苦的全部来源。
  “在聊什么呢?”贺风帆的声音突然出现,截断了范澄扉的思绪。
  既然她注定只能是个勇者,那就认真扮演好这个角色吧。范澄扉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转向他揶揄道:“这么有空,找我们聊天?”
  “谁有空了,那份数据我还没弄好!”
  “你不是交给周凛去弄了?”
  周凛?曾遐听到这名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给那个怪胎老师送任何资料了。
  “那小子还睡着呢,估计昨晚又跟摄影专业的人通宵去了。也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选这一科,是真心喜欢,还是纯粹想气气他爸……”
  难得见贺风帆抱怨,曾遐睁大眼看着。他这才惊觉自己说太多,便收了声。
  室内一时寂静至极。
  费秋澍默然地站着,一声不吭。石正辕正想推推他,他突然又出声了:“我的电脑还没关!”
  石正辕被这一声吓得不轻,随后冷哼一声:“我的骷髅头也在里面没拿呢。”说着,他指指前方的语言所。
  他们此时已退到了后门之外。整栋建筑物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孤零零地立着,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怪物。
  大家不是百无聊赖地观望事件进展,就是扎堆讨论着某些问题。
  费秋澍看着,吸了口新鲜空气,总觉得这就是一场露天聚会。研究所外的天是这样蓝,草木是这样茂盛,连泥坑里的积水都如此清澈,他生活在那间小办公室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注视过眼前这些平凡的景物了。
  到底有多久呢?
  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倒忽然有了答案。
  “合影不就在文件夹里嘛……”他喃喃自语。
  可去年搬家时似乎就没再看到过那个文件夹了,他想着,记忆一点点拼凑起来,那它现在应该在……她家里。
  前妻。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竟也算是个有前妻的人了。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随后又停下了。莫名地,他觉得有寒意入体,冷得就像那天,他正式搬离他们共同的家。窗外吹着刺骨的寒风,窗内是同样默然地两个人。一纸协议放在桌上,他执笔签完,拖着箱子,关门离开。
  那是一部只有剧情没有对白的默片。正如此时,他看着那串数字,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盯着手机犹豫着,研究所的前门口却在此时骚动起来。
  他往前小跑几步,匆忙合上手机。
  曾迩恨不得掏干净耳屎,再听炸弹男说一遍。其他围观群众大概也都是这么想的。因为炸弹男一下子歇斯底里起来,连着问了好几遍,为什么文学研究室的这帮老学究不愿意收他。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曾迩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反复回响在她脑海里的是“文学研究室”这五个字。
  文学!一个考文学的男生居然跑到他们语言研究所的门口扬言要扔炸弹!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她忽然觉得好难过,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如此卖力地制造了一个大笑话。
  这么丢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丢人!
  曾迩气血上涌,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子冲到了警戒线里头。
  “你不知道这是语言所吗?!”
  后面高霏霏还在不住地喊她回来。可她死死盯着炸弹男,丝毫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语言所?”炸弹男转头看去,他恍然间发现自己跑错了地方,一时愣住。
  几个警察发现了她,试图将她拉回去。
  可她抢先一步,又走近一些。
  “你要找的地方在后面,不是这栋!”曾迩也咆哮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疯子在对峙。
  “你知道你为什么考不上吗?”她继续咆哮着,离炸弹男越来越近,“因为你就是个连地方都搞不清楚的蠢货!”
  “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除了怪天怪地,你有没有怪过你自己!”她步步逼近,连后面的警察都看傻了。
  每走一步,炸弹男的样子就清晰一点。她感觉自己走向的不是别人,而是另一个自己。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炸弹男会倍感熟悉了。
  他就像是以前的自己,习惯性地怨天尤人,却从未想过自己有多少问题。那些天生霉运,现在想来,不过都是她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
  “明知道生病了,药名就更应该看仔细点!”
  炸弹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考试时间都看错,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
  炸弹男一步步后退,好像拿着炸弹的不是他,而是曾迩。
  “晚上不吃宵夜会死吗!”
  曾迩旁若无人地叫喊着,冲着炸弹男,恨不得打几拳,再踹上两脚。
  “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她失控地冲上去,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笑。
  “你,你别过来!”炸弹男抓着炸弹,眼看着曾迩要抓到自己,又退了一步,不巧踩上一块石头,人一下子失去平衡。
  他两手一抬,缠满电线的自制。炸弹便由惯性带了出去,在围观群众的惊呼中,双双落向研究所的屋顶。
  曾迩有印象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趴下!”
  高霏霏拍拍曾迩的肩:“行啊你,还真敢往前冲!”
  “嗯?”曾迩失神地坐在草坪上。一摸,草还真是湿的,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高霏霏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搭着她,指指前方的语言所。屋顶已被炸塌,墙体也被熏黑,一队人马正在楼里楼外善后。
  围观群众散得七七八八,就像一场露天电影的散场。
  也许这就是一场电影。不管剧情有多离奇,有多惊心动魄,剧终,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曾迩想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过客,忽然觉得人人身体里都藏着一部放映机,按照各自设定的剧情播放着,迎接各自的剧终。
  每个人都是一部独立电影,你的机器坏了,别人的照转不误,该出现的情节,不管怎样,都仍会出现。我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过是一群被剧情不断推进的人罢了。
  “其实他又不笨,至少比我聪明。”曾迩又出声了。
  “炸弹男?”高霏霏环顾四周,估计他已被带走。
  曾迩点点头:“连炸弹都会做,干嘛非要去搞文学,换一科适合自己的不是更好。”
  人有时候就是太偏执,明明不适合这部电影的情节,一定要它出现,却剪掉了那些原本合适的。
  另一头,费秋澍倒没想那么多,他重新掏出手机,删删改改编辑了一条短信,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
  这应该是最合适的方式了。
  他想着,按下发送键。
  “哟,李队,你怎么走到这儿了!”副校长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响彻整幢生物楼。
  范澄扉刚和队长聊了两句,就被那声音吓到了。她笑了笑,和队长握手告别。
  李队便和校长寒暄起来,不住说着抱歉。那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来方案都部署好了。
  校长哈哈一笑,和李队称兄道弟起来。
  “诶,刚刚那个老师你们认识?”
  “她原来是我们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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