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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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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城覃:“……”

  屋内。

  倪阿娇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龙道夫处理伤口,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龙道夫:“多大的男人了?再过几年你做/爱都快做不动了,你还有这股热血跑去跟人打架?你能耐啊龙道夫!”

  这句话骂出来狠!也只有夫妻之间才会挑这种话骂。

  什么叫 做不动?!

  龙道夫心里憋得这么一股火气,硬是被她的这句话给骂没了。对,骂没了!

  他无奈地闭了一下眼,再慢慢睁开,眼底的情绪倒是清明起来:“倪阿娇,别随便怀疑一个男人的旺盛力。”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小幅度地勾起,嘴角边浅浅地露出一道笑勾。

  只要把话引到这个话题上,这个男人的自尊心永远这般强,如果倪阿娇再辩嘴下去,他绝对会发狠来个身体力行,完事儿后还会义正言地问:“还怀疑我不行吗?”

  倪阿娇缩被窝里叹气。

  倪阿娇看着他顶着这一块伤口就窝火,死命地在他脸上按了一下:“你不疼啊你!”

  龙道夫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疼。”

  倪阿娇皱眉,再按了一下:“不疼?”

  龙道夫神色不变:“不疼。”一顿,把倪阿娇的手拉下去,神情又恢复了严肃,“告诉我,去哪儿了。”

  倪阿娇想了想,挠了挠头皮,装作无所谓地模样说:“啊,就是我觉得挺饿的,就想下去买些东西吃……”

  “重点。”龙道夫知道这女人又要混淆视听。

  倪阿娇一顿气,眼神瞧了龙道夫半响,吐出绝对重点的两个字::“捉鬼。”

  龙道夫:“……”

  真够重点的!

【老孤教你谈恋爱42】举头三尺
时间倒退到下午四点半。倪阿娇拿着钱包刚走出花园,迎面就走来方小明。

  倪阿娇对这小孩儿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这孩子左手打了石膏,用一块真丝方巾缠在了脖子上,天气冷,小嘴里呵出一团白气,他也瞧见了倪阿娇,老远就垫着脚尖朝她挥手:“姐姐!”

  这姐姐两个字叫的中气十足,周围的人全朝这边看过来。

  倪阿娇拎着一只烤鸡,穿着肥大的运动裤,外头一件不相适宜的长风衣,头发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怪阿姨,尤其抱着一只烤鸡的模样看起来特猥/亵。

  “嘿~你好。”倪阿娇尴尬地打招呼,眼神落在方小明的胳膊上,一转,又去看跟在他身后的妈妈。

  他的妈妈对倪阿娇很疑惑,只能笑一笑算是礼貌。倪阿娇也对微笑着示意了一下,随口问小明:“手怎么骨折了?”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方小明笑嘻嘻地答,似乎觉得是件很好玩的事儿。

  倪阿娇点点头。

  “姐姐再见啊!”小明很懂礼貌,朝倪阿娇挥了挥手。他妈妈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往对面的楼房去了。

  倪阿娇抱着烤鸡走了几步路,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步子越来越慢,心里一愣神,忍不住回头朝那对母子看过去。

  方小明仰着头在对自己的妈妈说着声音,小孩子的声音总是兴奋的,声音很响。他的妈妈用手护着他打着石膏的胳膊,像是在训着话。

  倪阿娇盯着方小明看了半响,一咬牙,赶忙追上去。

  “等一下!”她抱着热腾腾的烤鸡追上去,在后头叫住这对母子。

  方小明的妈妈疑惑地回过头。

  倪阿娇看着她略显浮肿的脸,试探地问:“这几天,他会突然哭醒吗?”

  方小明的妈妈一愣。

  自古有说法,举头三尺有神明。灶台有灶神,门口有门神,床旁有床头公和床头婆婆。小婴孩儿独自睡在床上,会无缘无故地嬉笑,看着一个方向依依呀呀地说话,老辈儿人会说,这是床头婆婆在逗弄孩子。床头婆喜欢小孩儿,若祭拜床头婆,则会守护孩子安安好好。

  在风水之道里,有一家的格局属床和厕所为阴地的说法,故而得放东西来压。所以常看到有些人家进寺庙求串佛珠挂在床头,以压梦魇。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忌讳的事儿吗?”倪阿娇看着她的眼睛,上前一步,继续问。倪阿娇自己都没发现,此时她的气势有多渗人。

  方小明的妈妈脸色一白,嘴唇都发抖了一下。

  “你是?”她问,气息有些 。

  “我做风水的。”倪阿娇抱着烤鸡回答;手掌忍不住隔着塑料袋摸了摸开始凉下去的烤鸡,思量片刻,眸中神色认真,“你……注意到小明经常会自言自语吗?”

  冷空气的南下,让气温骤降,方小明的妈妈被风吹的一寒,整张脸的表情都显得木讷。

  “有……”她的声音有点发飘,回答,“你怎么知道?”
【老孤教你谈恋爱43】纸人之怪
如果不是心有余悸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方小明的妈妈就这么快地相信了倪阿娇的话。她实在无法去怀疑倪阿娇,因为……她说得很准。

  倪阿娇抱着烤鸡在他们的房子里转悠,百来平方米,装修得极考究,光看铺在门口当鞋垫的毯子就知道是块洋货。住在这一片地方的人大多都是风风火火生意人,买了这一处房,装修好,就跟度假似的,方便了来住两日,其他时间满地方乱跑谈生意。所以经常这房子买来两年三年的,连隔壁邻居住的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

  “小明,先去书房做作业。”小明的妈妈知道有些话不适合孩子听,把小明撵去一边。

  小明年纪小,但懂得看大人的脸色,用一只手抱着书包去了书房,小明的妈妈跟过去,把书房的门轻轻地关上。刚一转头,就看到倪阿娇眼睛贴眼睛,鼻子贴鼻子地跟她对视,那巨大的脸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别怕。”倪阿娇看她吓得不轻,淡淡地安慰,把烤鸡往她面前一拎,眸子里没有多少情绪,“能帮我把这烤鸡热一下不?我一个白天没吃饭了,饿得慌,待会儿我边吃边讲事儿。”

  方小明的妈妈吓得还有些喘气,本能地用手拍了拍胸口,接过已经凉透的烤鸡往厨房里去。

  “怎么称呼?”倪阿娇跟在她身后问。

  “我姓章,章盈。”她回答。

  “哦,我姓倪,单人旁的倪。”倪阿娇习惯地只告诉她一个姓。

  厨房很大,一旁摆着些新鲜的菜,想来是准备做晚饭的。倪阿娇靠着冰箱看着章盈的侧影,面无表情,眼睛黯然。如果这幅状态被龙道夫瞧见了,他一定会翻个白眼转身里离开,绝不会打扰这个时候的倪阿娇。

  用行里的话说,这时候的倪阿娇是把自己的人气儿都拔了起来——三魂六魄都立在脑袋尖儿上。

  “你老公多久没回来了?”倪阿娇问。

  这话问出来就让章盈彻底信服她了,觉得这女人看起来不着边际的,但真是神。

  她回过头,脸上没化妆,显得有几分憔悴:“半个月了吧。”

  “出差?”倪阿娇继续问。

  “嗯。”章盈点头,目光微微躲闪。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停止转动。章盈赶紧转身,隐藏去自己神情的变化,带着手套把烤鸡端出来,她是极细心的女人,又主动给倪阿娇切好,切得整齐,一一放在了盘子里,又给她拿了双筷子,递过去:“你先吃点。”

  倪阿娇靠着冰箱,没有任何反应,就用淡漠的眼神瞧着她,瞧得让章盈心里发/麻。她嘴唇一动,终于开口:“对我就别说谎了。”

  章盈神色一变。

  天已经渐渐的暗下来,厨房里就站着她们两个人。倪阿娇面无表情,嘴唇干裂,瞧着有几分真有几分恐怖。章盈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这口气硬是没有被吐出来,眼里的情绪波动得厉害,慢慢地蓄满了眼泪,到最后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掉出来:“是的,他没有出差。”章盈气息急促,眼泪越掉越多,却开始笑得极其冷漠,“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接别的女人下班。”

  世界的法则很简单,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起因可以归结于感情和金钱。人与人之间的看不顺眼可以归结于彼此之间的差异。人与人之间的不明不白可以归结于命运和姻缘。

  倪阿娇接过盘子,转过身,端着热腾腾的烤鸡出去:“我能动你的东西吗?”

  章盈不知道倪阿娇要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去,倪阿娇径直走到了杂货间,拧开门把手,里面放了一些拖把和扫帚,还有些纸箱子,纸箱子里大多是不要的衣物。倪阿娇端着盘子,身形灵敏,把最里头第三个纸箱子拿下来,丢到外面,劲儿使大了,纸箱子倒了出来,一堆的香纸蜡烛银钱之中,赫然飘下来一个纸人!

  纸人被画成一个女人,两坨胭脂,嘴巴血红,勾勒眉毛和眼睛。两只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倪阿娇,一股诡异的气息!

  章盈面色俱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倪阿娇:“你怎么知道?”

  倪阿娇弯腰拿起纸人扫了一眼,抬着眼皮看向她:“小明是个早产儿,身体本来就阴虚,你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

  言辞严厉,让章盈不知所措。

  忽而,书房的门咔嚓地一声开了,小明露出半张脸在门后,看着倪阿娇手里的纸人,半响,用手指了过来:“就是她……”

  倪阿娇眼睛一眯!

  小明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就是她!!!!!!”

  章盈吓得一跳,赶忙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推开门,一把将小明搂到怀里,还有一只手遮住了小明的眼睛:“别怕!别怕,妈妈在!”
【老孤教你谈恋爱44】丧葬习俗
小明哭得突然,用手指着这纸人在说着什么,哭声混着说话声听不清楚,章盈看着小明哭得脸蛋儿涨红,赶紧把他抱远开来哄着。

  客厅里只剩下倪阿娇一个人,烤鸡又凉了,皮跟肉都脱离了开来,吃着也没味道。

  那纸人就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半个人高,在衣襟处写了个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现在的纸人分两种,一种是丧俗活动用的,还有一种用于诅咒。用于丧俗活动中的纸人统称为纸扎,同类的还有纸扎的房子,车子,这些不足为怪,有些人认为把这些烧掉,阴间的人都会得以享受。

  如要追溯,可追溯至奴隶社会,那时兴盛用活人活物来充当祭祀品,后至春秋战国,人们逐渐意识到这种方式过于残酷,便慢慢地废除这种丧俗方式,而后出现了制佣陪葬,最早的佣就是用茅草扎成的草人,后来发展成木偶人陪葬,大体可以看出是个人形,古代统称为“明器”。

  秦汉以后,制陶水平不断发展,陶制佣取代了牛羊殉葬品和木俑,秦始王兵马俑就由此出现了。到了汉代,实行“举孝廉”,尤其看重“孝”,为了倡导孝道,提倡厚葬,明器的制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唐宋的时候,政治开明,外来文化融入到丧俗文化中,又加上道教文化和儒家思想的影响,灵魂升天的“生命二元论”信仰更加普遍,丧葬用品出现了新的形式,造纸术发明后,纸被运用了人们的生活中。到了北宋,纸马,烧纸俑成为丧葬习俗之一。

  任何所谓的迷信都建立在传统文化之中。倪阿娇对此很了解。

  到了近现代,纸人还被繁衍出诅咒的功能。这大多都是瓢学子干的事儿,行家都数照顾自己为多,知道做这事儿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干的。但瓢学子不清楚门道,因为不清楚门道所以才敢干。干的又不准确,纯属瞎糊弄人;往往祸端就是这么来的。

  倪阿娇在心里骂了一句,俯身上去把纸人拿过来细看。

  用细细的竹签指了个大体,糊上纸,做了的女人形。外头用纸做了件寒衣,衣角写着一个名字。也只有用来诅咒的纸人才会被写上名字。

  但扎纸人算懂几分门道,诅咒用的纸人的左眼是不能画实。画实了就等于给了它一双眼,它会眼睁睁地看着人,不好。

  倪阿娇拿起盘子里的筷子,尖头对准了纸人的还有一只眼睛,用力一戳,一下子就把纸人的右眼给戳破了!

  “吱”的一声,倪阿娇的眼睛一眨,脑袋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这感觉就像有一阵风刮过来,沙子把眼睛迷了一下。眼睛闭了一会儿再睁开,再去看手上的纸人,那诡异的感觉荡然无存。

  这叫“破气”。

  章盈安抚好小明后走过来,坐在了倪阿娇的对面,一看就看到她戳破了纸人的眼睛。倪阿娇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让章盈对她有了几分害怕,害怕中又那么地希望倪阿娇可以帮帮她。

  一旦找到了途径,人很希望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能获得什么,亦或是永远获不得什么。

  倪阿娇把纸人递还给她:“把它撕碎,一定要撕碎之后才能烧掉,别直接放火里烧。”

  章盈接过,摸了摸纸人衣角边的名字,神情多少还有些落魄:“是我的错,没想到会让小明看到这个,吓着他了。”

  “家里有孩子,这种东西带进家来不好。”倪阿娇看了纸人身上的名字,再去看章盈,“诅咒这样的事儿是会现世报的,不报在你自己身上也会报在下一代身上。别轻易得就听了江湖骗子的话,随便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招。我见过许多人来买小人买符咒希望别人来场横祸的,恨不得对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做这些事儿都是损阴德的,不明智。谁都有讨厌的人,真希望对方过得不好,你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的首要条件是你脑袋得清醒,你得明白你第一步该作什么,而不是第一个反应是去向江湖骗子买个纸人回来诅咒。”

  倪阿娇是掏心挖肺说着这些话,在某一程度上,男男女女的事儿中她都会毫无条件地站在女人这一边,在她的观念里她极偏袒女人的,并不是因为女权主义,而是在她的理解里,女人这心长得就比男人的要感性,感性所犯下的错误都是值得被原谅的,因为只有感性后才能变得成熟。这个过程,值得被原谅。

  这些话别人都不会对章盈讲,自己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半个月不回家的事情她没脸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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