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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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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是姓寒的‘千缠手’与‘回命腿’。”

寒山重冷冷注视着眼前那捧着手腕,面孔扭曲的黑衣人,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了羞怒、愤恨、悲切与无告的神色,重重的喘息,衬托着他唇角眉梢的痛楚,显露一抹绝望在眸子里,这滋味,好苦。

久违了,寒山重认得他,长期万筏帮帮主周白水的长子,周小蚊、那个倔强而固执的孩子。

舔舔嘴唇,寒山重弄揉着手上的黑巾,似笑非笑的道:

“孩子,你真的来寻寒山重报仇了?”

周小蚊面孔的肌肉痉挛了一下,却强悍的道:

“寒山重,我恨不得能将你碎尸万段!”

寒山重点点头。温和的道:

“当然,你是会这样想的,不但你,很多与寒山重结过仇的人也都会这样想.只是,他们要碎寒山重之尸,呢,却需要以生命为赌注,而这场生死的赌赛玩下来,孩子,赢字却往往是寒山重自己。”

周小蚊咬咬牙,狠毒的道:

“姓寒的,你用不着在少爷面前洋洋自得,又吹又擂,少爷敢来找你。早就把生死拋过一边,你来吧,看看少爷是怕你不怕!”

寒山重笑笑,瞥了一眼已经穿好衣裙,正默默站在一侧的梦忆柔及郭双双,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迷惘,不知道眼前这黑衣人与寒山重到底是什么纠葛恩怨,但是,看得出来,她们都对这黑衣人的语句蛮横而感到不满了。

将手背在身后,寒山重淡淡的道:

“孩子,你来寻我报仇,你父亲可知道?”

周小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他这沉默却已告诉寒山重太多的事了。

“万里迢迢,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周小蚊摹地狂叫了起来,他激愤的吼着:

“寒山重,你没有资格,也不配来审问我,少爷早已豁出去了,少爷此来,成功了背着你的命回去,失败,少爷的这条命就搁在这里。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用不着来那一套软软硬硬的伎俩……”

寒山重仍旧没有生气,他平静的望着周小蚊,平静的道:

“没有多少个日子,年青人,你已染上不少江湖习气了。我只是将你看成个不通人事的孩子,我不愿把你和那些江湖朋友一起并列……”

周小蛇一抹因激动而淌得满脸的汗珠,他喘息着叫:

“别在少爷面前倚老卖老,你有多大年纪?你只不过比少爷运气好,拜了个好师父,学的把式强一点……”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还有你比不上的,孩子,那是寒山重的毅力与决心!”

喉头抖动着,周小蛟窒在那里一时做声不得,门外人声嘈杂,步履零乱,砰砰的擂门声挟着猛札那破锣似的嗓子:“寒兄,快开门,听说来了奸细不是?造反了,简直老虎嘴上拔须。寒兄,快快开门,红狮要看看这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他妈的胆上生毛……”

寒山重笑笑,朝梦亿柔努努嘴,梦忆柔赶忙过去将门栓拔了,门外,火把通明,数十名执着刀矛的人早己把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猛札穿着一身镶有金丝边的白色长袍,与司马长雄匆匆进入室中,这位南疆大豪甫一进来,已瞪着倚在墙角的周小蚊哇哇怪叫起来:

“好个乳臭小子,小王八蛋,桃花源也是你能来撒泼卖乖的地方?竟然摸进来行刺我红狮的贵宾,不宰了你也不会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

周小蚊苍白着脸,冷冷的还视红狮,没有一丁点畏缩,他生硬的道:

“少爷已经摸进来了,红狮,你这龙潭虎穴也不过如此而己。”

红狮估不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阶下之囚,竟然尚敢顶撞于他,不由气得两只三角眼突突的直跳,大吼道:

“马太、力鲁格、卡鹰来呀,将这小杂种给我丢到后面的红蚁家去!”

门外应声冲进双六飞豹中的三条大汉,长明灯映着他们刺满花纹的凶悍面孔,映着他们手上寒光闪闪的弯长利刀,活脱就是三个凶神下凡:

周小蛟一咬牙,猛然向寒山重扑了过来,口里狂叫道:

“寒山重,我啮你的肉,喝你的血……”

一条瘦削的人影淬然自斜刺里拦了上来,左右开弓,劈劈啪啪就是十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冲上来的周小蚊满口鲜血溅,旋了五个圈子才一个筋头栽在地下,就像瘫了一样,除了抖索就没有别的了。

那人,是司马长雄,他用脚尖把周小蛟的身体翻了过来,阴沉的道:

“小朋友,你年纪不大,却瞎了一双狗眼!”

三名双六飞豹中的好汉粗手大脚的自地下抱起周小蚊,不由分说就待往室外拉,寒山重忽然摆摆手,他走到周小蚊面前,望着这位心余力细,满腔悲愤的年青刺客,轻唱了一声:

“孩子,记得在浩穆院生德厅,姓寒的已经告诉过你,要寻姓寒的报仇可以,但是,却要练好了功夫再来,因为,有些时候,报仇机会只有一次永远没有第二次了。我很可惜,你这一身功夫好似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只是,你很有骨气,昭,姓寒的一直就喜欢有骨气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抿抿唇,淡淡的道:

“猛札,放了他。”

“什么?放了他?”猛札吃惊的叫了起来。

寒山重点点头,低沉的道:

“是的,我曾废了他父亲的一条腿.这孩子恨我。虽然,他并不明白他父亲的罪衍当时并非一条腿就可以抵销的。”

司马长雄犹豫了一下,低低的道:

“票院主,放虎归山,将会遗患无穷……”

寒山重古怪的一笑,道:

“周白水只此一子,而且,周白水已经很老了。”

猛札板着脸,口里不知嘀咕着什么,朝那三个抓着周小蛟的凶神挥挥手,那三条大汉立即松了周小蚊退到一边。猛札狠狠的瞪了周小蛟一眼,闷不吭声的站着不说话,一面孔的不以为然。

这时,周小蚊的两边面颊早就肿了起来,唇角血迹殷然,他默默挺立,身子却不住摇晃,他的右臂软软垂下,手腕乌黑发亮,看情形,寒山重始才那一记“回命腿”,很给了几分罪受。

沉思了片刻,寒山重缓缓地道:

“年青人,你的个性倔强,这是件好事,但却需用在该用的地方,你不该再为你那风烛残年的老父增加焦虑与哀伤,周白水只有你一个儿子,将来你们周家的烟火传续完全靠你,假如你有个长短,你父亲第一个承担不住,你们周家亦将后继无人,那时,年青人,后果并不仅是你个人的生死问题了……”

说到这里,寒山重温和的看着他,平静的道:

“如果我要杀你,老实说,并不比杀一只蝼蚁更来得费劲,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他也可能不会为你考虑得这么多,恐怕早已将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了,年青人,走吧,回你父亲那里去,去看看你父亲的苍苍白发,去依恋长湖的夕阳红霞,去看如林的筏搓,去承受那些真正属于你的温暖,不要再固执迷悟下去。生命很美好,年青人,但要懂得运用。”

那张布满伤痕的面孔轻轻抽搐,那双原先射出仇恨的目光黯然垂落,他全身都在难以察觉的抖动,于是,寒山重知道,这年青的孩子不仅是外在的痛楚,他的内心也受了创伤。

寒山重往前靠近了一点,和煦的道:“多日不见令尊,他可好?”

在寒山重的预料中,他虽然如此善待这倔强的年青人,虽然给了他如此深厚的宽恕,但是,寒山重却没有把握能使这年青人回心转意,他故意问了这么一句,也是观察自己这般用心良苦之后,能否收到什么代价……血腥以外的代价。

周小蛟怔怔的望着寒山重,目光是如此迷茫,迷茫里搀杂着雾一般的惶恐痴迷及矛盾,似他自来就不认识寒山重,似他自来就不明白在做着什么事,似他自来就是如此空虚及不知所以……

低沉的,寒山重又重复了一句:

“多日不见令尊,他可好?”

蓦地浑身一颤,周小蛟目光里涌起一层莹莹的泪光,他艰辛的咽了一口唾液,喃喃的道:“很好……很……很好……”

长长吁了一口气,寒山重如释重负,他友善的拍拍周小蚊肩头:

“待到天亮,让他们为你敷药疗伤,好好休息一下,早点回长湖去吧。这件事情,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要遗忘,我也不会记怀。”

周小蛟嘴唇蠕动着,良久,他孱弱的道:

“寒……寒院主,你,你不会迁怒到我的父亲吧?”

寒山重摇摇头,轻轻地道:

“不会,连你我已恕过,又怎会迁怒到你的父亲?况且,这件事,你父亲并不知情。”

用手拭去溢出眼角的泪水,周小蚊吶吶的道:

“我……我亲眼见过你的残酷……以及狠辣,你……你不是一位惯于慈悲的人……但,但是,你为什么饶过我?只……只因为我的倔强?及周家的香烟传递?”

寒山重肃穆的凝视着他,好一会,深沉的道:

“那是表面上的理由,最主要的,年青人,因为你有一颗孝心。”

周小蚊又抖索了一下,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他呜咽着,痛苦的呢喃:

“不……我在做些什么?……我还算孝?我忘了爹的白发,忘了爹的叮咛,忘了爹满脸的皱纹,忘了爹凄凉的叹息……老天啊,我怎能算孝?我怎么不想想我若死了爹将怎么度日?妹妹再去倚靠谁?天啊……我是人吗?我还能算人吗?……”

寒山重有力的握住他的手,平静的道:

“别难受,孩子,这一切仍不算晚,你还能重新来过。”

转过头,寒山重淡淡的道:

“猛札,请你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药为这位老弟疗伤!”

猛札吞了口口水,满肚子火气的朝一旁的属下吼道:

“听见没有?快些扶这小子下去!”

马太与力鲁格赶忙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周小蚊往室外行去,走了两步,周小蚊忽然停下身来,回过头来,嗫嚅的道:

“寒……寒院主,你……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能追摄至此的?”

寒山重微微又一笑,道:

“假如你愿意说,我当然想知道。”

犹豫了一会,周小蚊低低的道:

“匕首会的二当家,火龙钱琛带我来到此处,他,他原与河魔金易约好了一起来寻你复仇,因为他有内疾,路上耽搁了些日子,我们来得晚了,所以,只好另行计议,由我进来动手……”

寒山重冷冷一晒,道:

“钱琛?他大约是嫌他那条命捡得太便宜了。”

周小蚊吸了口气,又孱弱的道:

“本来,他和我一起进来,但在浩穆院那一战之后,他因内外创伤太重,虽然养好了伤,却落了个咯血的暗疾,一身功夫被废去了大半,为了怕失手,我留下他,一个人单独行动……”

寒山重点点头,道:

“你带进来的那些长虫是谁给你的?”

猛札在一旁哼了一声,气吁吁的道:

“寒兄,难得你这么好的心肠,这小子却是想要你尸骨无存,刚才我已去过你的房子,地下那些玩意,叫做‘蝎子蛇’,是用百步蛇与金尾蝎置于紫砂罐里垫上‘玉凤草’在冬雪之际交配而生的玩意,不但见物就钻,啮骨吸血,更能飞翔于空,毒得可以叫石头变成粉糜,他妈的说着说着我就火了起来,就是狠也不是这种狠法,太没有一点人味了……”

寒山重笑笑,道:

“罢了,他能知错,这些,都可歇过,好在我尚未死,是不?”

说着,寒山重又道:

“孩子,那火龙住在哪里?”

周小蚊,惊栗的一颤。道:

“不要杀他,寒院主,钱琛已经不足为患了……他太衰弱……”

寒山重深沉的道:

“我不杀他,但是,我却要问问他。”

眼睛里的神色有些暗淡,周小蚊轻轻的道:

“离这里十几里路,有一个墟集,他就住在墟集近郊的一个破伺堂里……”

说到这里,这年青人又哀祈的道:

“别杀他,寒院主,他确实满腔悲愤,请你为他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寒院主,钱琛只是在长湖住了一宿,是我知道他的意图后自己求他带我来的,不是他故意要拉请我做帮手……”

寒山重平静的瞧着周小蚊,平静的道:

“不要惶急,孩子,当我答允的事,我便从不毁弃。”

感激而愧疚的望着寒山重,周小蛟的心里有着太多的波涛,这些波涛起伏着,充塞在他那尚未完全成熟的思域里,他明白他已得到太多的宽恕,这宽恕,是血淋淋,包含了真正仁义的内蕴。

马太与力鲁格搀扶着他缓缓出去,梦忆柔将门掩上,顾不得有人在旁,焦虑的倚到寒山重身边,焦虑的问:

“山重,你,你安好?”

寒山重朝她眨眼一笑,道:

“当然,我怎能有所差池?”

司马长雄有些憋不住了,他低低的道:

“院主,长雄之意,钱琛这老小子恕他不得,此人居心叵测,手段狠辣,实在不能就此放他生还……”

猛札用手揉揉肚子,道:

“司马兄说得对,见一个放一个,咱们岂不成了广济天的菩萨了?”

寒山重飘一眼倚在门旁,神韵戚侧的郭双双,淡淡的道:

“明天再说罢,我想,咱们也该去歇歇了,不过,猛札,烦你为我再换一间寝居,那些蠕生生的玩意,我看着有点恶心……”

猛札无奈的咧咧嘴,拖着司马长雄出去,临出门,又回头道:

“寒兄,你是铁打的鼎,九牛也拉不动。”

寒山重哧哧笑了,唇角勾出一抹半弧,昭,他是真正的欣愉,抑是自嘲呢?

血斧……二十六、践诺启战 水火难容

二十六、践诺启战 水火难容

两度日月轮转,二十四个时辰的云逸风飘,光阴过得快,一生的时间也不眨打个眼,又何况两天的远近?

现在,正是凌晨。

寒山重一身黑色紧身衣,鹿皮靴,斧盾斜斜背挂背后,头上扎着黑色丝巾,左腕上的九枚魂铃儿映着朝阳闪闪发光,他的面孔有些苍白,但是,一双眸子却精芒炯射,有着金黄色纹理的虎皮披风斜过肩头,缠卷在他的右手上,这模样,这神情,不但俏,不但俊,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挺与强悍。

他独自在那花岗石的巨厦前缓缓散步着,地下,落叶铺得软绵绵的。桃林子失去春天时的婿红的粉配,早晨的空气有些冷瑟,亮晶晶的露珠儿沾在枝叶梗上,就像一粒粒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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