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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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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道:“此处还是永州府地,只因潇湘合流处有个渡口,名唤‘梅花渡’此处遂名;‘梅花村’。若说南海,老身无缘得去,实不知多少路程?想公子这般心诚,何惧南海路遥?”祥龙忧道:“端不知这河水几时退却?”婆婆道:“一日不退,公子住上一日,十日不退,公子住上十日,老身家颇有田产家业,公子就住上十年,也供养得起!只莫烦恼。”



三郎谢了,问道:“敢问婆婆高姓?怎么若大家产,止见婆婆祖孙二人?”婆婆叹道:“此话说来忒长!老身今年七十,娘家姓‘唐’夫家姓‘申’夫家早年过世,夫家在世颇有本事,争得许大家业,生下三女一男,大女儿远嫁福州;二女儿远嫁海上台湾;三女儿嫁于永州本地,早年也举家搬去江西。我儿最小;名唤;‘申宏’表字‘振兴’也是个读书之人。早年得志;在乡试博得一个举人官职,后娶广东方家大户小姐为妻,生下惠儿。



只因为人正直,恶了上头官,贬黜归乡,时常叹言:“生不逢时,习文何用?”遂将惠儿名讳做改;我孙儿原名;申惠,后改名:‘申惠文’意为习文无用,需当废之。虽说如此,我儿实有他意,乃为;聪慧能文之意。直至惠儿十岁,朝廷又提拔我儿,复了官职,最终不服严嵩种种做为,屈就而归,不上一年,忧郁而亡。不想我那媳妇也是个奇女子,见夫身亡,也随他一同去了。



自此散了府上家丁侍女,若大个家,止有我祖孙两人,十分萧疏!想老身七十岁了,立时就去,也没甚大事?可怜我这惠儿,方才一十六岁,阅历肤浅,又是个女子,叫我何以割舍也!”说毕祖孙二人便抽泣起来!



三郎道:“我看婆婆身体健旺,定然长命伯岁!再者,令孙女花般容貌,不愁没有好的归宿。”婆婆听说无语!便交惠儿安排厢房,好叫三郎休息!是夜无话。



次日雨势不减,河水暴涨,把那些地势低处淹做一片汪洋。大雨或停或下,直至十日开外方才云散见日。三郎于此处了十日早也十分焦躁!今日见了太阳如何不喜?虽说雨住了,那潇湘二河,水却不退,日日奔腾甚急。三郎日日渡口探望只不见水退,虽是急了一个三郎,却欢喜了一个婆婆。



直至水退,渡口船只早也大水冲走,只能临时造作,加之婆婆有心挽留,却把三郎于永州呆了近三个来月,已然中秋佳节。三郎一心要走,无奈婆婆定要留三郎过完中秋再去,三郎不好违悖!



是日中秋,喜逢久晴,是以月圆而清澈。婆婆与惠儿邀请三郎一同赏月,三个院子坐定,奉上茶果点心,各叙闲情。一时兴起,各联咏月词一阕。



三郎云:



“潇洒原是本性,娇艳岂如孤灯。朗朗辉辉照太平,万里乾坤得润。



来时不见风雨,回归不等鸡鸣。清清净净挂冰轮,千古九天现圣。”



婆婆笑道;“三郎好才华!老身不才,愿联一阕!云:



“日照难显光彩,云来即隐行踪。日照云埋岂消停?始终这般清净。



盈则十分圆满,亏则好似弯弓。日月轮回展柔情,直把光明相送。”



惠儿道:“奶奶三郎好诗才!惠儿不才,自来献丑一番,相联一阕云:



“生来高空栖就,神州遍洒鲜明。南北东西罩玉笼,普天人人人拜敬。



堪怜形单影只,何处联袂双星?一轮高照夜三更,曾伴何人chun梦?”



这夜三人聊得十分尽兴,三郎谈吐不凡,且又才华!只把个婆婆喜得心花怒放,一个惠儿芳心暗许。渐渐更深,颇觉寒意,三个收拾一番,各自归寝。



睡至三更,三郎忽听见有人敲门。即披衣掌灯,门开时;却是婆婆。婆婆进来,三郎问说:“婆婆这时来访,却是甚事?”婆婆说:“老身深夜打搅三郎莫怪!”三郎说:“婆婆有话但讲,妨甚事!”婆婆问:“不知三郎在家可有婚约?”三郎说:“三郎年幼,且又家多事故,婚约不曾理会的。”婆婆点头说:“老身向来奉道;十分修为,近来已通九窍,八面玲珑。其实超凡入圣。昨夜做一梦,梦九天玄女降下旨来,命我前去九天玄女仙府上做个‘感应婆婆’不日便前去应职。我便去了,我那惠儿却孤身一人,交老身怎得心安?我看三郎为人正直,并非俗子!又与我惠儿前世有缘,今生相逢。故此老身将惠儿托付三郎照顾一生,不知三郎答应也不?”



三郎听说,唬了一惊!暗道:“冤家来了!”半晌不敢则声!良久说道:“婆婆此言实在唐突!并非三郎不愿照顾惠儿,实是三郎身有责任,无瑕论及婚嫁之事,还请婆婆见谅!”婆婆说:“你这三郎怎么如此不通情理?你与惠儿前世姻缘早也注定,推却什么?你有重任我怎不知?眼下我将仙去,只将惠儿托付与你。又不要你立时成亲!只要你允口,明日你便去南海干你己事。三年不归,惠儿等你三年,十年不归等你十年。我可保惠儿个清白之身!你若不答应,凭你走去那里,包管脱不得我手!”



三郎听说即道:“既然婆婆定要做成三郎,三郎应了婆婆便了!只是男女之事,讲的是个你情我愿!端不知惠儿意思何如?婆婆可做得她主?”婆婆呵呵笑道:“三郎十分聪慧之人,在我家许久,难道不知我惠儿于你之意?”



这正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三郎听说道声:“如此甚好!”即跪下与婆婆行三拜礼!忽然只见;笙簧响亮!香气氤氲,祥光照耀,满室通明。众多仙子女童簇拥而来。



婆婆拄杖而起,三郎送出门外。婆婆乃回首道:“三郎是个正人君子,切不可食言负我惠儿,他朝知之,定然兴师问罪!我这杆杖,可打天下薄情郎!你若负了惠儿,我便打脱你的原形!”说毕随众仙子升天而去。



这唤做《唐婆婆永州仙化》



三郎见婆婆仙去,即进门来,忽绊着门槛,扑的一交,猛然醒来!元是南柯一梦!看看窗外;星月西坠,东方渐白!只听门外惠儿哭泣之声!三郎闻声出来,只见惠儿伏在婆婆身上失声痛哭!及至探望,元来婆婆已经仙去。故此惠儿伤心。



三郎好言劝慰一番,遂将婆婆安葬青松之下,刻上碑文。惠儿十分伤心,悲哀甚久,即将婆婆临终将自家托付三郎之言,诉说三郎。三郎亦将梦中之言告知惠儿。惠儿哭道:“惠儿永州别无亲人,只你一个,还望三郎谨记婆婆之言,莫要负我?”三郎道:“婆婆既将你托付与我,此生绝不负你!只是我身有责任,不能带你同去,你可于家侯我,任完归来,带你去过太平日子。”



惠儿道:“我愿与三郎同去,不愿于家盼望!”三郎道:“你一姑娘家随我去抛头露面,成什么体统?于家相侯便了。”惠儿道:“端不知三郎何时归来?”三郎道:“三年之后定当回来接你。”惠儿道:“如此,我便在家侯你三年,三年之后,不见郎归,天涯海角惠儿来寻。”三郎即取下玉佩一块,替惠儿带上说:“此乃我娘遗物,权当信物,切莫丢了!”惠儿心中欢喜道:“惠儿自当好生包管,侯郎归来,请三郎速去!莫要记挂于我。”



三郎道:“我便去时,替惠儿改个名讳如何?‘废文’二字终不雅观!”惠儿道:“全凭三郎做主就是!”三郎道:“我看惠儿一望含情,再望‘深情’便唤做‘深情’何如?”深情道:“自此我便叫深情了,不叫惠儿。”



三郎与深情作别而去,深情见三郎远去,高声叫道:“三郎切莫误了三年期限,深情永州等你!”三郎回头看时;见深情背影渐渐远去。心下颇觉伤感!依旧前行,及至梅花渡口,渡了湘江,一路望南海而来。



于路思念深情之事不消细说,渐渐秋残冬至,正是那:



天冷难逢过客,风动便觉寒侵。口干舌燥愁煞人,寒脉穿云度,瑞雪洒缤纷。



却说三郎一路行来,忽然眼界豁然开朗;只见一片汪洋大海渺无边际。三郎叫苦道:“这茫茫大海普陀崖却在那里?”不表三郎忧愁,且说这日观音老母打坐潮音,掐指一算,去那大海把手一招;只见大海波翻水沸,钻将出一怪来!但见他什么模样?但见:



根源出处号帮泥,水底增光独显威。也能隐世知天性,安藏偏晓鬼神机。



藏身一缩无头颈,展足能行快似飞。文王画卦曾元卜,常纳亭台伴伏羲。



云龙透出千般俏,号水推波把浪吹。条条金线穿成甲,点点装成彩玳瑁。



九宫八卦袍披定,散碎铺遮绿灿衣。生前好幸龙王勇,死后还驮佛祖碑。



要知此怪名和姓,兴风作浪恶乌龟。



那龟爬上岸来,对观音点头二十四拜,立时变做人形。拱手道:“不知菩萨唤小神前来有甚差遣?”菩萨说:“有缘之人已来南海,汝速去接来紫竹林,与吾相会。”大龟领佛法旨就要离去,菩萨又叫住道:“因我要去雷州会王母,几日不得归来,不可交有缘之人来此空等,汝且将他驮去雷州,与吾相见。”



那怪应了化龟前去。且说三郎于海眺望,无边无际不知何往?十分烦恼!忽见海中水响,钻出这个怪物来。唬得三郎望后便到!那怪上岸变做人形,问曰:“汝祥龙否?”三郎战兢兢道:“然也!你是人是妖?这等唬我?”那怪答曰:“我乃南海神龟,受观音菩萨指示引你去台湾见佛!请随我去。”



豁啦一声响亮,原化做大龟,三郎他也不怕,跳上来,龟背几丈来阔如履平地。叫声:“兄弟呵!你也慢些走,莫交我跌了!”那龟登开四足,如行平地望大海深处而来。



却说那龟驮着三郎,早早望见一座海岛!郁郁葱葱。到得岸边,三郎跳将下来,转头问时;那龟豁啦一声捽沉水底早不见了。三郎走将上来,行了许久,只见人烟辐转,车马辚辚。是个十分热闹所在!三郎心思:“不想观音菩萨也是个爱热闹之辈,尽捡个喧嚣之所做道场?这般大个岛屿,却去那里寻他老人家?”



一路在那岛上穿州过市,逢人便问:“观音道场何在?”也有话语不通直把手摇?意思不懂!也有指着家中神龛上供奉之观世音。三郎甚不耐烦!只在岛上乱走,和个没头苍蝇似的!忽至一个山水优雅之所,见了一潭好水,湖面辽阔,潭水清澈。倒映着四周峰峦叠嶂。更奇的是;潭中有个小岛,将水做两半分开来,一半如圆日,一半似弯月。



三郎不觉叹道:“不想此处却又恁般好山好水!”三郎正贪看处;忽听湖中水响,顺势看时;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年轻姑娘,披着一头长发,赤裸裸在那厢洗澡!三郎自出娘胎,几时见过这些把戏?不觉呆呆地看!不想那姑娘知觉,似鱼儿一般打个水漂,就不见了。



三郎见那姑娘一会儿不见了,模样也未看清!心道:“这岛上姑娘好生奇怪,大冷天来洗凉水,可不冷么?”又疑是自家眼花!也没多想!就沿湖走了一遭。觉得肚中饥饿,意欲寻店面叫些面吃!便取路出来,去那繁华之地找了一家面馆,叫了碗面。刚吃过半,忽见一位红衣姑娘走将进来。



那姑娘只好十四五岁年纪,就来三郎对面坐了。也叫了碗面吃,一连吃了两碗,却将筷子放于碗上,摸着肚子问三郎声:“愿意请我吃两碗面么?”三郎抬头望了望,道:“妨甚事,请你便了。”三郎付了钱,走出店来。那姑娘也随他出来了。不知高低,一路随三郎走上几里开外,三郎只道她是顺路,也就繇她跟着。



不想那姑娘一路随他到了夕阳西下。三郎却才问道:“你是那家姑娘,这早晚不回家,没来由跟我则甚?”那姑娘道:“我与你是个相识,若是别个,我也没那工夫?”三郎道:“我初来此地,几时和你相识?切莫乱谈?”姑娘道:“上午我在那日月潭中洗澡,被你看见了不是?说我乱谈?”



三郎听说果然十分印象,只是多了身衣服。心道:“这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意又来一个冤家!”自家红了脸道:“上午无意冒犯,请姑娘莫要见怪!”姑娘道:“我无怪你之意,只想与你交个朋友。不知你愿意也不?”三郎道:“你跟我这许久就是要与我交朋友么?”姑娘点了点头。三郎道:“这个好说!我交你这个朋友便了,请姑娘莫再跟着在下了!”



那姑娘道:“我无家可归,无处去!”三郎道:“你既无家,可有父母?”姑娘说:“我又无父无母!”三郎道:“怪事!你无父无母,却打那来?”姑娘笑呵呵道:“此事说来话长,且找个歇脚之所,我细细说与你听。”扯着三郎就走



一路行来,忽见一破败山神庙。两个入来,捡了片干净之处,生了火。坐将下来。姑娘说:“好交公子知道;我元来有父有母,父亲姓于;母亲姓李;只是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在亲戚家,那亲戚又十分不贤!时常虐待我,我便逃脱亲戚,遇了一个好心人家收留了我。那人家复姓欧阳,没有儿女,就认我做了女儿。我原名‘于倩’后改做‘欧阳倩女’浑名;‘玉女仙子’人称;小倩,或是倩倩。



早在上半年,我去游台北,被城里一大户人家看上了;非要讨我做第十八房小妾。是我携了家私,又逃了出来,四处流浪。自家又是个姑娘,故没有本事挣钱,只是东家讨,西家借,凑合度日。不意今见公子十分豪爽!又请我吃面,实在少见!故才想和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公子那里人士?姓甚名谁?今日相遇,实在奇缘!”



三郎道:“我非岛上人,乃中国湖南人士,姓陶;名;祥龙。又因拜永州姜太公为父;排行老三,又呼为三郎。只为去普陀崖,误入此岛,相识姑娘,十分幸会!”倩倩惊道:“元来公子中华人士!想小倩自幼只去过省城福州,并未能深入中华!有些遗憾!既然公子中华人士,他朝得便,多劳公子带我去游览游览中华山水何如?”



三郎道:“有机会时,带你何妨?”倩倩道:“公子初来台湾,若无要紧之事,倩儿想请公子明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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