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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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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应该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谁是害死她孩子的元凶和帮手,绝不会还象现在一样在这儿悠闲的奶孩子。
也许,她不知道,也好。
现在她过得平静而满足。
寿王低下头看孩子,有些没话找话的问:“他什么时候长牙?”
“还得再过一个月吧?”梁氏也不是很肯定:“这个有早的也有晚的,不一定。”
寿王渐渐缓过神来。
他刚才一直觉得心里发冷。
他一直喜欢的人,信任的人,宠溺保护着的人……原来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个样子。他觉得她柔弱,可是她用柔弱做为保护色——不,她甚至已经精明到,把柔弱当做一件武器来使用。而他一直吃她那一套。他觉得她除了他再也没别人可依靠,除了他没有人能保护她,关心她……
现在想想,她用她的这件武器,打败了宋婵和其他女人,打败过梁氏,而寿王自己,更是她死心塌地的俘虏。
“折子递上去了?皇上的意思呢?”
寿王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他递折子的时候决心十足,现在却觉得自己挺傻的。他就象是一个竭力想维持平衡的走绳的人。他给梁氏世子,而给含薰的是侧妃。
两边放的重量也许并不持衡,但是寿王已经尽力了。
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不过是一直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谁真的需要他的保护,他的庇佑?
寿王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要待不信,可是人证物证都在,一切都严丝合缝。要信……寿王只觉得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难道这么多年,她待他的情分全是假的?这么些年,他的温存宠爱全都扔进了水里?
以前遇着什么不快的事,寿王常会找他的四弟去喝一场酒,喝完了,烦闷也倾诉出来了,顿时觉得轻快了不少。可是现在不成,一来,诚王已经是皇帝了。二来,这种涉及到身边女人的事情……寿王无论如何也觉得开不了这个口,这种家丑,即使是兄弟,也没办法说。
寿王觉得这件事情,简直把他过去这些年的认识全颠覆了。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是可以相信的。
这事就象一大团乱麻,塞在他的喉咙里头,既咽不下,又吐不出,堵得他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他觉得自己象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他素来宠着护着,觉得没有本事的女人欺瞒利用。这不仅让他愤怒,也让他觉得羞辱。
哪怕别人都不知道内情,或是说,装着不知道,在他面前不提起来。他自己都没法儿面对自己。
不愿意去想,可是又不能不去想!
寿王既没歇在梁氏那里,也没有去西院儿,而是在前院儿歇下了。这一夜翻来覆去没有睡好。他吩咐了管事秘密去访查另两个也涉及到这事情里的人,一个是过去陆皇后身边的女官魏凌,另一个也是青阳观的人。
青阳观今非昔比,昔日门前车水马龙,达官显贵络绎不绝,自从先帝服药驾崩事发,青阳观也受了牵累,十来个有名望的道士都处了刑,还牵连出不少旁的事情来,因为涉及豪门隐私,所以并没有大肆张扬。现在青阳观门上的封条刚揭去不久,道士们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混日子,门前冷落已久,当然更不敢得罪寿王。
而另一边,因为得了确实的消息,含薰这边院子的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了。侧妃比王妃低一等,可也有凤冠霞帔,是大红色的,试制的衣裳冠带含薰一试,两个绣娘赞叹地说:“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穿上这身衣裳,您简直跟天仙下凡一样。”
含薰对着镜子有些出神,摸了摸领襟,又抚了抚凤冠,没有说话。
绣娘半蹲着替她理裙角,做了记号:“这裙腰还得收收,您看,是收一寸合适还是?”
含薰眼帘微垂,轻声说:“收五分吧。”
“成。”
她把衣裳脱下来绣娘又拿去改,贴身丫鬟明芝看她并无喜色,坐在那儿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其实绣娘一开始是量过含薰的尺寸的,但是衣裳做出来,裙腰又大了——
含薰这些日子瘦了不少。旁人或许会觉得,她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说天热,人瘦些也没什么。她应该是快活的,有什么理由不快活呢?王府里的女人最终巴望的,她马上要得到了,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在妒羡想巴结呢。
可是明芝却知道,含薰这些日子话少,动静也少,饮食更少,脸都瘦了一圈,下巴显得更尖了。
与她相对的是,王妃梁氏越发富态了,简直象是含薰掉的肉都长到了她身上去一样。
而且……王爷也来得少了,这几天请封的好消息已经传开了,可是王爷一次也没来过。
明芝觉得有些惶惶不安——再想想那天在茶房里事,不不,不能多想。
明芝光看着含薰瘦,殊不知旁人看着她也瘦了。这主仆象是约好一样,要瘦,就一起瘦下来了。
潮生那里也得了消息——陆氏被废之后,她的掌事女官魏凌自然也失势了,潮生对这个人印象不深,还是问了掌事的女官,才知道她的下落。此人养尊处优多年,虽然只是个女官,可是因为陆氏信重她,所以魏凌比一般的低级嫔妃还体面还威风。现在却发到浣衣巷去了,干的就是潮生当年干过的最粗重的活计。
“寿王的人打听她?”
“是啊。”芳景小声说:“寿王爷打发的人托的的魏公公。听说,是为了寿王头前那个儿子夭折的事情,魏凌脱不了干系。”
早先的确有人猜测过,寿王的儿子夭折,会不会有陆氏在里面做了手脚。毕竟那会儿昌王还没生出儿子来,长孙的地位,在皇帝心中还是很重要的。但那只是猜测,并无任何凭据,陆氏那时还是皇后,寿王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现在纵使查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陆氏已经被废了,罪名中还有一条就是谋害皇嗣。不管她谋害的是皇子还是皇孙,既然先帝已经明诏废后,就不可能再为这个给她加罪了。
而且,为什么正赶在这个时候呢?
潮生沉默了一会儿,芳景看她没有旁的吩咐,便把手里贴子递上来:“这是崔姑姑交来的单子,说是娘娘让她查的旧年一些支取开销。”
潮生点了下头,没接贴子,只说:“你念吧。”
芳景应了一声,打开贴子念了起来。皇后这份工,虽然说事情繁重,责任重大,但潮生也渐渐摸着了规律和脉络,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
芳景一边念,一边从贴子上缘看过去。
潮生看起来好象有些心不在焉,芳景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听见自己都念了些什么。
但是等她一念完,潮生就说:“殿阁修缮这一项单记下来,回头我和皇上商量一下。”
得,这就是一心二用啊,一边走神,一边还不耽误听取汇报。
芳景连忙应了一声。
宫里常在夏季时修缮宫院殿阁。因为夏季往往闷热多雨,正是窗朽梁垮的多发期。没有人住的宫室,朽坏的尤其迅速。先帝常在夏季出去避暑,等回来时,该修缮的地方已经修完了。
这修缮中间的猫腻也比较多,就拿梁木来说,既要好木材,还要雕花描漆,一根的造价就往往成百、数百两银子。但是匠作监的那些人,“偶尔”也会把还可用的旧梁木报个修换,但真换假换呢?旧的刷上新漆,也可以冒充换过了的,这一下工料钱能吞落不少。
新帝一向克俭,皇后也不喜奢华排场,这一对夫妻和爱奢华爱排场的先帝、陆皇后截然相反。宫里大规模裁减了人手之后,用度俭省下不少,口舌是非也少了,但是各处的办事效率却一点没降,可见以前宫中人事的冗赘拖沓。
这宫室修缮是笔大开支,这两口子必定又要想法子俭省起来,力争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
第三四二章 合欢
芳景一点儿没猜错,潮生和四皇子倘若正儿八经的商议什么事,十件里有八件都是盘算着如何省钱。
四皇子也穷过——不要以为皇子就不缺钱,四皇子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缺钱,不要说打赏,就是维持自己的基本体面的生活都有困难。潮生也苦过,深知道没钱时万万不能的——这一对帝后,在省钱上头有着共同的狂热尽头。该花的钱,那是一定要花的。可是不该花的,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裁剪。
潮生已经把过去几年修缮的清单让人列了出来,修缮了哪几处地方,都用了多少工料,做成一个表格,看起来一目了然较为直观。
四皇子看着上面林林总总的各项支出,眉头皱了起来。
不用任何人提醒,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他也知道这里头有多少水分。就拿邈云殿来说,连着三年都在修,每次都要花费一大笔钱,尤其是窗子,年年换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邈云殿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住过人了,还修它来做什么?这每年的工程款里,不知被揩去了多少油。
“干脆别修了。”还不如直接拆了省钱省事。反正四皇子没那么多嫔妃去填充那些空荡荡的宫室,实在太不划算了。许多宫苑都空置许久,或是一年中难得派上一两次用场。就比如金华殿,每年只有过年在那里摆一次宴,其他时候就空着囤灰。这个多少还能用一用,更多的地方成年累月都不会有人去,但却年年都需要翻修。
“不修是不成的。”潮生慢慢地说:“但是怎么修,可以商讨一下。”
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有些奸诈的笑容。
省钱的办法一定有,而且不用让自己背负上苛刻吝啬的名声——操作好了,说不定能一举数得。
夜渐深了,月亮升到了头顶。过了十五,圆月的上缘缺了一块,像被咬了一块的烙饼。
“饿不饿?传宵夜吧?”
潮生笑着拉起他的手:“不用劳师动众的,去膳房瞧瞧,有什么现成的捡一两样垫一垫。唔,这些天有新鲜荷叶,来碗荷叶汤也不错。”
说是出来找宵夜,其实两人都不太饿,权作出来散心。
芳园追着给潮生披了一件斗篷。那斗篷的质料十分轻薄,薄得甚至看不清楚颜色,在月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银光,仿佛将星空剪了一块来披在了身上。
四皇子走在前头,下了台阶之后伸手回来扶她。
潮生看了他一眼,含笑将手给他,冷不防四皇子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横过来将她抱起。潮生险些失声惊呼,忙掩住了嘴。
四皇子将她抱下了石阶,才放她下地。潮生啼笑皆非,捶了他一下:“吓我一跳。”
四皇子抓着她另一只手,指着栏外的花树:“合欢花开了。”
是啊,整天忙碌,倒没注意到。
潮生很喜欢合欢花。一朵朵毛绒绒红扑扑的,感觉非常柔软,像女孩子们用丝绒线扎的绒球一样。它的气息也不是那种扑鼻的香,而是一种淡淡的,甜蜜蜜的味道,像食物的味道多过于象花。
他们走近些,合欢的叶子在晚上都拢了起来,乖乖的垂着,仿佛睡着了。而花还在夜间绽放着。树下落着零星的残花。那种微甜的涩涩的香被夜风拂在脸上,带着绵绵的温柔和密密的安谧。
就走那么一遭,合欢花的气息就染在身上和她的丝履上头。结果他们根本没去膳房,宵夜自然也没吃成。
两人在合欢树下拥抱在一起,亲吻纠缠——最后还是潮生醒过神来,硬是把四皇子的手扯住,气喘吁吁的说回去。两人都没敢走殿门,像做贼一样偷偷从侧门回了寝殿,黑暗中四皇子还一脚踢到了案桌上,两人跌跌撞撞倒在榻上,其间四皇子又被潮生的簪子扎了好几下。
合欢花的气息一直在身周缭绕不去,潮生一夜似乎都沉浸在花香营造出的幻境中一样。等天明时分,才知道原由。
床榻上有好几朵已经揉碎了的合欢花,那像针一样细密、像丝绒一样柔软的花朵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细小的花萼。连她的头发里也能找到零星的碎花。那件银星闪动的斗篷则已经沾上了泥土,像一滩水一样凌乱的摊在榻前的地上。
潮生觉得脸发热,手背贴在脸颊上,果然烫。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的惊人。
昨晚有点失控——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潮生想了想,没听说合欢花香有催情之效啊?又或者她应该高歌一曲“都是月亮惹得祸”?
潮生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是一直没想起来。
等到梳头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啊,她忘了含薰的事情。
梁氏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含薰会坐以待毙吗?不会的。
潮生不以为她会是那种性格。
芳景向潮生禀告她打听来的内情。
“魏凌说,含薰刚到宜秋宫的时候,魏凌就已经让人找过她了。原来二皇子身边放的人被打的打,逐的逐,陆氏需要新的耳目,当时含薰和另一个小宫女被挑中了。。。”
潮生把梳子轻轻放下。
怎么也想不到含薰从那时候起,居然就。。。。
结果芳景接下去说的话更让她吃惊:“其实更早的时候,烟霞宫的宫女望梅也是陆氏的人,那会儿含薰认了望梅当师傅,只是后来陈妃小产,望梅受牵连被杖毙了,含薰也被赶到东宫做杂役粗话。魏凌就是听望梅提起过含薰,才会直接命人去找她的。含薰一心想要巴上个靠山,两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真想不到。可是,似乎又不觉得太意外。
性格决定命运。含薰一心想出人头地,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这些年潮生也经历过许多事,坏事不少,好事也有。有满儿和含薰这样的人,但也有采珠和李姑姑这样一直和她在一起,没有变过的人。潮生吁了口气,她并没有为这件事伤神太久。但是,寿王就不一样了。
第三四三章 含薰
宗正寺已经正式传了消息来,日子定在初九,是个好日子。两所王府的世子晋封,还有侧妃的封诰,一并进行。恪王府十分欢喜。摆一场酒,办两桩喜事,固然值欢喜。但是更欢喜的是,皇帝既然允了恪王的儿子晋封世子,也就是说对恪王并没有什么猜忌冷落,恪王一直为自己的待遇问题忧心,生怕这位一向不对脾气的四哥给自己穿小鞋。
现在可以长长的松一口气,然后谢恩,再尽情的热闹一场了。以后终于能睡个踏实觉,再不用夜半惊醒了。自从诚王登基以来,老五一直惶惶不安,脸上装得若无其事,还总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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