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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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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和常小雨自是明白筱矝的意图,暗赞筱矝心细机警之余却是见那银针依然明亮而没有变黑,倒也是放心食用了起来。



吃至七八成,燕霸天,目光中似是有些柔情,细声问道:“少主,饭菜滋味如何啊?可是合乎少主的胃口?”



任飘萍笑道:“谢了!坦白讲,很不错!”却是一转头,问道:“不知夫人现在可是到了时候?”



正德皇后,眼睛斜视燕霸天,道:“少主说的是你的身世吧!好吧,哀家来问你,你的左肩上是否有一片状如马蹄的血红胎记?”



任飘萍不说话,呆若木鸡,因为不幸被言中了。



筱矝和常小雨也是愣住了,尽管先前已是几乎可以预料且在心中承认了事,却是发现到了眼前竟然会是这样的难以接受。



也许很多事都是这样,明明知道会来的,似乎还在一直盼着的,可是等到真的来了,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因为想象中的是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有些东西也许只可远远地观望守候着,不可以近亵玩焉。因为远远的观望守候本身就是一种美,只是美的虚幻而已。



难听雨已经在笑,他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些希望。



正德皇后静静地看着任飘萍的样子,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燕霸天,而燕霸天的眼中的柔情似乎更浓了,只因为呆若木鸡的任飘萍已经镇静自若地笑,笑着的任飘萍也是很迷人,笑问:“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晚辈还记得那萧妃跳崖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长风,照顾好孩子。’晚辈在想萧妃为何会在临死前说出这样的话呢?”



所有的人大惊,没有人会想象得出任飘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这也许是在说自己的母亲是和李长风偷情,或是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并不贞洁的女人。



惊讶之余的燕霸天忽然大笑:“好!有个性,我喜欢!”



难听雨有些愤怒,道:“不可,少主!你怎可这样侮辱你的亲生母亲,更何况李长风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任飘萍却是正色道:“我只是想陈述一个事实,我身上的胎记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没有更有力的证据,那么就不能证明我是你们的少主,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少主,只怕我现在就得离开这里,因为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孰料此刻的燕霸天笑,笑的居然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那笑声越来越大,道:“任飘萍,你留下弑天剑和九天玄功再走人吧!”



难听雨霍地站起,怒道:“二公子,你真以为大夏是你们燕家的?”烟袋杆已是握在手,谁知难听雨忽然间晃晃悠悠瘫坐在地上,自牙缝里蹦出狠狠的三个字:“你下毒!”



任飘萍、常小雨和筱矝三人大惊,刚才不是用银针试过了吗?再看向正德皇后,正德皇后跟没事的人一样。而正德皇后背后一直硕大的老鼠迅速地窜至她的矮几下,矮几下有正德皇后适才吃饭时洒下的饭菜,人老了,可能都会嘴巴秃噜吧。



那只老鼠正在有滋有味地吃着,就是燕霸天和正德皇后也是觉察到了,但居然没有赶走它的一点儿意思,同样津津有味地看着那只老鼠,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的拙劣的演技。



冲霄殿鸦雀无声,只有那只老鼠在咀嚼食物的声音,偶尔还会欢快的‘吱吱’叫上几声。可是它忽然不叫了,也不咀嚼了,四蹄朝天,动也不动了。



燕霸天和正德皇后的笑意更浓了。



任飘萍也在笑,苦笑,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只老鼠,一个小丑而已!



  第四十章 劫



常小雨和筱矝俱是暗运功力,却是发现全身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筱矝虽说天资睿智聪明,此刻也是有些懊恼焦虑,不想对方竟然是如此高明。反观常小雨心平气和地看向任飘萍,筱矝知道这是历经千百战才得来的经验,顺着常小雨的目光,筱矝看到了任飘萍的脸,还有任飘萍熟悉的笑容,无畏无所谓!



任飘萍已经开始说话:“饭菜里本没有毒!”



燕霸天笑,点头道:“不错!”



任飘萍道:“可是若是闻了敖包前燃烧的那烟再吃这饭菜便会中毒,对吧!”



燕霸天垂下眼帘,那眼睫毛竟是和燕云天的一样细密纤长,再启眼帘,眼帘后竟是有些犹豫,道:“任公子,我发现我真的有点儿佩服你了!”



任飘萍继续道:“因为我忽然想起在云南有一种树叫‘箭毒木’,它的汁液含有剧毒,与人的流血伤口接触能使人心脏停跳,这种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见血封喉’树。”



任飘萍接着一叹道:“只是我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见血封喉树怎么会在这大漠里出现,更何况那树干已是风干了的,因为风干后的见血封喉书是没有毒的,可是偏偏刚才的一道菜里掺有百合,而残留在体内的烟雾一旦遇到百合便会重新激发出见血封喉树的毒性。”



燕霸天大笑,道:“不错,可是你知道为何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取你的性命呢?”



任飘萍笑道:“难道一件天蚕宝衣,一把弑天剑,一本《九天玄功》还不够吗?”



燕霸天点头道:“不错,这三者中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使武林之人为之疯狂,足以让他们处心积虑的要你性命,可是还有一个人并不为这些,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任飘萍不语,脑海中自是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那模样渐渐清新起来,那人正缓缓朝他走来,常小雨脑海里也是浮现出一个人,脱口而出:“赵宏云!”



可是常小雨的耳朵里分明已是听到了脚步声,但冲霄殿没有一个人在走动。



看着任飘萍的冷静和侃侃而谈,筱矝终于明白了常小雨的镇静里也许有着和她此刻一样的感受吧,那便是有任飘萍在的时候可以让你感到一种安详,即便是此刻面临着这样的危险。听到此时筱矝在想,世上若还有人不为名利权势所动,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为情所困,眼下燕霸天的意思莫非说的是有一个人和任飘萍有着莫大的感情纠葛的人,而常小雨之前说过任飘萍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怀里,莫非赵宏云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燕霸天两张薄得纸一般的嘴唇吹出一个字,道:“好!”柳叶眉一扬,眼睛看向正德皇后背后的屏风,因为脚步声正是从屏风后传出来的。



筱矝的一如秋水明媚的眼中的任飘萍此刻的眼中竟是流露出她从未曾见到的那种痛,而那种痛就然是来自骨子里的。



任飘萍还在笑,可是已经笑得连自己都可以感到嘴角的肌肉已经凝滞,那半隐半现的浅浅的酒窝里竟是怎样的无奈呢?



常小雨已经看到赵宏云,他实在是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竟有如此执着的人,执着于一个女人的男人。



赵宏云依旧是那么高大伟岸和沉稳,至少在这些宫女的眼里是这样,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燕霸天看着赵宏云的眼竟也是有着那些宫女的春心荡漾。赵宏云的眼里已是春日山花般的烂漫,嘴角的得意似是马上就要溢出来,道:“久违了,任兄,别来无恙吧!”



任飘萍叹气,道:“你怎么就这么地阴魂不散呢?”



赵宏云的眸子里已是燃气了熊熊的火焰,道:“告诉我!小蝶在哪里?”



任飘萍当然不知道欧阳小蝶在那里,所以他没有回答,而且他知道当一个人认定你做了什么事,无论你怎么说都是徒劳。



任飘萍的无语更是激起了赵宏云的愤怒,赵宏云正在一步步地走进任飘萍,赵宏云每跨出一步,怒火便上升一层楼。筱矝总算是听明白了一些,看来任飘萍定是把赵宏云的女人抢走了,可是她的心此刻已尽是来不及拈酸吃醋了,因为她看得出此刻的赵宏云只需要随便挥一下手,就可以将任飘萍打的口吐鲜血,可是她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所以她已经急得有些哭了。



常小雨当然知道目前的境况,所以常小雨大声斥道:“赵宏云,你自己的老婆自己都看不住,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真他妈的不是男人!”



常小雨的话很快就有了效果,因为赵宏云的喷火的目光已是死死地盯在常小雨的脸上。



任飘萍已经是闭目,道:“小常,你又是何苦呢!”



常小雨却好似没听见,冲着赵宏云道:“震天帮不会就来了你一个人吧!上次在龙门石窟的那两个老家伙呢?”



赵宏云看着常小雨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差一点忘了,龙门老人让我遇见你时,告诉你江湖险恶,不可太过招摇猖狂!”



常小雨忽然不说话了,本不大的眼睛里却是充满了偌大的痛苦,就那么地呆坐在那里,像是突然被赵宏云点中了死穴一样。



被愤怒蒙蔽了感觉的赵宏云似是有些清醒,收回眼光时这才注意到了坐在任飘萍身边的筱矝,筱矝的眼正在担心地看着任飘萍,她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赵宏云一愣之际,眼光凌厉,杀向任飘萍的脸上,道:“你这个感情骗子,你又什么资格爱小蝶,我来问你,欧阳尚晴怎么办?!燕无双呢?对!还有欧阳紫吧!你身旁的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又该怎么办?”



筱矝听到赵宏云的这番话,心情已是糟糕到了极点,她不相信任飘萍是这样的人,她不相信一个可以作出《减字木兰花》那首词的人是一个朝三暮四,感情不专一的人,好在筱矝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女子,筱矝没有在此刻去质问任飘萍,反倒是叱道:“赵宏云,你又是谁,你又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赵宏云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灵台方寸之间,心道:这些个无知女子怎么个个如此痴情袒护这个卑鄙的小人呢!身形却是一闪,一个耳光直向筱矝脸上搧去,筱矝只觉风声凌厉扑面,下意识的眼睛一闭,睁开眼,赵宏云的手掌就紧在自己的眼前,却是被另一个人的手驾着,那只手在紫衣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白皙,筱矝转目,便看见了燕霸天,这只手正是燕霸天的手。



可是燕霸天的眼根本就没看筱矝,看的是赵宏云,燕霸天看着赵宏云的眼有些怜惜,笑道:“这个女子动不得!”



赵宏云似是比较害怕燕霸天,极不情愿放下手,问道:“你不会改吃腥了吧,是不是对这女子有了兴趣?”



燕霸天得意,大笑,忽地脸上全然一番不屑的表情,道:“怎么会呢?只不过这个女子是李奔雷的徒弟,你知道的,我现在还不想和他作对!”



忽然间正德皇后说道:“对了,二公子,你可别忘了,这毒性好像是有时间限制的。”



那燕霸天眼神中精气外露,笑道:“谢皇后娘娘提醒,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说至倒数第七个字时,身形移动,最后一个字音方落,任飘萍、筱矝和常小雨的穴道已是全被点完。



任飘萍无奈笑道:“你不是正德皇后!”



燕霸天和正德皇后像是会心一笑,正德皇后微微一笑,道:“哀家怎又不是正德皇后了?”



筱矝接口道:“你们是大夏的后裔,也就是说是祖先是党项族或是鲜卑族,而那敖包,哈达似乎是属于蒙古族的习俗,可正是蒙古族灭了大夏的吧!”



正德皇后的声音似乎年轻了很多,叮铃铃地笑道:“筱矝姑娘心细得很那,可是自大夏被灭以来已经近五百年了,你认为时间不可以改变一切吗?”



筱矝无语,因为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个事实,只是自己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爱,可以永远吗?眼神幽幽,不自觉地看向任飘萍。



任飘萍在看自己左手小拇指滴下的黑色的血,适才自己和常小雨一唱一和正是使用的‘托’字诀,只可惜毒未逼尽,便被燕霸天点了穴道,此刻小拇指指尖已是停止了最后一滴滴血,他已是将那见血封喉树的毒性逼在左臂,可是现在那毒性正在他的全身开始蔓延。



可是任飘萍还是在笑,开口道:“你不是正德皇后是因为正德皇后早就不在人世了!”



语出,举座惊!



正德皇后脱口道:“你怎知道?”人已是霍然而立,那头上的六龙三凤冠也是惊得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露出一头的乌黑亮丽的只有年轻女子才会有的发。



而躺在地上的难听雨身子一跃,至半空却是无力的落了下去,空中兀自传来他的至死也不能相信的话:“她不是皇后娘娘?!!!”



筱矝张着嘴未能合下去,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任飘萍会有如此一说,而常小雨却是一惊之后立刻便明白了这是任飘萍在使诈。



说完话的正德皇后见及任飘萍嘴角的那丝令她银牙咬得嘣嘣直响的狡黠的笑容,怒,娇声道:“任飘萍,你敢戏弄哀家!”右手一扬,任飘萍已是被正德皇后的那杯酒泼了个劈头盖脸,酒水正一滴一滴地滑过任飘萍的眼。



筱矝的微缩的眼中看不尽的心疼和怜惜,她在想,那滑过的一滴滴酒水的背后的任飘萍的眼此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毕竟在她的眼中的任飘萍是那种表面温文尔雅而骨子里却心高气傲的人。



燕霸天似是也未曾想到正德皇后会突然有此一着,静静地看着任飘萍,因为他似乎对任飘萍越来越有兴趣了,而赵宏云似是第一次看到任飘萍受到如此的凌辱,原本该高兴的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一丝笑容。



任飘萍终于等到那酒水流干,原本一瞬的刹那竟是如此的漫长,至此刻,任飘萍笑,道:“你的愤怒说明我猜中了,你的无理,我可以原谅,要知你我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既然可以杀掉一个萧妃,又为何不能杀掉一个皇后娘娘呢?”



正德皇后正欲发作,燕霸天目光凌厉制止,走到任飘萍的面前,低头俯视,笑,道:“说句心里话,真的很希望很希望我们是朋友,有了你这样的朋友相信人生一定会更加精彩,只可惜啊,正如你所言,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所以……”



任飘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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