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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良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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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久病的皇帝也强撑着身体出席。

静妃做主,在元华殿设席。行过大礼之后,文武百官携带内眷至元华殿入席。

小楼自然是伺候在皇帝身边的,看着底下热热闹闹的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皇帝身子不好,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静妃说是要送,他摆摆手,带着方德言和小楼几个走了。回去之后,精神头倒是不错,拉着方德言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又转向小楼,说的却是她爹娘。

“当年朕微服私访,在民间遇着你爹爹。”他脸上带着些回忆般的淡笑,“他倒是个率性的人,因家道中落,受人欺凌。朕不过出手帮了他一回,他便一辈子记在心里。”

小楼笑:“是,父亲向来最记人恩情,时常教导我与哥哥得人恩果千年记。若是帮了别人,便要施恩不望报。”

皇帝想到那样的场景,也不禁笑了笑。

“当时我登基没多久,自己也是内忧外患。他便说要帮我……”他已然乱了称呼,却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谁能想到……”

小楼低下头,“父亲为陛下尽忠,为乾华生死,小楼和哥哥都以他为荣。”

皇帝勾了勾唇,忽地唤道:“方德言。”

“皇上?”方德言请示。

他抬抬手:“你去御书房,将那副《秋水寒江图》后面放的东西拿来给这丫头。”

方德言领命去了,他轻咳两声,目光落在小楼身上。

她眉目静好,连发丝儿都透着温柔婉约。

于是笑了笑,招手道:“你过来。”

小楼几步上前,轻轻跪坐在脚踏上。

他抬手扶着她的发,一字一句,说得缓慢:“那夜朕睡得迷糊,你对朕说晚上喝茶不好……朕便恍惚,莫非是皇后回来啦?”他难得这样少了平日的精明,迷糊可爱,“这天底下,便也只有她一人敢这般逆了朕的意。”

他声音轻了些,“她去得早,阿祉从小没有母妃疼爱陪伴,性子难免不好了些。你经历得多,能容人,便多多体谅他……”

“皇上言重了,”她不知怎地有些难受,“太子很好,”顿了顿,道:“于奴婢而言,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他嗤地笑了一声,甚至笑出眼泪来:“那是对着你……你瞧瞧他在朕面前,何时那般过。实在是——实在是男大不中留。”

小楼也笑了笑。

他抚在她发顶的手慢慢往下,粗糙的指尖摸着细嫩肌肤,小楼一怔,笑僵在脸上。

却是那只手继续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滑,最后在她脖颈处停住。

他神态闲适,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忽地五指张开,迸发出与病态全然不同的力量,牢牢掐住她的脖子。

“唔……”小楼闷哼一声,连退后的力气都没有。

他垂下眼,声音更轻:“他对你的好,可以保你活在世上。但若有一日,这好太过了分寸,任是谁都留你不得。”

小楼强忍着窒息的痛苦,拼尽全力挤出一句:“小楼……明白。”

颈上一松,他笑着收回手,闭上眼轻轻喘着气。刚才那一下,已是废了太多力气。

小楼抚着胸口大口呼吸,穿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耳边轻响,是方公公去而复返。

“皇上,东西取……皇上!”

小楼被他尖利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

那床榻纸上的男子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斜倚床沿,面上笑意淡然,手掌搭在腰间。

可心口平静,再无起伏。

她脖颈上的肌肤发麻,头皮绷得生疼。忽地手臂一痛,扭过头,是方公公。

他脸色青紫,双目瞪大,却已经是反应过来。捏着她手臂的手抖得厉害,克制着自己道:“你快去通知太子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她点点头,想站起来,才发现腿有些发软。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戾掐了下去,刺痛让知觉恢复,连忙冲出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二) 1/2

庆元三十六年元月十七,皇帝崩。

灵柩停放在昭然殿,等待三月之后迁葬皇陵。

方德言是皇帝身边的老人,按理是当守着的。可太子初初即位,登基大典又在筹备,他哪里抽得出空子。

于是派了自己的心腹太监喜子陪着小楼一同看守。

他们跪在灵柩前,昭然殿外侍卫围了一圈又一圈,没人能够进来。也幸好是冬天,否则尸体定是要发臭的。

按照规矩,这皇帝的棺椁要在昭然殿中摆放三月,随后又至亲护送前往皇陵下葬。但情况非常,太子自然不能离开长安。

于是太后做主,下了懿旨将宸王从宸州召回,亲自护送先帝。

小楼一等贴身侍奉的宫婢,还有喜子之流,皆是要随驾前往皇陵。阿祉心中本有担忧,可又想到如今宫中混乱,她在身边反倒更不安全。再者由宸王护送,司马昱照旧留在长安,于是便也放心了。

“小楼姑娘,歇息会儿吧。”喜子得了方德言的祝福,对小楼是毕恭毕敬。

她也觉得困乏,便笑笑,任喜子搀扶着从蒲团上站起来,到小榻上歪着休息。喜子不敢打扰她,自是走得远远的。

大殿中安静得很,丝毫看不出这殿门之外的世界有如何慌乱。

她蓦地想起那一天。她到东宫时,他正从新房中摔门而出,一抬眼看见她,转瞬连脸都白了。

他连问都没问,便明白了所有。迈步朝太极殿,步子又稳又快,快得好像一阵风,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这个时候,他是一点儿孩子气都没有的。

沉稳、冷静,冰冷漆黑的眼睛,刚毅的轮廓,竟恍惚和先帝一模一样。冷静果断地一一吩咐侍卫,不动声色地将参加婚宴的皇亲隔离软禁,将权贵大臣留在元华殿,召进太师、李将军……直到所有事情都打点妥当,才在众人面前宣布先帝的死讯。

之后……之后她便被方公公分派到昭然殿,远离所有喧嚣。

脸上有热气流动,微微发痒。她忍不住拿手揉了揉,忽觉那热气更重,下一瞬,有什么东西轻轻抵住她额头。

她心中一定,慢慢睁开眼,才发现是阿祉。

他闭着眼,唇上干燥得起皮,下巴冒了一圈胡渣子,很是憔悴。

小楼心里发软,伸手环住他的身子:“多久没睡了?”

“三天了。”语声沉沉,终于露出不肯展示于人前的疲惫。

她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大块空地,拉着他在那榻上躺下。

“睡半个时辰,我待会儿叫你。”

他“嗯”,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心里稍觉安定,没一会儿便睡过去。

喜子不知跑到了那儿,这里实在安静,很适合睡觉。

她睁着眼睛,耳边听着他的呼吸声,有点满胀,有点发酸。等着半个时辰过去了,想了想,又过了一刻钟才叫醒他。

连停留都没有,他摸摸她的发,转身便走了。

直到她走的那日,他们都没说得上什么话。

小楼穿着极其素白的衣裳,淹没在一群宫婢中。他站在高台上,与宸王说着话。

最后启程时,她从马车帘子中拉开缝隙回头望。他依旧站在那儿,隔得远,他站的又高,所以看不清模样神情。只晓得从他身后走来女子如花,温柔贤惠地将披风加在他身上。

她掌心一痛,低下头才发现是自己指甲戳了进去,冒出丝丝殷红。

她收回身子端坐,珠儿凑过来:“小楼,你看到什么了?”眼角一扫,“呀,你的手……”

随即慌里慌张地掏帕子给她包扎,直看得对面的宫婢嗤笑:“咱们都是要去皇陵老死的人,你这般讨好有什么用?!”

珠儿皱眉,小楼急忙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下她。

当初小楼算是横空降世,皇帝对她算是极好,自然招惹别人眼中。那先前说话的宫婢名唤子萱,原是皇帝跟前伺候的,不过心眼多,方公公借着小楼的机会便将人给打发了。

她心里看不明白,理所当然地将所有缘由都归在小楼身上。

等到天暗下来时,总算到了地方。南面环山,北面临水,倒是极其的清幽。因时辰以晚,下葬一事搁浅一日,照旧由小楼与喜子去守着。

晚上有人来替换他们,小楼回到屋子时,珠儿早已睡沉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刚要闭眼便听外头轻微地叩门声。

皱了皱眉,那声音不止,怕吵醒珠儿,她只得起身去开。

是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想来是王爷身边伺候的:“小楼姑娘,王爷唤您去一趟,有要事询问。”

她估摸是关于先帝遗体的事,于是连忙应下,阖上门跟着去了。

那小厮带着走了一段路,忽地顿住,朝前一指:“王爷在那儿等着姑娘呢,姑娘快去吧。”

小楼探身瞧了瞧,发现是一座湖心小亭,中有微光。有些疑惑地回过头,那小厮早走出去好远一段。

她抿了抿唇,往前走去。近了发现亭中四面罩着薄纱,中心悬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明珠生辉,柔和高贵。

走得越近越觉不妥,到了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冲上前撩起薄纱。对上那张脸时一怔,“司马昱?!”

他斜坐在围栏处,一身滚银边的袍子,襟口扯得很开,露出结实的胸膛。闻声仰起脸,看向她时挂着一抹笑:“云儿,你来啦。”

他唤的是云儿。

小楼皱着眉,忽地转身便走。身后一阵噼啪响动,她还没走出几步,手臂已经被人紧紧攥住。

回身怒斥:“司马昱!放手!”

他身上烫得惊人,攥着她的那只手更是好像烧过的铁,几乎将她皮肉灼伤。

“你放开!”

他脸上发红,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忽地一笑,大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小楼淬不及防之下额头撞到他下颌,疼得闷哼一声。腰间一紧,已经被他紧紧抱住。

“司马昱!”她气得眼都红了,使劲推着他胸口:“你放开我!”

他手臂越收越紧,几乎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靠得近了,她才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那亭子四面通风,原本只有一丝酒香,她还以为他只是喝了一点,没想到那衣袍上到处都是酒气,甚至快要将她熏晕了。

“云儿,”他嘴巴蹭了蹭她的耳朵,笑了笑:“你乖一点。”

她一怔,他趁机圈住她往亭子里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人压在围栏斜角处坐下,自己两手伸着,完全将她困在一个死角。

小楼眉头深蹙:“你在闹什么?!”

他偏头一笑,“找你陪我喝酒。”

小楼冷笑:“你莫不是烧坏了脑子失了忆?!司马昱,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面上冷静,可心中早不知乱成了什么样。他喝得醉醺醺的,又这样强迫她……一股恼怒从心间腾起,几乎将她四肢百骸都炸得飞离。口不择言,只想打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滚开!”

他怔了怔,居然一点都没恼。甚至笑了笑,只是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

他凑上前,强势地含住她的耳垂舔吻。小楼推又推不开,躲又躲不了,只要一狠心,低头咬住他拦在自己身前的手。她下了十分的力气,牙齿陷进皮肉里,冒出腥甜的味道。

偏生他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痛觉。

直到她牙齿酸痛,自己先放弃地松开口,他一笑,凑到她耳边。

热气扑在她发间,酥痒难受。

“是,我是什么东西……”他轻轻笑着,有些像自嘲。

“我不是太子……不是皇帝……我是什么东西。”

“你胡言乱语什么?!”她皱眉。

他笑声低沉,酒气充斥周身。

“你口中说什么我叫你走,我害了你哥哥……傅南楼,你不过因为我不是皇帝罢了。”他越说越轻,最后一个字仿佛叹息似的。

小楼一怔,侧过脸看着他:“你说什么?”一字一顿,慢得不能再慢。

他眼中露出几丝鄙夷,可又混着酒意,恐怕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难过还是看低。

“我说错了么?”他眸中凄冷,“你离开我,你头也不回……你之前对阿祉根本毫不动心,如今守在他身边——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罢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三) 2/2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她轻轻笑起来,那眸光极淡、极冷,竟恍惚穿透一切隔膜,仿佛看着什么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穿透他。

他心里一冷,盖顶的酒意霎时被夜风吹凉,嘴里塞了一把糟糠,吐不出半个字。

她忽地动了动,在他的手围成的这片小天地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司马昱,你发劳什子酒疯。”她眉眼平静,连恼怒都没了。“我爱慕虚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辛辛苦苦来教训。”

顿了顿,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更甚至你口中说的是谁,其实你比我更明白。如今我在皇陵守着先皇的棺椁,你心心念念的可人儿成了太子妃,即将封后……实在是太可喜可贺的事,你应当为她开心,这么惆怅做什么呢?”

脚尖一动,踢得脚边的酒壶滴溜溜转了几圈,发出轻微声响。

他手一松,直直垂落在身侧。英俊的侧脸消退了些酒染上的红晕,微微泛白。

她姿态端庄地走出来,头也不曾回:“司马昱,过去一段日子,我自问无愧于你。至于阿祉……他对我有多好,你也并不是不明白,再说这样的话,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顺着水榭,一直往回走。

初春的夜很冷,身上起了细密的小疙瘩。到转角时眼角扫过那片,他还坐在那里,头埋在双臂之间,不知在想什么。

在皇陵呆了将近半个月,宸王携着亲卫走了,她们继续留下来。

后山有一片菜地,交给她们打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光缓慢得好像山间溪流,潺潺冰凉。直到进了五月,方德言亲自带人来接,她才知相国上书,求惩傅氏余孽。

因方德言来得安静,她也没惊动任何人,仅与珠儿说了一声,便与他们走了。

回到长安时天色将明,她一夜未眠也并不觉得困。方德言撩开帘子探首进来说了声:“姑娘,快到了。”

她将车里准备的轻便斗篷穿上,端坐着等候,过了将近一刻,马车停下,方德言在车外低声:“到了。”

踩着脚踏落地,抬头一看,心中有些微发痛。

天色尚早,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他们在狱卒的带领下从小门进去,一直往里走,几乎到了尽头,才瞧见哥哥。

想来是阿祉的缘故,那牢房很是干净。桌上摆了几本书,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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