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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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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似乎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在黄昏的画室,我们背对背坐在地上,每人膝盖上靠着一本速写本,低着头勾勾画画。
我正专注地用铅笔勾出墙角那只旧画包的轮廓,他突然叫我:“夏小白。”
我低着头,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恩?”
“以后别再剩饭了。”
我侧过头:“啊?”
“你背上都是骨头,靠着一点都不舒服,硌人。”
我愣了一会,低声嘟囔一句:“你的也硌人。”
他笑了笑,转头问我:“怎么?学会跟师父顶嘴了?”
我没说话,拿起橡皮蹭蹭地擦着。心里却在嘀咕:你这师父也管得太宽泛了吧?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我剩不剩饭、身上有几两肉啊?
“别擦了,让我看看画的怎么样。”
话没说完,他就伸手从我手中拿过速写本。
扫了一眼后,咂了咂嘴,他问我:“夏小白,你这是画的速写么?这根本就是简笔画吧?”
我嘟着嘴看着他,不语。
他笑了笑,从我手中拿过铅笔,低着头,边画边说:“包的边缘要这样画,线条要有轻重缓急,才能表现出它的质感……”
我看着我的画在他笔下一点点变得生动立体,心中一乐,抬头去看他——
其实,他的脸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模糊的。
这一刻,却忽然觉得,那时他的唇角一定也是这样微微翘着的,他的鼻子也一定如他这般挺隽好看……
“好。”我点了点头,答:“以后多吃点,长点肉。”
他沉默。
良久以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句:“乖……”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眼中有晶莹的水珠滢滢滚动。
那次,是他最后一次陪十二岁的我一起画画。
那会,我为什么没有乖乖地对他说:“好”?
※※※
大霓讲座:
【那样“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的淡定从容,倒让我无形中做了一回被“一屁打过江”的夏东坡。】一句中,关于“一屁打过江”的典故:
宋朝苏东坡居士做了一首诗偈,叫书童乘船从江北瓜州送到江南,呈给金山寺的佛印禅师指正,偈云:“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禅师看后,即批“放屁”二字,嘱书童携回。
东坡一见大怒,立即过江责问佛印禅师,禅师对他说:“从诗偈中看,你修养很高,既已八风吹不动,怎又一屁打过江?”东坡一听,默然无语,自叹修养不及禅师。
所谓【八风】,包括称、讥、毁、誉、利、衰、苦、乐,也作四顺四逆,就好像是八种境界风,能够吹动人的身心。
我家黑锅童鞋就是传说中【八风吹不动】的高人呀!『星星眼……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俺努力编故事的同时还普及知识的份上,大家献花吧!收藏吧!打分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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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黑白配の为君作羹 。。。
〖21〗『黑白配の为君洗手作羹汤』
【“夏小白,你终于在我面前卸下了伪装,你终于开始对我敞开心了……”眼睫一搭,他倾身吻上我的额头,唇贴着我的皮肤,悠悠地说:“夏小白,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
从医院出来后,我跟慕逆黑去附近的中餐馆吃早餐。
他胃口似乎不大好,吃得很慢,也很少。
我望着他面前仅喝了几口的八宝粥和笼子里剩下的半笼蒸饺,关切地问他:“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眼瞳温亮的望着我,话说的很慢:“不是,我早上通常胃口都不大好。你别管我,自己多吃些。”
“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他略微思索一下,笑:“倒是有一样,有些惦念。”
“什么?”
眼睛弯了弯,他笑得有些狡黠:“夏小白煮的方便面。”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十分。
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和钱包,我站起来望着他说:“我们走吧!”
“回酒店吗?”
我眨了眨眼:“不!我们去吃夏小白煮的方便面!”
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方便面,我们打车到小区的单元楼下。付了车费,我拉着他下车。
他仰头看了看三楼我房间的窗户,似笑非笑地问我:“夏小白,你不怕被你爸妈剃光头、打断腿了?”
我呈大义凛然状,重重地点头:“为了乃,俺不怕!”
他笑,眉目疏朗:“呦!夏小白,谁借你的熊心豹子胆?”
“啊呀,走啦!”我拉着他的胳膊拖着他上楼,边走边嘀咕:“我都不怕当秃子瘸子,你反倒艮了吧唧的,真不爽快!”
进了屋子,我将空调打开,拉着他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他四处打量一翻,问我:“平时家里就你一人?”
“是。我妈任教的高中八月初就开始补课了。她现在带高三的班主任,中午一般不回来,直接在学校食堂吃。我爸系里前段时间接了一个考古项目,他是系主任,每天都要去研究所……”说到这,我耸搭着肩,感叹说:“唉!我就一爹不疼娘不爱的苦命娃儿!”
“瞧你那矫情样儿!”他笑着嗔了我一句,“我看你整日没人管着,逍遥的很!”
“我若整日被管着,现在哪有空来伺候您老人家?”我嘿嘿一笑,打开电视,将遥控器递给他,丢下一句“在这呆着,不许乱逛!”后,拿着方便面进了厨房。
在锅里倒上水,坐到电磁炉上烧着。我套上自己的卡通围裙,开始拆方便面的包装和调料包。一切搞定后,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了番茄和青菜,洗干净切好准备跟鸡蛋一起下到面里。
锅里的水渐渐冒起小气泡,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泡越来越大,直至沸腾。我依次将面饼、调料、鸡蛋、番茄和青菜下进锅里后,盖上锅盖焖煮。
趁着煮面的空隙,我将切菜板和流理台收拾了一下。完毕,洗干净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转身就看见慕逆黑双手抱在胸前,正靠在门边望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先出去等着,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到灶台下的碗柜里拿碗筷。
刚立直身子,就觉得一股热浪贴了过来。双手从背后环着我的腰,他在我耳边温声叫我:“夏小白。”
我侧过头,应着:“恩?”
他手上的力度紧了紧,又叫了一遍:“夏小白。”
我无奈一笑,佯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又没修过读心术,你老叫唤我名字,我哪里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莞尔,在我耳边慢声道:“夏小白,以后不许为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那样的事,光是想想,我就受不了……”
他的气息萦绕在我耳边,温灼熨贴。
莫名地,那一刻觉得胸口好似钻进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胸口一个劲的蹭啊蹭,蹭啊蹭!
咬着下唇想了想,我一本正经地说:“慕逆黑,夏海川同志要是听到你这样教唆我,非打断你的腿不成!”
他将下巴搁在我肩上,歪着头看着我,眸色清洌地问:“夏海川是咱爸的名字吧?”
我点头应了一句“是!”后,觉得不对劲,仔细回味一翻他的话,耳根一热,愤愤地骂了一句:“暧,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呀?谁答应把爸爸分你一半了?”
他低笑一声,轻斥我一句“不懂风情的悭吝鬼!”后,竟然张嘴重重地咬了一口我的耳垂!
我一疼,抬起胳膊用肘部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嚷嚷道:“喂!你有没有人性呀?我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肉啊!你谗的话,怎么不咬你自己?”
他扑哧一笑,放开我。从身面边为我解着围裙,边漫不经心地吟着:“卷袖围裙为口忙,朝朝洗手作羹汤。忧卿烟火熏颜色,欲觅仙人辟谷方。”
竟是钱钟书写给夫人杨绛的《赠绛》。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读这样温情脉脉的小情诗。
关掉电磁炉,拿掉锅盖,我隔着热腾腾的香气望着他嫣然一笑:“小白曰:无需觅仙辟谷方,饭后洗碗是良方。”
他一扬唇,又斥了我一句:“不对仗!没文化!”
“切!对仗能当饭吃么?文化能当饭吃么?”我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锅,下巴一扬,呈得意状:“会煮面才是生存之道!”
出了厨房,一转身,他还站在原地望着我,眼睛亮亮的,嘴角噙着一抹笑。
“暧,那文化人,别傻愣着啊!帮我把碗筷拿出来,我们家没饭盒盖,这锅盖太大也不好使!”
转身的瞬间,我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冒着热气的面条盛在白瓷碗里,配上番茄、黄瓜和鸡蛋,红红绿绿黄黄白白的一片,煞是好看!
慕逆黑也很给面子,不仅一大海碗的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一并喝下了肚。
他平日吃东西向来精而少,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我厨艺最大的肯定与赞美。我心中一乐,笑着给他递上面纸:“怎么样?我煮面的技术还算一流吧!”
他刚刚餍足,嘴巴也没那么刻薄,只笑着说了句:“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那是,也不看是谁煮的!”我臭屁地扬了扬下巴,开始动手收拾桌子。
手指刚伸到碗边,就被他一把握住:“我来。”
我抬眼看他。
他嘴角梨涡一旋,笑:“不是说‘饭后洗碗是良方’么?”
我站在水池边儿,看他低头用满是泡沫的洗碗布专心致志地擦着锅壁。动作虽生涩笨拙,表情却是十分的认真虔诚。或许是周围环境的影响,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慕逆黑。
“看什么呢?”他边用水冲着锅上的泡沫,边睨着我问。
“没看什么啊!”我斜身靠在橱柜上,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就是没想到,你竟会做这些琐事。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将‘君子远庖厨’挂在嘴边的吗?”
他将冲干净的锅放到琉璃台上,又开始冲洗锅盖:“这种事没有会不会做,只有想不想做、愿不愿意做。我从来不认为这些活理应由女人来做……”
想了想,他又说,“况且,如果一个男人连家务都不能为自己的女人分担,即便是君子,也是伪的,不是吗?”
我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边感叹:“没想到啊慕逆黑!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思想还蛮开明的嘛!”
他学着我,将下巴一扬,一点也不谦虚地答:“你想不到的事儿还多着呢!我的优点都堆那儿伸长了脖子等着你来慢慢来发掘呢!”
“嘿,我说慕逆黑,咱别给个鼻子就上脸的成不成?谦虚是美德呀是美德!”
“我的美德那么多,不差谦虚这一样!”
我被他的无耻打败,扶着额头望着他,无语地问:“姓慕的,你还敢再不要脸一些吗?”
他嘴角一咧,笑得像个无赖:“你别说,我还真敢!”
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望着他,表情认真地问:“慕逆黑,你是不是吊水吊坏了脑袋?你以前没这么贫、没这么艮皮赖肉的啊?”
他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夏小白,你以前跟我说话也没这么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难不成,你脑袋也坏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怔了一怔——
那个……
我们俩什么从时候起,竟变成这种斗嘴都斗得其乐无穷的一对儿了?
还有……
我们俩刚才那些你讥我讽的话儿,怎么现在回味起来,就跟小俩口“打情骂俏”似的?
我脸一烧,心念:这……这是怎样突变的一种化学反应呀?
他洗好餐具,见我还在发呆,笑着弯下腰,用湿漉漉的手捏了捏我的脸,平视着我的眼,望了我一会,才似笑非笑、似叹非叹地说:“夏小白,你终于在我面前卸下了伪装,你终于开始对我敞开心了……”
他一连用了两个“终于”。
我望着他,从他眼中,我看见了自己那双写满迷茫的眼。
眼睫一搭,他倾身吻上我的额头,唇贴着我的皮肤,悠悠地说:“夏小白,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我心头一窒,恍惚中,有种别样的感觉在心头滋生蔓延。
哲学上所谓的从“量变”到“质变”,大抵就是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感谢咱家夏天华丽丽的长评,这个平安夜加更一章!!!嗒嗒嗒~这章温馨可人吧???大家圣诞快乐哈!
下一章有个很直白的名字:【黑白配の夏小白,我爱你】想知道黑锅怎么说“爱”的么?圣诞节为大家揭晓——
(这个广告,做得真……恶俗!)掩奤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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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黑白配の黑锅表白 。。。
〖22〗『黑白配の夏小白,我爱你』
【一直,一直觉得那三个字很肉麻,很磕碜人。所以,就算再在乎,都只说“喜欢。”一直,一直觉得那样的三个字,要放在心底才美好。不要说出来,只要表现出来便好。一直,一直觉得若是有谁敢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我定会恶心得想要暴打他一顿!】
※※※
慕逆黑说要参观我的房间,我欣然应许。
到了门口,我挡在他面前,用手攥着门把,低头望了一眼他脚上的鞋子,一脸高傲地说:“先跺跺脚,把鞋上沙子跺干净了!”
“事儿妈!”他温温地瞪了我一眼,揽着我的肩径直将我掳进了屋内。
正对着房门的是我的书架。
他扫了一眼占了大半个架子的绘本、图集、漫画、插画书,手指依次滑过我收藏的整系列的几米作品集后,从书架一角随手抽出一本画册在手里翻了翻,问我:“夏小白,你多大了?还看这种图画书?”
我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绘本,竟是《阿狸·梦之城堡》的精装特别限定本!连忙夺过来宝贝似护在怀里:“喂!这书可是我最珍爱的画册之一,里面有Hans的手稿呢!”
“Hans?是谁?”
“是阿狸的爸爸,土鳖!”我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将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那红狐狸的爸爸?那他是不是也是只狐狸?”
他说这么冷的笑话,表情竟还一本正经!
我情难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什么叫代沟?这就叫代沟啊!慕逆黑,我跟你没有共同话题!”
“你整日看这些绘本,心理年龄估计还停留在儿童阶段,我跟你怎会有共同话题?没事时,你也学学人家凤姐,多看看人文社科类的书籍……”
“比如《知音》和《故事会》?”我接话。
他竟还点头:“是啊!你若真有心要看,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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