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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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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颜真卿难得的一些窘迫:“实在是老臣在想,是不是能两全…可惜。”
恨恨的道:“假以时日,定能横扫江东,可惜如今局势。”
听颜公如此说,武将上下心中都凉了一半,但文臣没有得色,皆是同心为邦国努力,何至于炫耀谁的见地占了上风?邓海东看着眼中,很是高兴,他问颜真卿来年准备,可调动的钱粮等等。
一番对话,终于人等尽知,此刻关中虽蒸蒸日上,但数年来的一场场变故,和这几年来的大批子民的迁徙安顿,已经耗尽了关中的力气。
虽然年来一切安稳,可是若再多一块隔江飞地,再来一场大战,明年子民生活必定艰辛。
在稳中却去冒险,是智者不为,怎能因小利而失根本,因家国实力不进,则退,若是一时心动,贸然动了干戈,陷于江东泥潭,来日悔之晚矣。
正说着,冯百川回来,说了孙得功详细。
因一时的难耐,乱了江东镇帅布局后,孙得功坐困于赤壁,断绝粮食,急切之内,只能投周族或是关中,不然族灭矣,虽然信使不曾说,但冯百川也能想到,于是他对邓海东道:“百川以为,孙得功不得定信,也不敢就拿下魏延程普,所以,此辈处处留手,其实处处难行!”
“这厮留着,才是我关中之福啊。”
邓海东的这一句话,让文武全都笑起来,随即,邓海东道:“罢了,不贪不想才是正道,却不可不买个人情,本帅以为,江东镇帅盘踞多年,定还有后手,今日南路最势弱,看是魏延程普,最窘迫却是孙得功,不信以这厮气度,来赤壁数年就得军心铁板一块!今日若图小利,来日惹了江东怀恨,虽然迟早要兵刃相见,但不是此刻。”
说着,环视堂下,对了各人道:“本帅以为,当斩杀孙得功使者,护送黄盖去水师,请沈帅派出军马打出关中拥护魏延之名!虚张声势即可。”
“主公英明!”
这就邓海东口授,宋明远提笔,写信于魏延,明确支持之意,告知黄盖,黄盖今日已经昏了两次,得知此信心中大石落地,险些又昏过去,被扶到堂上,拥了裘怀抱暖炉坐好,抓上了孙得功使者,当即斩杀堂前。
黄盖心中感动,喊道:“君候大恩,末将定当有报。”
邓海东大喜:“好,你说的,从此你就为我关中探子,等本帅来日和江东打起来的话,你千万要记得开关接应。”黄盖顿时…堂上哄堂大笑,黄盖怎么想的到,他谈笑间杀人后,居然这样撩拨自己,一时头昏眼花,看人都是双影,不是堂前,有关中亲卫在用沸水冲刷一地鲜血,真以为今日所听所见,是梦一场。
这就安排黄盖先去休息,说是救兵如救火,但厮杀再急,他走在路上倒毙,那还有何用?用良医使好药,蒙头于塌上,烧了暖炉汤浴等去驱除风寒。
而邓海东和沈振川这就开始商议,沈伏波处水师的安排。
沈伏波水师如今三部,一部于涪陵,一部在新城,一部在襄阳处,但因襄阳纵深甚广,又是新建水师,所以襄阳处的水师最弱,邓海东见沈振川因颜公说的钱粮事而犯愁,他笑道:“帮助魏延出动军马,难道还要我们自己给付?不过是垫资而已。”
沈振川听的也笑了,点点头,于是先去信沈伏波处,调集新城水师年初五时待命,又去信襄阳颜公长子处,要他安排陆路好好准备。
邓海东决意自己亲临子弟同去,做足了姿态为好,顺便看看襄阳路如今的摸样,将南巡计划提前,颜公赞同,宋缺忽然道:“这次也让老夫陪你去。”结果法师也要去,宋明历等劝了不肯,其实也知道,是老辈的好心。
既然谈毕,今日除夕之夜,但因就要动身,所以众人都只是略微小酌几杯则止。
当晚回房内,今夜邓海东先去婉言处后,夜宿在了呼延嫣然处,呼延嫣然得知他这几日就要远行,于是曲意奉承,但不肯让他梅开二度,还劝告他要节欲才是,这呼延出身卑微,越发的自重,生怕为他所轻所厌,所以才会如此,而邓海东也怜惜她几分,只能作罢、
第二日起来,所以龙精虎猛一样,正是年初一邓海东领兄弟等拜了忠烈,再拜了各家的各位长辈,又在洪城内巡视看望将士遗霜等,一直忙到了天黑时候,黄盖经过一夜一日的休养,毕竟是武人的底子,好转了许多,就来拜访实际试探。
邓海东不曾见他,只是要他休息,而关中文武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这次远行,沈伏波水师为主力,襄阳兵马为后备,房龄路供应粮草,邓海东等只不过区区一千人驰骋而已,所需所耗不大,所以短短一日就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当晚邓海东将黄盖叫来,问他身体情况后,决意初三便动身南下。
初三上午,日初升起,三日来的晴朗,反复照射,大地冻土日化夜又冻,但反复三次已经不再松软,正适合奔马,于是人皆三马,两马负了沿途所需,而路上又有其他部的接应,于是尽出洪城南下而去,两日就到了漳水北处,宋明历部右营将已经在此接应。
等渡漳水后,宋明历部左营已经把战马备好,去房龄,又有回军大营换马,沿途各路开建已经有些规模的军屯都有供应,黄盖来时急促,而此刻心情略缓,观看路上所见,不由在想,人说南船北马,江东子水师现在内乱,就算来日能打的了沈伏波,踏足北岸,怕是……
房龄城过,转至三岔口,西望能见白帝处,尉迟部将在此接应主公,后转入襄阳道,不离漳水左右十里,这条行军道两侧开始,渐渐群山环绕,几处陡弯岗上都有堡垒烽火执勤,黄盖看的越惊,邓海东扬鞭问他:“可知两边山林中,有本帅多少儿郎?”
黄盖不知所措,忽听邓炎武一声呼啸,两山内传出几声呼应,随即远近山川内一起呐喊起来:“襄阳道诸军上下,恭迎主公。”
邓海东哈哈大笑,而黄盖面如土色,山川回响激荡,仿佛无穷无尽的甲兵其中!
已在路上奔走到了初八日晚间,出了这片连绵山脉,襄阳平原终于展现了眼前,而那边的大营又已经建好,入营休息时,水师使已经在此恭候,邓海东高坐和随行等一起了解情况,赤壁处至今犹未有一些动静,也不晓得新城水师要动。
新城在赤壁上游,隔江有襄阳戒备,孙得功也不敢派船前来,而上游放船,一日可至赤壁,联合襄阳水师则已有二万人,有大船三十,中船百艘,舢板无数…是沈伏波年来用心,颜公长子又执政襄阳鼎力支持,加上身后襄阳山脉内多的是大木,添船甚多。
邓海东在洪城已经看到了水师今年报表,但临江观望则和表上数字两样。
就是他也有些急不可耐,但也要等了长坂等处的密探回报才行,当年随邓海****东战鲜于的内卫领张巡,如今是冯百川副手,这次随行主公,早已经前去亲自坐镇收各处消息,邓海东派人催促,等了一夜醒来,犹不曾有报,只能前进中等待,又派人去催促。
行至襄阳城外,陆上军马已经整装待发,看到勇烈大旗,全城军马欢呼,山崩地裂一般的高喊,黄盖这才看到襄阳新军的锐气,更为吃惊。从哥舒瀚去后,历次大乱至今,襄阳规模居然更甚从前,关中如何这般的豪杰?问襄阳陆上军校,却是江东不曾听过的邓伯方,勇烈族旁支子弟而已!
这时,黄盖终于得见旧唐水师大将沈伏波当面,身边张巡,他远远的看到沈伏波上前:“老臣拜见主公。”随即他们关中主臣入帐去,黄盖却不晓得,刚刚寒暄已毕,邓海东才坐定,沈伏波又上前,劈口却道:“主公,如今北风正烈,而赤壁军心甚乱,何不寻机火攻烧尽他江东樯橹?”
第九卷第十二节水里火里
第十二节水里火里
PS:今天的更新
邓海东闻言。瞳孔骤然紧缩,看着沈伏波,身体前倾了几分,沉声问道:“老帅此言是何意?”
“老臣来时路上,和张巡将军深谈,得知了其中详情,如今据说江东魏延程普还得几分自由,是孙得功那鼠辈在等主公回信。”沈伏波说着,邓海东已经站起来,先下去扶起老帅:“虽然论公事,但老帅是我叔辈,以后进帐不拜!不然,叔父大人去江东吧。”
沈伏波满腔豪气为他所言而噎住,看着他半响,拱手:“谢主公。”
“是晚辈本分。”邓海东扶他坐下,才回头:“老帅请说。”宋缺看着暗自点头,法师也微笑,邓海东其实已经想得到沈伏波建议计划的大概,也因为战前气氛紧张,于是插科打诨作怪,去问宋缺和法师:“忘记和另外两位叔辈说了。看上去脸色不快。”
宋缺和法师哈哈一笑。
沈伏波这才继续道:“老臣以为,趁北风甚烈之际,选敢死之士,用火船入赤壁水寨内烧起,江东定急切难救!”
说完,他说出详细计划,原来是安排敢死之士,含芦苇长管,着水靠要悬石块背负火油,趁着月色潜在渡船之后,诈做绑了黄盖!然后入营即烧,而水师随即南下去厮杀,风高夜黑定能使得江东水寨大营纷乱,说完了计划,沈伏波正色道:“老臣以为关中近年来需要休养生息,但江东子船只众多水师强横,若能借机去之,主公暂无东忧也。”
邓海东赞道:“老帅所言甚是。”看向下面各将,宋缺忽然道:“主公,老夫愿为正使。”
沈振川焦躁:“不可。”宋缺回头发怒:“振川你胆敢小觑老夫?”沈伏波心中也知道沈振川是怕宋缺冒险,尤其宋缺和勇烈的关系,一旦有了闪失怎么得了,赶紧劝道:“左帅如何这般说,振川一向敬重你。”宋缺急了:“他说不可!”
是左帅数年以来,忙于民团事务,久久不经厮杀,因此而急切难耐。
沈振川哭笑不得。看着威风凛凛的左帅和父亲对眼,他上去道:“二叔如何这样以为?二叔在关中是何等辈分,他孙得功怎敢信会得主公这样看重?所以振川才说不可。”边上宋明历也拉着父亲:“父亲,振川怎会小觑你,说的甚子话嘛。”
宋缺这才觉得失言,看向沈伏波有些尴尬,沈伏波叹道:“你我多年挚友,老夫怎么能不晓得左帅之心?振川就如左帅之子。”邓海东终于开口:“振川所言甚是,二叔不必焦躁。”看向了沈振川:“振川做使者则也不可去,天下晓得你镇守澜沧南岸,是水军骁将。”
说完看向帐内诸将,犹豫再三,因为太重不合适,太轻不合适,人选难定。
思索了半天之后,邓海东看向了帐口站着的许褚:“许褚!”许褚一听,立即转身:“主公。”声若洪钟。
这厮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力量几乎和拓跋山不相上下,善使用双手戟,是邓海东亲卫内武艺第一的人选,尤其步战时候。冲阵如同蛮牛破盾如劈纸一样,邓海东看着他道:“川蜀武门子,本帅亲卫左领长,江东孙得功也晓得你的名声,和本帅的关系,你可愿去?”
“主公有令,水里火里。”
邓海东大笑:“好一个水里火里,恰恰是几日后赤水上的烟火!”当即道:“令,许褚为正,张巡为副,其余人等皆听沈帅安排事宜,不得有误。”
“遵令!”
他这就下堂,请沈帅上座,自己坐了宋缺边上,沈伏波是水军名将,安排起水上战事当然要比他更为老道,而沈伏波见他如此,晓得他是真心,更晓得对这厮无需避讳,于是坐下这就开始安排种种,帐内诸将以及文臣一一听从。
转眼就将事情安排完毕,再请邓海东,邓海东摆手:“此战便是本帅也是叔父马前卒。”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可能藏在军中,在下水性也颇好。”堂上堂下顿时慌了,人人不肯他冒险,邓海东急了:“厮杀出的赫赫威名,怎么现在成了瓷人?”
宋明历喊:“谁过澜沧时呕吐?夸什么水性好,先在水里打过振川再说。”
于是这厮委顿,只有嘴巴硬:“有种在岸上打。”人人皆笑。这就去按着沈伏波的安排准备,等着他们散尽了,帐内只有宋缺,法师,和沈伏波还有他,沈伏波道:“老夫已经老矣,但国灭之后还能遇到主公这样的人物,值得效命,何况吾子得以托付。”
说着欣慰的一笑,宋缺笑道:“沈帅在赤水如此年,终于得来一场痛快厮杀,无憾也。”法师合十:“沈帅旗开得胜。”
沈伏波拱手谢了邓海东在先,而后谢了两位老友,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老臣此战定让赤壁大营十年难恢复生气!”邓海东大喜:“如此,本帅不要老魏的车马费用了!”这就安歇,等待明日动身。
而也就在此夜。
于赤壁的江东水师大营之内,魏延程普一营败军犹被围困着,孙得功不来相见,只派出亲卫手下,趾高气昂的横在营外,口称此刻南荆州大乱,怕有人伤害了魏延将军和程普将军等。食物供给都是不缺,也派了医生前来。
但魏延等怎敢轻易就食?从黄盖悄悄去了之后,他们就在日夜的等待,当晚,程普悄悄入魏延帐内……
那边孙得功虽然看住了他们,可不得北岸信,他孤立无援之时怎么敢就下狠手?惹起了魏延程普一众的拼命反扑,坏了性命坏了家族怎么得了?于是僵持之际,又去接待周族的使者,几面寻路焦虑不安。
投周,他心有不甘。且之前历代仇恨难解,今日允诺的好处不能当真。
投魏延?小儿一个,程普家族破灭,现在不过数百人跟随,若是这些子弟来投了自己还差不多。
至于魏虎臣处,老魏一向绵里藏针,自己坏了他的大事情,以后有苦头吃了,何况这般作态都和魏延结怨,而一想到亲卫传来的魏延现在摸样,孙得功只能北望去,唯独投靠北岸关中而已,他一咬牙,这就再派出第二波的信使去北边。
水师营栅栏拉起,一艘轻舰向着北边逆风而上,船内坐着的是孙得功之族弟孙尚功。
这艘船出了营北去,被困的那支三百余人的残军中的武官,则尽悄悄入了魏延帐内,上下共有二十武尉,六武校手,其中程普已接近武将手,外边子弟们则不动声色的戒备着。
入帐,人人看得魏延按刀坐着席上,这就分别跪坐了两边。
“诸位。”
先开口的是程普,他看着帐内人等,低声道:“前些日,少公遣派了黄盖去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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