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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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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从来我都不曾想过,不弃会思慕上马谡。我以为,她的君子会是张绍,会是关兴,甚至会是阿斗,可是,我从未想过会是马谡,会是那个为我拒之千里,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的马谡小弟……
他是她的舅父啊……
他会死在她爹手中的,到时,她要怎么办?
不弃,不弃,诸葛不弃,你果真是我的灾难。
我呜咽,望着孔明手足无措,“怎么办?孔明,她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接受思慕之人为自己最为敬仰的父亲杀死的事实?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她……若是我能够早点询问她那个男子的身份,就不会这般了。”
所以,是我亲手把她推进马谡怀中的,是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是我害了我最为宝贝的女儿。
都是我……
“阿硕。”刹那,某人将我拥入怀中,轻抚着我的背脊,柔声道:“不弃她……会没事的。”
“不会……”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
“不会……”
“阿硕。”他又是唤我,将我松开,扳正我的肩胛,认真说道:“阿硕,相信我。”
我相信,可是……可是,我怕你最疼爱的不弃会恨你。
欲言又止,许久,我才勉强抑制住那份冲动,顺着他的臂弯握上他的手,央求:“孔明,你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一定要。”
“嗯。”
……
不弃失踪,几乎闹得整个蜀汉天下大乱,不仅孔明派出亲信,就连深宫陛下都被惊动,下诏嘱命所有军营将士尽皆前去寻找。
可惜,纵使人多势众,也未能在短时之内将其寻回。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担忧逐渐变为恼怒,而后,恼怒又再变回担忧,日日夜夜,寝食难安。
孔明无奈,劝我我也不听,唯有嘱咐蒹葭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我,每逢早晚叮嘱我用食饮水,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趋于消瘦,神色不佳。
蒹葭着急,非是端着食案随我出入,规劝,“夫人,你就用些吧。”
我摆摆手,困乏地倚靠在几榻之上,颇为恹恹。
近来,别说用食,即便是什么都不吃,我也觉得恶心得很,时不时地就是想吐。
也不知再这般折腾下去,还能不能活满十年……
“夫人。”蒹葭不允,立在我身侧言语不断,“你的身子本就不佳,若是再不好生用食休憩,怕是会支撑不住。”
支撑不住也好,省得我无事便会想起那不孝的丫头,恨不能狠狠打她一顿。
因此,我仍是不为所动。
可,蒹葭不依不饶,又劝,“夫人,你若是病倒,要丞相怎么办?丞相日夜劳碌,除了寻找姑娘外,还要处理政事,已然j□j不暇,到时,还要照顾夫人,怕是再难安好……”
“闭嘴。”我不耐烦,翻了个身,转眸望向蒹葭,意味不明地说道:“何时,你这般关怀丞相的安危了?”
但,口是心非,我嘴上倔强,身子却已是起来,走向食案,望着眼前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杳无兴致。不过,受动于蒹葭的言语,我到底还是逼着自己拾起木箸,挑拣着用下。
奇怪的是,我并未吞咽其中喜好的,反而,偏多地使筷于以往分外厌恶的青韭,还吃得津津有味。
想来,我真是快要被诸葛果给逼疯了。
未几,有一侍婢匆匆闯入,气喘吁吁地又急又喜地通报,“夫人……夫人……丞相归来了……”
我“哦”,平静无波。倒不是我不再看重孔明,而是因为孔明日日皆会归来,完全没有必要再行通报。
然而,我的反应并未使得那侍婢住口。她依旧断断续续地说着:“丞相……丞相他……”
“他带着姑娘归来了……”
姑娘……不弃?
我倏地站起,眉眼绽开,可,转瞬,就又冷凝下来,巡回着地朝四周探望,及到发现撑窗的木棍方才停顿。
我上前,将它拿到手中,而后,便就怒气冲冲地出了居室,前往外堂。
外堂之中,秀眉杏眸,身姿窈窕的少女正是不弃,躲藏在她父亲身后,忧心忡忡地询问:“阿爹,你说,娘亲她会不会打死我?”
“会。”怎么不会?我走近,趁着孔明尚未发觉,四两拨千斤地将他拉开,然后,举着木棍便是狠狠地朝着不弃后背落去,骂道:“你这个不孝之女,养你有何用处?!倒不如我现在就亲手打死你,也省得日后麻烦。”
她“啊”的一声尖叫,吃疼地往后退去,泪眼婆娑。
我心软,但,片刻便就消散,追赶上去又是挥棍,“诸葛果,你倒是越来越有本事,玩什么不好玩私奔,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你死了最好,也省得我同你爹担忧。”
“我前生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事,竟是有你这么个女儿?”
……
一棍又一棍,我打得尚算留情,但,仍旧叫她疼得说不话来。
她不说话,却是哭喊得大声,随之,竟是有一男子匆忙而来,把她拉入怀中,以他背换她背,供我责打,他说:“阿姊,你要打便就打我吧,此事与不弃无关。”
“与她无关?”我怒极反笑,笑到想哭,“一个巴掌拍不响,没她,你也不能私奔。”
“只是我很好奇,幼常,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还要同她私奔?”
“她是你甥女,你知道吗?!”
“我一直让她唤你舅父!”
吼着,打着,我眼前黑了黑,但,勉强可以维持。
“幼常,当是我求你,你放过她可好?”
“她不过年少无知……”
“只要你肯放过她,她就能将你忘却。”
就算不能,我也会逼着她能,大不了,我给她一生的时间去忘记……
可是,马谡没有同意。他背对着我,受着我的棍棒,恳切道:“阿姊,我何尝不想?四年了,我因为种种原因拒绝她、躲避她,可是,当听到她义无反顾地说是要同我私奔之时,我便什么也无法管顾了,就是想要同她在一起。”
“阿姊,谡定会珍惜不弃,还请阿姊成全。”
成全?我呸,“幼常,你多大,她多大?你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你有资格娶她吗?”
对不起,我也不想伤你,可是,幼常,我真的不能允许不弃同你在一起。
“他有。”这次,回答我的是不弃。小丫头勇往直前地钻到马谡身前,挡着他,昂首挺胸地反驳我,“他怎么没有资格?昔日,先帝不是也娶了比自己小上二十几载的孙姬吗?而他不过比我长上十九岁,怎么不能娶我?”
“再说身份。当年,阿爹迎娶娘亲的时候仅是乡野农人,可,娘亲却是世家大族之后,身份显赫。如此,阿爹都能迎娶娘亲,幼常他为何不能娶我?”
“何况,他还是我腹中胎儿的父亲!”
我怔愣,手中的木棍应声落地,然后,怒不可抑地便是抬手给了不弃一个耳光,“滚,你给我滚,我全当不曾生过你这么个女儿。”
诸葛果,你还要怎么丢人,还要怎么让我伤心?
我教你仁义礼智信,就是为了让你与人私奔的吗?我教你自重自爱,就是为了让你与人珠胎暗结的吗?
“你以为我想认你为母吗?”不再忍耐,小丫头言辞狠绝,“你管过我,照顾过我吗?除了骂我,责备我,你还会什么?其实,最没有资格的人是你,是你这个枉为人母的丞相夫人!”
“儿时,我染疾,你在哪里?我想娘,你又在哪里?”
“因为你,我到七岁都辨认不出自己的娘亲到底是谁!”
“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亲事?!”
“啪”,又是一个巴掌,却并非出自我手,而是,出自孔明。他扶着我,望向女儿,清浅却不容置疑,“她是你娘亲。”
然后,我便就在这声认定之中往后倒去。
半老得子欲平静
我是被孔明抱回寝居的,瑟缩在他怀中,脑袋突突作疼。
不弃与马谡……仅是想着,我便觉得荒诞可笑。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是真实。
我的女儿思慕上了不该思慕之人,且同那人有了子嗣……
“孔明……”低低地,我埋首在他颈窝,伤心欲绝,“我……要失去这个女儿了是不是?”
终究,马谡会死,终究,她会同她阿爹心生怨怼,到时,我又该如何取舍呢?
偏偏此时,她怀有身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不会。”这是孔明给予我的回答,确信而肯定,“她是你的女儿便一生都是你的女儿。”
“那你呢?”
“你的夫君。”
“不是……”我声音软糯,轻轻反驳,“我说得不是你于我,而是你于不弃。”
“父亲。”他笑起,走到床榻前,缓缓将我放下,祥和而慈蔼,“不论发生什么,我都是她的父亲,她都是我的女儿,此生不变。”
“那她若是不认呢?”
若是她同你置气,对你不敬,心怀仇恨,你要怎么办呢?
你那么疼她,比我还要疼她……
他却笑了,暖暖地看着我,答非所问:“她为何会不认我?”
因为,你将会斩杀她思慕的男子。可是,我要如何开口?顿了顿,我就只是强调,“假若而已。”
“那她还是我的女儿。”他淡然,但,我知晓他同样坚定,说道:“到底,她是我的骨血。”
从来,就只有儿女不认父母,又哪里会有父母不认儿女的呢?
他们可都是父母心肝上的珍宝啊……
我会意,但,怒火仍是难消,“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应允她与马谡的亲事。”
两年,她与马谡就只有两年……
“阿硕。”
“嗯?”
“若你是不弃,我是幼常,你又会如何决断?”
“我……”若我乃是不弃,即便只有两年,我也会义无反顾。
我珍惜的是他,是同他在一起的岁岁月月,而不是长命百岁。
所以,我该成全他们?
“阿硕。”孔明再唤,晏晏浅笑,“不弃已是成年,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因而,你我除了告诫与支持,再无别事可做。”
“即便她要跳往火坑?”
“嗯。”他颔首,带着如山般宽广的父爱,回答:“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得由她亲自走,亲自承受所有的后果。”
所以,我们不该过多插手……
我默然,沉思良久,而后,不耐烦地挥手道:“罢了罢了,不管她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黄阿硕,你早该看清的才是。
既然女儿坚持,你便就随她去吧,总归,你会是她最为坚实的后盾。
终究,我对她纵容。
“阿硕。”忽然,孔明第三次唤我,将我游走的思绪唤回,询问道:“你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我回眸,看了看他扣在我手腕上的修长的五指,然后,对上他本该波澜不惊,可此时却隐有忧患的面容,不解,“怎么?”
我的月事素来不准,所以,鲜少留意,因而,它有多久没来,我也不太知晓。
“貌似……这月没来……”猜测着,我极力地思索回忆,“上月,好似也没来……”
等等……好好的,他问我月事作甚?
“你……你……什么意思?”我震惊,浑身打着颤,连话都说不利索,断断续续地,“难道……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都这么多年了……
可是,他却猛地将我拥入怀中,用着从未有过的愉悦之音,告知我,“阿硕,我们又有孩子了。”
阿硕,我们又有孩子了。
我们又有孩子了。
我僵硬,完完全全地怔愣住,久久,久久才回神,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先前,是我听错了吧?孩子,我怎么会再有孩子?
然而,某人的嗓音清晰无比,重复着,回响着:“孩子,我们的孩子,阿硕,你已有孕两到三月。”
两到三月……缓缓地,我伸手触碰到自己平坦而安静的小腹,哽咽,“诸葛孔明,你骗我的吧?”
你是在逗我玩对不对?
他失笑,松开我,捉住我的右手覆上左手的手腕,言曰,“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看便知。”
然后,我就感受到那熟悉的脉象:如盘走珠,往来流利。
孩子,真好,孩子。
我嫣然笑开,信势坦坦地断定,“这一定是个男孩。”
他笑,“嗯,一定。”
……
建兴四年年末,不弃与马谡成婚。
建兴五年年初,我再度前往城郊,拜访双剑。
时隔四年,我依旧是我的丞相夫人,可,她的身份已是几度变迁。
村妇、宫婢、贵人……
可惜,转饶一圈,她依旧是回到原点,做她的乡野村妇,练武习字,自由自在。
但是,如此一番轮转,已是彻底将她的棱角磨平。
因而,再相见,她并未对我冷嘲热讽,而是神色恹恹,难抵沧桑地说道:“我等你等了三年。”
自建兴二年离宫到如今。
可我并不在意,嫣然一笑,调侃,“双剑,我还从来都不曾知晓你姓王。”
王贵人,那是那个少年帝王赐予她的封号。
她抿抿唇,刹那,血色全无,期盼却又害怕地询问:“他们可好?”
他们?刘禅与刘璿?
我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回答:“说好也不好,说不好却也好。帝王之家,锦衣玉食,如何不好?妻子离去,幼儿无母,又如何算好?”
“不过有得便有失,你既选择隐匿,还是莫要过多关注他们父子得好。”
近近远远,离离合合,最是恼人,倒不如断裂得果决。
“我明白。”她道,接着,退开身子,让我入内,“还是进来说吧。”
我“嗯”,依言随她入了屋舍。这次,她倒没再对我冷落,反而,客套地替我斟茶,将杯盏递放到我手中,淡淡发问:“此番,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我笑,并不着急,先是饮了口茶润润喉,而后,才放下杯盏,欣然作答,“报仇。”
我累了,不想再同那人斗智斗勇了。而且,那人已是触及我的底线,我全然没有必要继续将她留在身边祸害自己。
闻言,双剑笑了,语带快意和释然,“终于是轮到此事。”
我颔首,认同她的言语也认同她的情绪,“办完这件事,你我之间便再无恩怨。”
她不欠我的救命之恩,我不欠她的害主之怨。
她说好,转而,却是有些疑惑,询问道:“救她的是你,亡她的也是你,我很好奇这是为何?”
为何?
我自嘲一笑,坦言:“她是个聪慧女子,知进退,有心计,若是能为我所用必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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