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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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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四郡从地图上看来,皆位于南方,其中武陵最近,其次是长沙、零陵,最末是桂阳。原本,按照地图,理应最先攻取武陵,再取长沙、零陵,最后取桂阳。但是,从地理条件来看,湘江之西最近的乃是零陵,此地依水而居,战略位置位于四郡之首,遂改为先夺。此后再参照人力物力的耗费,决定次取桂阳,而后武陵、长沙。
取零陵,张飞为先锋,赵云合后,孔明和刘备为中军,人马一万五千,得零陵后,再由赵云率兵马数千调转攻取桂阳。得桂阳后,赵云就地屯兵,官拜桂阳太守。期间,有趣事一件,不论是史书中还是演义中皆有笔墨涉及,说原桂阳太守赵范有寡嫂樊氏一人,生得天姿国色,为了讨好赵云,赵范欲将这寡嫂配予赵云,赵云则以赵范之兄与其同姓,许是本族之人,固辞不受。
知晓这趣事后,我同孔明说,待我入桂阳,定要去瞧瞧这樊氏,看她可真的是天姿国色。若是真的,劝赵云纳她为妾倒也不错,孔明听罢则是笑着摇摇首,不置可否。自然,我说得是玩笑话,赵范献樊氏乃是别有用心,赵云不会不知晓,如此,即使樊氏再美,他也决然不会为美人计所迷惑。
可惜,赵范太沉不住气,还不待我随孔明等入桂阳,就是因叛逃而走为赵云所获,落得个军法处置的下场,死于乱世。
赵范死后,其旧部群龙无首,就算非是心甘情愿归降的也只能乖乖地做刘军的将士,闹不出什么大事来。这般,桂阳也算是彻底平定了。平定桂阳后,孔明又命张飞率兵三千攻打武陵。武陵太守金旋是个聪明人,见大势已去,主动归降。最后长沙,情况大致同于武陵,其太守韩玄归降。
并收四郡后,刘备擢孔明为军师中郎将,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收赋税,以充军实。自然而然,孔明留在了四郡,居于长沙临烝,我易钗而弁相伴。
作为一个书童,我做得显然有些多,早食、晚食皆是亲手烹调,就连打扫居室也不愿假借他人之手。孔明处理公文时,我则研磨相伴,备好香茗,阅读一卷书简或是做一份绣活,什么也不说。他出外察视,我随侍在旁,帮他整理些文字,以备日后回阅。
人人都说我这书童做得委实谄媚,不知是不是在图孔明的看重,盼日后仕途锦绣。对此,我往往一笑付之,心想出仕予我来说实在有些困难,到底这是古代,女子不可为官。若说我做此些真的要图些什么,那必然就是图人了,图孔明的人。
可惜,自从来到临烝,我和孔明便是分居两室,顾及舆论,从未同床共枕过。即便是在此今夜深人静的情形之下,他也没有碰过我,或是留我入睡。一般,他都会在歇息之前,将我送回居室中,然后同我辞别,回到他自己的屋室,熄灯入睡。
虽然,我的居室同他的只相隔一堵砖墙,但我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思念和渴望,想要和他同衾而眠,被他的气息环绕。不过,我始终是女子,还是个死要面子的女子,自是不会主动说及此事,只盼着四郡的政务可以快些规整起来,让我和他得以恢复寻常的夫妇关系。
“阿硕。”正当我懊恼之时,孔明却是倏地唤我。被唤得一惊,我仓皇抬眸望向他,应声,“嗯?”面颊随之发热绯红,好似我脑海中的想法全都被他窥探了去一般,让我羞于见人。
自然,是我想得多了,纵使,孔明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他也委实很难随便就知晓别人的心思。只见他浅笑道:“明日我需外出拜访一人,你且随我一起。”
“嗯。”我未有迟疑地颔首,接着又多问了句,“要去拜访谁?”
郡中的世族大家?那不是早在初到临烝不久就拜访过了吗?郡中的隐居名士?我怎么未有听闻这里有什么奇人异士……
还不待我想出某个极为贴近的答案,孔明就是解答道:“现居于攸县的黄汉升老将军。”
“黄忠?”我重复,随即有些疑惑起来,“他竟是没有随主公前往油江口?”
明明攻取长沙郡之时,黄忠作为韩玄部将随之归降,以他的名声,刘备没有理由忽视他,将他留在长沙而不受重用。
孔明莞尔,羽扇轻摇,淡淡地道:“主公离去前曾下诏令予黄老将军,望留他在身边重用,黄老将军却是拒绝,言自己年事已高,不望建功立业,只望安享天年,留在家中,待百年之后,可以落叶归根。三请三拒之后,主公未再为难黄老将军,任其去留。”
“那你是想要去劝黄忠真心归降,为刘备所用?”这么个大将的确不该荒废于野,可是,黄忠的年岁委实不小,即便此今依旧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也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最终化为尘土白骨,为何就不能让他安乐于乡野度过余生呢?
思及此处,我蹙了蹙眉,想劝孔明放弃,只是,还不待我开口,他就已是知晓我在思虑什么似的,笑言:“阿硕,有些人注定活于乱世,即便是死也想死于战场之上,而不是安逸家中。黄忠就如先将廉颇,不到终了不罢战。如今,他会拒绝主公的诏令,多半是难忘旧主,而非实意。而我只要小言几句就可让他归顺,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罢,我点点头,却是没有想到他的话还未完,“不过,即便黄忠是真的想要安享天年,我也会竭尽规劝他归降主公。”他说这话时笑意不改,依旧温暖和煦,“阿硕,你明白吗?自我出山那日起我便是政客,非再是隆中的卧龙先生?”
我一顿,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孔明的变化。原本,我以为,一场出山改变了我,改变了司马懿,唯独没有改变的就是孔明,他依旧是隆中的卧龙先生,谈笑风生,儒雅温文,却不想,孔明只是将真实的自己掩埋的太深,将所有的改变掩埋得太深。
其实,早已在某个我不知晓的时刻,他成为了一个完全的政客,用自己的儒雅为伪装,淡然地明争暗斗,把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成为政客的他可以为主公的利益竭尽智谋,而那些智谋之中又何尝不沾染着无数鲜血,铺垫了无数人命,恰是我曾经怒斥的司马懿的模样。
可是,正如司马懿所说的,“这就是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要活着且活得佳好就必须踩着血肉白骨,妇人之仁只能让你死得极快。”
所以,孔明,即使你已是政客又怎样呢?我思慕你依旧是思慕你,绝不改变。
挪了挪身子,我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带着坚定和决绝,“不论是诸葛卧龙还是诸葛军师,予我来说,都只是我的夫君诸葛孔明,是我孩子的父亲,只要,这一点一直没变就够了。”
随即,他忍俊不禁,反手将我拉进怀中,拥着我,气力不大不小,恰是不会遗落的姿态,声音清朗,“我听甘夫人言,你思慕我?”
作者有话要说:阿硕:妈蛋!妈蛋!某栖你个该死的,这是什么节奏?!什么节奏啊?!劳资思慕孔明的事,你为什么要爆出来,还让他亲口告诉我?!!!
某栖:(泪目TAT)其实写完了,我也凌乱了~现在满脑袋的天雷盖地火,止都止不住,姑娘们,你们谁安慰我一下?
、野有大将不可失
除去养伤的那几日,我已几近半年未着过裙裾,如今重拾,难免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没有男儿装束轻便。孔明知晓后,浅浅一笑,言我终究是女子,还是着裙裾好看些。他一言,我便再无不适,反而偏好起裙裾来,更为了身上的碧色裙裾配了支白玉簪,青丝稍绾。
说起簪子,我倒颇有些遗憾,据孔明言,他去赤壁救我之时,我已是青丝披散,发间并无祥云簪的踪迹,唯一有的束发之物便是他替我更衣时在我怀中发现的荆钗。
或许,这就是缘分,缘在之时,相聚相知,缘尽之时,连一根木簪都挽留不住。
而如今我发上的白玉簪乃是孔明昨夜所赠,是他这些年来予我最为贵重的物什。看到白玉簪的时候,我微微有些诧异,自知这般奢华的物什非是孔明所喜,便迟迟不收。孔明则是笑言,攻取四郡之后,刘备赏赐,予了他许多钱财珠玉,原本,这些东西他向来都是分赐给众将士的,剩余的也皆是丢入后屋之中,并不多用。可是,他忆起曾经应允我的,总有一日我会因他过的衣食无忧,便取了其中一块玉料,雕刻了这支白玉簪。
他说,这是他能予我最为贵重的物什了。
我知意,也告知自己,此后不论尊贵贫贱,吃穿用度决不高于此根玉簪。他是勤俭之人,而我作为他的妻子,自当随他一起勤俭,绝不多享荣华。
至于昨夜……
稍稍从书中抬眸,我偷偷望向和我并坐于马车之中的孔明,当即红了双靥。昨夜通宵相伴,虽然书房这么个地方不尽人意,但总归也算是一解多日的相思之苦。只不过,对于我思慕他的事,除了起初的那一句告知,他再未言说过什么,好似是我的幻觉一般。
我本想询问却又委实不好意思启齿,遂唯有默默地等待,等待哪一日他愿意同我说出他的答案,不论是相敬如宾还是交颈相缠皆好。
等待很磨人却未尝没有佳处,至少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我还可以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未必对我没有情意,毕竟,他并未立刻就拒绝我。不过,此事也无甚好拒绝的,于男子来说,自己的妻子思慕自己,就算自己不能拿出同样的情意回报她,也用不着拒绝,相反的,这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忧她会红杏出墙。
当然,以我的姿色,就算孔明不知晓我思慕他,也不用担忧。
“我面上有何物,竟是惹得你观望如此之久?”感受到我眸光的孔明悠然地转眸望向我,唇角含笑,儒雅淡然,并没有半丝因知晓我思慕他就欲要捉弄我的姿态。
我窘然,顿时觉得面颊更是发热,便答非所问地道:“我着女子衣裙好吗?若是被外人知晓要怎么办?”这般,我书童的身份就是伪装不下去了。
孔明浅笑,耐心地同我解释,“黄老将军乃是忠义之人,名声德行皆是不凡,颇受世人尊重,而今,我既欲拜请,怎么也该拿出些诚意来,你的身份便委实不该欺瞒。再者,我也想借此让众人知晓你是我的妻子而非书童。此外,经昨一夜,县府之中又有几人猜不出你本是女子?”
我捂唇,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又问:“那我的身份可会为你带来困扰?”
“夫妻相伴非违礼法。”笑笑摇首,他答:“何况襄阳黄氏女女身男志,德才不亚贤良男子,又能有何不妥?”
话毕,我点点头,终是放宽心。
黄府门前,孔明位于首位,亲敲大门,同前来应门的老管家言,琅琊诸葛孔明前来拜访。老管家初听罢,略为不可置信地盯着孔明打量,良久才颔首,转身入内,说,这就前去通报。
借着门扉半掩的那许久,我审视了黄汉升府上的一隅,只见人丁稀落,草木茂盛,貌似有些厚此薄彼。一个老人家居于这等家中应当是极为孤寂的吧?谁年老时不想儿孙满堂呢?就连我这么个未来之人都不能例外何况是黄汉升这等地地道道的古代人?
及到踏入黄府之中,将全府的七七八八收入眼中,我更是肯定我的猜测没有错。黄忠府上,未闻也未见任何亲眷的音容,甚至是负责杂事的下人都没有几个,比于别家怕是冷清得过分了些。
看到黄忠时,他正立于回廊之下,拿着木制勺具从身旁的木桶中舀出清水浇花润草,颇为清闲的模样。只是,他的身姿容貌融在这般景致之下,显得分外违和。在我看来,修养家中的老人,浇花润草之时都该是身姿微曲,满面柔和,映衬着娇嫩的花朵,葱郁的草木。可是,黄忠呢?赤着上身,腿扎马步,取水落水力道惊人,水珠几乎是飞落的,溅在人身还带着轻微的痛感。
许是武将的缘故,黄忠尽管已是白发丛生却依旧身无虚肉,魁梧健硕,面部线条紧绷,神情严肃,俨然是个严苛的将领。
“黄老将军。”不同于我的惊诧,孔明神色如常,上前施礼,礼数周到,温润和善。
黄忠却是不怎么受用,依旧自顾自的浇花润草,恍若孔明不存在一般。孔明也不恼,笑意亦未淡,又是礼数周道地唤了声,“黄老将军。”
黄忠亦是未理。
到此,我难免有些心生不满,心里暗斥,黄忠以为他是谁,竟是可以这般蔑视他人的存在?我的孔明,我最为珍惜的人,岂是可以任他这般对待的?
我抿抿唇,刚想出声说些什么就是被孔明悄然握住手,轻拍了拍,满是安抚。
“他……”语带不悦地指着黄忠,我没有好气,却又因考虑到此行的目的而刻意将声调降低,轻轻的,恰是我和孔明皆可听清的程度。
孔明却是对我摇摇首,晏晏浅笑,不甚在意。随后,他瞥了一眼回廊不远处的石案,笑意加深,道:“既然黄老将军邀你我先入座,你我就不要推脱了。”说着,他便领着我到了石案旁,此时,我才恍然发现石案上正置放着三盏热茶,烟雾缭绕着,初倾倒出来的样子。
会意一笑,我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七七八八。看样子,黄忠并非真心想要忽略孔明,若是真心,他大可随便寻个理由将我们据之门外,如今,他既然邀我们进来了,还备上香茶,却作出这么个冷漠、不屑的样子,大约是想给孔明个下马威吧,好让孔明知晓他不是好糊弄的,也好让他获得交谈的主导权,倒是个有心计的武将。
可惜,今日他的对手是孔明。
施施然入座,此今,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等,等双方谁先憋忍不住启唇交谈,而这先启唇的一方还未交谈怕是已输了一半。
第一局,我乐观其成,等着看黄忠惨败。孔明本是不喜同不相熟识之人交谈的人,若非必要,他必不会多和他人言语,因而,我相信,不论多久,他皆是可以不言不语的。而我虽说素来是个喜爱言语的人,但是长久独处,早让我习惯了无人陪伴的日子,如此,许久不语倒也无甚难度。
一直僵持到日落西山,黄忠果然是最先憋忍不住,快步来到石案边,状似赔礼地作揖,“忠一时失神,未察先生前来,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孔明淡哂,乐在其中地陪黄忠客套,“老将军言重,将军乃是长辈,即使是刻意要亮在此等候,亮也无可厚非。”客套中却不忘明点暗拨,倒真是政客所为。
黄忠正直,怕是极少使计,被孔明这么一说,竟是微微有些赫然,态度也软了些,“忠之居处乃是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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