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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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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我倒是能体味它的好了,不仅能够用来炫耀,还能在无法近身搏斗的战场之上诛杀敌人,保卫自己。
若是,在雒城,我也能有这样的一把弓箭该多好,那样,我就知晓该如何逼出那身份不明之人了。
“阿任。”我抬眸,目光依依不舍地离开手中的弓箭转向不知何时已是到我近旁的张任身上,略带哀求,柔声细语道:“这弓箭挺好,没有过重也没有过轻,恰称我的气力,可惜,你只是借我用用……”转而,笑若春风,谄媚模样地拉住他的衣袂,“可不可以,你把它留下?就当……就当暂时保管在我这里,待你需要我立刻就还你。”
“你喜欢这弓箭?”他笑意盈盈,借机,又往我身边靠近了些。
我点头,痴迷般的回应:“嗯,喜欢。”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
他却突然沉抑地叹了口气,面色为难,伸手牵引我的指尖触摸到握把处,望着握把上镌刻的那个“张”字询问:“看到了吗,这是我们张家的弓,只能给张家的人。”
我撇嘴,难掩失望,“那,好吧。”
可,他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突然转口,“其实,放在你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先得答应日后要做我张家的人。”
“……”
我顿了顿,恍然反应过来,他旁敲侧击的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把后半生许给他。
我不满,有种被他捉弄的感觉,转眸就是要瞪他,可是,这一转眸倒好,微启的唇瓣径直地擦过他的。
也不知,他怎么就突然将我环在了怀中,握着我的手,与我共同拿住身前的战弓。
“你……”莫名其妙被占了便宜,我委实愤懑,看着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骂道:“登徒子!”然后,抽过他的手腕,反手扭开,挣脱他的怀抱。
他吃痛,可,依旧笑容可掬,颔首承认:“是啊,我便是登徒子,看到你就喜欢动手动脚。如何,姑娘,你要报官不成?”
报官……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许久直不起腰。
他气恼,跑过来便是再要拉我进怀中,一边拉,一边威胁道:“坏女子,等成亲那日,你就有的受了。”
我摇头摆手,毫不在意。
成亲那日?此生怕是没有可能了……
其实,张任,我该同你说抱歉的,抱歉利用了你,利用了这世上最为单纯也最为复杂的三种情感之一。
日后,你知晓了,一定很难忍受那样的痛吧?而我光是想着,将自己换成你,将孔明换成自己,便觉得不能呼吸。
想着,我面色阴沉下来,哀默地立在原地。
张任不明所以,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认真地哄道:“怎么?忆起什么难过的事了吗?你别难过,总有一日我会替你千百倍的同诸葛孔明讨要回来。”
他是以为,曾经,孔明为了利用我,也同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失笑,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向不远的廊庑之上的一个身影,“有人来了,匆匆忙忙的,约莫是来寻你的吧。”
而事实上,我也是初才瞧见那身影的。
所幸,我与张任停止玩闹得早,不然,为他人发现了去,迟早大事不妙。
张任亦是如此认为,当即,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形容,递出他手中的弓箭,一本正经的高声同我说道:“这战弓乃是我张氏祖辈所有,异常的珍贵,先生借去可得小心的使用安置,莫要有什么差池。”
我冷淡,清风傲骨,“嗯。”
然后,那人影靠得也近了,一身士卒装扮,却地位不低。
他走到我与张任面前,一一见礼,尤其是对张任,屈膝半跪,毕恭毕敬地言:“江阳有军报传来,少主命将军与李先生速去议事堂觐见。”
江阳……
不光是我,张任都大致可以猜测到那份军报里说的是什么,因而,瞬间,冷若冰霜,只低沉地应了一声。
而后,他看我,隐有忧色,大约是在烦扰我所需要面对的种种情况吧。
不论是预言成真的做军师,还是预言失准地为刘循轻视,都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相对的,我还算镇静,对他扬唇一笑,极力安抚。
如此,他才勉强点了点头,扶那士卒起身,客气道:“任已知晓,有劳。”
……
再入雒城议事堂,身边依旧有着张任陪伴,可,我的心绪并不慌张迷茫,反而,从容淡定了许多。因为,终于,我有了尚算全面的复仇谋划,而这谋划中的第三环也即将紧紧扣上。
至于第一环和第二环则分别是安然混入雒城和赢得张任倾慕。
此番,议事堂中的人并不多,除了益州少主刘循,知根知底的张任和我,便就是零星的几个文臣武将,自然,这其中少不了刘璝。不过,刘璝的面色不怎么好,青黑青黑的,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
而刘循,二度见我,先是愣了愣,而后,匆忙上前,和颜悦色地赔礼,“循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乃是神人,还请先生恕罪。”
“啊?”我知晓他说的是什么,可,为了昭示给所有的人看他对我的尊敬,我明知故问,一副糊里糊涂的模样。
他提醒,“今日,江阳传来军报:诸葛孔明大军势如破竹,除了白帝、江州外,江阳也同样被攻占。”顿了顿,他莫名地有些激动,握着我的手,殷勤道:“先生真乃神人,所言皆一一成真,往后,雒城,不,益州的安危,还要麻烦先生多多在意。”
我面色冷淡,宠辱不惊,却还是给足了刘循颜面,回应:“好说好说。”
闻言,刘循像是松了一口气,将我安置到右边的首位,对着在座的众人宣布:“往后,李先生便是我雒城的军师,所有谋略计谋务必请各位遵从,若是谁敢忤逆,可诛之。其外,李军师虽是战俘,自刘贼那儿叛头而来,但,英雄不问出处,既入雒城,李军师便是重臣,任何人不得轻待之,有违者,军法处置。”
这一番话,不仅确定了我在雒城的地位,还替我树立了威严。想来,刘循也是被刘璝一再阻挠的行为弄得动了气。
此后,刘璝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我幸灾乐祸,顺着刘循的话道:“我李子染不过乡野粗人,然,有幸学过玄黄之术,能够略知前程一二,所以,获得少主器重,此乃栖之福泽也。往后,栖必为益州竭尽所能,但,对于某些不辨忠奸的佞臣也绝不放过。”
随即,众人屈身作揖,异口同声:“李军师。”
我笑笑颔首,亦是作揖,回礼。
接着,为了应对益州连失三城,诸葛孔明将率军直逼雒城的危机情形,刘循向我问策,且求我告知他,此番益州会如何。
我拒绝,直言,即便我会玄黄之术也非是随随便便就可预知未来的,毕竟,天机不可泄露,某些事我可以提早预见,某些事却不可以,而此事我便是无能为力。但,我相信,只要少主可以听从我的谋划,必能打得诸葛孔明有来无回。不过,我需要声明,也许,这一计需要牺牲某些人,但,还请诸位为了益州的安宁而义不容辞。
听罢,刘璝冷哼一声,发难,“我看你不是不可以预知而是不能吧?前番,不过是巧合罢了。”
我浅笑,不温不火,就只是悠然反问,“刘将军说得甚好,不过,我很好奇,在此之前,将军到底多少次以此理由欺瞒少主,让少主到今日才召见我,因而使得白帝之后,江州、江阳也一一丢失?”
“不过,说到预知,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关于刘将军的事,不知刘将军想不想要知晓?”
“什么?”刘璝自视甚高,因此,就算是在听闻我的预言依旧对我不屑一顾。不过,我倒是要看看,听完我的预言,他是否还能依旧如此?
笑容敛得更深,我道:“一年之内,将军将命丧黄泉。”
据说,等死要比死痛苦得多。
顿时,刘璝退去所有的神色,僵硬而苍白。
而这么个预言也使得满座哗然,有的惊恐,有的羡慕,有的同情等等,或是对于我的,或是对于刘璝的,都那么清晰明白。
可惜,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利用已知去恐吓未知的感觉。
不过,我有注意到,在我提及刘璝一年之内会死的时候,张任的神情很是古怪。大概,他是想起了曾经我送予他的类似的预言吧。
可,我没有理睬,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现般地转移话题,同刘循规划抵御孔明的谋略。
我言曰:“作战,先礼后兵也。诸葛亮前来,我军可遣使议和,尽量恭顺一些,待到他真的认为我军怯懦,再一举反击,出其不意。就算他不为所动,我军亦可以诸葛亮无礼于荆州为名,将其歼灭。”
“那不知该选谁为使?”对于我的计策还算认同,刘循接着询问到使者的人选。
我扬唇,食指依次画过在座的所有人,最后,绕满一个圆,回到自己身上,“我。“指完,我陈述缘由:“栖原是刘营中人,与诸葛亮多多少少有些交情,此番议和,唯有我去才更有胜算,而且,我了解他。”
我曾用过所有的思慕与爱恋去了解他。
我需要这个机会,这个与他会面的机会。
出使之前做准备
一路相随,张任没有说话,可,面色难看得过分。
他在生气,生我擅作主张要出使去同孔明和谈的气。
我知晓,他是为我好,担忧我这么个叛徒安好地回到刘营,会受到刘营的辱待,甚至,会为刘营扣押,斩杀示众,以儆效尤。
可,我也知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想要见得孔明,就免不了惹怒张任。
因而,我没有想过要同张任妥协。但,还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去哄他:待到人烟稀少之时,讨好的笑着,靠近抱住他的手臂,逗弄道:“阿任……好阿任……来,笑一笑……”
然,他怎么都不肯搭理我,还执着地将手臂自我怀中抽出,除了冷淡的眸光,再未给予我任何关注。
我悻悻,却不愿放弃,紧攥着他的衣袂,装作无辜。
起先,他稍有些动容,但,旋即又恢复冷若冰霜,且,加大了力将我推开,而后,决绝离去。
他是真的很生气吧?
我歉疚,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再上前,也不敢再上前。
就这样,我与他陷入冷战之中。他怒气难消,不愿理我;我心有愧疚,不好意思去寻他。
不过,借此,我也好理理别事,譬如,那个人的身份,譬如,到刘营之后,该如何找寻机会躲开众人,单独去见孔明。
关于那个人,我知晓的仍旧只有一星半点。知晓,他是雒城之人,刘循的部将,地位不低,但,也高不到哪里去,比于张任、刘璝等尚是有些差距的。毕竟,张任、刘璝那类人身份尊贵,广为人知,绝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是爬上屋檐传信给我。可,他不仅能够,还知晓军报到时,众臣的情状。
若是再粗略一些地缩小范围,大致可以推测此人乃是副将或是幕僚,能入议事堂却无足轻重。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会来送第三封书笺给我。
思虑着,我转眸望向窗牖之外,凝视那高峻的屋檐,期盼万分。然而,就是如此,我亲眼瞧见那人攀爬至屋檐,一身黑色衣裳地搭起弓箭,对准我的窗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便是我此时的心绪,隐忍不住地勾唇扬笑,拾起近旁安置得佳好的张任的弓箭,同时对准,在那个人松手之前放开,射中他的右肩。然后,在他紧捂着伤处,还来不及离开的时候,大声喊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我的目的无非是将张任引来,而后,哄骗他去搜查整个县府,到时,处处难躲,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那个人若是想要活命且不牵连出许些不能为人知晓的事情,就只有来此躲避,乖乖出现在我面前。
如此,想要知晓他的身份也就简单了不少。
而张任因为关心则乱,来得速度远要比我想得还快。情况紧急,他甚至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闯了进来,满面忧色地将我上下打量多遍,确认我完好无事之后,才认真询问道:“刺客在哪?还有,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言简意赅,“我没事,可刺客往那边跑了去,他的右肩有伤,为矢所中。”说着,我抬手指向对面,颜色冷肃,胡乱揣测,“刺客突来,会不会是刘军欲要抢占先机?”
闻言,张任的神色凝了凝,有些着急地嘱咐我,“以防万一,我即刻遣人去寻那刺客踪迹,你呆在这里,保护好自己。”
我颔首。
而后,他离去,我备好茶,悠闲自在地坐在桌案前守株待兔。
等待中,我可以听见外面嘈杂混乱的声音,似是闹得厉害。
未几,窗牖外闪过一道黑影,伴随着一个翻身的动作进来一个黑衣人,右肩处的衣裳被鲜血侵染的暗湿。接着,我才注意到他的容貌,白白净净的少年,仪表堂堂。
还真是出乎意料……
不过,我面上的笑靥未改,随意地问道:“来了?”
他冷哼,约莫也是猜出这是我的计谋,逼得他身上负伤,狼狈逃窜,颇为不悦地言:“为了逼出我闹得全府皆惊,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不可置否,却顾左右而他,“坐下来,喝杯茶吧,我相信我们会交谈很久。”
“凭什么?”他问,“凭什么我要同你交谈很久?”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其实,你也可以走的,只要不怕为外面的人抓住,我也无所谓。”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逼他来。
他气绝,瞪着我,颇为不情愿地入座,拿起茶盏品也不品的尽皆饮下。
我不在意,只专注于自己想要知晓的事情,询问:“你是何人?”
“张翼,字伯恭。”既成定局,他也没再故弄玄虚,坦诚道:“刘璝将军部下副将。”
张翼张伯恭?
我沉吟,然后,敛唇一笑。
他不解,但,并未过问,而是鄙夷不屑地说道:“作为刘军军师,竟是屈节叛敌,你还真是德才甚高啊。”
我好笑,“不然呢?”不然我要怎么办?自裁于三军之前,还是死战到最后一刻?
“为人臣者,可无仁,可无德,但,不可不忠。刘军对你有恩多年,你却为区区贱命抛弃忠义,有悖为臣之道。”
“那你这般便是相符于为臣之道了?”知晓他的言外之意,我诘难回去,“不安于效忠,反规劝旁人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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