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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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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儿。”对她,我也就坦诚得很,不瞒不骗,“虽然,在众人眼中厥儿的身份不及不弃,但,其母对我有恩,也就没什么不妥了。而且,厥儿是我亲手养大的,知根知底,把闺女许给她也不用担忧她日后受欺负。”
“我家丰儿你不也是知根知底。”她反驳,然后,有些遗憾地笑道:“原本,我还想让丰儿把不弃娶进门做夫人呢,可你倒好,硬是破了我的盼望。”
我失笑,拉了拉她的手,承诺,“好姊姊,只要你们家丰儿愿意,不弃也愿意,我就把闺女送去你们家了。”
不弃与厥儿从来都不曾是约定的一对,却是我最盼望的一对。
就算最后他们没成,不弃跟了李丰倒也不错。
“那就说定了。”莫华愉悦,笑着反握住我的手,同我约定。
我颔首。
而后出宫,孔明与李严的马车各自等在外面,就此,我与莫华分别。
一上马车,某个宛若患有多动症的小小少女立刻被打回原形,不再装作温婉贤淑,寡言少语,扑到她老爹怀中,喋喋不休地开始撒娇,“阿爹,你近来是不是又都是很早就走,很晚才归来?不弃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听着,不禁撇嘴,腹诽,明明三日前才见的。
她爹却是颇为受用,抚着小丫头的发顶,宠溺道:“那阿爹以后归家都先去看你,可好?”
我继续撇嘴,然后,趁着无人察觉,偷偷地捏了捏某个见女忘妻的男子。
男子却不为所动,依旧笑若春风。
“好啊。”小丫头满意,点点头,可,不久便是反悔,“还是不要了,爹爹归来还是先看娘亲的好。”
言外之意无非是她不敢同我争抢或是知晓我看重她爹远要比她看重得多。
但,不管哪一点,都让我觉得很是窘迫,遂故作未曾在意地轻咳了咳。
孔明失笑,顺势偷偷执住我的手,说道:“明日,幼常会来。”
我“哦”,不痛不痒地言:“他不是常常会来吗?也不见得你次次都同我言说,此番又有什么好说的。”
马谡对孔明那是真的钦佩,恨不得拜师学艺的模样,因而,来相府也就来得颇勤。
可,我却次次将他躲避过去,不见也不理。
“娘亲不喜欢幼常?”忽然,小丫头冒冒失失地问了一句,面色略为紧张。
我纠正,“那是你舅父,什么幼常,他的表字岂是你这个甥女可以唤的。”
“舅父?”丫头疑惑,不解询问:“为何是舅父,最多唤叔叔不就可以了吗?”
我“……”也不知要怎么同不弃解释,便强硬道:“总之,你记得他是你舅父就没错了。”
“哦,反正就算是舅父也不是亲的……”嘟囔着,小丫头不依不饶,“那娘亲你到底喜不喜欢幼……舅父?”
我默然,无从答起,却听身旁孔明浅笑道:“你娘亲哪里会不喜欢他,只是不能喜欢罢了。”
“为何?”
“阿爹也不知晓,你自己问你娘亲。”
“娘亲……”
我不耐烦,“哪有那么多为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喜欢而不能。”
瘪瘪嘴,小丫头委屈,但到底没再过问。
而后归府,她最先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临走前,还不忘请辞,“阿爹,娘亲,不弃先进去了啊。”
“嗯。”她爹对她挥手。
她便笑着福了福身,“那,爹娘晚安。”
晚安,是我教她的。而她最大的优点便是不记仇。
接着,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听见孔明说道:“那个看似骄纵的小女儿其实早已在我们不曾知晓的时候长大。”
我抿抿唇,有些感慨,“可我总是对她放心不下。”
担心日后没有了我们的照顾,她还能不能够如此今一般放肆的言笑;担心日后远离我们,她还能不能得到呵护备至的照顾;担心没有我们在身边提点,她会不会说出许些荒谬言论……
我担心她,犹如曾经娘亲担忧我,不是因为不相信,只是因为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
“她很聪慧。”大手揽过我的肩,携着我往里走,孔明笑道:“就算没有我们,她也会过得很好。”
但愿……
思及此处,我急急切切地询问:“近来,刘备是不是在同你等商议为太子立妃的事情?”
“那是陛下。”他提醒,然后,坦言:“已经定下了。”
“谁?”
“翼德之女张鸢。”
果然。
可是,不对啊,“那圣旨怎么还没拟出?”
他摇摇头,虽是笑却有些无奈,“亲事已在筹备,陛下未发圣旨不过是想借着为太子选妃的名目商议攻打东吴的事宜。”
“攻打东吴?!”
吾家有女初长成
后门,窄巷。
奢华的车驾停驻其中,为满目的灰白增添上几许耀眼的光彩,但,几乎同时将整个路道拦截,左右通不过一个平身行走的路人。
这就是帝王之家的作风?随随便便一辆车驾就富丽堂皇成这般?
我摇摇头,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到底不再是曾经的破落贵族,就算勤俭治国也完全没有必要抹杀去自己的威仪阵仗。
何况,车驾中的那人乃是尊贵到极致。
“丞相夫人请。”
几近,有内侍安置好车凳,屈身含笑地伸出手,邀我上车。
我犹豫片刻,然后,方才将手搭在其上,借着他的气力至车内。
车内,那人一身黑红色衣裳,衣襟袖口处绣有盘翔的龙纹花式,头上未带毓冕,却用着同样风格的发带束住斑白过半的长发,看上去贵不可言又老态龙钟。
他已是到花甲之年了吧?
我福身,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参拜道:“臣妇拜见陛下。”
孔明说得没错,如今的刘备已不再是刘备而是陛下……
“起吧。”他抬手,慵懒地倚靠在软垫之上,睥睨而视,“朕与黄卿这是二番相见?”
“是。”
他既用“朕”便指得是建国后。一番相见乃是在封禅大典之上。那时,他曾问我,觉得这汉国安定当是谁的功劳最大,我本欲答孔明,却在看到他身上的冕服时立即改口,称道:自然是陛下。随即,他便笑了,摇摇头,回答,“这功劳最大的既非朕亦非孔明,而是辞世久去的云长。”
彼时,我方知晓,纵使真的帝王无情,但是,患难与共过的兄弟到底是兄弟。
“你可知晓朕要见你的意图所在?”
我正回想,他接着又道。
“知晓。”我坦诚,并未故作无知,应答:“陛下是想询问婉贞对于攻打东吴的看法。”
他点头,冷淡地扬唇,单刀直入,“那便说吧。”
实话实说?
我沉吟未决,良久,坚定道:“婉贞以为不可。”
“我国初立,内忧未绝,根基未定,实不该贸然出兵。而且,将士征战多年,耗损颇大,急需休养生息。因而,婉贞愚见,报仇虽可,但需待天时地利人和,等国家安定,民生改善,物资充富,方可挥军向东,收江东于囊中。”
闻言,他自嘲一笑,“婉贞,你觉得朕还能活多少年岁?”还能等待多久?
三年……可是,我不敢说,便学着其他大人谄媚的姿态,说道:“吾皇万岁,必能千秋万代。”
说着,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千秋万代?那些做梦长生的帝王哪个真的活到了万岁?还不是该死便是死了。
刘备自己也清楚,因而,严厉了声色,冷笑道:“你倒是越来越懂得进退得失,但,朕留着你不是为了听谗言媚语的,往后,还是把这毛病给去了吧。”
“诺。”
其实,我何尝不想对他亦如以往,但是,到底是在封建社会,伴君如伴虎。
“以后,若是阿斗继位,你也最好不要对他阿谀奉承,那孩子性情不定,若无你与丞相提点,怕是难当大任。”
我点头,亦是应承下来。
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甘夫人交托到我手中的,虽然,我不曾教导过他,但,到底是守护他长大的军师夫人,对他的脾性也尚算是了如指掌。
刘备欣慰,接着,正色道:“听闻你能预知后事?”
我“……”悄然骂道,这是哪个该死的雒县降臣说出去的,张翼?
“不会。”但,嘴上依旧不肯承认,毕竟,这等事情传开,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下场,所以,我辩解,“委身雒城时,是为了蒙骗众人才这么说的。”
“但你确是知晓了士元的死。”刘备审视着我,意味不明。
我抿唇,不停地告知自己,要若无其事,要义正言辞……遂回道:“不过一场梦,出征前,我曾梦见士元死在雒城,以防万一便追着去了。”
“预知后事这等本事乃是神人之能,婉贞浅薄,不会。”
反正古代预知梦的事情多之又多,再添我一件也不足为奇。
“如此便罢。”不知他信没信,但,至少他没再追问,而是转言,“若朕执意出征,婉贞欲要如何?”
静观其变……
但,纵使知晓历史终将无法更改,我还是想要试上一试,减少士卒的伤亡,“婉贞愿随军出征。”
很久以前,这便是我的国我的家了,是足够我为之付出的国家。
于是,刘备笑了,略为赞赏,说着他的安排:“如此你便留在成都吧。”
我惊讶,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陛下……”
他却打断,不等我说完便就解释道:“朕需要你留在成都稳定局势……”
“不是有孔明……”
他瞪眼,然后,我再不敢打断,认真听他说完:“阿斗年幼,不懂人心险恶,一旦朕走便是无所防备,丞相忙于国事自当无法分身保他,所以,朕要你留下,替他守住太子的位置。”
我会意,“皇后她……”
“保她太后之位便可。”刘备眯眼,阴鸷可见,“你答应甘儿的事情务必做到。”
“诺。”
看来,平静的日子又快要过到头了……
而后,回府。
蒹葭等在门扉处,状似妄言却实则情深,“夫人,那是……陛下吧。”
我点点头。
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知晓蒹葭对刘备用情至深。
也不知晓刘备到底是哪里来的魅力,竟是引得好些芳华少女对其倾心思慕,除了蒹葭,还有孙姬,还有那个被我藏起且很快便会用到的女子。
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不过,都与我无关。
因而,没有过多理睬蒹葭的情绪,我询问道:“姑娘呢?”
照说,这个时辰,她已是该起榻读书学琴了。
“姑娘……”蒹葭支吾,似是有难言之隐,但,因是知晓我的性子,即便犹豫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姑娘此刻正在府门之首。”
府门之首?我蹙眉,“她在那儿做什么?”
这丫头又是不务正业,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打……打扫……”
抬眸望我,蒹葭的神色难掩担忧。
打扫?我冷笑,她难道是知晓仆役的辛苦了不成?肯定又是在以此为借口做什么幼稚的事情。
匆匆,我越过半个相府到正门门首处去寻她。
然后,就瞧见那个小小少女依旧穿着昨日赴宴时的锦绣服饰,妆容精致,似是偷偷抹了些胭脂水粉,娇俏粉嫩得让我颇是怀疑她真是我生的?我这般……即便中和了孔明的基因,生出她来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亦是从少女年华走过的我,看着她这般模样便是知晓,这丫头情窦初开了。
可是,她仅有豆蔻年华……
还有,那个男子是谁?
无奈着,我缓步上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诸葛果,你在做什么?”
她怔愣,然后,回首,对着我笑得讨好,甜甜地唤:“娘亲。”
她很清楚,每当我连名带姓地唤她便是真的严肃起来,任她寻蒹葭或是孔明救命都没有什么用处。
“我……我……我在打扫……”思虑着,她急忙扬起手中的笤帚,支吾回答。
我轻哼,“装扮成这般打扫?”
“……”她默然,知晓欺瞒无用,便开始攥着我的衣袂撒娇,“娘亲……”
我扯了扯,将自己的衣袂从她手中扯出,纵目望了望洞开的府门外,询问:“你在等谁?”
谁家公子又会在这个时候经过我家门外?
霎时,小丫头便红了双靥,有些羞怯,有些窘迫,“娘亲……我……”
“是喜欢的人?”我冷静问道,虽是有些难以接受,但,到底还是将心比心,默许了她的行为,毕竟,在古代,十三岁不同于未来的十三岁,而且,就算我允许,她也未必会和那公子成事。到底,还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她自己去经历的,不过,前提是我确定那条路没有满布的荆棘。
她张张唇,惊讶夹杂着羞赧,半晌说不出话,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是谁家的儿郎?”
“……娘亲识得的……”
李家的?赵家的?张家的?……多是多,不过不管是哪家的儿郎,都未曾听闻过他们有何不良嗜好,因而,我也算稍稍宽心。
“生得可好,品性可好?”
“……是不弃见过除爹爹外最好的……”
我忍俊不禁,这么快就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捏了捏小丫头的脸颊,我笑着嘱咐,“傻姑娘,喜欢归喜欢,你可不能轻易让那人占了便宜去,还有,你是丞相千金,那人若是不喜你,你也莫要卑微,总归,没有他,还会有更好的。”
“嗯。”小丫头颔首,嫣然笑开。
随后,理了理她额前细碎的小发,我意味深长地道:“再过两年,你也就要及笄了,若是那时那儿郎也喜欢你,你就让他来说亲,要是娘亲和你爹看着都好,便就这么定下吧。”
看来,厥儿到底还是做不了我们家的女婿。
“真的?”少女欢呼雀跃,往我怀里一扑,从未有过的亲近模样,“谢谢娘亲。”
我扬唇,沉浸在这简单的和乐之中,错过了许些疑点。
“娘亲……”
“嗯?”
“你是什么时候和爹爹定亲的?”
“……”我默了默,在女儿面前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许久才答:“嗯……也就你这么大的时候。”
不过,那时,实际,娘亲已是很成熟了。
闻言,自我怀中离开,小丫头眨着眼睛,睫羽扑闪扑闪地,又问:“那娘亲是什么时候同爹爹成亲的?”
我假咳,“十七……”
然后,我就见闻小丫头掰着手指头数,碎碎念,“娘亲是双十又一生不弃,不弃是娘亲的长女,那前面的四年,娘亲都没有孩子吗?还是爹爹对娘亲不好?”
孩子……
我苦笑,先前所有的喜悦便顷刻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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