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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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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看姓唐的女人都不爽,自是没有详加了解,就不耐烦地大笔一挥,唐如玉就被一顶小轿抬出了宫,自此之后,再也没能回到宫里来,而她曾当过太子正妃的人选,一生也没能再婚嫁,最后的结局竟没人再有兴趣知道。
宫门之外,唐崇礼佝偻着身子看着自家孙女出宫,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女儿的死让他无颜见皇上,见东宫,好在太子没有因此累及唐家,而是保存了唐家最后的那一点体面。
他看到宇文泓的马车也驶出宫外,上前施礼,“太子,唐家不会忘了太子今日之恩。”
“唐大人,你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孤的心里你就是孤的外公,如玉回家后改个名字给她好好地再寻一门亲事吧。”宇文泓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唐崇礼道。
唐崇礼的两眼止不住的老泪横流,女儿打什么主意他也清楚,就是想借如玉生下一个与唐家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那样就可以想法子铲除太子这隔了一层肚皮的人,但没曾想最后太子却是如此仁义,此刻他的眼里有止不住的歉意。
宇文泓装作没有看到,在他的深拜当中命孙大通起程,坐在唐家马车里唐如玉听到宇文泓的声音,想要给自己喊冤,只是那喉咙如火烧一般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急得双目流泪。
唐崇礼坐上马车,看着孙女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道:“如玉,我们不进宫了,那儿是吃人的地方啊,你看看你姑姑最后落的是什么下场……”
文菩庵。
荀真将许悠的骨灰盒供奉在灵台上,恭敬地拜了三拜,而她身旁的许冠庭早已是哭得不成样子,直说自己不好,没有管住二弟,最后惹出这种祸事来。
当他得知弟弟的口无遮拦的事情后,即忙赶回帝京,哪里知道皇宫已经换了颜色,一切都晚了。
“许大人,您也别太难过了,尚工大人会不喜的。”荀真泣声道,许悠最后给她的信中表示最后想要留在这庵堂中,所以火化后就将她带来了,拿出那盒子,“这是尚工大人留下的盒子,她让我交给您。”
许冠庭渐渐地收起哭声,抹了抹泪水,接过荀真手中的盒子,看到荀真起身离开这间灵堂避嫌去,他本想唤她留下,但是想想这样也好,妹妹在盒子里肯定有话留下,这些个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毕竟是宫廷秘辛啊。
荀真沿着山脉往山上爬,看着那座已经长满了杂草的孤坟,低头清理了一遍,“庄姨,我来看你了,相信你和尚工大人都不会寂寞了,这里的风景那么好,你们正好可以做伴……”
她拣着一些话语来冲淡内心的悲伤,如果人生是一条无意义的长河,那为什么她们都要到这条长河中游一番呢?
她抬眼看到那远处的青山正是绿得可喜,夏风吹过,似庄翠娥与许悠温柔的手,她心里的悲伤却是慢慢地汇聚成河,然后埋在心灵深处……
突然有人在背后紧紧地拥着她的腰,与她一道看着那远处的绿色,“你怎么来了?宫里还没给皇后娘娘发丧。”
“真儿,我不放心你,她的丧事明儿才正式发,所以先来看看你。”宇文泓皱眉道,这几天没看到她,她竟瘦了这么多,“真儿,如果你视许悠为母,就要好好地保重自己。”
荀真回头看着他也有些憔悴的容颜,“你为皇后娘娘守灵也辛苦了,还跑到这么远的文菩庵来,你以为我就不心疼了吗?”她的手在他的脸上轻抚着。
宇文泓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抱着她,只有抱着她,他才会觉得安心。
等宇文泓与荀真返回庵里的时候,许冠庭已经等在那儿了,他看到宇文泓亲自来了,口都大张地合不拢,太子居然来了,惊喜地道:“殿下,您是来给阿悠上一注香的吗?”
宇文泓看着他那掩不住期待的双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由许冠庭亲自引路去给许悠上一注香,看着那香炉里的香燎绕地燃着,在这里,他竟感觉到许悠那浓浓的母爱在维绕着她。
空气中仿佛飘着花香,那香味仿佛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闻到了,不是那种檀香味,他的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
仿佛看到那一夜他的诞生给她带来的喜悦,一直以来没有为她的离去而悲伤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盛满浓浓的悲伤,他的心一惊,定定地看着那个骨灰盒,心道:“这是你要留在文菩庵的原因吗?这就是你想让我感觉的吗?你想让我知道当年你生下我的喜悦之情吗?”
荀真这一刻震惊地看着宇文泓,他……居然是泪流满面的,怎么可能?当许悠临终之前那样看他,要他唤一声娘他都不肯,但此时却会为她而流泪?
许冠庭也不可置信,母子,果然还是母子,即使没有相认,但血缘上的牵绊是谁也斩不断的,东宫失仪的举动实不适合被他们看着,所以他朝荀真使了个眼色。
荀真看到宇文泓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许悠的骨灰盒,知趣的默默地退了出去,将门掩上,与许冠庭站在廊下。
许冠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阿悠留给你的良田千亩及金银饰品,还有银票,你收下吧。”
荀真震惊了,许悠留给她的?忙推却,“许大人,这使不得,这是许家的良田,怎样也轮不到我来接收?您快收回去。”
许冠庭却是板着脸肃道:“这是阿悠的遗嘱上吩咐的,并不是全部,只是一半而已,她说……这是给她儿媳妇的聘资,你若不收下岂不是让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吗?还是你觉得她不配当你的婆母?阿悠并没有正式的名份,但她却是太子的生母,这是谁也抹不去的事实。”
荀真没想到许悠会留下这么一段话,那才刚止住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下,颤着手接过许冠庭手中的盒子。
许冠庭轻轻地拍着荀真的肩膀,“傻孩子,别难过,也别要有心里负担,你是阿悠最亲近的人,这是她的心意。”
宇文泓心里的悲伤这才停下,感觉到衣襟上有泪意,突然朝许悠的骨灰盒道:“你倒是好计谋,算计到我必定不放心荀真在这儿,终会来一趟。”最后必恭必敬地上了一注香。
他准备转身推门出去,突然又回头看了眼那骨灰盒,“如果你听了会高兴,那我勉为其难地喊你一声吧,娘。”
第九十三章妻妾争宠
听到门响声,正在说话的荀真与许冠庭都看过去,正好看到宇文泓出来,荀真忙迎上前,“给尚工大人上完香了?”
宇文泓点点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近许冠庭,“许家的老二,孤不会放过他,在这里孤也先向你打个招呼,你也不要认为孤不近人情……”
许冠庭的眉头皱也没皱一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殿下尽管处置,若是家父还健在也不会放过这个畜生,阿悠写给我的信已经详细提到这点了,至于他造成的影响,自有臣亲自去处理,不会让他影响到殿下的。”此时,他的拳头紧握,一脸的孤愤。
宇文泓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温情,这个血缘上的舅舅还是不错的,目前看来比起唐家那名义上的外戚要实在可靠的多,至少唐崇礼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纯粹,更多的是考虑他能带给唐皇后与唐家多少的利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丁忧结束,孤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许冠庭没有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自打丁忧之后他就知道,再回归朝廷等待他的职位空缺就要碰运气,“殿下若能用得上臣尽管吩咐,无须刻意为臣准备职位,只要殿下……心里记得阿悠就是对臣最大的安慰了……”大胆地看了眼这外甥,其实他长得不像阿悠,倒是在眉眼上颇似当今天子,但又比天子多一成光华,心里还是安慰得多。
荀真闻言,两眼锁定在许冠庭的身上,那模样看来十分真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中对他倒是多了几分敬重。
三人说了一会儿,天色不早了,宇文泓携荀真坐上了马车离去,许冠庭却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久久地不能收回目光,拿出妹妹的信件又看了看,最后化做长长的一声叹息,世事造化弄人。
马车里,荀真定定地看着怀中的盒子,许悠留给她的东西总觉得有几分烫手,许悠的做法真的很出乎她的预料之外,最后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拥着她闭目养神的宇文泓听到睁开眼睛,看了眼那盒子,“不喜欢就扔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禁对许悠的做法有了几分不满。
荀真斜瞟了他一眼,“这里面可值不少银子,扔掉?您倒是说得轻巧,当然您是太子不在乎,可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些个东西,还是很稀罕的。”只是这东西引得兄不兄,妹不妹的,让她觉得钱财其实也是个罪恶的根源。
宇文泓哭笑不得,在她的颈项上落下一个吻,亲昵地笑道:“真儿,昔日荀家拥有的良田可是这个的数十倍还不止,那可是华国最富饶之地,是宇文家的先祖划分出来世代做为荀家的祖业,你还说没见过好东西?”虽然不称封地,但是现在封爵的人家也比不上荀家当年的底蕴深厚,只是荀家的老祖宗当年拒了爵位,所以才会只称第一将军世家,但在华国曾经的历史上,荀家的地位可算是贵族中的贵族,拥有的特权是不少的。
荀真一听到他提起荀家昔日的风光,胸中就有着一股气,翻了翻白眼道:“你都会说那是昔日,再说那时候我小,哪会让我去看那些个钱物?您倒是给我一些啊,多多益善,起码我不用担心晚年没有银子可花。我现在的身家比起这盒子来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我都羞于启齿了。”
宇文泓看着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在她的腮边落下一个吻,笑道:“真儿,你还需要担心晚年没有依靠?我就那么靠不住?需要你去存老本?若你喜欢这些,回头我叫孙大通给你送去,等你天天数着眼花。”
荀真听他说得好笑,这才心情好了些,其实那不过是调笑话,太多的钱财也不见得就是保障,往他的怀里缩去,“我那不过是随口说说,尚工大人说这些是……”她脸红了红,这话还是不说了。
“是什么?”宇文泓的手正在她的怀里乱摸,随口一问,良久听不到她的回话,低头看去只见到她一脸的红晕,好奇心起又问了一遍。
荀真这才脸红地将许冠庭的原话说出,然后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脸埋在他的怀里。
宇文泓僵了僵,目光又看了看那盒子,他娶老婆需要那么少的聘资?这还真的侮辱了他这个太子的名头,让他的脸往哪搁?许悠你的名字叫许悠,可不是拿来忽悠他的小女人的,“真儿,孤用得着花那么少的聘礼来娶你?将来孤能给你的是这个盒子装不下的。”
荀真看到他一脸的嫌弃,这回不再害羞,“这再少也是尚工大人的一片心意,倒是您至今都没提过要给我聘礼,就那样将我吃干抹净,您还好意思说?”现在想想还是她蠢,被他就那样骗到床上。
宇文泓喜欢看她这样一副状似秋后算账的样子,自然知道他的小女人不是那般在乎权势地位,至少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在这方面闹过一次,“真儿,等孤登上皇位,自会给你全天下最大的聘礼,总有那么一天的。”他坚定地地看着她,这是他的信念,为了他与她的将来,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荀真看着他墨黑的眼睛里坚定的目光,心里自是感动莫名的,捧着他的脸吻了吻,“我不是埋怨您,其实只要和您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您。我不需要什么天下最大的聘礼,如果你的心没有我,再大的聘礼都是虚的,泓哥哥,我只想你一辈子都爱我,不,是只能爱我一人。”
她有时候会觉得其实自己很贪心,比柳心眉之流的人还贪心。
“真儿……”他感动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反身搂住她压在身下密密地吻起来,将这段时间对她思念都释放出来。
马车外只有孙大通在驾驶着,一群东宫的侍卫都隐在暗处,当马车里隐隐传出来欢爱的声音时,孙大通回头看了看马车厚重的帘子,欣慰地笑了笑,这样就好,看了看蓝天白云,许悠,你在天上会高兴吧。他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马车更快地“哒哒”地走在这人烟罕至的官道上,马车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将那微不可听的欢爱声掩去了。
天色将黑之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了魏家的门庭,魏纶亲自携着荀兰迎接,早就接到了宇文泓的传信,所以也一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荀真被宇文泓抱下马车,两脚仍有几分虚软,脸色绯红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在回程的路上那样乱来,喊停了他还不听。
“真儿,你想被人看出来”他在她耳边笑语了一句。
荀真这才将目光收回,果然看到魏纶与荀兰看着她一副好笑的样子,那脸色就更红了,好在天色已暗,谁也瞧不清。
宇文泓将她交给荀兰,然后才道:“这几天宫里发丧,真儿就暂时留在这儿住几天,等过些日子孤再来接她回去。”他知道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所以才会借由她来处理许悠的后事,让她有机会散散心。
魏纶自是保证了一番,让太子放心云云,还邀请宇文泓进去喝茶。
宇文泓婉拒了,离去前与荀真耳语道:“宫里还要发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荀真点点头,目送他坐上马车离去,心里有着淡淡地惆怅,其实不回宫也好,现在看到许悠生前住的地方用过的东西,她的眼睛就会酸酸的,心里止不住的抽痛,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身边亲近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走的走,现在那座宫里越发的冷清了。
晚膳时,荀真看着魏纶心细地给姑姑挑鱼刺,两眼都直了,“姑姑倒是得了个很好的老妈子。”
荀兰脸色一红,忙推却,止住夫婿的动作,“看吧,惹得侄女发笑了,说你,你还偏不听。”
魏纶瞪了荀真一眼,大手在桌下摸了摸荀兰的肚子,“我那不是挑给你姑姑吃的,是挑给你表弟吃的。去去去,你羡慕了,让太子给你挑鱼刺去。”
荀真早就知道荀兰有孕三个多月的事情,算得上是这段时间最大的喜事,看到魏纶那副样子,她还真的与他杠上了,“这倒是不错的提议,回头我去跟他说,就说这是魏大叔建议的,魏大叔,你就一定知道是表弟,不许我姑姑给你生个表妹,你这是重男轻女。”
荀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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