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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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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只顾着喝酒瞎说话,哪里还顾得上荀真去哪?
荀真掀开帘子,出去后被晚风一吹,酒醒了不少,突然觉得舒服很多,上了茅房之后,抬头竟见那轮圆月高挂空中释放出的光芒似把大地都蒙上了一层薄纱,兴致突来,借着三分醉意,她似随着月亮悄然漫步在这银芒当中。
尚食局渐渐地被抛在身后,无目的地走在这深宫内院当中,好在一路上也没碰上巡逻的士兵,渐渐地迷失了前路。
转过假山,前方一座立于湖边的八角亭内,快要走过去的她竟看到有人早已坐在那儿,眸子瞬间都睁大了,只见亭中此人的长发竟没有束缚,随风在身后飘扬,看来颇有几分放浪不羁的感觉。
身上的淡色衣装在月光下泛着银辉,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略有落寞,石桌上放着玉质酒壶,竟一人自斟自饮,此刻这人竟转头看向她,一手捏着玉杯饮尽杯中酒,朝她露出一个竟连月亮也要为之陶醉的笑容。
“看来广寒仙子也见不得我形单影只,竟把你送来?来得正好,陪我喝一杯吧。”
荀真看着他不知从哪儿又变出来了一只玉杯,斟满了酒朝她举了举,这声音没有了平日里与她说话的适意,竟带了几分祈求的意味,原本被风吹散了酒意正要转身离去的她心中略有不忍,步子一转,鬼使神差地走向他。
“虽才入秋,但霜寒露重,七殿下怎么一人在此喝闷酒?苟公公也不在一旁侍候着?”
宇文淳看着这女孩如步步生莲般向他而来,虽有几分醉意但却不会认错人,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线,看到荀真走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坐在身旁的石凳上。
“今晚月色正好,要那阉狗在此扫兴干嘛?本宫见着你可真高兴,来,这可是本宫去尚食局的地窖中偷来的,上等的贡品佳酿,你今晚可是有口福了,干。”
宇文淳把手中斟满琼浆玉液的酒杯塞到荀真的手中,再给自己斟满了与她的酒杯一碰,仰头一口饮尽,墨眸看到荀真定定地看着他,没喝杯中物,不禁略有些恼道:“怎么不喝?是不是陪本宫喝杯酒也不乐意?”
“七殿下误会了。”荀真从未见过宇文淳有这一面,几次碰面这如大男孩般的皇子都是惬意的,有时候她还会没良心的想宇文淳一定不知道人生还有疾苦,不过今夜却是对他改观了。
宇文淳若知道她的想法指不定要吐血了。
看到他皱起好看的眉毛,眼看要动怒,她忙小口啜饮着杯中物,这酒果然比她刚刚喝的甘醇得多,但过后却是直冲喉咙,她有些不适应地轻咳了咳,脸色竟渐渐变得绯红起来。
宇文淳看着她微红的肤色比平日所见俏丽了许多,一时间竟转不开眼,直到那双明亮而又纯净的美眸略有疑惑地看着他时,他才略微不好意思地转开头去。
“七殿下,你看奴婢这酒也喝了,这夜似乎深了,奴婢也不好逗留,殿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荀真把空酒杯亮了亮,然后放下,准备起身离去。
宇文淳却是身形未动,再度拉她坐下,再斟满了酒,“别急着走,陪本宫解解闷,荀真,本宫上回可帮了你的大忙,你就这样报答本宫?”支着手看着月色下酡红着脸的佳人,大手不避讳地轻轻地撩拨着她鬓边的几许秀发。
荀真的身子往后倾,避开他不合规矩的手,“殿下对奴婢的恩德,若他日殿下有需要而奴婢有能力必定相报。”
“呵呵,本宫要你一个小小宫女报什么恩情?荀真,你也太好要挟了,也太好骗了,其实……本宫也是有私心的。”宇文淳有些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喝了一杯酒,斜睨着她,“若真有心要回报本宫,就别走。”
荀真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竟一个人在此喝闷酒?清亮的眸子却是坚定不移的眼神,“殿下有私心那是殿下的事,不过奴婢承了殿下的情又是另一码事,君子一诺重千金,即使奴婢不是君子,也不会轻毁承诺。”
宇文淳闻言,略有些惊呆了,这女孩不是玩笑话,片刻后,竟然有些讽意地道:“你能给本宫什么报答?荀真,人还要量力而为得好,有酒当喝,有歌当唱,方才不虚度这人生。”把她的酒杯递给她,示意她饮用。
荀真见他把自己的话当成了玩笑话,竟也不太在意,自己知道是什么心意就好,一口喝干他递过来的酒,“殿下信与不信,时间会证明的。”
宇文淳日后知道她今天所说的话是肺腑之言,是一个小女子的拳拳心意时竟悔不当初,他不需要她这样的承诺,不需要她的回报,不需要她的感恩,可惜此时却没有这样的智慧洞悉将来事。
两人连喝了几杯后,荀真原本就有些醉意,这次又多喝了几杯,醉态渐现,说话也不再那么拘束,“殿下……呃……有心事?”
宇文淳的酒量明显比她好,看着她睁着朦胧醉眼看着他,小脸上漾着关怀之意,心中突然一暖,这样的荀真同样很陌生,痞痞的一笑,“本宫是华国的皇子,父皇富有四海,哪有什么心事?你看错了。”
荀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喝着,在他面前竖起了手指摇了摇,绽开一抹笑容,“殿下……少来了,殿下说的那些……都是身外物,我们人啊,生来就是……带着烦恼的……哪有可能没烦恼……”
她突然双手抱着他的俊脸定睛地瞧着,看得宇文淳都有些发毛了,荀真喝醉了酒竟然是这样的?不似她平日的行为,“殿下同样是人啊,也会有喜怒哀乐……殿下想不通又何必去想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喝闷酒只会伤身……呃……”
宇文淳从小到大,何尝有人跟他说过他也是人也会难过的话?母亲巴不得把他教成只懂争权夺利的人,痛了不能喊痛,疼了不能喊疼,因为你不是东宫太子,若是软弱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是母亲用来训诫他的话。
现在居然有人说他也是人,也是会难过的,墨眸里承载着无名的情绪,直到脸上的温暖一逝,看到她又坐回原位,再度饮尽一杯酒,内心竟觉得有几分莫名的失落。
“荀真,你有没有渴望的人和事?”
荀真咂巴了一下舌尖上的香醇滋味,皱了皱轻巧的鼻子,清亮无比的眼眸眨了眨,“有啊,怎么没有?”
“也是,你们当宫女也像那些后宫嫔妃一样只想着往上爬,就算是摔得粉身碎骨,仍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仍要笑着说不痛,不碍事,我能承受得住,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外强中干?好好地活着不好吗?争得太多不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宇文淳俊帅无比的脸上突生一抹愤慨,语调既快又嘲讽,似乎胸中憋着一股闷气籍由此发泄出来,那话语像珠儿落玉盘时发出的清脆响声,绵绵不绝,声声在耳,竟让荀真听呆了去。
在这宫里今朝得宠他日枭首的事情多了去,很少有人只想单纯的活着这样的想法,犹记得很多年前,许悠带着她到那关押着失宠妃嫔的冷宫去瞧,指着里面一大群或疯或颠或痴或傻的人与她说:“你好好看清楚这群人,她们都是皇宫的失败者。”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被许悠那句话惊醒,失败了就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半晌之后,宇文淳方才停下来,看到荀真异常的沉默,自嘲的一笑,“本宫发发牢骚而已,你听过就算了。”
他想到眼前的宫女即使眼眸再清亮都好,终究也只会想着爬上更高的地位,又怎能明白自己那种纠结的心绪?
第三十三章月夜迷情
荀真却是摇摇头,带着醉意的脸突然一笑,“殿下是皇子当然可以这样说……可是在这宫里的其他人没有殿下的幸运……他们都生活在泥沼里……爬不出来那就只有任泥沼埋去……”看到他的望过来的脸色颇为凝重,似要出言反驳。
荀真的谈兴似乎很浓,伸手捂住他的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执酒壶一手执玉杯自斟自饮了一杯,她的目光似乎要透过清亮的月光看向那不知名的遥远的彼岸,突然两手伸开,任由秋风呼啸而过,把那宽广的衣袖吹得“呼喇”直响。
宇文淳看得痴呆了,这才是荀真压抑住的本性吗?不似平日谨小慎微,不敢有行差踏错的样子,看着那随风展翅的双臂,像要被广寒仙子掳到月宫去一般,他的心底突然一慌,急忙起身想要抱住她,留她在人间。
此时的荀真却突然回头朝他一笑,那笑容很美,却偏偏带着几分悲凉,似乎深昧着人世间的黑暗与沧茫,这一笑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竟成了多年后不曾磨灭的记忆。
荀真却不知道他此时的感受,径自说着:“生在帝王家本就是悲哀的事……殿下……没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话吗?呵呵……不过最悲哀的是我们这群既不生在帝王家……却又偏要待在这红墙宫瓦内的宫人……殿下……哪个更悲哀……”
“啪”的一声,那玉质酒壶与酒杯被荀真重重地摔到地上,散碎成花,些许酒液溅到她的衣裙上,更多地婉涎着流在地上,酒香四散,飘入鼻中,更添几分朦胧醉意。
宇文淳愣然了,荀真这么直白的话又有谁敢说?当着他的面砸了酒壶的样子竟是相当迷人,流光溢彩的眸子一转,竟笑道:“你不怕本宫把你的话传出去,还有你毁了贡品的事情?然后让你掉了脑袋?”
“殿下会吗……”荀真睁着醉眼,依然笑问着他,一副笃定他不会的样子。
宇文淳又笑了笑,荀真是个很有趣的女孩,这一直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今夜,他似乎离她更近了。再转眸看向她时,她的身子微微一歪似要醉倒在地,急忙冲上前去在后面揽住她的柳腰,不让那娇柔的身子摔到碎玉片上。
“醒醒,你若不起来,本宫就把你扔在这儿醉死算了?”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绯红的脸,似玩笑似认真地道。
酒意上涌,荀真的眼皮直往下搭,胆大地拍开他的手,头一歪倒向他的怀中,舔了舔唇,“别……吵我……小球儿……到一边玩去……”
宇文淳听着她的醉言竟然心情大好,原来她的梦中有那只懒懒的巴儿狗,此时月上中天了,若真丢她在此睡一晚,明日定要着凉。
大拇指轻抚了一下她艳红的唇,“荀真,本宫今天就发发善心送你回去吧。”
他弯腰打横抱起她柔软无骨的身子在怀中,脚下一施力踏着月色往尚工局而去,要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晚风在“呼啸”而过,荀真感觉有如腾云驾雾一般,竟如飞起来那样惬意。
“飞……再飞……高……点……”
那如孩子般无意识的话流出,他低头看着她一副享受的样子,低低地爽朗地笑了出来,因而忽略了不经意而过的人影。
不远处之人有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正定定地看着宇文淳抱着人的背影闪过,脸上虽波澜不惊,心下却诧异着。
“太子殿下,天哪?是七皇子?”身边之人低声惊呼出来。
宇文泓的眉尖轻蹙,这宇文淳半夜在搞什么?突然狂风吹来,举起手来挡了挡,放下袖子时,一朵紫色绢花竟随风飘到他的面前,随手一抓竟抓住了。
原本只因看到宇文淳略有皱眉的脸在看清手中的绢花时,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再看向宇文淳离去的方向时,突然漾上了一丝薄怒。
“这不是尚工局的绢花吗?天啊,那七皇子抱着离去的人想来除了荀掌制之外还会有谁?殿下……”孙大通看到太子的脸色难看,顿时就闭嘴了,没想到半夜回宫居然碰上这一幕。
“跟上去看看是不是她?”宇文泓压抑着一丝怒火低声吩咐,“别惊着七弟。”
孙大通忙弯腰应“是”。
宇文泓却是捏紧那朵绢花,脸上阴沉地似要把月色踩烂般往东宫而去,她不是在他面前振振有辞的吗?不是说不愿背靠大树好乘凉吗?一转眼就与七弟勾搭上,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宇文淳避开巡逻的人影,把她送回尚宫局的寝室里,轻轻地放在锦榻上,看着她躺在床榻上像只猫儿般拱了拱,“飞,我还要飞……”
喉节一动,无声地笑了出来,大手却是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俏颜,“改哪天,本宫把你拐去卖了,可好?”
荀真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玉手把他的手一拨,咕哝了一句,“殿下……一切唯心尔……别再……喝闷酒了……”
宇文淳怔然地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以为她要醒来了,耳朵羞得赧红了起来,以为她要指责他轻佻的举动,哪知却传来这样一句在秋夜寒凉中温暖人心的话。
荀真,你让我吃惊的举动就像那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谢谢你今夜陪我喝了一杯闷酒。
“好好睡吧。”
宇文淳再度颇有些恋恋不舍地轻抚了抚那柔滑如水的肌肤,耳朵听到门响声,似有人要进来,这才跳窗悄失在银晃晃的夜色里。
宿醉了一夜的荀真醒来时竟觉得头是晕沉沉的,轻哼几声从床榻上爬起来,眨了好几下才认出是自己的卧室,她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钱芳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端着一盘水的粗使宫女松儿,“掌制大人醒了吗?”
“醒了。”荀真应道,伸手把纱帐撩开,下榻穿鞋,“芳儿,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钱芳儿亲自侍候荀真梳洗,“属下也不知,昨儿夜里属下听到有声响,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掌制大人睡在床上,屋子里有酒香,想来是昨日饮宴喝醉了回来也不自知吧?”
荀真这才想起昨夜偶遇宇文淳的事,突然眼睛睁大起来,难道是宇文淳送她回来的?忙低头一看,穿的果然是昨天的衣物,衣衫整齐,不禁暗松一口气,然后又笑了笑,她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七皇子那般天姿的人又怎会趁机占她便宜?
“掌制大人在笑什么?”
“没什么。”荀真道,“对了,待会儿给我煮碗醒酒汤来,记得给蓉蓉端过去一碗,她昨儿一准喝高了,若是今儿个犯错免不了要挨那钟掌珍的骂。”
“属下记下了。”
荀真这才挥手让她出去,自己动手换衣梳妆,此时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
一踏进尚工局,荀真就听到钟掌珍带着莫华依在那儿不停地数落吕蓉,心下叫糟,昨天夜里吕蓉八成是没回来,宿在了尚食局里。
“一大清早的,钟掌珍这是在干什么?昨儿蓉蓉去赴宴时明明向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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