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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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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找她诊治一番,可好?”
荀真没想到许冠庭会提这个事,虽然心中颇有些意动,但是仍有几分顾虑,“许大人介绍的人想必是有能耐的,但是现在帮我调理的也是宫里的嬷嬷,未必就会比她差,再说唐皇后不是最终也没有怀上,可见……”这人根本没本事,不过这样直说只怕不太妥,许冠庭可是一番好意,遂停顿下来。
许冠庭却在此时道:“荀总管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唐皇后早年是吃过绝子药的,她的情况与你应该不同,而且不瞒你说,阿悠怀孕之时,就是她在一旁侍候的,可以说她是唐皇后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一点本事,唐皇后会留在身边吗?你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多给一个人诊脉也是不坏的。”
荀真的心不禁动摇起来,听许冠庭这么一说,这个人定当有些本事,不然那个颇为算计的唐皇后不会重用,但是心中仍有顾虑,正要答话之际。
宇文泓的声音突然响起,“许卿家所说的是真的?”
荀真错愕了一下,他怎么过来了?可能自己与许冠庭说话太久了,一时没注意,“皇上……”
“别插嘴,许卿家还没答朕的话。”宇文泓道。
许冠庭知道这皇帝与阿悠是有心结的,悻然道:“是真的,皇上当年就是由她接生的,阿悠那会儿差点血崩,若不是这老妇人,只怕要撒手人寰。”想到生产那一夜的惊险,他得到消息后就赶去了,等在门外看着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来,心里的担忧现今想来仍历历在目,而唐皇后也在隔壁的寝室里等消息,直到孩子的啼哭声响起,他们才能松一口气,漫长的黑夜总算过去了。
只怕是这年轻的帝王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阿悠是拼了命生下他的,但阿悠人都不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只是希望她视之为女儿的荀真能过得幸福。
宇文泓的表情却没有起伏,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突然伸手握住荀真的手,“你去给孙大通留下个地址,即刻宣她进宫。”只要有希望,他也要放手一搏,而且是嬷嬷,那么并不太引人注目。
“皇上,她是不会进宫的,因为她本身就是得到特旨以死遁逃出宫的宫女,所以再踏入宫廷是不可能的,只怕她是宁死也不会遵旨前来的。”许冠庭道。
宇文泓的眉头紧皱,还有圣旨不能宣过来的人?“朕就不信她会不买朕的账。”
哪知,着孙大通按着许冠庭所提供的地址寻去,让她进宫,那个老妇人却是板着脸不肯就旨,说:“我是不可能进宫的,如果有人要我看诊,那就到这儿来,不然就免谈,即使你们要烧了我的草庐,我也不会就范。”
这话当即惹怒了孙大通,打算强硬地带她回宫,哪里知道这老妇人竟然意图拿刀自裁,也不肯就范。
这才逼得孙大通不得不憋着一肚子气回宫向宇文泓复旨,若这老妇真有本事那就算了,若没有事后他必定要计较。
“她不肯来,那我去见她。”荀真当即拍板道,楚嬷嬷如果有用,那她早就怀上了身孕,可很明显她并没有太多的本事,最近她这对越来越是深信不疑,所以对于她开的药膳,她渐渐地不再怎么服用。
“真儿?”宇文泓道。
“如果她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那我就给她治,如果她没本事,我也没损失,总要去试试才知道结果,她不肯就我们,我们去就她,泓哥哥,为这事我不得安眠的日子不少,所以走这一趟我心甘情愿。”荀真试图说服宇文泓让她出宫。
宇文泓自然知道她急迫的心情,背后讽刺的话并未因为他的动怒而停止过,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想了想,遂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但这次必须是我陪你去,你再等两日,将事情交代妥当,我们即出宫。”
荀真想说她一个人前去就可以了,他的事务繁忙,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拖他的后腿,但是看到他一脸的坚定不容反驳,惟有点头同意。
贵绮宫。
柳心眉怒目看向兄长,“你是怎么搞的?居然让安幸怀上了你的孩子,今儿个她进宫跟我说时,我还不信,你怎么这么糊涂,她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她非要向皇帝提与驸马和离,与你成亲,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正妻的,若是安幸将这件事闹大,我看你是准备吃不了兜着走。”
柳轲愣了愣神,他没想过安幸会怀孕?“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很小心的,就是怕让她怀孕以致事情难以收拾,这样不利于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给机会让她闹?你确定她怀上的是我的孩子?”
柳心眉没想到兄长是这种吃完不负责任的人,这人还是安幸公主,“你以为我是诳你的?我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你以为人人都是荀真那不下蛋的母鸡,无论皇帝如何播种,她就是怀不上孩子。”说到这里她的笑容既幸灾乐祸又嫉妒非常,“我看你现在如何收拾?只怕高驸马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饶你不得,他现在又升官了,正得皇上的重用,平步青云之际哪会任由别人给他戴这种帽子?”
柳轲摸了摸下巴,好不容易才哄得安幸那妮子对他言听计从,可不能就此撒手,只是她怀孕没有第一时间与他说倒是前来与柳心眉相商,可见这妮子也不好对付,想到高文轩,摸了摸下巴,“这事也好办,心眉,你别管,我弄出来的局面我自个儿会收拾,包管事后安幸对我会更加信任与依赖。”
柳心眉将信将疑地看着这兄长,皇帝待柳家现在就像那夏季的天气,时晴时雨,意图越来越让人摸不着边,“你别是随口胡说,姑姑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与你拼命也是有的,你以为她真疯了?我现在也近不了皇帝的身边,都是荀真那个女人做了挡路石,想搬开却又不得法,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背?”
“她若是在这一两年再不生,你以为皇帝还会宠着她?心眉,钓鱼要有耐性,皇帝是不可能不要子嗣的,你也趁机多接触接触皇帝,最好能怀上龙种,这样对我们柳家最为有利。”柳轲道。
柳心眉白了他一眼,谁不知道?但是他防得紧,她连下药的机会也没有,如何能怀得龙种?越想越可恶。“你别管我的事情,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而此时的荀真却是看着楚嬷嬷道:“楚嬷嬷,你这药膳暂停一下,我与皇上要出宫一趟,所以明儿你不用再炖药膳了,这药膳我吃了有些时日,也未见成果,可见添加多了一两味药材也是没用。”
楚嬷嬷的眼睛张大了,听荀真这话里的意思,竟是对她不太信任,“总管事大人,我说过要耐心……”
“再长些时间才有效的话我已经听得腻味了,楚嬷嬷,正是由于我对你的信任,所以我才会一直由你给诊治,你也不要起疑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楚嬷嬷,你先下去吧。”荀真道。
楚嬷嬷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最后看荀真不欲多说,还是悻着脸退下了,一路上心里都忐忑不安,遇上了孙大通,想到荀真说要出宫的话,会不会是另寻他人医治?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一把拉住孙大通,腆着笑脸道:“孙公公,总管事大人明儿要出宫,到底所为何事?”
孙大通看了一眼楚嬷嬷,年轻时两人有些交情,遂当时才会荐了她给宇文泓,让这徐娘半老的楚嬷嬷给荀真避孕,“你听谁说的?”
楚嬷嬷强笑了一下,“自然是总管事大人说的,这有些不妥,你何不劝劝皇上?总管事大人的药膳不能停的,一停下之前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还是在宫里为妥……”
孙大通看着她的嘴一张一闭就是大力劝说荀真不要出宫的话,“你以为主子们的事情由得我这奴才说三道四?皇上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对他的事指手划脚。”
楚嬷嬷闻言,心不禁往谷底而去,试探地道:“那公公可不可以透露一二皇上与总管事大人出宫所为何事?”
“楚嬷嬷,你今儿个是怎么了?素日里也不见你会这样,今儿个却缠着我说这些个话,你难道忘了宫规?”孙大通不悦地道,“不是自己的职责就少问少管少发言,皇上的事几时轮到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多说?你是不是因为总管事大人对你的恩典而忘乎所以了?我当年就是看你行事端庄稳重,才会荐了你,你可别让我跟着你背黑锅。”
楚嬷嬷平白无故地得了孙大通好一通的训话,这回不敢再发问,带着手下告辞离去。
走在这红墙黄瓦的宫道里,她的心思始终不得安宁,没想到事态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一旁信任的宫娥道:“嬷嬷,我们都找了无数方子了,一再调适,可也没见奏效,时日一长,总管事大人会起疑心的。”已经差不多一年时间了,荀真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是越见怀疑。
“你以为我不知道?可现在我是没法子啊,哪知别人奏效的药到了她那儿会全部无效,我甚至要她与皇上减少房事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能找到的理由越发地少了。”楚嬷嬷那张还算半老美人的脸皱了又皱,“我让你打听的宫里以前专治这病的那个嬷嬷,可有打听到住哪儿?”
“这个还没消息,嬷嬷别急,兴许还有别的办法?”宫娥宽她心道,“再说那嬷嬷真有那么神?若是这样,还能特例让她遁死出宫去?”
“教你这么久了也没有长进,我们现在所学的都是她当日留在宫里的,别看太医的名头比我们响,但他们治女人病不在行的,尚食局里的司药房也只管个头疼脑热的,只有我们是专门与之打交道的,毕竟要伺候皇上,身体可不能出一丁点的毛病。”楚嬷嬷训道,“再派人去,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总管事怀上孩子,不然若被她发现了我们刻意隐瞒的事,就算她不发怒,皇上能不震怒吗?”
自从宇文泓与荀真不再避孕后,迟迟未有消息,她就终日提心吊胆,好在荀真宅心仁厚,一直没有对她的话有过多的质疑。
荀真在听了孙大通转述与楚嬷嬷的话后,皱了皱眉,“我看到她与你驻足说话,就是打听这些个事?”
“嗯,没错,就是问了这些话,我听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总管事大人可是发现了其中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孙大通没有深思,“她那人我了解,很是尽忠尽职的。”
“没有,孙公公说的我也明白,只是觉得她今儿个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倒也没发现其他的异常。”荀真笑道,“我去看看皇上那儿都妥当了没有?本想说就我一个人去好了,他偏也要一道去,为了我丢下国事,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孙大通与她一道往外殿而去,“那是皇上对总管事大人的心,大人还是安心由皇上安排吧,这回出宫的缘由我已经下了封口令,所有人等都不许泄露出去,所以没人知道。”
荀真看了眼这老太监,这一两年来,孙大通似乎也老了些,头发更花白了一些,但是腰背还是挺得很直,遂道:“孙公公,如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小太监去做吧,你的年事也高了,可得当心身子,皇上由你伺候惯了,若你哪天倒下了,换了人他也未必适应,还是多保重身体。”这都是她的心底话,无论是在东宫还是在这华龙宫,这老太监都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孙大通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当了太监就注定这一辈子无后,皇上嘴里不说,但对他还是有些情意的,更别提荀真了,这一番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掏帕子按了按眼角,笑道,“我还干得动,不至于老到要退休,那些个小子太嫩了,怕是皇上吩咐的事情都难办得好,我呀还等着伺候将来总管事大人生的太子呢。”
荀真笑了笑,只要他老当益壮就好了,倚在门框看到宇文泓坐在炕上正意气风发地给几个提拔上来的内阁成员下达命令,那天子的威严越来越重,等了好一会儿,那些人告退后,这才走近他,“都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你那边收拾妥当了?”宇文泓起身由她给换上外出的衣物。
荀真一面给他换衣物,一面道:“都没有什么大事?宫里的那些个妃嫔虽然嘴里有怨言,可也没扯出什么事来?只是这一趟我一个人去也就足够了,你……”
宇文泓轻搂她的腰啄吻了一下她嫣红的嘴唇,“这话我不爱听,生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没我你怎么生得出?”
荀真颇有些感动,但仍轻捶他一记,嘀咕了一两句话,这才与他携手准备出宫。当坐到马车时,她倚在他的怀里,心中起伏不定,就怕到时候得到的诊断会是她无法生育。
宇文泓感受她的不安,轻抚她的背“她若治不了,天下能人多了去,总会解决问题的。现在脉还没诊,你怎么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最坏的,真儿,我不喜欢你这悲观的态度。”最后他是很郑重地道。
荀真瞟了他一眼,她的焦虑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会完全了解,不过他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总要确诊后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由他带给她的安全感。
马车行了将近大半天时间,在傍晚时分才到了这位于京郊的地段,荀真由宇文泓扶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这附近的秋景萧瑟,而且只有几间房屋,屋外围着栏栅,看起来不大起眼,但是门外却有披着斗蓬的女人或带着侍女或由夫婿陪着在等候。
荀真看了一眼,没有相熟的人,好在她也带了纱巾,不太可能被人认出来。
“这儿挺热闹的。”宇文泓顿时来兴趣了,看到那些前来求诊的有小户人家的妇人,也有大户人家的,可见这个叫曹婆的老妇还是有点水平的,朝孙大通看了一眼,由他去安排听诊的事情。
荀真看了一眼那些等候的人,没多时,有一年轻的娘子由侍女扶着从屋子里面出来,脸上泛着喜悦,看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坐上马车的动作,看来应该是有喜了,真有那么灵?荀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再然后就有一名梳着丫髻的青衣使女出来,脆生生地喊道:“下一位。”
立时就有一对小夫妻递上号码,青衣使女看了看,遂销号,领着她们进了那中间最宽阔的一间堂屋。
“皇上,老奴去拿号了,只怕今儿个轮不到我们,前头还有十来个人等着,听说这妇人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即不再诊病……”孙大通为难地道,所以他们来得迟只怕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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