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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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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你是太后,素日里说是养病不出慈宁宫,但现在皇室添丁,你前去探望顺理成章,外头的侍卫是不能拦下你的。”柳晋安的三角眼眨着柳太后愣了愣,随即看向父亲,“如果黄珊与那个人一道被抓了,供出我们怎么办?黄珊这人虽说有些小聪明,但生命关头她一定会供出我们的。”一想到这个,她就会坐立不安,黄珊这人居然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柳晋安站起来道:“好了,不用太忧心,我即刻去寻黄珊之父商议此事,这事总有推脱的方法,我最担心的还是派去袭杀皇帝的人。”
“那就这么办吧”柳太后点头道,父亲的话未尝不是道理,黄珊之父为了前程着想,势必会让黄珊成为弃子,如果这样就好办了。
“安幸,走,我们到华龙宫去瞧一瞧新生的龙子凤孙。”
华龙宫,宇文泓将儿子小心翼翼地从荀真的怀里抱出来交到乳娘的手里,郑重地吩咐,“要小心侍候小殿下。”
“奴婢遵命。”那不过才二十出头姓岑的乳娘赶紧应道,抱过小殿下,听到孩子在哭,她赶紧悠了悠,然后由宫娥簇拥着到西边的宫殿去。
荀兰不放心,虽说这乳娘是她与真儿一道挑选的,从家世、人际交往、身体健康、子女情况都一一调查清楚,保证万无一失了才宣进宫里候着的,但是还是亲自跟上去亲自守在一旁为妥。
荀真看到儿子被抱下去喂奶后,这才放松下来,虽说在后来她勉强挤出了些许奶水,但仍不够孩子喝,孩子吸了好一会儿就吸不出来,那嚅动的嘴唇牵着她这个当娘的心。
现在没有孩子在身侧,生产的疲累袭来,她遂有些晕晕欲睡,由着宇文泓给她清理身上的狼籍换上干净的衣裳,打着哈欠。
“想睡就睡吧,今儿个你也累了。”宇文泓心疼地道,生产时没有风险,但是他仍感到心悸,怕她会有个闪失,得而复失会要人命的。
荀真笑了笑,“还好,今儿个不但我出力,你也出了不少力。”这时候才有心思打量一下他的样子,身上只着着中衣,龙袍拿去包儿子了,留意到他身上似乎有些划伤,遂紧张地坐起来,连他给她套亵衣的手都一顿,摸着他身上的浅浅的血痕,“这是怎么弄的?宫里有刺客?”
宇文泓轻拍她的背,轻笑道:“好了,都没事了,不过是有惊无险而已,一群跳梁小丑,想要取我的性命还早得很。”只因为是小伤,所以他也没太在意。
荀真气得浑身发抖,轻轻地吹了吹他的伤口,“我看都出血了焉能不疼?你也别只顾着我,赶紧出去叫孙公公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我看了心疼。”
“我出去了谁给你换衣裳?”他挑眉道”
她的脸一红,“不是还有宫女?”
“我可不喜欢她们碰触你的身子。”他占有欲强地道,这样的凝脂滑肤,他可不希望被别人看去,所以她的肚子渐重时,洗浴之事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给她沐洗,怕她会一不小心滑倒,还是自己在一旁守着安心。
荀真听到这些个话,脸红地瞟了他一眼,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女人就是喜欢听这些个甜言蜜语。
他倾身在她的红唇上一吻,“乖乖地睡一会儿,不然你的身子吃不消。”
荀真这时候也感觉到眼皮在打架,由他放躺到床上,咕哝一句,“你的伤要上药,别忘了……”宇文泓的心房同样也涨得满满的,不舍地再吻了她一会儿,这才吩咐宫娥在一旁守着,自己到旁边的小殿阁里由孙大通侍候着更衣上药。
孙大通拿着那件染了婴儿之血的龙袍道:“皇上,这?”
宇文泓看了一眼,这件龙袍记念意义颇大,毕竟是他儿子出生时用过的,“着人洗干净后收起来吧”
“是。”孙大通道。
正在此时,外头人声鼎沸的声音传了进来,宇文泓刚换好一件白色五爪金龙袍,听到这些声音,瞄了一眼里头正睡着的荀真,不禁皱了皱眉,“何人在殿外喧哗?还传进了内殿?”
孙大通正帮宇文泓整理好衣摆,皱着老眉想要出去看一看,外头的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朝臣们都来了,在殿外候着,都在问皇嗣是不是诞生了?”
宇文泓不禁失笑,闹了半天是为了儿子来的,心思灵通的他一想也想明白了八成是刚才皇辇在宫里急行,所以才会引来了这一大批群臣前来相询,遂迈着步子往殿外而去。
果然,铺着纯白大理石的地砖上站了不少朝臣,有一部分是今天在军机处值班的,难怪消息那么灵通。
许冠庭、严翰、唐崇礼等与宇文泓比较亲近的大臣本在原地踱着步,虽然听说了荀真生了皇子的事情,但是帝王未宣布他们仍将信将疑。
宇文泓一现身,立刻就有朝臣顾不上行礼,匆匆围了上来急道:“皇上,可是皇子诞生了?”
宇文泓微笑正要作答,突然看到太后凤辇到达了华龙宫,心里冷笑数声,柳家果然如他所料那般主动出击。
柳太后由安幸公主扶着下轿,佝偻着腰精神欠佳地向宇文泓而去,眼角看了一眼那一群朝臣,装做一脸惊喜地道:“皇上,荀总管事生的是不是皇子?”
“还是以讹传讹的?”安幸公主难掩嫉色幸灾乐祸地道。
宇文泓瞥了一眼安幸公主,上前笑看着柳太后,“太后身子不适何必亲自前来?真儿确给朕添了一个皇子,小皇子健康可爱,太后见了定当欢喜。”
“真的?那荀真是祖宗保佑,社稷之福。”柳太后一副笑开怀的样子道。
“可不是,这可是朕的第一子,自当三日后亲到太庙祭拜祖宗禀报这个好消息,父皇在天之灵必定也会替朕高兴。”宇文泓一脸笑意地道,看到妹妹暗地里撇了撇嘴,笑容一收,冷哼道:“朕添了皇子,安幸皇妹似乎不高兴?”
“皇兄看错了,皇妹只有高兴的份,这可是未来太子。”安聿公主扯了扯嘴角道,看到人群中的高文轩笑得合不拢嘴,恨意就上升,笑什么笑,又不是他得了儿子。
宇文泓轻哼了哼,这皇妹实在过份,“安幸,你是朕的皇妹,不要对真儿怀有太大的敌意,不然朕饶不了你,她现在是宇文皇室的功臣,为朕诞下继承人,你可听明白了?”
安幸公主想要呛声,柳太后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收敛地福了福,“皇妹哪有胆子跟她做对?皇妹有自知之明,皇兄说这话置皇妹于何地?”
“没有最好。”宇文泓道。
安幸公主别开脸不吭声。
一众朝臣听到宇文泓添了皇子,纷纷由衷地道贺。
人群里的高文轩出列道:“皇上终于有了皇储,实乃社稷之福,江山之幸,现皇上中宫犹虚,臣以为荀总管事为皇储之生母,又是第一将军世家的千金,打理后宫又井井有条,实在堪为中宫,况且皇上也说她生下皇嗣实是立了大功一件,难道不足以为中宫吗?”
这话一出,原本的恭贺声立刻安歇了,众人的目光都对准高文轩,人人都知荀真的地位直逼中宫,但宇文泓从来没有公开地表示过要抬她为中宫,现在高文轩这一问话,如在江海中投下一颗石子,顿时激起千层浪。
宇文泓的面色一沉,看了眼高文轩,没吭一声,这个时候提这样的问题确实可以看一看朝臣是什么反应?
“这怎么可以?就算她的兄长恢复了家族地位,但要记得荀方与荀易父子俩可曾犯下判国罪,至今仍未平反,而荀真始终是宫女,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在提出要立她为后,置祖宗家法于何地?”安幸公主立刻反击道,他越是要帮荀真,她就不能让他如愿。
有那些个顽固的御史大夫道:“小高夫人此言差矣,即使荀总管事诞下了皇嗣,是皇上的皇长子,但要封后是不可能的,还请皇上遵重祖宗家法,千万不能开了这样的先例。”
因高家父子同朝为官,所以一些人为了区分他们父子,称呼高文轩都是用小高大人这四个字。
“没错,皇上,荀总管事诞下皇子,臣等都替皇上高兴,但封后是万万不能之事。”为此,甚至有人跪下反对。
接连跪下之人渐渐增多。
严翰也朗声道:“皇上,列位臣公所言都不错,给她一个总管事之职已是最高了,册立为中宫实为不妥。”
“臣不这么看,荀总管事虽是宫女出身,但是这么多年来侍候皇上兢兢业业,现又诞下皇子,怎么不能封为中宫?”唐崇礼挂着拐仗首次开腔支持皇帝册荀真为后,皇帝对他唐家的恩德,他这把老骨头都记得,况且身为皇帝名义上的外公,他说的话也不是那么没分量。
许冠庭皱了皱眉,“虽说有祖宗家法,但却也不是不可为,皇上,荀总管事为中宫倒是可以特例开恩一次……”
“哀家不准,皇上,元圣皇后的遗旨你都忘了?你们一个是皇上的外公,一个曾任礼部尚书,而你高文轩身为皇室女婿,怎可提出如此荒诞的理由?这事万万不可。”柳太后一脸怒容道,以为生了皇子就能染指后位,荀真想得太天荀真。
接下来,除了寥寥数人之外,大部分的朝臣都跪下道:“皇上,太后娘娘所言非虚,此事确实是万万不可,还请皇上不要采纳。”
高文轩握紧拳头,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群人,知道真儿封后阻力很大,但没想到会大成这样,几乎没有多少人赞成,看到安幸公主朝他挑衅一笑,他的脸就一狠。
宇文泓心里也知道元圣皇后那道遗命是很难跨越的,这次高文轩提出封后的建议,他也知道不可能会成功,但这阻力之大还是出乎意料,遂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朕又没说过要抬真儿为后,你们大可不必草木皆兵,还是祝贺皇储的诞生为宜。”
众人这才急忙起身,这样甚好,荀真可以获得独宠,可以为皇帝生孩子,也可以不按礼制地住在华龙宫,但是绝对不能染指后位,名正言顺地成为华国的国母,这是他们能接受的底线。
宇文泓这才看向柳太后那一张掩不住得意之色的脸,“太后,朕有一事要相询,太后可要如实回答朕?”
柳太后的心一惊,他要问什么?想到黄珊,遂努力沉下心神道:“皇上有何时要问哀家?你知道哀家的精神头不太好,所以皇上要问就尽快问。”
宇文泓笑了笑,“今儿个真儿生产前,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只是不知道太后知晓否?孙大通,将那几人押上来让太后好好地瞅瞅?”说完,转身坐到太监橄来的圆椅内。
坐在一旁圆椅内的柳太后心中猛跳,果然看到孙大通押着黄珊、绿霓及那名神似宇文泓的男子上场,嘴唇抿得死紧。
黄珊看了眼柳太后,拼命地给她打眼色,要她一定要救她。
宇文泓指着一脸哭丧的绿霓,“你将来龙去脉都给朕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许有半分隐瞒。”
绿霓其实在心底里是很惧怕宇文泓的,这皇帝在太子时期让她整夜不休息地弹奏琵琶曲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即使他长得英俊非凡,除了昔日的七皇子宇文淳能一较高下外,鲜少有人能及,但是她就是止不住地发抖,看到太后眼里的厉光一闪,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将自己有把柄被太后抓住,然后被要胁一定要让荀真难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当然少不了黄珊。
而那个神似宇文泓的男子却是指着柳太后,急着辩道:“皇上,就是她,是她让草民躲到帘子后偷听皇上的声音,是她指使草民假装与这个黄小姐亲热从而刺激荀总管事,意图害荀总管事一尸两命,草民贪财怕死,才会被他们逼迫啊心当场哭了出来。
宇文泓看了眼孙大通,这个男子现在承认的话颇流利,有骨有眼,不似招供时那般语无伦次,可见是孙大通私下里教他背好的,这地转头看向柳太后,“太后,朕许你留在宫中,只因你持着元圣皇后之命,朕身为儿臣,也不希望年事已高的太后到皇陵去过苦日子,所以当日太后不到皇陵去,朕也是乐见的。可是太后,真儿肚子里怀的是朕的儿子,你怎可三番两次地想要谋害皇嗣,即使你是当朝太后,那也是国法难容。”最后更是狠厉地指责起来一众大臣的目光都如刀般看着柳太后,上回派人去暗杀荀真还说得过去,可是要杀皇帝的继承人,那就绝对是罪大恶极,如果证实为荀真,那就绝对不能轻饶,即使是太后也是一样。
柳太后握紧扶手处,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恶意,心里转得飞快,寻求脱身之策,很快目光看向黄珊,暗暗给她打了个手势,黄珊的心里也天人交战,如果指证的柳太后,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脱罪?再说现在皇妃梦已然是破裂了,她还能再想什么?嚅动着嘴唇半天吭不出声来。
柳太后脸色一沉地道:“皇上,哀家不知还有这等事,这个神似皇上的男子哀家没见过,还有这宫女,哀家确实是认得的,她是皇上的特殊宫女,曾被哀家撞见了行那荀且之事,只因看她不得皇上的宠,而且她又发誓绝没有下次,哀家一时仁慈,饶了她,没再追究,她倒好,恩将仇报,居然如此栽脏哀家,究竟是何居心?”转而向绿霓发难。
绿霓倒吸一口冷气,柳太后够奸诈无耻的,当初她被她抓到与侍卫调情,因怕奸情被揭穿,所以才会违着良心替她办事,现在她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太后娘娘,做人得讲良心,如若不是你逼迫,奴婢又怎么会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皇上,就是太后下令要奴婢暗害总管事夫人的。”
“皇上,是这个女人没错,草民也绝不会认错。”那个神似宇文泓的戏子道。
“太后娘娘,请您说清楚,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谋害皇嗣之罪,即使是太后娘娘也不能推脱。”那些清高的御史大夫赶紧开口要求柳太后自证清白。
柳太后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苍白起来,手紧紧地握住扶手处,自己也知道那几句话是没有任何力度的,是苍白的,一时半会儿让她如何能自证清白。
“你们一个两个逼迫我母后是什么意思?我母后可是堂堂的当朝太后,岂容你们不敬?这里面一个是贱婢一个是贱民,他们说的话又岂能相信?我母后一直在慈宁宫养病,未出宫门半步,如此会安排如此荒谬的事情?这都是诬蔑,是诬蔑。”
“安幸,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朕也想要太后给朕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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