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把疏狂 作者:d落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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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点了点头，阿碧跟着苏换歌往前走去。
手足无措从这个男人的眉中透了出来，那些许的寂意让阿碧都忍不住轻轻叹息。



☆、第二十章

弃剑阁，弈剑楼，药房内。
各种各样的药瓶散落一地，医书随处可见，柳玲珑就坐在那堆瓶瓶罐罐和医书中用力挠着脑袋。
一个人举步走到了药房前，很是不悦地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你东西不吃东西，待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来人是余不走，他满脸怒气，好似随时都会发火一样。
“余。。。余先生。。。”柳玲珑心下一惊，忙站了起来，膝盖还撞到一旁的椅子，发出了响动。
“你发什么神经？”听着这个动静，余不走忍不住骂道。
“玲珑。。。玲珑只是在研习医术。”柳玲珑讷讷答道，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研习医术？你医书看得还不够多吗？”余不走闷闷不乐道，想要走进药房内，伸出脚却只踩到了瓶子，于是作罢。
“你给我滚出来。”余不走骂道。
轻轻“哦”了一声，柳玲珑跨过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了余不走的面前。
“你到底在干什么？”余不走再度问道。
“玲珑在研究如何医治余先生的眼睛，还有就是如何帮沉音解毒。”柳玲珑含笑答道。
“就你这脑子能研究出个什么东西来？”余不走继续不满。
“就是因为玲珑笨，所以要多花点时间研习。”柳玲珑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就可以不吃饭了吗？”余不走接着骂道，“给我滚去前面吃饭。”
又是轻轻“哦”了一声，柳玲珑垂下头笑了起来——虽然余不走喜欢骂她，但是对她还是很好的。
两人举步走到了前厅，来弃剑阁作客的司空寂、霍青玄和“西域蛇君”四人早已坐在了桌旁。
听着这一屋子的人声，余不走甚是不满的皱起了眉：“欧阳总管，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跟这些闲杂人一起吃饭。”
“可是余先生，厨娘不肯为了先生一个人多做一顿饭。”欧阳总管面无表情道，他可是是除了苏换歌以外最不把余不走的脾气当回事的人。
“什么厨娘这么不尽职？到底是谁找的人？”余不走怒然道。
“是阁主找的厨娘。”欧阳总管依旧漠然，“阁主觉得她的手艺很好。”
用力叹了一口气，余不走很是不悦地走到桌旁坐下了。
“玲珑啊，你今天研究得怎么样了？”待到柳玲珑坐下后，司空寂很是关心地问道。
“毫无头绪，玲珑找不到医治余先生眼睛的办法，也找不到帮沉音解毒的方法。”说着，柳玲珑沉沉叹了一口气，“教主，你说玲珑是不是太笨了。。。”
“怎么会？你哪里笨了？谁说你笨，我帮你揍谁哈。”司空寂一边安慰着柳玲珑，一边接过了霍青玄为他盛好的汤，“青玄，你来告诉玲珑她不是笨，她信你多过信我。”
瞥了一眼一脸苦闷的柳玲珑，又看了一眼目光炯炯的司空寂，霍青玄只好无奈地安慰道：“玲珑，你怎么会笨呢？你也不想想，苍清道人不就是你医治好的吗？”
听了霍青玄这有理有据的话，柳玲珑笑了：“也对，也对，玲珑还是有点用的。”
“对啊，对啊，我是教主，我说的都是真的。”用力点了点头，司空寂也笑了，“玲珑你快些吃饭，免得不走不高兴。”
闻言，余不走脸上又多蒙上了一层霜，他实在不太能够接受这个拜火教的教主见谁跟谁熟的性子。
“大蛇，你也吃饭。”司空寂又对“西域蛇君”元君招了招手。
正想要拿筷子的西域蛇君听了这句话，手微微一抖，抽搐着嘴角应道：“是，教主。”
吃着吃着，余不走实在觉得很不爽快，便放下筷子起身离去了。
“余先生。”柳玲珑心下一急，立马放下筷子追了上去。
望着柳玲珑的背影，司空寂突然叹道：“你看我们玲珑多好，不走真是捡到宝了，你说对不对，青玄？”
“你不用每次都问我。”无奈地说着，霍青玄也放下了筷子，“我也吃不下去了。”
“为什么？青玄，你的胃口不是一向很好吗？”司空寂大奇道。
瞥了一眼将饭一粒一粒夹着吃的元君和捧着个大碗埋头苦吃的楚卓然，霍青玄大叹：“今天没有食欲。”
就在霍青玄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在看到这一屋子人时，他不由得露出了惊色。
刚刚回到弃剑阁的苏换歌在面对着这样的场景的时候，除了吃惊还是吃惊：“纳得，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纳得也很是惊讶。
“啊，欧阳总管，这是怎么回事？”苏换歌十分惊奇的问道，余光瞥见楚卓然后，才稍稍收起了惊色，“我弃剑阁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了？”
“这恐怕要请楚座来向阁主解释了。”欧阳总管淡淡答道，目光落至了出卓然身上。
楚卓然立马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迎了上去，“阁主，让属下为你介绍一下。”
说着，楚卓然举步走到了司空寂和霍青玄身后：“阁主，这两位是我们拜火教的教主和玄武护法。”
看了一眼霍青玄又看了一眼司空寂，苏换歌微微一笑，对着霍青玄道了声“见过拜火教教主”又对着司空寂道了声“很高兴见到玄武护法”。
“不对，不对。”用力摆了摆手，司空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才是教主，我叫司空寂。他才是护法，他是霍青玄。”
再度一惊，苏换歌连忙笑道：“恕苏某眼拙。”
“不会，不会。”司空寂又用力摆了摆手，“青玄的确比我看起来更像教主。”
“不知二位为何会在我弃剑阁内呢？”收起和气的笑容，苏换歌开口问道。
“哦，我们是跟着玲珑和不走过来的，我们是在弃剑阁作客的。”司空寂笑眯眯地回答道，那红红的脸让他看起来十分可爱。
大感头疼地抚了抚额头，苏换歌又问道：“原来如此，那为何‘蛇君’会在呢？”
“阁主，事情是这样的。”举步走回苏换歌面前，楚卓然开口解释道，“余先生和柳姑娘在地下迷宫里碰见了我们教主，教主一时兴起便跟着他们二位到这里来了。而属下和蛇君去西域的时候没有能够接到教主，但是碰到了好不容易从地下迷宫里逃出来的苍清，蛇君帮我救了苍清，所以他才会在这里。”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苏换歌心想——还是回头问问不走吧。
见苏换歌面色平静，楚卓然又道：“他们三位暂时在我们弃剑阁作客，阁主，你不介意吧？”
很有涵养地笑了笑，苏换歌道：“当然不介意，来者是客，卓然，你要好好招呼他们。”
想起余不走刚刚那个难看的表情，欧阳总管突然开了口：“对了，阁主，余先生不高兴了。”
“怎么了？”
看来一眼无意解释的欧阳总管，楚卓然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余先生不满意阁里来了这么多客人。。。”
“我明白了。”苏换歌摇头苦笑，以余不走的性子来说不高兴是正常的，不过他肯让他们来做客就很是稀奇了。
“我去找他聊聊。”说着，苏换歌对着桌旁的人笑了笑，“几位慢慢吃，苏某刚回来有些累了，就不作陪了。”
“哦，那你去休息吧。”司空寂很大方地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
见他这样，霍青玄大感尴尬地咳了咳，顺便向苏换歌投去了一个歉然的眼神。而苏换歌很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举步往里走去。
在后面的弈剑楼下，余不走很不悦的皱着眉，口不留情地教训着柳玲珑：“你这个笨蛋。”
“不走，你怎么又。。。”苏换歌走了过去，将柳玲珑从余不走的毒舌下解救了出来，“玲珑，好久不见。”
“苏阁主。”见到苏换歌，柳玲珑面上一喜，“好久不见，你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啊。”
“我运气好，拿到了错脉神功的秘籍。”苏换歌笑了笑，抬头看住了余不走，“不走，你们去西域一趟真是辛苦了。”
微微挑眉，余不走沉着脸说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秘籍的？”
“从沐临风那里。”苏换歌答道，又转头看了一眼柳玲珑，“我们进去说吧，正好先问问你西域一行的一些事。”
“好。”点了点头，余不走转身往楼上走去，上去之前还不忘对柳玲珑说道，“去给我们端壶茶来，不要自己泡，你泡的茶难喝。”
轻轻“哦”了一声，柳玲珑迈开步子往茶房走去。
“你怎么可以命令玲珑呢？”无奈地摇了摇头，苏换歌责怪道。
沉默了一会儿，余不走才缓缓开了口：“我跟她成亲了。”
“哦，那可真是好事。。。什么？你跟柳玲珑成亲了？”苏换歌大惊，瞪大眼看住了余不走，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伸手推了推苏换歌，余不走不悦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我们上去吧。”
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苏换歌笑了：“好，的确是好事一件，一会儿你要同我细说。”
说着，两人上了楼。
两人聊了很久，聊到了余不走的西域之行，也聊到了苏换歌的南海之行。
“也就是说封曲流的确还活着。”缓缓喝了一口茶，苏换歌轻声叹道，“他诈死是为了进地下迷宫里找‘不死之身’，结果‘不死之身’居然是玲珑。而且。。。你还遇到了拜火教的白虎护法，他还将他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了。不走，你可真是撞大运了。”
“是。”余不走淡淡道，手指从杯沿上轻轻划过，“你不也是吗？能够找到错脉神功，你也算是运气好了。”
“的确，只是我还是很害怕。”说着，苏换歌轻轻一叹。
“害怕自己活的了，可陆沉音活不了？”勾起唇角笑了笑，余不走接着道，“放心吧，现在多得是人帮你们两个的忙。”
“谁？你说玲珑吗？”
“她是个蠢货，帮不上什么忙。”
“你为什么会娶她？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说着，苏换歌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永不会动心。”
“我没有动心。”端起茶喝了一口气，余不走淡淡笑道，“我只是觉得那个笨女人很适合我。”
“我说过柳玲珑是个好女人。”苏换歌亦是微微一笑。
“算得上是吧。”余不走轻轻皱了皱眉，“可惜太笨了。”
“可是聪明的，你未必会喜欢。”苏换歌却是了解得很。
“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找到陆沉音的。”余不走如此说道。
“我知道。”苏换歌不由得苦笑，“我只是希望可以早些找到她。”
皱了皱眉，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余不走缓缓说道：“其实。。。我另外还担心一件事。”
“你可是担心封曲流没有死？”苏换歌倒是明白得很。
“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尸首。”余不走甚感担忧地皱起了眉。
“可是待在那种地方未必能活。”苏换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苍清就活下来了。”想到这里，余不走的担忧又多了一层，“封曲流在那铁牢里依靠毒蛇和毒蝎活了五年之久，现在又从铁牢里逃了出来，他继续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更何况那地下迷宫设计得并不是很严密。”
“我知道你的担忧。”闻言，苏换歌也皱起了眉，“封曲流手段毒辣，你定是担心他活着又来找玲珑。”
“那‘不死之身’的心法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除了能让人活得久一点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看那司教主就知道。可是封曲流却一心想要得到‘不死之身’的心法，这让我不禁怀疑他的真正目的，他难道真的只是想活得久一点吗？”
“什么意思？”苏换歌惊诧。
“虽然‘不死之身’是可以让人活得久一点，可是时候到了终究会死，以封曲流的性格来说如果只是为了活久一点，他不会为了‘不死之身’费这么大的精力，相反，他会用有限的时间做更多对他有用的事，比方说夺得这个江湖。他要活那么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到这里，余不走轻轻一叹，“我不确定他会为了‘不死之身’不顾一切到什么程度，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伤害玲珑。”
听着余不走的话，苏换歌的嘴角泛起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你想要保护玲珑？”
“不错。”余不走回答得倒是很干脆，“那个笨蛋不会保护自己。”
“如果你很担心的话，我们可以先发制人。”转了转眼珠子，苏换歌突然邪邪一笑，他很少这样笑，若是这样笑必然是有什么好主意。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想了想，苏换歌缓缓开了口：“我想让卓然去西域住一阵子，反正他不太喜欢待在弈剑阁内。”
“然后呢？你的意思是让他去监视地下迷宫的动静是吗？”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笨，但的确是个有效的办法。”说着，苏换歌又笑了，“让他在那里住上个一年两年的他应该不会介意，这一两年内若是地下迷宫内传出动静，他很快就能通知我们，让我们早作准备。也就是说如果封曲流还活着，我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除了我们阁里的人和外面那三位，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拜火教的楚长老已归顺我弃剑阁，让他藏身于贺兰城城主身边岂不是很好？”
闻言，余不走也笑了：“我明白了。明着让他投身贺兰城，实则让他帮忙监视地下迷宫。”
“没错。”
“这个办法可行。”
“另外，我会让卓然去找由然谈谈，让她出面保护玲珑。”
“楚由然会肯吗？”
“会的，玲珑不是拜火教的朱雀护法吗？她会肯的，由然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露出一丝冷然的笑容，余不走道：“就你能收服这些怪胎。”
“你余不走不也是怪胎之一吗？”
“我难道是你收服得了的角色？”
“当然不是。”苏换歌连忙摆了摆手，“我们两个是朋友，是知己，不是上下属。”
“你知道就好。”余不走冷哼道。
“不走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苏换歌不禁骇笑。
余不走又是冷哼。
垂眸想了想，苏换歌突然说道：“不走，要不要我帮你和玲珑补办一个婚礼？”
“不用，我和她都不是很在意这种事。”余不走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可是我很想。”苏换歌轻声叹息，“我乐得见我们弃剑阁办喜事。而且。。。我觉得沉音可能会来送礼。”
“原来你是想引陆沉音现身。”端起茶喝了一口，余不走淡淡一笑。
“不可以吗？”抬了抬下巴，苏换歌挑衅道，“我不可以利用你们二人的婚事吗？”
“都说了我们不介意了，你随意好了。”放下茶杯，余不走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阴冷的笑意，“不过…千万记得要送请柬到苏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