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把疏狂 作者:d落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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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我们不介意了，你随意好了。”放下茶杯，余不走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阴冷的笑意，“不过…千万记得要送请柬到苏州海家去，一定要让海家人看到柳玲珑嫁给了我。”
“你很介意？”苏换歌挑眉笑问。
“介意。”余不走答道，“他们有负于她，她虽然不介意，但我不愿意吃亏。”
朗声笑了笑，苏换歌连忙答道：“好，这是一定要的。”
“很好，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你不打算帮忙？”
“这种麻烦事我干不来。”
“你还真是。。。”轻轻一叹，苏换歌又笑了，“希望这一次沉音会现身。”
“那到时候你要多派点人跟在柳玲珑身边了。陆沉音那么聪明，不会随随便便让你抓到的。”余不走不忘提醒道。
“多谢提醒，我会的。”扬起一个傲然的笑容，苏换歌又道，“这几天还麻烦你余先生学会错脉神功，好帮我医治内伤。”
“这不用你多说，我自然会做。”
“我呢，还需要和那位拜火教的司教主套套交情，到时候若是封曲流还活着，我们还能有拜火教这个助力。”想到这里，苏换歌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不用你去套什么交情，那人会主动跟你套交情的。”想起那个行事十分诡异的司空寂，余不走大感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就在这短短的时日内，他已经惹出很多事来了，阁里上下都怕了他了，只有柳玲珑受得了他。”
张了张嘴，苏换歌有些不置信地道：“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是祸害，但他身边的霍青玄倒是个聪明人。”犹豫了一下，余不走接着说了下去，“你可以试着和霍青玄谈谈。”
“我明白了，我会看着办的。”接纳意见后，苏换歌轻轻颔首，“眼下最要紧的事应该是帮你和玲珑办婚事。”
“这事你若想找人帮忙可以找司空寂，他似乎喜欢这种事。”
“他不是祸害吗？”
“却也不是个没用的祸害。”
“我明白了，看样子这位司教主也是个妙人。”
“对。”
余不走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余不走对苏换歌叹道：“肯定是柳玲珑。”
话未落，楼底下就穿来了司空寂的声音：“玲珑啊，你怎么连个茶壶都拿不好呢？”
“教主，明明是你。。。”
“你还怪我，端茶又不是我应该做的事。”
“可是是教主你。。。”
“我是教主，你是护法，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玲珑知错了。”
“嗯，知错就好，那你快些去倒一壶新的来吧，我先上去了。”
只听见柳玲珑“哦”了一声，司空寂就已经走到了门口敲响了门。
“苏阁主，方便见面相谈吗？”
疑惑地皱了皱眉，苏换歌扬声道：“请进。”
司空寂也不客气，推门就走了进来。
“哇，苏阁主很有品味嘛，这字画都是好东西。”司空寂大赞道。
“若是司教主喜欢，苏某可以送几幅给你。”
“我才不是这种附庸风雅的人。”司空寂没心没肺道，完全没有顾忌苏换歌的心情，好在苏换歌不太在意。
“那还真是可惜，不知道司教主找苏某有什么事呢？”
“你也别苏某苏某的称呼自己了，也不要再一口一个司教主的叫我了，我知道我是教主。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小苏，你叫我司空寂就是了。”
想起余不走说这个司空寂已经有五十岁的高龄了，苏换歌忍不住心头一颤——这哪里像个五十岁的人，十五岁还差不多。
“好，司空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万幸他苏换歌的接受能力很强，很快就适应了。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这阁里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好玩。”司空寂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对你来说，什么事情比较好玩呢？”
“嗯…这个问题问倒我了，我也不知道。”摊了摊手，司空寂摆出了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也无所谓，我自己找乐子吧，我看你也不像是个特别好玩的人，只有玲珑还比较好玩。”
苏换歌不由得苦笑——在他们看来柳玲珑才是那个最无趣的人。
这时，柳玲珑已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苏阁主，玲珑端茶来了。”
“放这里吧。”指了指桌子，余不走冷声道。
“余不走，我家玲珑是个好女人，你怎么老对她呼来喝去的？”司空寂大感不满地说道。
闻言，余不走不悦地皱起了眉——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对柳玲珑呼来喝去的？
“以前她是没有碰上我，现在她有我撑腰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我就叫青玄来教训你。”恶狠狠地说着，司空寂转头对着柳玲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玲珑，你不用怕他，你有娘家给你撑腰。”
柳玲珑受宠若惊，红着脸低下了头。
“啧，你看我家玲珑多么可爱。”说着，司空寂向着柳玲珑伸出了手，准备捏捏柳玲珑那张疤脸。
这时，霍青玄举步走了进来，将那只罪恶的手拦了下来。
一把拎起司空寂的衣领，霍青玄歉然道：“抱歉，苏阁主，我家教主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被突然出现的霍青玄惊到的苏换歌连忙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我才没有给小苏添麻烦…”被拎着衣领的司空寂撅着嘴喃喃道。
“苏阁主，我和我们教主不一样，他留在这里是为了玩，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和你商讨正事的。”放开司空寂的衣领，霍青玄抬首对柳玲珑道，“玲珑，你带教主下去玩，我要在这里同苏阁主和余先生谈点正事。”
“喂，她是我妻子，只有我能命令她。”愤愤地说着，余不走对柳玲珑道，“玲珑，你带司空寂出去溜溜，不要让他来打扰我们。”
柳玲珑和司空寂两人可怜兮兮地对视了一眼，大感无奈地齐齐转身往外走去。
待到两人离开后，霍青玄才再度开了口：“我想告诉苏阁主，封曲流等人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苏换歌不由得一惊，心想这个人应该不是听到了自己和余不走的对话，而是自己有此一想。想到这里，他更是担忧地皱起了眉。
“为何会有此一说？”苏换歌开口问道。
“直觉。”霍青玄很正经地回答道。
愣了一愣，苏换歌也很正经地点了点头：“我刚在和不走谈起这件事，我有一计，说给阁下听听吧。”
“但说无妨。”
微微一笑，苏换歌将之前与余不走谈起的事告诉了霍青玄。
听后，霍青玄皱着眉点了点头，半晌都没有回话。
余不走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出言问道：“玄武护法到底怎么想的？”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有点了点头，霍青玄也露出了微笑，“而且不瞒二位说，贺兰鹰心怀不轨，苏阁主这个办法还能帮我们监视贺兰鹰，一举两得。”
闻言，苏换歌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说贺兰城主心怀不轨？”
“他久居西域，又自己建立了一个贺兰城，心怀不轨倒也正常。”霍青玄答道，“我们拜火教已经四散，要想把从前那些教众找回来实属不易，而他贺兰城势力很大，又毗邻地下迷宫，对他来说可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优，他要推翻旧教主当上新教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我们拜火教不算什么大教，但是长年累月积攒的武功心法倒是很诱人的。尤其是‘不死之身’的心法，更是人人欲得。”
“那‘不死之身’除了延年益寿以外可还有别的特别之处？”带着疑惑，苏换歌开口问道。
“事实上并没有。”霍青玄不由得苦笑，“只是大家以讹传讹，夸大其实了。”
“我明白了。”轻轻颔首，苏换歌对霍青玄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霍护法请放心，我们定会助贵教一臂之力的。”
“那青玄就在此多谢苏阁主了。”
“不必客气。贵教的朱雀护法嫁给了我们的‘弈剑’，我们可算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倒也是，换歌，以后就多多麻烦了。”
“青玄客气了。”
两人客套来客套去，惹得余不走一阵不悦。
瞥见余不走那张冰冷的脸，苏换歌只好收起剩下的客套，说道：“现在我需要为不走和玲珑办婚事。”
点了点头，霍青玄笑了：“这事尽管交给我们教主去做，他喜欢干这种事。我能保证他会将婚事办得风风火火的，但是我不能保证不出什么岔子。”
“我会请欧阳总管帮忙，他看着你们教主的。”
“换歌倒是聪明，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去安排卓然去贺兰城好了。”
见霍青玄自告奋勇，苏换歌也乐得清闲，连忙笑道：“好，那就有劳青玄了。”
“不客气。”语毕，霍青玄举步走了出去。
“不走，我们来下盘棋吧。”说着，苏换歌命人拿来了棋盘。
“这一次你又想赌什么？”
“帮我看好玲珑，若是有沉音的蛛丝马迹立马告诉我。”
“这种麻烦事你找别人做。”
“别人做我不放心。”
“那我不要跟你下棋了。”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难道你认为你会输给我？”
“我才不会再输给你，好，下就下。”经不得激的余不走已经撩起了衣袖唤来了书童。
心中暗笑，苏换歌拿起了惯用的白子。



☆、第二十一章

一个月后，弃剑阁“弈剑”的婚事便传遍了大江南北。可惜弃剑阁只发出了九十九张请柬，能够拿到请柬的人当然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比如说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峨眉掌门等大门派的掌门人，另外还有扬州海家和蜀中齐家等名门望族。江湖人都觉得弃剑阁似乎很看重海、齐两家人，海、齐两家人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可当他们看到请柬上新人的名字的时候却忍不住变了脸色，海大家主和齐大夫人都有了怯意。
当然，江湖中人对“弈剑”要娶的妻子也是大感好奇。一个，名叫柳玲珑的女子，毫无特色的名字，在江湖上又没有名号。如此看来那位柳玲珑一定是位不出世的高人。可后来有参加过海、齐两家婚事的人指出这位柳玲珑曾是海家大少爷海文轩的红颜知己。于是各种版本的故事开始在江湖上流传。有传言说柳玲珑爱上了余不走，而被抛弃的海文轩在成亲之日跪在柳玲珑面前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可惜柳玲珑心中只有余不走。又有传言说，余不走横刀夺爱，从海大少爷手中夺走了柳玲珑。更有传言说他们两个人为了争柳玲珑而秘密决斗，最后海大少爷惨败而归等等。各种版本在江湖上流传，最后“恨笔书生”写了一篇《余柳姻缘传》引起了江湖人的兴趣，众人便纷纷跑到碎琴楼购买这本姻缘传，想要了解真相。也不知道“恨笔书生”到底写了些什么，看完《余柳姻缘传》的人都泪流满面，大叹他们之前的感情可歌可泣，就连本来非常嫉妒柳玲珑的江湖巾帼们也是心甘情愿地祝福他们两人。
被婚事弄得很紧张的柳玲珑当然没有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倒是余不走听了不少，听了这些流言后，他便让“恨笔书生”写了这《余柳姻缘传》，而他给出的理由是他余不走娶的女子一定要让江湖人大感钦佩。
“恨笔书生”果真没有让余不走失望，《余柳姻缘传》一出江湖人就对这位叫柳玲珑的女子心生敬意，甚至忍不住大叹余柳二人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放下那本《余柳姻缘传》，苏换歌忍不住摇摇头笑了：“不走，你对玲珑可算是上心了。”
淡淡“嗯”了一声，余不走端起茶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你是怕玲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才让‘恨笔书生’去写着东西吧。”拍了拍那本《余柳姻缘传》，苏换歌又笑了，“‘恨笔书生’的文笔真是不错呢。”
又是淡淡“嗯”了一声，余不走放下茶杯，淡淡笑道：“你已经安排楚卓然去西域了吧？”
“婚事也筹备得差不多，回头你等着娶妻就是了。”苏换歌答非所问道，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那位司教主做事倒是很雷厉风行啊。”
“也只有你才放心让他做这些事。”余不走淡淡道，“那霍青玄做事也是很迅速嘛。”
“玲珑这两天在做什么？”
“忙着研习医术。”余不走答道，随即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可真是…不死心啊。”苏换歌无奈。
“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余不走怒然。
“替我多谢她。”
“她不需要道谢，她只要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就很开心了。”说着，余不走轻轻一叹。
“还是没有沉音的消息吗？”苏换歌亦是轻轻一叹。
“没有。”余不走回道，“你确定她会来？”
“我不确定。”苏换歌面露苦色道，“我只是希望她会来，她视玲珑为姐妹，应该会来的。”
“陆沉音那个女人身上只有一点是我欣赏的，那就是她有情有义。”余不走说着，对着苏换歌笑了笑，“放心吧，她会出现的，至少会来送个礼。”
“希望如此。”勉强自己笑了笑，苏换歌点了点头，“婚礼在五天之后，这几天，你帮我看着点吧。”
“知道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余不走起身站了起来，“我以后都不要再跟你下棋了。”
“当真？”闻言，苏换歌挑眉微笑，“这样你岂不是永远找不到机会赢我？”
深吸了一口气，余不走负气离开了。
大感得意的笑了笑，苏换歌悠然地拿起茶杯喝起茶来——这茶可真是好茶。
五日后，收到请柬的江湖豪杰们几乎都来到了弃剑阁参加“弈剑”余不走和柳玲珑的婚事，海家倒是派了海二少爷这个代表来了，齐家倒是没人敢现身。
第一次如此热闹非凡的弃剑阁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可是婚礼开始时，原本要当证婚人的苏换歌却没有现身。虽然对此事大感好奇，但是见两位新人都没有介意，宾客们也不好多问什么。
苏换歌没有出席婚礼的理由很简单——他不能。在前一天晚上，他被人用迷药迷晕在了自己房里，到今晨才被人发现。等而余不走把他弄醒后，他还是无法动弹。
醒来后的苏换歌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说自己为何会晕倒，也没有向余不走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不说，余不走也是知道的。能够把“弃剑”苏换歌弄成这样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陆沉音。
同苏换歌闲聊了几句后，余不走便参加婚礼去了。留下了苏换歌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那诸色的床幔怔怔出神。
在他身上下迷药的人的确是陆沉音。她是来参加祝贺柳玲珑的，也是来看苏换歌来了。
当苏换歌看到面覆白纱，步履轻盈的陆沉音宛若仙子般地出现在他的房间内时，他便已经惊呆了。等他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