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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僧by永阈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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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刀光剑影
鼎盛喧嚣的宫墙殿宇陡然变得冰冷死沉、如那深埋地底的皇陵宫墓。胆小怕事的宫人和宗亲们或躲了起来,或跪地无声,唯有凤凰树上的麻雀还在不知危机地叽喳叫着,仿佛这一场变故与它们毫不相关……
兄弟阋墙、东宫易主,往往只会影响一小部分既得利益者。其余众或坐山观虎斗、或静观其变见风使舵,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径直走上了戏台,皇后的怀里,那位身穿戏服的二哥早已咽气,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流满一地,他的左手还拿着那张油墨重彩的傩戏面具,仿似还想戴上面具演一出折子戏……
我不爱看戏,却爱看二哥演戏,他才艺非凡、俊丽无涛,若非皇子,也会是儒士雅客们追捧仰慕的才情公子,精书画,通音律,善诗词,超逸绝伦,齐国无人能及。经他唱出的词曲、舞出的戏文,都会染上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妙,世间难寻觅……
我爱看他演戏,更爱在众多戏子中寻找他,揭开一个一个的面具,寻找那张藏在多彩面具下的俊颜。然而他狡猾得很,每次都不让我找到他,待我气急败坏地不找了,他便自己摘下面具,闪着动人的桃花眸对我促狭地笑:“笨丫头,我都在你面前晃了好几遍了,还找不到我?”
是啊,我为什么找不到他?每次都被他戏耍,弄得自己哭笑不得,失魂落魄。
我蹲下身来,下意识地去摸他的脸面,他的面色不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无血,脖颈处灰白的肌肤与脸上略施粉黛的肌肤截然不同,他的双手也没有二哥那般修长好看,指关节处还有烫伤的疤痕,我摸去他血色一片的胸膛,内里没有穿软猬护甲……
皇后猛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惊得抬眸,正对上她别有深意的泪眸,而后她又呜呜大哭了起来,哭得摧心剖肝,如丧亲子……
这人不是二哥!二哥将计就计,用他人替死!
我心中大落,连忙跟着皇后哭了起来,心中却在分析着当前局势,谁要拥立大皇子为太子?谁又真正掌控着宫中兵权?
刚才国舅说丞相领着几位要臣去找父皇了?看来这一年里,东璐王花了不少力气,丞相也成了大皇子的人了。上次大皇子逼宫,父皇手下留情,只处死了他的家将幕僚,并没有过分削弱他的母家东璐王的势力,没想到,这些人不知悔改,又重蹈覆辙!
他们以为二哥死了,群龙无首,其余众就会自然而然跟着拥立大皇子为太子么?可惜,除了大皇子,还有我这个原本出家修行的前太子更有资格继任太子!
二哥一箭双雕,不仅能炸出大皇子的阴谋,还能探出朝中重臣的忠逆之心,彻底铲除异己!肃清前朝后宫!
我正想着二哥此刻会在哪里,父皇那边一切可好。突然远处传来内监总管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一声一声传递过来,尖细而响亮,凤凰树上麻雀被惊得乱飞乱窜……
金壁辉煌的銮驾仪仗浩浩汤汤而来,九龙曲柄黄盖沐着血红霞光耀眼灼目,重病未愈的父皇躺坐在紫檀木透雕金龙纹黄稠轿辇上,他气色苍白不佳,形容憔悴,但眸中的光色依旧凌厉肃杀。他后方跟着一众要臣,谢紫华也在其中……却没有瞧见二哥的身影……
我连忙跑下戏台迎至轿前泣涕涟涟,心想二哥还没现身,不能早早露出破绽……
父皇自苏醒后,病情反复,时而糊涂,二哥以免父皇再受刺激癫狂失控,瞒了他刺伤我的事,只说他做了场噩梦,其实我安然无恙……
我仔细瞧着父皇的面色,约莫是清醒着的,连忙搀扶他下了轿。我担心他受到刺激,连忙对他耳语那人不是二哥。他似乎知晓此时,眸色无波,立在“二哥”的尸首前静默良久,陡然一声低喝:“凶手是谁!受何人指使!”
大皇子一党的刑部尚书急忙上前禀报:“回禀圣上,凶手已当场伏诛,同谋也已招供,是夏国派来的细作,为了破坏楚齐两国联姻……”
好一个夏国细作!就这么轻易地将罪证全都推给了与我们水火不容的夏国!
恰巧今日楚国国舅来谈婚嫁一事,大皇子很会挑时机!
几位逆臣趁势痛斥夏国的卑劣行径,一并将我上次在避尘台遭夏国杀手行刺的事情也提了一提,从而将大皇子暗杀二哥的事实撇得一干二净。
接着几人如唱戏一般纷纷进言:如今外敌虎视眈眈,东北一带农民起义不断,朝堂不稳,人心惶惶,皇上要保江山社稷,还请速立大皇子为太子……
与此同时,谢紫华等人反驳道,大皇子此前犯下大错,若改立太子,也非大皇子首选。
一众人等相互驳斥,当着父皇的面开始言语相讥,争锋相对,一方拥立大皇子,一方反对。
父皇面色沉如黑云,一声厉叱:“逆子心术不正,谋逆逼宫,朕留他一条性命是叫他反省悔过!你们胆敢再提这不孝子!”
几位逆臣未显慌乱,面面相觑后,为首的丞相说道:“太子之位向来立长不立幼,皇上当年执意不传位给大皇子,才会引得朝堂内外频出乱象,大皇子为了家国社稷,急于求皇上传他太子之位,触怒龙颜,实乃无心之过,皇上理应宽恕才是。今日宫中与皇城的兵马皆掌控在东璐王的手中,皇上若能顾全大局,顺应天意,还是将皇位传与大皇子为好。”
若说之前还是装模作样、忧国忧民、言辞恳切,此刻,便是彻底撕破了脸篡权夺位了。
我心中惊异,他说东璐王掌控了所有兵权?
父皇难掩怒意,眸中升腾起十足的杀气和暴戾,赫然大喝:“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霍霍刀剑出鞘之声响起,我还未反应过来,面前已杀成了刀光剑影……
二哥所谓的精彩大戏,如今才刚刚上演……
早已伏藏在戏台之下的百名暗卫蜂拥而出,一部分飞上戏台保护我和父皇的安全,一部分得令擒拿逆贼乱臣,原本围守宴席的百名护卫一半人撕掉了右臂上的护甲表明我方身份保护宗室皇族的安危,一半人则去搭救叛党一众……
与此同时,高墙那边潜伏多时的逆党叛兵翻墙袭来,为首的是东璐王的家臣猛将,黑压压的叛兵如墨夜吞噬光明,刀剑交加声不绝于耳,呐喊厮杀声振聋发聩……
我心中沉重,不知叛兵有多少,不知援兵有多少,原本一场祥和喜庆的寿宴,陡然变成了权欲斗争的杀戮战场,我方寥寥百名暗卫不可能敌过叛军万千!
护卫们连连往后退着,父皇本能地紧紧抓住了我的小手,面色凝重,眸色凌厉……
叛兵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高墙外呐喊阵阵,排山倒海,威震如雷。晚霞如褪去的繁华,最终只剩下天边一线血红,连接着灰霾的宫殿,映照着赤色沙场,暗沉沉照不清人们的表情。
宴席间横尸遍地,惨不忍睹,我方人员死伤惨重,戏台后方的樱湖碧水也渐渐染红……
我紧张慌乱,不知父皇和二哥的应对计划,不知敌我双方的真正实力,生死如同被他人操控掌中,自己只能立在这一方戏台上,等着最后判决……
许是我的紧张害怕被父皇察觉了出来,他转而将身边亲卫的剑夺了过来护在我面前:“萱儿别害怕,不会有事。”
我心惊:“父皇……我是……”
他回过神来,神色恍惚了一瞬:“哦,是月儿……”
我心头莫名地揪痛,这种时候,父皇竟然还将我误认做了母后……
戏台水榭的纱帘遮挡了余微霞光,父皇的面容没在暗色中辨不出神情,唯有一双矍铄的黑眸闪着光亮看着我,默了少许,他又道:“月儿别怕,不会有事……”声音虚弱而低沉……
我强自镇定:“我不怕,有父皇在,还有二哥。”我问道:“父皇是不是知道今日之事?”
他轻拍我的手背:“别担心,这等叛乱,君临若平定不了,为父又怎能将你和这江山交托给他。”
我深深一怔,父皇确然知晓此事。
他又细细地瞧着我:“你怎么又回来了?应该藏起来才对。”
我眼中微烫:“二哥瞒了我这么大的事!我怎能安心藏起来?”
他温言道:“他是不想你太过担心……此计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说得有些吃力,手心微汗,吐息沉重,身形有些摇晃起来……
我大惊,连忙扶住了他,伸手去探他的面庞,竟是冷汗森森……
父皇不宜下床走动,刚才一番波折劳累,已是大伤元气,病痛又复发了,我急着想叫太医,然而父皇制止了我……
外面虽杀成一片,乱象频出,但所有人的心神都没离开过戏台上的父皇,父皇若此时虚弱了下来,只能助敌军士气,灭自己威风……
他坐在了戏台的雕镂阑干上,牵着我的手也让我一并儿坐下。这个戏台原是水榭亭阁,三面环湖,垂以细帘飘纱、波光碧色,若不去在意戏台下激烈的厮杀,放眼望去,樱湖接天一色、涟漪霞光,远处芳芷汀兰、红樱漫云,却是一番良辰美景奈何天。
父皇若无其事地望着湖光水色,似在赏景一般说道:“为父今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晚暮之年能与你母亲执手看这樱花飞落、夕阳染湖、江山晏安……”他语气淡淡超然而出,与此刻局势截然不符。
他凝望着我的容颜,眸中墨色柔和:“月儿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见朕了……是怨朕将你嫁给谢紫华?”
我眼里已有些湿润,连忙掩饰了过去。“是父皇贪睡,女儿每次来看你,你都在睡梦里呢。”每次去看他,都害怕是最后一眼了,害怕他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似是笑了笑,皱纹描画在眼角眉间:“别怪为父狠心,你是朕最宝贝的公主,一定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儿,除了谢紫华,其他人都不配……”
我怔了一怔,却不想再与他争论这件事情。外面刀光剑影、杀戮横行,然而他神色如常地与我聊天,是想缓解我内心的紧张害怕么?
他见我皱着细眉默然不语,干枯的手伸了过来抚平我的眉间:“自从你失踪回来,就不像从前那样对朕嬉笑撒娇了,面上总藏着什么事情……”他顿了下,严肃道:“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我深深一怔,定睛看他,不知他话中深意……
他神色变得恍惚起来,飘纱被风吹翻婆娑湘妃竹细帘,碎碎声响却被周围的喊打喊杀声淹没,他忽然道:“你母亲有没有来找过你?”
我骇然。父皇这是又说糊涂话了?
他眉宇深沉,望着湖面上渐渐消失的晚霞:“最近朕常梦见她,总觉得她还在这宫里没有离开……朕这快要入土的人,她还是不愿见朕最后一面吗。”
我鼻子发酸,连忙道:“父皇别说这样的话,父皇洪福齐天,长命百岁,母后泉下有知,只想父皇能够多陪陪我们。”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没死,她只是藏了起来。她生下你就失踪了,朕到处找她啊……可找不到她,她一定还躲在哪儿不愿出来,她还在怨恨朕……”
我又痛又惊,不知父皇在说胡话,还是真有此事,母后生下我就失踪了?
他抓着我的手似是恳求道:“如果你母后来找你,你一定要替朕劝劝她,劝她再来见朕一面,给朕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心中一惊,瞧着父皇颇似认真的眼神,试探着问道:“父皇……想要解释什么?”

第41章 命悬一线
父皇眸中的光隐入黑夜,他虚弱的话语带着痛色和愧意:“朕不忍见她日日以泪洗面想着那个已死之人,便让她练了《忘忧经》,《忘忧经》可忘忧失忆,可却害得她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我心头大震,梦是真的!父皇真的让母后练过《忘忧经》!
他声如抽丝,断断续续道:“……那个人没有死……他又回来了……你母亲记不得他了,怪我离间了他们……”他声音略显激动:“他要抢走你母后……我怎能让他抢走你母后!”
我心中一痛,皋端说得没错,父皇不想母亲被我父亲抢走,所以……杀害了我的父亲?
我迟疑道:“那个人……是不是前朝晟文帝之子,沈渊?”
他猝然一僵:“……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母后来找过你?她在哪?”他抓住了我的肩膀,手上有些用力……
我忙道:“不是,是父皇最近做梦总是念出这个名字……父皇要杀他……父皇很恨他吗……可他是父皇的旧主……父皇还与他结拜做了兄弟……”
他眸中划过一道凌厉之色,抓我的手更紧,声音变得冰冷刺骨,似那日癫狂入魔时的状态:“晟朝门第森严,他是太子!岂会与我结拜兄弟?我出生寒门庶族,父母早逝,无所依附,备受名门望族的冷眼轻嗤,尝尽人心冷暖世态炎凉,靠的是自己的一副肉躯血拼沙场步步踏上军功高位!谁是我的旧主?谁是我的兄弟?”
我震惊而胆寒,父皇在跟我说晟朝旧事……他从来没觉得晟朝对他有过恩义,所以也从来没有什么忘恩负义!
他暗暗咬牙道:“晟帝独占九夜天石,欲壑难填,自取灭亡。我手握重兵,盛威犹在,他们便要我来光复江山?我一个外姓诸侯,为何要给他们打江山?为何还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给他?”
我心惊胆战,捏紧了阑干的扶手,手心满是汗渍,这便是父皇和晟朝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我的母后……因为我的父亲……
我慌忙道:“是女儿失言,父皇别动怒……太医说,父皇的病,不宜动怒……”
黑夜如身披墨袍的魔鬼袭来,风声呼啸,驱逐光明,飘纱乱舞,铿锵剑鸣……
父皇神色缓了缓,绷紧的身子松了下去,良久静默,神智似乎又恢复了清醒,冷静道:“为父当年尚是不起眼的守门护卫,你母后贵为郡主,却不骄纵高冷,伯乐识才,收我做了家将,使我有了屡立战功的机会。若说这江山,为父只为一个人而打,那便是你母后。为父这一生拼杀都是为了能够娶到你母后,为了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江山、荣华、后位、天下。只要那个人能给的,朕也能给!”
周围一时如抽空了一般,我脑内嗡嗡作响,心口莫名绞痛……
父皇一句简单的“为了能娶到你母后”便将他原本“叛主弃义、冷血无情”的形象击得粉碎。
暮景残光,天地灰暗,我所看到的,不是那位叱咤风云、威震山河的英雄将军,不是那位野心勃勃、志在天下的帝王,更不是那个传言中残忍忘恩、弑杀义兄的恶人……而是一位用一生去爱而求不得的可怜人……
他以为母后想要的是江山、荣华、后位、天下吗?母后只想要那一个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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