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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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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几枝浅墨的竹叶,好像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阮蕙心下暗想,提起笔来略想了想,一挥而就。
杨怡也不久留,得了花样便笑盈盈地去了。
屋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虽然外面阳光灿烂,阮蕙却觉得身上有些凉意。昨夜的那个噩梦,让她仍然心有余悸,不由得为杨恪担心起来。
听说诚王素性仁厚,若有意外,应该不会对杨恪不利。就算杨恪拒绝了诚王所有赏赐,又要求解除他之前与秦表舅所签契约可能惹恼诚王,不过这些与他立下的大功相比,简直就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想来不会让诚王介怀。
可是昨夜的梦境太过真实,那份深入骨髓的惶恐与锥心般的痛楚相叠缠绕,让她坐立不安。
要不,去秦家见见秦秋水?
秦家作为新皇后的外家,应该能新帝的动向有一定的了解,只是不知道为情所困的秦秋水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交谈。
她踌躇片刻,便唤采青进来帮她更衣。
听说去秦家,采青倒是笑了,“秦家是世子爷的表亲,少夫人多走动也是应该的。”杨家那些堂叔伯兄弟皆在长宁,长乐仅有几家八杆子打得着一点边儿的亲戚,听黄姨娘说平日里也不大走动,老侯爷和杨恪又避讳着政事,因而与长乐的官员家眷们更没有来往。如今世子爷蒙新帝召见,想是要升擢了,少夫人出去串门,于情于理,都不会再遭人冷眼了。
阮蕙静静地想着心思,任采青一双巧手为她绾好青丝,又插支玉钗,这才笑道,“少夫人您瞧,好不好看?”
偌大的镜面上映出她娇俏的脸庞,一双如水黑眸深不见底,隐隐透出些许惆怅。阮蕙一惊,定了定神,伸手轻轻抚过高耸的云髻,含笑道,“好看。”
芍药已奉命去跟黄姨娘说了少夫人要去秦家拜访的事。黄姨娘许是深知内情,便遣了两个会武艺的厮儿跟车。
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秦家宅院。
虽是第二次看到这样气势宏伟的建筑,阮蕙还是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秦家宅院如此奢华,若不是有炫富,就是率性所为了。
秦家门房倒是过目不忘的好记性,看见采青芍药两个扶了阮蕙下车,忙乐颠颠地迎了上来,十分殷勤地招呼:“杨少夫人来了?”一边又命厮儿飞奔入内通报。
阮蕙由两个穿着体面的婆子引着进了二门,便看见秦秋水疾步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盛装的中年妇人,隔着老远,那个中年妇人就笑道,“稀客稀客,杨少夫人今日怎么来了?”
阮蕙虽不认得这妇人,不过对方既然热情有加,她也不便冷面相对,脸上就挂上了浅浅的笑容,“这位夫人是……”说着命眼一扫旁边的秦秋水,倒是吃了一惊——才不过半月工夫,怎么就瘦了整整一圈?莫非真是……
不待她细想,秦秋水已艾怨地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来做什么?”声音沙哑干涩,透着无限幽怨。
见秦秋水并不为阮蕙做介绍,那位中年妇人不由得细眉一皱,略显有些尴尬,“这孩子……哪有这样跟客人说话的?”又向阮蕙歉然陪笑,“秋水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还请杨少夫人别介意……快请屋里坐吧!”边说边领她们往里走。
“您是秦夫人吧?”阮蕙直视中年妇人。听说秦秋水自幼丧母,这位贵夫人穿戴华丽,又称秦秋水为“孩子”,想必是秦仁德的填房唐氏了。
“上回杨少夫人与世子爷来的时候,我恰巧回娘家吃侄女儿的喜酒去了,就没跟少夫人见上面……”果然,妇人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我正想着这几天到府上拜访,不料您竟亲自登门了……”言语里透着巴结讨好的意味。
唐氏膝下并无所出,娘家与秦家不过二、三里路程,按常理是要带上秦秋水回娘家吃喜酒的……秦秋水又对这位唐氏爱理不理的……两人的关系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阮蕙心下暗忖,脸上的笑容便显得真挚了几分,“表舅母说哪里话?我们是晚辈,应当常来拜望表舅和表舅母……”
简单的两句客套,不过在称呼上略作改动,就让秦夫人眉眼带笑,先前被秦秋水冷落的尴尬烟消云散,更显热情倍至起来。
090、会秦氏
秦秋水却不屑地斜了秦夫人一眼,冷哼一声,才抬起头来盯着阮蕙,“此去长宁的官员们都带了家眷,恪大哥怎么没带你一起去?”
阮蕙淡淡一笑,“世子爷又不加官进爵,我去做什么?”那些携带家眷的必是有所升擢的,杨恪为了不履行杨、秦两家签订的契约,甚至连荣华富贵都放弃了,这份坚决,又岂是她秦秋水区区几滴眼泪能够软化的?
秦秋水一怔,旋即明白阮蕙的言下之意,脸色不禁又苍白了几分,当着秦夫人的面不好明说,只得冷冷笑道,“我父亲不巧出了门,你改日再来拜访吧!失陪了!”她在听到杨少夫人前来的消息时,下意识地就想见她一面,怎料一见之下,发现她虽比前些日子清减了少许,举止却更显风韵有致,心知她与杨恪必十分恩爱,当下心如刀割,一语未了,抬腿就走。
秦夫人看着秦秋水冷若冷霜的俏脸,细眉不由得皱成一团。听说杨世子在江北立下奇功,必定前途大好,杨少夫人主动上门,这丫头竟然如此生硬,当真是不太晓事。她也不想想,就算新帝是她姐夫,她姐姐也未必能长得圣宠呀,再说了,以秦若水富绅之女的身份,做不做得了皇后还是两说呢!她心里忖度着,便向阮蕙陪笑,“杨少夫人别见怪,秋水自幼被她爹捧在手心长大,人情世故方面难免……”
“秦夫人不必客气,秋水是我表妹,我又怎么会生她的气呢?”阮蕙灿然笑道,“今天之所以前来,一是拜访表舅与表舅母;二则呢,也是听说秋水妹妹被新皇御赐了一桩良缘,所以特来表示恭贺……”
提起这茬,秦夫人便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来,“听说景王生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材,又是新皇的胞弟,这样的身份,长宁那些名门闺秀们个个趋之若鹜,偏生秋水这孩子,竟当场拒绝了这门亲事!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了……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秦仁德虽然长得普通,为人却是精明无比,怎么就讨了这样一个心事外露的继室?阮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这秦夫人当真对秦秋水拒绝亲事大为光火了,只是碍继母身份,秦仁德又把这个女儿捧在手心,她心里不满也不好发作罢了。
秦夫人发泄了一通,扭过头来看到阮蕙脸上浅浅的笑意,不由得惊觉,当下便住了嘴,又寻了别的话题来,“老爷今日也随长乐的官员们去了长宁……都站了老半天了,快请里屋坐吧!”
阮蕙笑道,“也好。”秦仁德不在,那就更好说话了。
秦夫人引了她来到一幢装饰华丽的房屋前,笑道,“这是我的屋子。”说着又指着隔壁的房屋道,“……东边一座是秋水的,北屋是老太太的……”
老太太住的北屋她去过一次,并不比这里布置得富丽,看来这秦夫人还真是个俗人。阮蕙心下暗道。
随着秦夫人进屋,便有丫头斟上茶来。
阮蕙揭了茶盖,略抿了口茶,便笑道,“上回世子跟我说,那景王不仅生得英俊,还是个有心人,一听皇上赐婚便立时差人给秋水表妹送了十颗西域进献的夜明珠,秋水妹妹却连瞧也不未瞧一眼……真是可惜……”满脸都是惋惜的表情。
秦夫人想是头一回听说夜明珠的事,直恨秦秋水不识抬举,嘴上也不免感叹几句,“是秋水这丫头没有做王妃娘娘的命格……换作谁,还不欢天喜地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阮蕙用茶盖轻轻拂开漂在上面的茶叶,微微一笑,“听说景王等新帝登基仪式一过便会来长乐,也不知是不是确有其事?”
景王来长乐?不会是还对秦秋水念念不忘吧?秦夫人把这个消息在脑中过滤一下,心中暗喜,脸上也露出欢欣的笑容,“真的?那敢情好……”
“表舅母若是借此时机促成这桩良缘……那可是秦家又一大喜事了。”阮蕙似是漫不经心地笑道。秦家出了个做皇后的秦若水,若再出个做景王妃的秦秋水,那可真是双重之事了。
“杨少夫人有所不知,咱家老爷原本对景王能做秦家的三女婿是十分满意的,可就是秋水这丫头魔障了,竟生死不愿。”秦夫人却显得有些沮丧,“老爷心疼女儿,为了赐婚这事伤透了脑筋,上回不是还到长乐侯府请老侯爷帮忙出主意去了?”
看来秦夫人对许多事情都不知情。阮蕙笑道,“老侯爷也说景王是个好孩子……不过婚姻之事向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秋水妹妹也忒固执了些,放着这大好的姻缘不要……这普天之下,论身份地位,论人品才学,及得上景王的又有几个?”
秦夫人只觉阮蕙说中她的心思,当下连连点头,“杨少夫人所言甚是,回头我还得好好劝劝老爷……不能错过了这段上好的姻缘。”
阮蕙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略略靠近秦夫人,“上回秦表舅跟老侯爷说,秋水表妹与她恪表哥自小青梅竹马,只怕心里还存着那份心思……”瞥见秦夫人面露惊异,又缓缓说道,“世子若也跟秋水表妹一样的心思倒也罢了,大不了以平妻的身份将秋水表妹娶进门去,我也会像亲妹妹一样待她……只是老侯爷说,侯门没有娶平妻的先例,若执意要嫁入杨家,只能以妾室的身份……”
“这怎么可以?”秦夫人再也按捺不住。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可好歹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女儿,虽说门第不算高贵,可有个做皇后的嫡亲姐姐,想要嫁入什么样的豪门望族都有可能,若是嫁给杨恪为妾,不仅丢了皇后娘娘的脸面,连她这个做继母的都会觉得脸上无光。一时之间,她只觉心头乱糟糟的,更加气恼秦秋水不争气——好好的景王妃不做,偏要去做长乐侯世子的小妾,不是脑子进水便是生得太贱。
阮蕙原本是想亲自劝说秦秋水,不想竟阴差阳错碰到了她的继母秦夫人。秦夫人先前不知内情,兴许只会对秦秋水拒绝景王的亲事而感到懊恼,此刻知道秦秋水不想嫁给景王的原因竟是想嫁给杨恪为妾,就不会仅仅只是懊恼这么简单了。
091、闻喜讯
秦夫人为丈夫隐瞒此事大为光火,对于阮蕙好意透露出隐情便存了几分感激,当下推心置腹地跟她倾谈起来:“……虽说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可我膝下并无所出,待她哪有二心?……”一时之间竟似把阮蕙引为知己。
阮蕙想着秦秋水曾为了杨恪寻死觅活,怕秦夫人操之过急,便委婉地笑道,“……秋水毕竟年轻,又一向是被舅父捧在手心里的,性子难免执拗了些……舅母慢慢劝劝,再晓以利害,若她不依,不是还有老太太么……便是舅父,也是一心想促成景王这门亲事的……我与秋水是表亲,倒是真心希望她能嫁个如意郎君,一则让舅父舅母完成心愿;二则她也终身有靠……”
秦夫人灿然而笑,连连称是,只觉阮蕙句句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但见相貌原本只算清秀的秦夫人,欣然而笑的样子竟极尽妩媚妖娆,让人完全忽视了她平凡的五官。阮蕙勾唇微笑,对于秦仁德为何娶了这么一个并无深度的女人的原因有了个大致了解。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松了口气。退一步来说,就算这位秦夫人不能阻止秦秋水的个人行为,但在秦仁德的面前,一定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事情,缓一缓,兴许就有了转机。
……
六月下旬的天气,已渐渐呈现酷热之势。
大红的鸳鸯罗帐已经换成了天青色的,隔着帐幔,采青摇动着手中的蒲扇,拿眼睃着床前微闭着眼睛的青年郎中。
郎中年约二十余岁,是长乐的名医常妙春的关门弟子关志,因师傅外出他便自告奋通前来。长乐侯府女眷甚少,别说是他,就是他师傅来的次数也十分有限,听闻杨世子娶了个出身不高的美貌佳人时犹觉怀疑,此刻眼角的余光扫到采青手里的大蒲扇,不禁对这传言信了几分——他还从未见过哪家的贵妇人用过乡间小户的大蒲扇,不知这帐幔里面的佳人怎么竟用起了这般粗俗之物。
采青也瞟见了关志睃向自己手中的蒲扇,却不以为意,仍旧微微用力,挥动着手中的蒲扇,试图让帐幔内的少夫人稍稍凉快一些——少夫人说舒服最紧要,这扇子风大,用它就顶好!
阮蕙半躺在床上,额上沁出一层细汗,不过还是按捺住心头的浮躁从帐幔中伸出右手让常妙春问脉。这几天总觉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昨天吃了一碗冰镇红豆纱后竟呕吐不止,胃口也出奇地不好,常常是端碗就觉得饱了,放下筷子又觉得饿了。几天下来,人又足足瘦了一圈。
黄姨娘和杨怡他们还道她是想念杨恪所致,特别是杨怡,竟还当着黄姨娘的面打趣了她一回,弄得她满面飞红又不好明说,好在采青在旁边说了一句:“……少夫人这几天总觉得头昏眼花的,想是夜里睡得不安稳……”黄姨娘这才忙让人去请常妙春来为她问脉,来的却是常妙春的关门弟子关志。
好半晌,关志才睁开微闭的眼睛,脸露喜色:“恭喜少夫人,这是喜脉。”
“喜脉”二字传入阮蕙耳内,她顿时怔住,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脸上也露出浅浅笑意来。两世为人,历经艰辛,她终于要做母亲了。
采青一愕,迅即反应过来,立时笑道,“真的?”
关志站起身来,不理采青,只对帐内的阮蕙道,“我这就去为少夫人开些安胎方子。”
候在门边的芍药就带他去了书房。
采青忙撩开帐帘扶了阮蕙出来,又取了湃在水里的帕子给她揩去额头细汗,这才笑道,“小心一点……府里要知道少夫人是喜脉,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这倒是大实话。长乐侯府人丁单薄,想来个个都盼着新进门的少夫人尽快为府里添丁。就是采青芍药她们也不例外,更别说老侯爷他们这些长辈,只怕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阮蕙接过采青手里的大蒲扇,也灿然笑道,“这是喜事,让芍药给郎中多封十两银子。”
采青想着青年郎中那傲慢的模样,当下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去了。
喜讯不多时就传遍了整个长乐侯府。上至老侯爷,下至烧火的婆子,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欢欣的笑容,为长乐侯府即将添丁感到高兴。
黄姨娘在听说喜讯后,只说了一句话,“这么快……当真是恪儿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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