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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洗冤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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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附近有水源。”何予恪不理会我的胡话,用力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如果我推算的不错,前面便是河谷。”

“啊?”我被他说的顿时兴奋起来,精气神回光返照一般抖擞起来。“走一个!”

大概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我的心里止不住开始骂娘,何予恪好手段,哪里有什么河谷,又骗的我走了好几里路。

正沮丧间,南面的地平线出现了几个黑点,我拉住了何予恪:“喂,你看。”

何予恪举目望去,楞了片刻,开始那不起眼的几个小黑点逐渐像汇聚成河流一般像这边涌来,这是一支人数不少的骑兵,银色的铠甲暗红的旌旗,应该是臻朝的士卒。

“我们得救了!”我拉着何予恪的手臂正晃得开心,被这厮一下子甩脱开去,只见他皱着眉头,紧盯着旌旗,脸色不悦。在这种久旱逢甘霖的情境下依旧没有得意忘形,真是个难以取悦的人。

对于逼近的人马,我们翘首以待。有斥候跑在前方探路,骑在马上围着我们绕了三圈,问道:“你们是何人?”

何予恪冷笑着没有答话。

真是,这种时候摆什么酷。我大大方方道:“我是臻朝元筠公主,这位是何予恪何大人。”

斥候兵狐疑地看了我们这狼狈的模样,跑回去复命了。

不一会大队人马便至,前方一人鳞甲裹身,大氅飞扬,头盔上红缨醒目,煞是威风。看清他面目斯文,肤色白皙,是个儒将,修长的手指直指我们道:“大胆刁民,竟敢冒充元筠公主!”

我急得拿手背擦了擦脸,又撩起两边蓬乱的碎发将整张脸露了出来:“我真的是元筠公主,你看清楚了吗?”

“他就是因为看清楚了才这么说。”何予恪在一旁不阴不阳道。

 第8章 露破绽

我还没来得急问个为什么,只听马上之人叱道:“胡扯!元筠公主此时正在太清观祈福,怎会出现在此。何大人此时更是应该呆在朝都参议朝政,岂会千里奔袭。此乃居心叵测之贼人,还不将他们速速拿下!”

吓?又跟我有仇?几十柄长矛突地围架在我脖子周围,何予恪也不例外。

“有此等待遇,你怎么不早说?”我向何予恪抱怨道。

何予恪神色不变:“旷野之地无处可藏,说了又有何用。”

我们被捆绑了后往队伍后方押去,何予恪经过领头之人,突然打招呼道:“赵将军,别来无恙啊。”

双方目光相交,气氛诡异。对方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抬起了下巴。

赵将军……我立马开始对应书中人物。他是赵会琛?

啊哈,这就是赶着去救女主的abc将军之一。在朝堂上万般谏言,特意从朝都驱兵前往邯丘,竟在这遇上了。

何赵两家的老爹在朝堂上素有派系之争,两个儿子又是情敌,自然不对付。恐怕有此等待遇,何予恪那厮的仇恨值更高一些。

这个赵会琛向来是个左右逢源之人,没有听说元筠公主跟他也有过节,他竟然不将公主放在眼里,难道就不怕事后追责吗?还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痛下杀手?我心里一惊,大叫道:“我乃臻朝元筠公主,奉皇上密旨特来协助赵将军救出慕容将军将功补过,何大人是奉旨保护本宫而来!”

我特意强调我来是为他服务的,又道:“普天之下只有本宫知道慕容云遥的下落,赵会琛,你可甘冒此险?”我一再拿慕容云遥当挡箭牌屡试不爽。

赵会琛犹豫了一秒,喊道:“慢着!”又让士卒把我们押到他的面前,一副正儿八经打量之后,惶恐道:“这真是元筠公主,末将方才被风沙迷了眼睛,没能看清楚公主尊容,真是罪该万死。”

好个赵会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演技又好,官场上前途无量。我倒是觉得何予恪适合做武将,赵会琛适合供文职。不过他们供什么职,都是他们老爹排的布局罢了。

我们立马被关照好生伺候着,坐上了运粮草的马车,好吃好喝送上来。因为不是饭点,没有生灶,递上来一些酒水和干粮。我吃的狼吞虎咽,气吞山河,何予恪蹙着眉头看我,喝了口水,呛了几下,又慢条斯理的咬了两口干馍馍,始终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马蹄声踢踢踏踏地响个不停,扬起漫天尘土,我靠着身后的麻袋哼着小曲养神。

何予恪沉默了半晌,突然说:“你是帮我还是帮他?我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去救云遥的。”

一提到慕容云遥的下落,何予恪就不淡定了,怕被赵会琛拔得头筹,过河拆桥么。话说回来,我也觉得赵会琛这个人不可靠,何予恪虽然脸臭人品总还过得去。

“当然是你啊,我们毕竟生死与共过。”我直起身子很哥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被他躲过,“我说协助他完全是权宜之计,熬过眼下再说,所以有的吃你就多吃点,说不定有了这一顿就没下一顿了。”

何予恪奇怪的看着我说:“怪不得你说是公主没人相信,你这样子就算是个村妇都比你强。”

“谢谢啊!”此等侮辱打击不了我,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村妇。

何予恪自觉没趣,不再理会我,又开始低头沉思什么去了。

行至下午果然出现了河谷,但这是又行了十几里路以后的事情了。看尽了无边无际周而复始的荒凉戈壁,这苍翠清幽充满生机的生态河谷,简直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将士们得到了解禁的命令,冲进溪水中喝水洗澡喂马放松。

凉阴下,溪水叮叮咚咚地淌过,我掬了把水洗脸,十分舒爽,抬头却看到何予恪在用眼神示意,伺机开溜。我甩了一把脸上的水沫子,跟上他。

才走出三丈远,十几个将士围了上来:“赵将军有令,要好生保护公主和何大人,这荒郊野外有野兽出没,所以还请两位不要离了大军的视线,以免保护不周。”

赵会琛那厮也是早有戒备。瞧这架势,何予恪没有办法不惊动大军一下子解决掉这些人。我摊了摊手,和何予恪沉默地撤了回去。

我遗憾地看着他道:“即使我的心是向着你的,但我也无能为力。要不然委屈一下,我们带上他一起上路?”

“你想得太简单,赵会琛此人心狠手辣,任何妨害他利益的,他都除之而后快。”

“哦——”我拖着长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所谓妨害他利益的人不就是你何予恪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最迟今晚,赵会琛就会找你谈及云遥的下落,到时候你跟他说,是被我逼着来找云遥的,而你只想与我双宿双栖,不想让我见到云遥,所以将此机会让给他了,然后指给他一个错误的方向,他定会深信不疑,还会赠两匹良马给我们远走高飞。”他殷切地看着我,就像耐心的老师,那双静默的眼睛突然充满了奇异的光芒,各种明示暗示交加在一起。

他的说辞真假参半,无懈可击,甚至真的可以实施,我说:“如果我将计就计指给他一个正确的方向,然后真的带着你远走高飞呢?”

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那么我会亲手了结了你。”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好!你的办法很好!我们就这么办!”

河谷的上游是一个村落,淳朴的村民箪食壶浆相迎,而赵会琛还真不客气,占了民宅犒劳军士,自己还征用了村长的屋。杀鸡宰猪,晚宴十分丰盛,将士们个个大块颐朵,何予恪也不以为然,我却有点不是滋味,穷苦人家一年到头也就这么点口粮,怎么就跟蝗虫似的把人家都剥削了呢。

何予恪是贵公子,吃东西也挑剔,吃鸡肉不吃鸡皮。这可是胶原蛋白美容圣品啊,正宗土鸡,肥腻香甜。我两眼放光道:“我要吃你的皮!”

“你说什么?”

没等他搞清楚状况,我就把他剥脱在桌子上的鸡皮捞起来吃了,吧唧吧唧着,“好香,真好吃!”

何予恪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切,故作高雅,这有什么,古代人真是拘谨。

赵会琛笑道:“公主真是不拘小节。”

我说:“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你们也不必拘礼,大家就像朋友一样。”

赵会琛应道:“好,大家好吃好喝!”

等赵会琛离席,我私底下对何予恪说:“你不觉得赵会琛这样大张旗鼓很过分吗?”

何予恪愣了一下,笑道:“你是觉得他没有把村长的屋子让给公主你么?”

我诧异道:“何大人,你怎么也如此狭隘?我指的是他剥削民脂。”

突然想到只有出生微寒的慕容云遥可以做到铃柝严明禁止扰民,所以她在民众的威望极高,“也对,你们这些大世族出生衣食无忧的贵公子,根本不会懂得我们穷人的苦。”

“你们穷人?”何予恪狐疑地盯住我道,“你到底是谁?”

呀,说漏嘴了。既然如此,我就交个底:“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不是元筠公主,我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来替她来受罪,真正的元筠公主不知道被皇上送到哪里享清福去了。”灵魂穿越之类的说出来也不太靠谱,稍稍改编一下。

何予恪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你不是元筠公主……”他盯着我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三秒,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你的说辞倒是有了长进,只不过漏洞百出,我身上的蛊毒可认得你这个身体。又想搞什么鬼?”

我张口结舌,这算不算弄巧成拙呢。

“公主,赵将军请你屋内一叙。”一军士来通报,正巧赶上了我这无言以对的瞬间。

“何大人,本宫去会会他。”我朝他眨了眨眼睛,离开这无解的境地。

士兵叩门,赵会琛亲自开门来迎我进屋。此时他脱了戎装,愈显出纨绔子弟的奶油气来,在这家徒四壁的村长家中真是显得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话也说得客套:“此行有劳公主玉趾,军旅生涯艰苦,还请公主多多海涵。”

“赵将军客气了,若不是赵将军相救,元筠已经一命归西了呢。”

“公主乃万金之躯,岂能因此等小事折损元气,剩下的事情由末将操劳即可。”

哦,这不就是说,你只要把慕容云遥的下落说出来,接下去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还是挺直奔主题的,如此我就开始把何予恪的那套说辞搬出。

没想到等我说完,赵会琛并没有像何予恪说的那样欢欣鼓舞地赠马相送,而是问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你们为什么都喜欢何予恪,他到底好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我又不是她们,我也不知道他好在哪里。

我开始思考怎样的答案才会让一个妒夫平息妒火,“我想既然慕容云遥喜欢他,必有他过人之处,于是我也就试着喜欢他一下,总之,我就是想把慕容云遥比下去!”这样就把两个喜欢合并成一个喜欢了,赵将军你满意否?

赵会琛听后虚伪地赞道:“公主好志气!只是何大人生性顽固不化,一定不肯随公主离去,末将这里有点东西,公主可能用得上。”

于是赵会琛赠的不只是马,还有马车车夫,外加强效*药。

我满载而归,向何予恪递交捷报。他听完畅饮了两杯,看来心情不错。

我谄媚地笑道:“何大人,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么?”

“要做什么?”

“来来,施舍一点,本宫回去双倍还你。”

“我随身带了点夜明珠,你要就拿去。”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锦囊袋来甩在桌子上。

这才是高富帅的范儿呢。我赶紧接过,光滑的珍珠在锦囊里发出悦耳的摩擦声,打开一看,颗颗圆润饱满曜亮。

我拿着别人的钱财施舍穷人去了。

“姑娘,这个这么贵重,我们不能收。”

“大娘,谢谢你们的款待啊,菜烧得特别好吃!”

“那个也值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大娘,我家钱多得数不过来,您就拿着吧。”

“诶哟,诶哟,您可真是个贵人啊!”

乐善好施心情别样棒啊。以前看报纸说某某富商捐赠多少千万给xx会xx工程xx学校,这种真不拿钱当回事的行为简直酷毙了。

挨家挨户地分过来,最后还留了几颗还给何予恪。

他接过干瘪瘪的锦囊袋,晃了晃,不太乐意道:“既然你钱多得数不过来,记得自己说的双倍奉还。”

“没问题,只要我还做一天公主就不会亏待你的!”

何予恪刚才还在晃锦囊袋的手停住了。

我才发现这话说得,好像我包养小白脸似的。难怪他听得不是滋味了。不小心又戳到了痛处。

 第9章 破功了

凌晨,两名军士帮我将“昏迷”的何予恪弄上马车。

出了村落,天才蒙蒙亮,屈当车夫的小卒便问道:“公主去哪儿?”

我掀开车帘道:“去邯丘。”

话音刚落,身后掀起一阵风,唰地一下一道人影从我身边蹿出车厢外,不过一弹指的时间,车夫被割喉了。

目睹行凶过程,我讷讷地问道:“你杀了他?”他什么都没做就死了?这真是一个命如草芥的年代。

何予恪反问道:“留着作甚?”

我也算看透了,何予恪只在乎他关心的人,别人的命在他眼里就不是命,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人人平等的理念。

“云遥她还在邯丘?”何予恪紧跟着问。

我摇了摇头,因为慕容云遥在邯丘陷落时战斗到最后一刻,不少人认为她若没死还在邯丘的可能性很大,各位将军也会从两面夹击被犬戎人占领的军事重镇邯丘来救慕容云遥。

若是她真在邯丘,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看向远方尚在阴影之中的群山道:“应该在邯丘城的西南面——敖山。”

“敖山占地甚广,共有十八个山头,怎么找?”

“这个,到了那里,我自有办法。”看到车夫一刀被咔嚓,我的脖子也有点痒,岂能和盘托出,让自己处于留着还能做点甚的状态还好一点。

何予恪亲自驾车,飞奔如流,他突然问道:“为什么会在敖山?”

“因为犬戎王允弥就在敖山啊。”

“允弥弃城奔山,你不觉得奇怪吗?”

“额,犬戎蛮夷住惯了荒野住不惯城镇呗。”我随口瞎掰着,看书的时候没思考那么多,又不是侦探小说。

何予恪轻斥了一声,“被你这么说来,他们还侵略我中原作甚。”

被何予恪一提醒,想来却有蹊跷,据说允弥诡计多端,是犬戎一族近几代中的翘楚。“你说的很有道理,也许等我们见到慕容将军就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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