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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杀-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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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皇帝不急先急太监的。叶三公子不急,叶夫人却是急了,只是她也不好违背了儿子的心意。所以这三年一到,她便操心起儿子的婚事来。
太后见老王妃与叶夫人聊的投机,便让几个小的去一旁的偏殿里说话。
三娘知道,这是太后想要给两方一些深谈的机会,又不方便当着小辈们的面。
惠兰县主这才抬头看了老王妃一眼,抿了抿唇。又将头低下了。
三娘,惠兰和姚悦容都起身告退。礼亲王妃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便也没有说什么。
三人由宫女领着去了不远的偏殿。这个地方三娘上次与二娘来过。虽然原本可以空了出来用来放置厚毡子的地方已经又重新布置上了座椅。三娘还是觉得一进来就有些不自在。
响起上次可能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就有些恶心范围。
见三娘皱眉,姚悦容立即就察觉到了:“大表嫂,您没事吧?”
三娘笑着摇了摇头:“这偏殿里有檀香味,平日里又不怎么通风,我刚一进来有些不适应。现在已经好些了。”
偏殿了平日里确实是点着檀香的,姚悦容点了点头:“表嫂何不坐在靠窗一些的位置。让人将窗户略略打开了一些来,好透透气?”
三娘觉得也有些道理,便移了坐。
才坐下没有多久,外头就有笑声传了进来,接着已经晋封为嫔的李培英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进来。
“刚去太后那里请安,听嬷嬷说夫人你进宫了。加上太后这会儿不方便接见,我便过来找你了。我若是不来,你也不想着去我那里坐坐?”
三娘笑着行了礼。姚悦容忙跟着起身行礼。
三娘指了姚悦容和惠兰县主道:“我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作为长嫂,自然要陪着两位妹妹。不然王妃可要怪我只顾着自己去玩了。”
李嫔也是看到了屋子里还有两人的。见她有些疑惑,三娘便主动为她介绍了一下。惠兰县主她以前是听过的,也远远见过两次,可是与她面前的这个人并无半分相似之处。李嫔心中有些奇怪,不过她毕竟是个心思玲珑的,所以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而姚悦容,最近她却是经常听说这个名字,知道就是未来的礼亲王世子妃,还是出身太后与老王妃的娘家。她自然是想要结交一番的。
三娘看着她们谈话融洽,便也只在一边坐着听着。惠兰县主也不说话。
突然,李嫔脸色白了白,捂着嘴“呕”了一声。
三娘吓了一跳,忙叫门口伺候着的宫女嬷嬷们进来。原本跟着李嫔来的就有专门伺候她孕吐的。急忙围了过去。
李嫔吐了好久才止住了,脸色已经是很不好看了。
“娘娘,您平日并不曾吐的这么厉害。今日怎么会?”李嫔身边的贴身宫女担心道。
李嫔漱了口,勉强开口道:“不知道怎么的,这屋子里的气味让我觉得有些憋闷,刚刚实在是忍不住了。吓着你们了。”后面那一句却是对姚悦容和三娘几人说的。
那位丫鬟却急了:“娘娘,不舒服您怎么不早说呢?刚刚奴婢已经打发人去请太医了。若是您在这里待着难受,我们便回去吧。”
李嫔在与姚悦容说话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胸闷,只是她见姚悦容很好相处,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与她多拉近一些关系,所以才不自觉的忍了下来。现在想想,确实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毕竟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最为要紧。
李嫔歉意地起身到:“那我就先回去了,姚小姐下次与三娘一起去我宫中玩,啊,还有县主。”
姚悦容起身相容,笑容满面的应了,惠兰县主虽然低着头,却还是点了点。
李嫔的贴身宫女赶紧扶着她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太后那边就来人叫她们回去。
三娘几人进去的时候,那位布政司夫人已经不在了,三娘看了老王妃一眼,见她笑容满面的样子,想必刚刚谈的还不错。
在回去的时候,三娘依旧是与老王妃一起坐的。
还不待三娘开口相问,老王妃就主动说起了刚刚与那位叶夫人谈的事情。
其实她们这种身份,自然不会面对面的说的太明白,只是互相不经意地透露出双方的一些底细,试探试探罢了。若是合适了,自然会派媒人上门再来进一步相商,若是哪里不合适的话,也就当即打住,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事后双方也都不尴尬。
“……那位叶家三公子听着也是一位重情义的。且他原本也有过一次婚约,这样就不会谁见了谁低人一等。叶家的门第也不错,又是排行第三的,不是长子。这位叶夫人我瞧着性情也还是不错的。”老王妃细细说着听到的情况,到像是十分满意的样子。
三娘笑道:“祖母说好,那就定是好的。”
老王妃失笑,嗔怪道:“你这是溜须拍马?”
三娘一本正经:“怎么会?不是有一句话说,长辈们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多,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多么?三娘就是这个意思。”
老王妃哈哈大笑,随后又道:“只是现在也不过是听双方一面之辞,真正如何还是要派人多打听打听的。”
说起来老王妃虽然不怎么喜欢惠兰县主,但是一个祖母应该尽的职责她还是尽了的。比起她的祖母孙氏来说,是要好太多了。
接着老王妃又与三娘说了要安排谁去那里打听,重点要打听男方家的什么情况。当三娘听闻老王妃说,连那位叶家三少爷每日吃多少饭都是需要打听一下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在古代婚姻果然是一件大事,且这婚姻文化博大精深到让她这种菜鸟哑然。
老王妃的动作很快,回去之后就将自己身边的老嬷嬷都叫了过去,吩咐了一番。
两日之后,三娘再去给老王妃请安的时候,老王妃就与三娘说起了她打听到来的情况。那位叶夫人所说的情况基本属实。
叶三公子本人也还算相貌端正,没有隐疾,且身体还好。因为已经十八岁了,叶夫人给他安排了两个通房丫鬟。
这在三娘看来是最重要的一点,到了老王妃那里却完全不是问题。老王妃十分轻描淡写地道:“哪个世家公子不是如此?到了成亲之后,若是那两个丫鬟乖巧就留下,不喜欢就打发了。反正以叶家的家门是不可能让一个通房丫鬟先于正妻生孩子的。”
对于这些世家里的规矩,老王妃自然是门儿清。
三娘自然不会脑残地跳出来说这个不合适的,王妃说什么她都认真听着,说很好。
“这几日你管好内院的人,让她们规矩一些,那些出门的管事嬷嬷们也都叮嘱好了,不要出什么岔子,变得丢人。”老王妃交代道。
三娘想了想,便明白了,老王妃是担心叶家也如同她们这样派人过来打探消息。若是内院风气不好的话,也会让叶家的人心中嘀咕的,从而怀疑姑娘本生的人品的。
娘家的家风也是一种判断标准。
第五百三十八章冤假错案
三娘一从老王妃房里出来就嘱咐好了各房管事们看好自己手下的人,若是这会儿有什么人敢聚众赌博,碎嘴饶舌的,必严惩不贷,管事们也都打着包票应了下来。
而叶家与庄王府虽然还没有将这桩婚事摆上台面,两家之间的来往却也私底下不着痕迹地开展开来。
叶夫人一直随着叶老爷在任上,大儿子因身体不是很好便一直跟在身边,二儿子在礼部任主事。
话说这次叶家老爷是回京述职的,因为考绩不错,所以皇帝点了他连任。原本叶夫人也要跟着叶老爷一起回任上,偏巧她二媳妇有了身孕,因为是头胎胎位又不是很稳,叶夫人怕年轻夫妻身边没有个长辈看着会出事,便主动在京中暂留,将家中之事交给了大儿媳,顺便为自己在贡院读书的三儿子张罗婚事。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位叶夫人算得上是一位很不错的婆婆。
叶家二少夫人想吃青梅,因不是产青梅的季节,连腌渍的青梅市面上也找不到好的了,三娘闻言便特意打发人给叶府送了一些。因老王妃常年要吃药,府里便经常备着果脯,恰好老王妃不是很喜欢酸的,便留下了一些。老王妃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与叶家交好,即便是成不了亲家也没有什么害处。
叶夫人很是感激,当即让自己的嬷嬷带话过来说,过两日就来庄亲王府亲自向老王妃致谢。
这只不过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礼尚往来罢了,叶夫人说要致谢看上去有些小题大做,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次叶夫人来也是想要与庄王府各自给对方一个准信,若是双方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要正式结亲了。
这是一桩喜事,但是当事人却并不怎么高兴。
自宫中回来之后,惠兰县主便闷闷不乐。好几次在受申嬷嬷教诲之时还会开小差闪神,让她又吃了很多说不出的苦头。原本因为她的进步和乖顺,已经许久没有被申嬷嬷抓住机会罚了。
这一日午后。姚悦容又与惠兰县主在一起绣花之时,守在她们身边的申嬷嬷因有事情被另外几个嬷嬷叫了出去在院子里说话。
“表姐有心事?”姚悦容一面穿针引线,一面轻声问道。坐在小杌子上的两个丫鬟正各自捧着自己的绣篮子昏昏欲睡,并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惠兰县主抿了抿嘴,这是她最近经常会做的一个动作,当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响起那位恐怖的申嬷嬷她便会将嘴闭上。
姚悦容将自己绣的半成品对着外头的阳光看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笑,见惠兰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也不在意,只看了一眼惠兰手中的荷包,似是打趣一般的道:“都这时候了,表姐怎么还绣这些无用的?不是应该赶着绣一些喜庆的事物了?”
惠兰县主并没有一般女子提及这种事情的娇羞。她抿了抿唇,只轻声反问了一句:“你自己怎么不绣!”
姚悦容笑了,自她进了府之后虽然总是与惠兰县主待在一起,但是这位县主就跟木头人似的,很少与她说话,即便是得了自由之后也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与她说什么,她大多数时候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或者“嗯”那么一声。尤其是那位申嬷嬷在的时候,更是老实乖巧地跟小猫似的。让姚悦容很是怀疑自己曾经听到的那些传闻的真实性。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县主也不是真的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反应。
姚悦容将手中的绣花针很是熟练地在自己的发丝当中划了划,一边继续低头绣花,一边轻描淡写地道:“我这次来京,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而来的。该准备的东西。家中早已经都准备好了。”因为礼亲王世子身份的特殊,姚家也不清楚上头什么时候会突然下一道圣旨说要立即完婚,仓促之间难免会不像话,所以姚悦容的嫁妆自然是不能自己慢悠悠的做了。
因此接到旨意的那一日,姚悦容的母亲就已经请了当地最好的喜铺将一应事物都准备好了,有些东西没有来的带来的,也会在接到正式的旨意之后由家仆送进京。
所以即便她绣工出众,也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惠兰县主见姚悦容说起自己的婚事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别的小姐们的那种娇羞,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见站在庭中说话的申嬷嬷往屋里看了两眼,惠兰县主立即又老老实实的将头埋下了。
姚悦容看在眼中,并不点破,只一边悠闲地穿针引线,一边似是随口闲聊一般的道:“听说叶夫人过两日要入府来与老夫人商量重要的事情,想必……”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又另外道,“大表嫂已经吩咐了府中下人们注意言行,不要在外人面前出了丑。”
“表妹倒是连这些清楚。”惠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针尖道。
姚悦容笑了笑:“我也是昨日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听说管事抓了几个乘着主子们午睡的时候偷偷赌钱的婆子,这才知道的。大表嫂也是为县主您的事情操心呢,毕竟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去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桩好事……怕就会不成了。”
惠兰县主手中的针一顿,垂眸似是若有所思,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惠兰县主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申嬷嬷与人交代完事情回来了。她便又老老实实的低头绣自己的花。
对这桩亲事同样不满意的还有一人。
这一晚,柳梦成又请庄郡王世子喝酒。酒过三巡,宣安兴致来了,手握折扇与那唱小曲儿的姑娘两人分饰小姐和书生,一唱一和地唱起戏来。
说起来,任何人身上都是有优点的,谁也不会是一无是处。就像这位一直被人视为酒囊饭袋的宣安世子,其实也是有特长的。他嗓子极好,无论是唱市井小曲儿还是唱台上的大戏,无论是唱男声,还是唱女声,他都唱的很好。只要他一开嗓儿,这里靠唱小曲儿为生的那些姑娘们都不敢随便开口。
宣安一曲唱完了,便高高兴兴地回座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坐在那里地柳梦成笑赞道:“世子唱的真好。”
宣安闻言美滋滋的,比人家夸他学问好还让他高兴。
柳梦成给宣安空了的酒杯里又注满了酒,似是随口问道:“世子最近有没有回内院去看郡王妃和县主?”
宣安又是一饮而尽,搂住了依偎过来的姑娘,一边动手动脚,一边随口道:“好几日没有去了。上次家中来了客人,我倒是见过惠兰一面,她好着呢。听闻现在祖母也不怎么禁她足了,还带着她进宫。”
柳梦成见自己的心上人处境变好了自然是高兴不已,又亲自动手给宣安斟酒。
不想宣安下一句就道:“嗯,听父亲提及,祖母还给她说了一户人家。”
“什么?”柳梦成手一顿,立即瞪向宣安。
宣安见酒杯没满柳梦成就不倒酒了,也不在意,端起那半杯酒就仰头灌下。
“是什么样的人家配得上县主?”柳梦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了下来,犯下酒壶的手却是有些发抖。
宣安咂了咂嘴:“好像是什么四川布政使还是湖广布政使家的公子吧?”
柳梦成忍着气道:“世子,四川布政使和湖广布政使并非一家。您记不住官名,总能记得住姓吧?”
宣安也不在意柳梦成的语气,想了想,点头道:“这个爷记得,是姓聂的。对,就是姓聂!”宣安点头肯定道。
“聂?”柳梦成在心中自己想了想,虽然他近段时间一直在军中,不过以前在王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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