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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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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子点了点头:就这么办了。
杜沛然却是凝目注视她良久,再度问道:“小兔兔,你当真想好了?这可是……你的孩子。”
卫若子抓着床沿的手,指节有些微微泛白。她努力稳住心神,咬着唇,不让颤抖蔓延到身外,落入那杜沛然眼中。也不敢让杜沛然看到自己眼内的情绪,只低着头,重重地点了一下。
杜沛然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里憋得厉害,卫若子敲了敲床栏,把司砚招了进来。
司砚听了声响,幽灵一般地出现在门口:“小姐?”
卫若子便招了招手。司砚看了一眼杜沛然,然后小心地避开他,走近到床前待命。
卫若子拿笔写道:“这些时日,少爷一直在小院没出来?”
司砚又偷偷瞄了眼杜沛然,然后轻声回道:“少爷这几日常在小院,得空便听苏娘子唱曲。”
卫若子很满意,低了头又写:“嗯,叫膳房炖锅滋阴壮阳的汤药,给你家少爷送过去。你家少爷这几日劳累得厉害,叫他顾惜着点身子。”
这话刚一写完,便见司砚那娇小的身躯很是夸张地抖了抖,然后小姑娘涨红着脸,求救地看向杜沛然。
卫若子随着司砚的目光一起移向杜沛然,向他瞄了一眼,却是重重地挥了挥手,不许他开口说话,再接着又往纸上写道:“我倒忘了,你是大夫,当然是最懂养身之道的。要不,你来开个方子,叫司砚依着去弄?”
这话自然是写给杜沛然看的。
杜沛然很是尴尬地看着那字条,憋了半天,才道:“师弟于养身之道上的浸淫,我这师兄只能望其项背,呃,这个,自然无需我来多事。”
卫若子便又将头转向司砚小朋友,挥着手赶她快去送药。司砚身形不动,只苦着脸,再度可怜巴巴地看着杜沛然。
杜沛然干咳几声,冲着司砚摆手说道:“还不快去。”
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思砚小朋友终于以一付舍身取义的姿态退了出去。
将将走至门边,那里卫若子却又敲着床栏将她叫了回来,然后又补了张纸条递了过去:“顺便问一问少爷,他若是明晚抽得开身,看能否过来坐一下。”
司砚眼睛便是一亮,刚要伸手将那纸条接过来,那里卫若子却又将手缩了回去。小朋友的脸还没来得及雀跃起来,瞬间又垮塌了。
杜沛然脸上原挂着的那一丝玩味的笑,这时也有些塌。他看着卫若子,小心地问道:“小兔兔,你这是……”
卫若子摇了摇头,伏低了身子重又写道:“算了,还是我去请罢。药熬好了叫我。”
司砚小朋友终于放心地雀跃了。立时大松了口气,生怕小姐再改主意,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杜沛然便重又将那丝玩味挂回到了脸上。
第二十八章 这戏还演不演?
更新时间2013826 20:39:03 字数:3134
卫若子端着汤药进去的时候,莫安之正端坐在书案前批阅着文书,而苏眉娘却俏生生地侍立在他身侧,很有一股子红袖添香夜半读的旖旎风情。
好家伙,这是直接把办公室开到小秘香闺的节奏啊。但尼玛现在青天大白日的,你俩搞的是哪门子的“夜”半读哦?
卫若子心中默默地鄙夷着,眼眉梢却挑着淡淡的笑意,走上前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了案头,随手又递了张纸条给苏眉娘:“苏娘子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与相公说。”
苏眉娘怯怯地看了一眼莫安之,然后冲着卫若子福了一福,转身便欲退出去。
“不用。你留在这里碍不着甚么事。”莫安之头也没抬,却是向着卫若子淡淡说道:“你有甚的话,直接写了便是。”
卫若子想了想,觉得苏同志留在屋内似乎确实也不怎么碍事。便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找了把椅子,也挨着桌案坐了下来,顺便将手边上的那碗汤药,很是殷勤小意地往莫安之那头推了推。
莫安之抬眼看了她片刻,然后转了转眼,目光从那药碗上一滑而过,又看回了卫若子,问道:“这是甚么?”
卫若子早就准备好了,趴在桌上从容写道:“闻说夫君这些时日甚为劳累,若儿这个做娘子的,听了不免为夫君的身子忧心挂怀,多少得要替夫君操点子心。”
她揉了揉手腕,又换了张纸:“正巧前阵子王尚书他们家二小子来府里求访父亲,也不知他究竟是要求个甚的事,居然送了份大好的虎鞭来。嗯,小孩子不懂事,行事荒唐了些,咱们也不好说他些什么。毕竟人家真当是好东西才送来的,这好意也的确是诚心实意的好意。只是父亲年岁大了些,又一向自律,这好东西他老人家倒真是用不大上。若儿瞧着夫君这些时日,确是操劳得厉害,便去父亲那里将这好东西求了来。这便特意做了,给夫君进补用。”
卫若子写了好大一篇,半晌没听见动静,便仰了脸去瞧他。一抬头,正撞上莫安之黑着个脸,阴沉沉地瞪着自己。她赶忙大睁了眼,盛了满满的小意讨好,脉脉地回望了过去。
莫安之的脸色顿时黑得更加地深沉了。他盯了卫若子半晌,才咬着牙慢悠悠地说道:“娘子可当真是有心。”
卫若子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更加踊跃地写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做娘子的本份。夫君只管放心着用,若儿特意请杜先生甄辨过了的。东西是真的好,说是从苍山老林中正当壮年的百兽之王身上卸下来的物件儿。夫君用了,一定龙精虎猛,雄风万丈,金枪……”
“够了!”莫安之终于淡定不了了,猛地一拍书案,将桌上那碗汤药震得连跳带蹦地咣当了几下,险些倒翻了个儿。他伸着手指着卫若子的鼻子,一抖一抖地,气得不轻:“你说的这叫甚么话?你这还是丞相府里的千金?”
卫若子生怕他一扬手再将那碗辛苦煎熬出的汤药给洒了,忙将那碗往自己面前拽了拽,左臂虚护着,右手忙忙地又写:“夫君小心着些。若儿熬了三个多时辰呢,洒了就太可惜了。”
莫安之愣了愣,然后冷笑了一声,道:“原来为夫在娘子眼中这般没用,便这样就得需靠补药了?”
卫若子很是诚恳地摇了摇头,写道:“夫君别误会啊,若儿半点小看夫君的意思也没有。咱们这不是循序渐进,以防万一呢么。再说这东西再好,也经不得浪费的。放心罢,若儿给夫君留着呢,没敢一次就全用了。还有好长一截留着哪。”
苏眉娘原本立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半天,这一下终于没能忍住,一不小心便吭哧了出来。莫安之怒气冲冲地一甩头,冲她喝道:“你先出去。”
苏眉娘得了这一声赦令,大舒了口气。小身板儿一扭,便想要逃。哪知卫若子反手却扯着她衣袖,这一头右手也不停歇,刷刷地写得飞快:“苏娘子不要介意哈,我那里也代你向杜先生咨询过了,问了好多滋阴补水的秘方,回头我叫人给你送过来。少甚么只管说,定不会亏着你……”
便只听得“哐当”一声脆响,莫安之终于一扬手,将那碗汤药给扫到了地上,摔了个嘎嘣脆。
卫若子被这一声吓得手上一哆嗦,连笔都撒了。她低头看着地上黑棕的药汁衬着四散的瓷白碎片,蜿蜒纵横,遍地四溅,很是惋惜。
苏眉娘缩着身子,悄没声息地溜了。
莫安之在那里静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平静问道:“你是故意来气我的?”
卫若子很无辜,急忙摇头表真诚,小眼神儿还带了些“好心遭贱报”“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后那种幽怨自怜的劲儿。
“娘子的好意……”莫安之吸了口气,往地上冷冷地扫了一眼:“我已经领了。还有甚么事?”
卫若子可怜巴巴地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地从桌上摸过笔,握在手中,拖了纸来写道:“其实,若儿是来给夫君请罪的。”
莫安之挑了挑眉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卫若子垂了眼皮,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反馈,便低了头继续写道:“夫君前次真的是误会若儿了。若儿那日确实是被梦魇着了。惊醒来时,只当面前守着的人是夫君,便……”写完这个“便”字,卫若子停了停,又抬眼看了看莫安之的脸色。见那丫端坐在那,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忙又垂低头继续写道:“便想要赖在夫君怀中,寻些安抚和温暖。”
莫安之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嘲问道:“你以为,是我?”
卫若子忙不迭点头如捣,眼神无比真诚,直恨不得把心剖开来给他证明一下才好。
莫安之将身子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微抬着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卫若子,许久才慢慢开口说道:“说完了?说完了便回了罢。”
卫若子摇了摇头。
莫安之抿着嘴角,看着她,没有说话。
卫若子接着写:“另外呢,有件事情,若儿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想请夫君给若儿点明示意。”写完这一句,她又习惯性地仰了仰脸,瞄了瞄莫安之的脸色,见那丫依然没反应,心中认命,接着又写,“若儿想问一问夫君,咱们这戏,是不是还要接着往下演?”
莫安之微微一怔:“甚么戏?”
卫若子天真地扇了扇眼睫,笔下动如脱兔:“自然是咱们夫妻恩爱甜蜜如胶似漆亲密无俦打死不分离的虐恋情长啊。”
她端正着姿式,认真写道:“说实在的,这是出苦情大戏。夫君自己也知道,这最不好演的吧,就是感情戏了。再说了,若儿水平又比不得夫君,做起来着实生得厉害。若儿这几日反复想了想,实在琢磨不透,所以还是想请夫君给个定准。夫君若是不需要若儿演了呢,若儿这心中也有个数。若这戏还是要接着往下演的话,便需得请夫君再给个路子。若儿这里有了方向,也好知道之后该当怎样做,才能配合好夫君,将这台戏唱好。”
莫安之眯着眼睛,阴森森地问道:“你觉得,我在演戏?”
卫若子愣了一愣,立马检讨:呀,是不是说得太露骨了?丫的玩阴谋的就是伤不起,皮里阳秋的话还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卫同志很自觉地对此进行了修正:“嗯,若儿的意思是说,苏娘子对夫君一腔深情重意,着实不易,夫君绝不能辜负了。但夫君在咱们大周的清名,经营到如今也同样不容易,夫君的苦衷,若儿都理会得。所以若儿便来问一问,夫君若是需要若儿在外头帮着挡着点风言风语甚的,若儿份内该当,敢不尽力。”
莫安之一直在定定地看着卫若子,看着那笔头的走势转承,一双眸子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到得最后,竟是幽深一片,辩不出半丝情绪来。待到卫若子写完了抬了脸向他看过来时,他却反闭了眼,仰着头默了半天,才复又睁了眼看她,轻声说道:“若儿,你做得可真好。你真好。”
卫若子真当他在表扬,心虚地摇着笔杆又写:“哪里哪里,还差得远着呢,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若儿还在努力学习,正在向夫君您,好好学习。”
莫安之嘴角终于绷出了个凄苦的笑意。他凑近卫若子,抬手虚捧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既然娘子觉得有这必要,咱们自当得将这出大戏,好好地唱完。”
卫若子又眨了眨眼,从他虚张的臂下缩低了头,又写:“那么,若儿便不打扰了。这两日夫君若是得便,瞅个空子去若儿那屋应个景儿罢。”
莫安之仍自抬着手臂没动,只是问道:“娘子觉得甚么时候好?”
卫若子此时已绕开了他,屁股离了椅子,站起了身。见莫安之如此问,她便歪着头想了想,掀开面纱冲他张口表示:“今天扰了你俩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夫君若是方便,明晚怎样?”
莫安之点头道:“好。”
卫若子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学着刚刚苏眉娘的样子福了福,转身出了院子。
第二十九章 醉了。醉了?
更新时间2013827 20:54:44 字数:3658
对于香琴小同志不顾老主子男主子敌视眈眈的危险,再次偷偷溜过来与前主子亲密互动的举止,卫若子表示:她很无奈。
香琴却是一脸地阳光灿烂:“小姐,老天开眼,少爷终于肯放下心结,与你亲近了。”
卫若子呆坐着,任由得香琴忙忙碌碌地给她各种梳妆打扮,心里却在默默地吐着槽:小姑娘,人老天爷根本是先天性青光眼啊,这大黑的天,开的又是哪门子的眼哦。
香琴倒了杯酒塞到了卫若子手中:“小姐,这开着窗呢,外头还寒着,你先喝杯酒暖一暖身子。”她刚刚伙同着司砚,领了一帮子丫环们将卫若子剥光了扔浴桶里好一顿洗涮,又是花瓣又是香粉的,直喷得卫若子差点没被自己给熏得闭过气去。若不是这姑娘还有些些儿的眼力见,瞥见自家小姐的情绪似乎是好像快要蹿到发飙的临界点了,才及时找了件纱织寝袍给小姐披了挂在身上……
卫若子看着身上这薄薄的一层,欲哭无泪:姑娘,能多少打发件厚点的么?这还腊月里哪……外头还飘着雪哪……
司砚正小心地往她唇上抹着胭脂,一边抹着,一边还小声念着:“别动,少夫人,别动,快好了,别急,别急……”
丫头啊,咱真心不急,急的是你呢吧,你看你,小手儿哆嗦得都快成打摆子之势了。咱能淡定点不?卫若子无语望天,趁着那里司砚换脂膏的空隙,狠狠地给自己灌了口酒:擦,不就是滚床单嘛,谁还没有过啊?既然都决定豁出去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呢?
卫若子,这不正是你自己哭着喊着求来的么?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烈女啊?有意思么?又倒了口酒进嘴里,卫若子默默地给自己打气鼓劲,各种自我开导。
好一通忙乱之后,夜色越来越深了。香琴已是无数次地在门口楼栏里各种扒望展望。
楼底下终于有了动静。莫安之姗姗来迟。
香琴跟司砚互打了个眼色,很是机灵地退散了。
莫安之不知是何时踏入的房门,又不知是哪几个丫头服侍着他去洗漱的。等他再换了衣服,捎带着些不自在的表情出现在卫若子身侧时,卫若子正盘腿坐在床上,捧着酒壶,心绪不宁地给自己灌着酒。
莫安之拧着一双剑眉,一把抢过她手中酒壶,冷声说道:“谁给你的酒?你不知道自己酒量浅么?还有着身……”他停了停,又冷哼了一声,“……喝什么酒!”
夺了她的酒壶,坐在她身侧,隔着面纱,静静地看着她。
卫若子却已然有些醉了,抬手一把扯了面上的轻纱,露出了底下的峥嵘,堆着一脸实际痴傻瞧着却无比狰狞的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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