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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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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三妹哪里还听不出张媒婆话里实指的是甚么意思。奈何她性子向来温和,平日里便是与人红个脸大声说个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哪知今日竟遇上这嘴皮利索的婆子,不管有的没的,一上来就是一通含沙射影的胡乱指摘。三妹心中满是委屈和气愤,还有一种自己暗埋在心底的情愫被人无情揭示在了人前以后的心虚和羞恼。她此时明明有一肚子辩驳的话,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来。
便见她睁着一对光彩尽敛的眸子,含了满满一层泪光,红着眼眶,抖着双唇,无力地喃喃否认道:“张大娘,你莫要乱说。我……我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双颊被涨得通红,泫然欲泣,想辩又无从辩起。这模样,说不出地可怜无助。
张媒婆却不依不饶,仍想着趁着气势当旺再接再厉:“那不着四六的想头,自然是没有最好。再说了,便算是攀高枝,咱们员外老爷家的枝头难道还低了?再低,也不至于低到配不上你个……”一个“瞎”险些儿便要脱口而出,好在她还记得自己今日是来劝服这位倔心眼的小妮子的,真惹怒了也不好收场,生又将“瞎子”俩字给吞回了口中,接着又道:“你说是吧?人丁老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看看这十乡八里,有哪家的地比员外老爷家的多?又有哪家的院子能比得上丁家大院的?还有啊,咱员外老爷家的大少爷,可是实实在在在京城里头拿官饷吃皇粮的大人物,这枝儿还不高,你说甚么才算高枝……”
“这位婆婆,你且停住。我家奶奶有些话要说给你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横插了进来,打断了张媒婆的聒噪。
张媒婆说得正有感觉,被这一声居高临下般的呼喝打断,心中自然是很不高兴。她皱着眉头横眼瞧了过去,就见围坐在火堆旁的那一圈人中,站起了一个身穿绿色锦袄的俏丽婢子,手中拿着一叠纸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派等着自己送上前去让她训斥的模样。
张媒婆今天心情本就不算太好,所以之前鼓吹三妹时的语气就不由自主地带了一股子尖酸刻薄的劲儿。这会儿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丫头片子,就想对自己吆五喝六指手划脚的,心里不免愈加不快:难道你以为衣裳穿得光鲜,就有资格摆主子款了?不还是个奴才嘛。
她提着手往腰上一叉,口中拖着长长的调子,扬着嗓门说道:“哟——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奶奶?真真儿是稀罕来,咱们这穷庄户地界儿,甚么时候入了夫人奶奶们的眼,还特意上这种地儿来耍威风来啦!”
那绿袄俏婢脸上怒色一显,张嘴正要说话,一旁坐着的蒙面少妇却是轻轻地推了推她,笑嘻嘻地示意这婢女主动走上前去,帮自己向那张媒婆宣读宣读刚刚递到婢女手中的那叠字纸。
那俏婢似是颇为无奈,低着头冲自家奶奶无比幽怨地撇了撇嘴,这才板着一张清清丽丽的小俏脸,向那张媒婆走了过去。她径走到那婆子面前停住,道:“你听好了,我家奶奶说了,你方才有些话说得不大妥当,为了帮助你进步,我家奶奶特意给你指正了一番,望你虚心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说罢,也不看那媒婆脸色,将手中的纸片平平举起,木着声音,开始面无表情地朗诵起来:“首先,身为一名职业媒婆,婆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似您今日这般的业务水平,简直就是在给媒婆这个队伍的从业精英们脸上抹黑!您瞧瞧您,自进门到现在,既没有代表人家男方向女方鼓吹他那极其优越的家庭地位、财力,也没见您具体到位地帮男方阐述他个人的年龄容貌、精神面貌、智力才能以及发展潜力,更不用说让您设身处地地站在女方的立场上帮女方分析自己的择偶需求和客观条件,以及这种客观条件在你身为一个专业媒婆能掌握了解到的人脉信息网络里所拥有的选择范围有多大,反倒是只见您如一些无知愚妇一般,只知传播一些单凭臆测毫无根据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乱嚼舌根说人长短编排是非。此番种种,非但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甚至连最起码的职业素养都不具备。您说像您这样儿的作业水准,怎么好意思敢说自己是个媒婆?您怎么配得上媒婆——这个肩负着促进社会香火繁衍大任的神圣职称?”
那绿袄俏婢声音清甜脆亮,噼噼啪啪一串串的句子像爆豆子般从那小巧樱红的双唇之间喷吐了出来,恰如笛管中吹出的曲乐一般,抑扬顿挫,起伏有度,流畅速度,节奏明快。便听她这一长段读下来,中间竟还不带停顿的。落在众人耳中,让人只觉说不出地甜糯舒适,好听悦耳。至于个中内容,单只看屋内众人脸上一个个摆着的目瞪口呆和茫然雾水,便知大伙儿从头到尾其实只听得了四个字——不明觉厉: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那俏婢换了张纸,用她清脆的声音继续照本宣科:“其次,您刚刚似乎挺不待见攀高枝儿的。听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攀高枝儿似乎是件挺掉价儿的事情。倒是想要请教请教婆婆,为何攀那丁员外的高枝儿就是识抬举,攀那郎中哥哥的高枝儿,怎么就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呢?您怎么就知道那郎中哥儿一定是根高枝儿呢?您怎知道人家就不会是根专爱装神弄鬼招摇晃骗的神棍儿呢?再有,攀高枝儿怎么了?心气儿高怎么了?人就不能往高处走么?婆婆你知道甚么叫‘俊鸟攀高枝;佳禽择良木’么?知道甚么叫‘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么?嗯,是了,这里面学问太大了些,估计您也懂不了。这么给您说罢,您知道那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最后怎样了么?”
那绿袄俏婢一气儿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一停,换了口气。众人听得兴起,却是齐齐地凑趣问道:“怎样了?”那婢女倒是没料到屋中众人居然也正支着耳朵听得如此专注热情,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应和吓了一跳。她紧了紧手中纸片,抬眼向火堆处看了看,见自家奶奶正向自己频频示意,催促正紧,只得又转回了视线,照着手中字纸接着读道:“怎样了?自然是将那美滋滋的天鹅肉终给吃到嘴了呗。您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众人笑着又哄:“为什么呀?”
那俏婢默默地流了滴冷汗,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读:“这正是因为人家那癞蛤蟆它就敢想着要攀高枝儿,结果呢,这一不小心还真就让它给攀上了。你说它若是像您这般,一味儿只想着自己只能是只蹦跶不了多高的癞蛤蟆,它能吃上那香喷喷的天鹅肉么?所以说这事吧,就是告诉您一道理儿:思想有多远,这命运就能走多远;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人有多大胆,这地就有多大产;不想当厨子的挑夫它绝对不能是个好媒婆……呃,小姐,您这都写了些什么呀?我……我……我念不下去了啦……”
绿衣俏婢突地将举着的双手一沉,咬着唇角,求饶地向围坐在火堆边,正听得眉飞色舞的蒙面少妇看了过去。
第五章 扔出去罢
更新时间2013712 16:07:19 字数:3876
那蒙面少妇听着自家婢女用她那嘎崩脆的声音将自己的意思演绎得淋漓尽致,正听得过瘾,哪里舍得许她在这时节掉链子。一听说俏婢子要闹罢工,这少妇忙不迭地从座上跳将起来,跑过去将自己刚刚听了那婆子最后一段话后勿勿写就的几句话又递到了婢女手中,再扯着婢女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摇来摇去;一双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大眼眸子,更是使劲地眨巴了又眨巴,眼神儿又是命令又是央求,各种讨好示意,分外有趣。
绿袄俏婢哪里招架得了自家奶奶这般无下限的刻意卖萌。她纠结着一张俏脸,低头看了看手中纸片,然后弱弱地做着最后的抗争:“可是小姐,你这写都是些什么……什么……”鼓了鼓勇气,终于勇敢地将心底的槽吐完整了,“小姐,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嘛。”
众人原本对那张婆子的咄咄逼人早就看不过眼,更有人心中跃跃着想要代那委屈可怜的瞎眼三妹出头,帮她争辩两句。后来见这蒙面少妇支使婢女出来,迎头就是一通精彩洋溢的宣讲,虽然措词过于……那个听不大明白具体,但那些言语中对张婆子的揶揄讽刺挖苦调侃却是听得人心中分外透亮,个个在肚中暗呼痛快。此时眼见得这主仆二人为继不继续挫那婆子锐气的事情开始有了分岐,无不纷纷叫嚷着为那蒙面少妇叫好助阵,都想听听那婢女手中纸片余下的内容还有些甚么精彩。
张媒婆先前确实是被那一通长篇大论给砸懵了,但饶是她再怎么愚钝,听到现在,如何还不听不出自己实是被人给指着鼻子狠骂了一通?一张老脸早已是红了又绿,绿了又白,鼻孔都给气到脑门顶上去了。这时节好容易等到这俏婢口中歇了歇气,她终是倒过了一口气来,嗓门一扯,直着脖子开始嚷道:“哎哟喂,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媳妇,不在家好好守着汉子孝敬婆婆,倒跑这里冒充富家奶奶埋汰人来了。你以为穿件缎面袄子就真成了官夫人了?还装模做样地学人蒙着面不让人看见。照我说,您这不会是京里头哪家宅门里的姨奶奶,偷摸溜地带着小婢子出来会情郎的罢?看看,还蒙着脸不敢见人了。老婆子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清楚,您这位奶奶究竟是长了个甚么模样儿?甚时您那情郎哥儿寻上这处来了,老婆子我也好给奶奶您牵个针引个线不是?”
一面说着,一面顺手就往那蒙面少妇的脸上扯去。那蒙面少妇没料到这婆子竟是这般大胆,嘴上说着,手底下居然一点也不慢,劈手便向她面上伸了过来。她不期然猛地被这婆子一扯,便只觉脸上一凉,蒙在面上的轻纱竟被这婆子一把给扯了个正着。
轻纱滑落,原本乱哄哄的屋子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这女子的脸——好生狰狞!
原来面纱底下藏着的,并不是甚么绝色,却是一张刀疮密布的可怖鬼脸!
张媒婆被这徒然出现在面前的恐怖面容吓得一哆嗦,往后连退几步,手上一松,手中轻薄的面纱飘飘荡荡地直往地面落了下去。
众人眼中的惊悚其实只持续了半秒。一旁的绿袄俏婢没料到这一下异变突生,根本还没来得及惊怒。紧随着的下一刻,却只听得轰然一声门响,一股寒风从门外疾裹而入。众人顿觉眼前一花,跟着便听得“啪啪啪啪”数十声耳光刮面的声音,间或再夹伴着张媒婆嗷嗷的几声惨呼。待到众人回神定晴再看,才发现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人。
一个锦衣公子,长身玉立,俊面如霜,挟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立在当场。之前的少妇不知何时已被他揽在了怀中,之前飘荡欲落的轻纱也不知何时重又蒙到了少妇脸上。
另一人却是个俊美的少年书僮,同样是板着一张冷冽如冰的脸,肃立在那婆子面前。
此时再看那张媒婆,却已是双面高肿如发酵的馒头,红里面透着些紫,紫里面夹着些青。嘴里更是“唔唔啊啊”地说不出囫囵话儿,只不住地往外喷着血沫子,时不时还噗噗地吐出两颗白牙。原来刚刚那一阵“噼噼啪啪”,正是这少年书僮的无数耳光扇在张媒婆脸上的节奏。
绿袄俏婢早已抖成一团,闷声不响地跪趴在地上,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屋内陡然之间又安静了下来。便见那锦衣公子低着头看了看揽在自己怀中的少妇,轻叹了口气,道:“娘子,你又调皮了。”
蒙面少妇整个人窝在那锦衣公子怀中,却没有迎着他目光与他对视,而是转了脸,用同情满满的眼神儿,看着模样凄凉的张媒婆,冲着她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
吴三妹人在柜台之后,与那二人只隔了一张台子的距离。这一声叹息入耳,却是无比地清晰熟悉,她身子一震,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前方探了探,颤声道:“妹子!妹子?是你么?”
那蒙面少妇抬头看了锦衣公子一眼,似是征询他的意见。锦衣公子神色不动,语声里却是带了些宠溺,似是无奈,又似是责备:“你趁着我当值未归,偷偷跑来这里,还不就是为了来探访故友?都到了这里了,我怎还会拦着你?”
那少妇嘴里发出一声欢快的呼声,纵身从锦衣公子怀中挣脱了出来,绕开柜台,冲着吴三妹直奔过去,迎头便将她搂了个满怀,嘴里更是一连串的“呵呵哈哈”,雀跃不已。
吴三妹被搂得连气都喘不过来,面上却是欢喜得直掉眼泪,哽声连道:“妹子,妹子,真的是你。”
锦衣公子俊面虽寒,眼神却是追着蒙面少妇的雀跃身影不放,看着少妇眼中真实的喜悦,自进门后一直凌厉如霜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了起来。
绿袄俏婢终于股足了勇气,适时地磕头请罪:“奴婢护主不力,请少爷责罚。”
那锦衣公子冷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她,突然问道:“你手中拿的是甚么?”
绿袄俏婢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讲手中字纸藏到了身后。
锦衣公子嘴角微微扯了扯,淡声命令道:“念。”
绿袄俏婢看了看一旁正沉浸在故友相逢的喜悦当中无暇理会自己的女主人,口中嗫嚅道:“婢子……婢子不敢。”
“念。”
声音依旧轻淡无波,但绿袄俏婢却生是听出了一股寒厉。娇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又抖了个哆嗦,忙举起手中字纸,盯着刚刚蒙面少妇新递到她手中的纸片开始颤声念道:“皮……皮……呃……皮了个爱死:最后,再免费告诉您一真相:在京城里头拿官晌吃皇粮的不见得就一定是什么大人物,它还有可能只是条……只是条……”
锦衣公子眼睛看着那边厢尤自兴奋着,对这边事态进展故做不知的蒙面少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来,口中却是冲那婢女问道:“只是条甚么?”
那绿袄俏婢似是决定豁出去了,这一声回答得却是清脆无比:“只是条供人使唤的走狗。”
火堆旁的众人突然记起,刚刚那张媒婆为了说明她口中丁员外是根了不起的高枝儿时,似乎说起过,丁家员外老爷似乎还有个儿子是在京城里头拿官饷吃皇粮的大人物……那位蒙面少奶奶后来添的这一句,定是冲着这个来回的。
锦衣公子神色不动,只是淡声又问:“这话是若儿写的?”
绿袄俏婢身子一滞,脱口便要否认:“不是……“
锦衣公子口中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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