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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妃三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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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娘娘,请回罢,风雨要来了!”张道张德催促道。

“你是谁?”晨曦又朝白衣女子问道。

“营女翠蝶!”白衣女子淡淡地道,眼眸瞧向远方。

风越来越大了,夹带着雨丝,晨曦举步离开,倏然回,那几个白色的身影,兀自在风中潇瑟。

“每次稿劳立功将士,都会死一两个营女,那些虎狼兵!哎!”走出了好远,春花仍不时回望着,喃喃自语。

“翠蝶,名字有些熟悉,似在哪儿听到过。”晨曦沉吟道。

那个肃然立于风中的白色身影,那么清晰地印于晨曦的脑海中,久久不散,一个神情淡然,气质然的女子,在那一群瑟缩的营女中,那么的与众不同。

“听说,翠蝶原是川都倚翠宛的头牌花魁,一个月前不知犯何事端,贬到军中当了营女!”春花说着,又回望了一眼。

“对了,春花,那天你在溪边遇到两个小兵拉扯,本妃就听到小兵提起过这翠蝶,只隐约听得原是青楼花魁,别的就不知道了。”晨曦愰然。

“那天也怪小妇人不小心,急着家去,就一个人出来了,还多亏皇妃娘娘给解了围。不过要真着了道儿,小妇人也只有自认倒霉,这些个事情,在军中司空见惯,不过小事一桩,无人会管。”春花沉吟了一阵,又道,“皇妃娘娘,说起这翠蝶,在西远军中还真的是大名鼎鼎,做的事情也轰轰烈烈呢!”说到女人的琐事,春花的话匣子便又开了。

“哦!”晨曦转向渐开颜的春花。

“说起这翠蝶也真是奇女子,又会写又会唱又会跳舞,不过这不奇怪,唱个歌跳个舞的,这些本就是青楼花魁的本事嘛。奇就奇在翠蝶这女子,不同于别的营女来到桃花营帐后一副死气沉沉,半死不活的样子,翠蝶到了桃花营帐后,领着那群营女,学琴学书画,闲暇时还踢毽子荡秋千,硬把女子闺阁的趣味,带到桃花营帐来了。这么一来,这翠蝶的名声,便响起来了!”

“这就对了!方才本妃似见到,那几个营女,唯翠蝶马是瞻。”晨曦边回想方才的情景,边说着。

想来,祭奠死去的营女,也是翠蝶的主意吧。

“说起来,这些营女们,也是些可怜人!”春花说着摇头,目光不禁暗淡,举头望了望天空,“雨快要来了,皇妃娘娘,还是快走吧!”

留下身后一阵潇潇的风!

营女!这就是营女,一群军中难于启齿提及,却又必不可少的女人们,一群强颜欢笑,周旋于兵士中的女人们,一群卑微地活于天地间的女人们。

一群白天陪酒,晚上陪笑的军中女人们!她们是赏品,她们任人蹂躏,甚至随时会丧失自己的生命,丧失生命的理由又那么的令人难以启齿!

还有,营女翠蝶,一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一二四 调戏夫君

晚饭后早早便将仆妇春花打回去,晨曦独自坐在帐中,了好大一会儿的呆,百无聊赖。

白天的游戈,并非如同想象般的轻松惬意,心底无端的增添了几许的落寞,几许的伤感,几许的愁绪。

兵士搜捕,营女悲逝,诡异,揪心。

掀开帐帘,傍晚,隐约的墨青色彩,雨丝扑面而来,脸上,手臂上,凉丝丝的。

秋淋夜雨,淅淅沥沥的秋雨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帐外绿萝掩映的树林中,黑衣骑簇拥着,一柄油纸伞下,席君睿熟悉的身影,沫着雨雾渐行渐近。

晨曦眸中倏地有火苗在跳动。便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那个身影到得跟前,他身上一股熟悉的玄香,沁人心肺。

“夫君,你回来了!”红唇巧笑,美目流转。晨曦的笑容,如同秋日盛开的海棠,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傻丫头,衣服都要被雨打湿了。还在这傻站着,回去!”远远便见到了雨雾中的少女,待走近了,她眸中一抹欣喜的光,霎时将他心中的火燃亮。

伸臂抱住了少女,紧紧地拥着,几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嗯那,痛呀!”怀中的少女樱唇轻启,呢喃着,一双玉臂不由自主地拢上了他的腰。

帐内,燃起的烛火,映照着俪影一双。

抚过她的一头凝着雾气的栗色头,他一脸的宠溺和疼惜,“傻丫头,在帐外傻站着?!等着为夫回来吗?”

“嗯!”晨曦想都未想便回道,低了,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小丫头,亲为夫一个。”他望着她闪烁的眼神。

“呀……”闻言她的眸光滞了滞,身子有些僵住,

她的迟疑,似是当头一瓢冷水,霎时将席君睿心中燃起的热情浇息,他的眉宇间凝着霜。好个执拗的丫头,心内还是不情愿!

眸光掠过他的脸,他倏然而至的冷峻让晨曦一个激凌,茫然的,有些无措,“夫君!”她的唇慢慢贴近他的俊脸。

“小丫头,别闹了!”他放开了她的身子,淡淡地说道。

“嗯,夫君!”她却仍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抿了抿唇,“今天见到军营中的气氛,好压抑,好沉闷!”

闻言他脸色微变,蹙了眉头,复又将她拢在臂弯里,“说!小丫头,今天都见到些什么?”

“今天,见到各军帐都抓了不少的人,伙房的司膳长也被抓捕了,还波及到了普通士兵,夫君,为什么呀?”晨曦将头倚到他的肩膀上,扯着他的袖笼问道。

“小丫头,你明白吗?那些人都是些有罪的人,上下串通,瞒天过海。当依法处置,绝不能姑息,姑息足以养奸!”席君睿望了晨曦一眼,顿了一下,又道,“这些,小丫头你管不了,就不要多想了!”

“可是夫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下波及众多的人,军中人心惶惶,恐也非上全之策,还不如法外开恩,杀鸡儆猴……”晨曦仍顾自说着,今天的诡异气氛,令她不安。

“现网已经铺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小丫头,你不了解内情,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席君睿眉头深锁,语气已有明显的不悦。

晨曦望向席君睿,读懂了他的不悦。此人持才傲物,向来独断专行,晨曦耸了耸肩住了口。

“啊哧……”他蓦地别开脸,打了个嚔,“小丫头,闲事少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煎了药吗?”。

糟!今天顾自出外游戈,倒把他着了凉的事情给忘个干干净净丢到了脑后,罢罢罢,吃一堑长一智,此刻还是别惹起这个高深莫测的夫君的怒气为上。晨曦焦急地寻思着,眼眸一转,“哎,夫君!晨曦的夫君可是三皇子殿下哟,为什么要喝那些个又苦又黑的药!好没道理的事情!晨曦私下的倒有一套办法!”

“小丫头,别废话!把你的所谓的一套使出来,别在为夫面前净耍嘴皮子!”他蹙了眉,眸光凝在了她的脸上。

晨曦咬了咬唇,离开他的怀抱,“夫君,把衣服脱掉!”晨曦说着,便要解他的袍带。

闻言席君睿一愣,薄唇微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小丫头,今天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不害羞了吗?什么时候胆大包天了?居然调戏起为夫来!”

晨曦朝他挑眉,撇了撇小巧的红唇,似笑非笑,“三皇子殿下,难道是怕了不成?”

他一脸玩味地瞅着她,微微扬起脸,薄唇勾起,“来吧,小丫头!”他摊开双手。

一二五 上床趴着

素手抚上了锦袍的袍带,这数天他一改平日的玄色,穿上白色的月锦锻,袍带则是金色的丝锻。这些都是江南织造司选取蚕丝中的珍品织就,因原料难得,十年才得数匹。

金色的丝锻袍带,轻飘飘地滑落,轻柔飘渺,似若无物。

随着袍带的滑落,月锦锻的锦袍散落开来,素手抚上男子的肩膀,白色的月锦锻锦袍从男子身上褪下,

“咳……”晨曦轻舒玉臂,却未能接着悄然滑开的锦袍,锦袍飘落于地上,翩然若蝶。

男子的身上只剩了亵衣亵裤。

“小丫头,又害羞了吗?嫁了人,还是没有长进,还是没出息!”

席君睿一双星眸,一直未离了晨曦,此刻,瞧着滑落在地的锦袍,摇了摇头,对着晨曦挪揄道。

晨曦低不语,紧紧地咬着下唇直至一阵痛感袭来,樱红的唇瓣,霎时白。

深深的吸了口气,晨曦的手抚上了他的亵衣的扣子。

“小丫头,你的手在抖!”

眼前少女此刻低着螓,不时的抿着唇,一双素手在慢慢地解着扣子,有些颤抖。

“夫君,你能不能就少说两句,晨曦这在想法子给你治病哪。没良心的!”一直沉默着的晨曦闻言,忍不住了,锁骨动了动,咽了两下,似将那阵怯意,也一同咽了下去。

“那好,继续罢!”少女的窘迫,让席君睿嘴角勾起了一弯笑意,淡淡的。

最后是撕扯着,晨曦才把他的亵衣褪了下来,不时的移开目光,不敢瞧着他光裸的胸膛。

“嘶……”撕扯之下,他的亵衣着实是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听到裂帛声,她才悄悄的抬眸瞧了他一眼,却未想成,和他的目光正对上了。

“扑哧……”晨曦笑喷,以手掩口,吐了吐舌头,眸光流转。

他却握住了她的手,眼眸不住的在她脸上审视着,“等等,小丫头,是不是又在使坏了?!”

晨曦赶紧收敛了笑,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状,“夫君,信不信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晨曦博览群书,自然是有办法为夫君治病啦!”

“说说!是甚么办法?”他挑了挑眉,追问道,少女的古怪神情,让他心里有点毛。

“夫君,到床上,趴着!”晨曦却未理会他,对着他扬了扬脸道。

“甚么?!谁允许你这小丫头这样说粗话了!没规没矩的丫头。”他一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眸光逼视着她那张扬起的脸。

“夫君,要不便这么说,到床上伏着,可以了吗?”晨曦的一双玉臂,自然地圈住了他的颈项,跟他对视着。

这小丫头,今天又跟他扛上了!他不住的腹绯着。

“小丫头,你还没告诉为夫,你要怎样给为夫治病。”他不依不饶,揽着她身子的双臂,更紧了。

“夫君莫不是真怕了不成?”晨曦的唇角,有一丝得意,那双紫蓝色的眼眸,半闭着,双瞳剪水,雾里看花,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他禁不住又是一阵的心驰荡漾,唇畔贴着那双美目,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小丫头,要如何做,先得说清楚!别在为夫面前使坏!”

“夫君,刮痧呀!懂吗?四时寒热,莫妙以瓷调羹蘸香油刮背,盖五脏之系,咸在于背,刮之则邪气随降,病自松解。这些,都是书上说的。”顿了一下,晨曦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夫君莫不是以为晨曦真要调戏夫君么!”

他轻抚着少女的一头秀,忍不住又轻吻了一下,“这儿没有瓷调羹,小丫头,你用甚么刮痧?”

“用嘴呗!可以吗?”晨曦嘟起了小巧的红唇,钻向他的耳根,作势要咬他的耳垂。

想起那天无意中咬了他的耳垂,闹了他一个大红脸,晨曦还是禁不住的直想笑。

他侧脸避开她的唇,“不行,小丫头,你别使坏!”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夫君怕了?”晨曦坐在床沿上,微笑着朝他问道。

“别玩火,懂吗?”他在她身边斜躺下,用手掐她的脸蛋。

“不懂。”她没好气地摇头。

“不懂,那便更不要玩火,可听好了?”

女子的纤纤玉手,不断在男子的背上磨娑着,游移着……

一二六 丫头别闹

策马出征,马蹄声如雷鸣。古道无人独还,谈不尽金戈的沧桑。

出征的背影里,几分柔情,寻寻觅觅,那些遗落的花钿,灵魂深处的低语。一切灵动的是飞扬的情韵,一切醉心的是真情的诗篇。

女子的纤纤指柔,抚在背间,让席君睿浮想联翩,一介风流才子、翩翩公子,却不得不弃笔,十岁从戌,十七年的戌马生涯,他还是他吗……

“慕容晨曦!好你个没规矩的野丫头,竟敢坐到本皇子的背上去。唐突了,你知道吗!快给本皇子下来!”正享受间,席君睿忽地觉得背上一沉,眸光掠过,却见晨曦已经跨坐到了他的背上,登时沉下了脸。

贵为三皇子,未来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竟侧身一个女子胯下,成何体统!

“夫君,给你刮痧,都这么长时间了,晨曦可是累透了,只坐一会儿,不然,使不上劲。”晨曦纤手蹁跹,边说边不停地在他背上磨娑着。此刻,他背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微红。

“好了好了,不要刮擦了,这时间也足够,慕容晨曦,给本皇子下来,可听好了?”侧脸望着背上忙乎着的少女,他冷声地催促道。

“只差那么一点儿了,医书上说,待出现了痧红,必定可以手到病除。”晨曦此刻是兴致勃勃,未听得他话中的愤懑。

“给本皇子下来,可听好了,慕容晨曦!”他声音有些颤抖。

“夫君,再忍一会,只一会,当就好了,当就好了,你是慕容郎中的治好的第一个主儿!”晨曦已经融入其中,一时又哪儿会放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开着玩笑。

“给本皇子下来,慕容晨曦!听到没有?!”席君睿此刻已经忍无可忍,声音透着凛冽。

“偏不!夫君你怎就那么冥顽不灵,当只差那么一点儿了。哦,见着痧红了呀……”晨曦登时眉开眼笑,话音刚落,

席君睿憋足了劲儿,也憋了一肚子的气,猛地一个翻身,并欲伸臂拉住背上的女子,

未想成已经来不及了,

“啊……”“呼……”随着一声女子的惊叫,空气抖动起来,背上的女子,竟随他的一个鱼跃,似破空的冷箭般,斜飞了出去,

“咚,啪……”女子的身子,不知磕碰到了何物,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霎时,抖动着的空气似被禁锢了般,一下子寂静无声。

只剩了帐内的烛火,孤独地摇曳着,投在帐壁上的灰灰黑黑的影子,也一摇一曳地晃动。

“慕容晨曦!慕容晨曦!”席君睿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对着静默的帐壁,叫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的寂寥,没有声音,没有一丁点声音。

“慕容晨曦!慕容晨曦!你怎么了?!”他心急如焚地下了床,快迈动着脚步,四顾着。

仍是一阵的静默,不时,还传来帐外的秋蝉的唧唧声。

“慕容晨曦!慕容晨曦!……”当他奔至帐门口的桌子旁时,才惊见倒在地上,悄无声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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