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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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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华语声干涩地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告而别。”
“如果总归是要走的,那么告别不告别有什么区别吗?”苏听风如是回答道,然后问丛华,“你觉得痛苦吗?为什么?因为某人……不告而别了。”
然后从丛华的表情来看,苏听风就发现自己猜对了。
丛华在半空中调整好了略显狼狈的姿态,重新摆出一个坐姿,然后说道:“是。有一个人,她离开了。没有告别也没有给我挽留的机会,就那样一个人做好了决定,然后一个人走了。她觉得那样对我比较好……可是……”他的语气难得如此阴沉戾气,“若早知道她会选择这么做,我还不如……亲手杀了她,至少不会让她……被别人所伤害。”
苏听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印象,知道丛华说的是谁。
丛华虽然年岁不算小,却还没有大婚。常年住在宫中,也没听说有什么侍妾。他说的人,应该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姨母,月姬。
虽说是母亲,但是月姬其实很年轻,不过比丛华大上四五岁,而燕王却已经四十余岁了。尽管算不得老少配,但是被陈国如同贡品一样送到燕王面前的月姬,未必就有什么少女情怀。
如此一来,若她把丛华作为自身在燕宫之中的精神寄托也不算奇怪。
他只是难得地开口安慰了一句:“告别终究只是形式。”
丛华却笑得悲怆。
苏听风离开之后,果然京中的旨意很快就随后抵达。阿仇甚至还不知道他家师父已经抛弃他而去,就先被带到了城主府中接受召见。
接完旨意之后,阿仇一片茫然,无法相信自己就要这样回京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颊——三年过去,阿仇也已经从十三四岁的稚嫩少年成长为了十六七岁的半个成年人,脸部的线条变得清晰俊美,而眼神与性情比起以前来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就要回去了?
虽然有一头金发吸引视线,五官上也与数年前有了不小的区别,但是想到会见到陈文珝,阿仇还是出现了少许的迟疑和忐忑。
会不会一见面就被认出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决定去找苏听风商量一下对策。
但是转了一圈,从卧室到后花园到城主府的书房全找了一遍,却完全没有看到苏听风的身影。
他想师父该不会是……一个人先回村子了吧?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千方城主带着一群人从主道上走了过来,看见他的模样,记起了苏听风的事情,对他说道:“对了,阿仇。前几日你师父有急事据说要回乡,说是很急,来不及等你一起走,让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告知你一声。”
阿仇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一章想要详写一下打仗的过程,为以后的文练下笔,但是考虑到很多人应该不爱看,这段还是省略了。接下来我会加快节奏。
第90章 卷二廿八再见陈七
当手上捧着柳梦诲的头颅时,他对于这个陌生的;在印象之中全无留下痕迹的头颅而感觉到了些许伤感;而更多的,是一种束缚着自身的牢笼被打开之后的松脱感。
就好像常年被关在心门深处;却从来没有被真正意识到的一只猛虎;突然被释放了出来。
那一刻,阿仇对于未来无比坚定。
但是在得知苏听风已经独自离开的这一日,他原本已经在高高筑起,并每一日都在添加砖瓦的这一座宏伟的城,仿佛悴不及防地就崩塌了一角。
阿仇并没有在城主面前失态;而是神色十分平静地询问了苏听风离开时的情形,他说话的语气;表露出来的神态;最后才开口问道:“师父有没有……给我留信?”
城主否定了。
阿仇于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那天晚上他没有吃饭,只是坐在屋子里发了半宿的呆。这一晚月亮很明亮,天空中几乎没有任何遮蔽其光芒的乌霾。月白色的光芒如同一层淡淡的轻纱,铺了一墙一地。然而这样的星空下,阿仇却一直没能意识到夜空的明澈与邃丽。
他虽然坐在那里发着呆,其实却什么也没想。脑子陷入了一种无法思考,或者不想要去思考的状态。
直到天色变得灰蒙蒙慢慢晕染上一团团浓艳的橘红色,然后突然在云层之间溶解了开来,扩散成了满天绚烂的霞光,阿仇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并没有许多时间因为这样的事情闷闷不乐。
只是心里仍旧有一块,有点硬,有点酸,有点妨碍呼吸和心跳。
数日之后,阿仇跟着一行将士回到了燕都。他虽然已经尽量使用一些药石粉末来改变和掩饰肤色和五官的轮廓,但是却并不能确定这样能够起到效果。
然而苏听风离开之后,阿仇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这时的他其实并没有做好与陈文珝再相见的准备,但是有些所不被预期的事情却总会在一个悴不及防的时间突然发生。
一行将士还未到达城门口,就看见一行官员远远地等候在城外。
阿仇只是在瞬间视线扫过,却已经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那身姿格外挺拔,就连眼神都似乎比别人自信与锐利许多的男人。
然后,对方的目光也向着这面望了过来。阿仇赶紧把头一低,对方却已然大踏步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还未走到跟前,陈文珝已然开口说道:“裴将军旗开得胜,为我大燕又见一功,且受孤一拜。”
这礼贤下士的态度,可说是做得十分彻底。
裴将军自然是赶紧扶起对方,不肯受这一礼。陈文珝态度已然做出,却也并不坚持。两人见过礼之后,裴将军突然开口,把这次战役之中建功最大的几位将士介绍给了陈文珝。
介绍到阿仇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地视线相交,陈文珝的目光在阿仇的金发上额外多停留了几息,几乎令阿仇心跳漏去了一拍。
但是这一次视线相交之后,陈文珝却是全无异常地笑着对阿仇点了点头,然后便望向了下一个军士。
……他,没有认出来。
阿仇不知道是猛然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不可抑制的愤怒自胸中升腾而起。
或者,两者皆有之。
阿仇的五官虽然因为年龄增长而渐渐长开,又有一头伪装的金发吸引视线,但是如果是真正熟悉的故人,应该是可以从中寻找到属于往昔的轮廓的。
但是,陈文珝在看到他的时候,甚至没有显露出些许的熟悉感。
……那是因为,他毫不在乎。
望着对方与主将越走越远的背影,阿仇明白了这件事。
那个人,既不对于利用他,害他家破人亡而感到抱歉,也丝毫不畏惧有一天他挟着仇恨,亡命来报。
知晓这一点的时候,阿仇心头固然浮动着翻腾的怒焰,然而全身肢体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深邃到骨子里的冰冷恨意。
数年前滚烫仿佛要把人灼伤的仇恨,已经随着时光过去,慢慢沉淀成了如冰霜一般寒冷而又坚固的情绪。
颤抖的手心许久才慢慢稳定下来。
阿仇告诉自己:不用着急。
感到痛苦吗?对于这样的事情?
曾经毫不对等的感情,没有价值的付出。其实在内心深处,你一直在等候他悔悟吧?等他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至少等到一句致歉的言语,一个懊悔的表情,虽然这不能挽回任何伤害,但是却稍微证明你曾经爱过的人,那些付出过的感情,并不是毫无价值。
但是,终究是等不到了。
他想,我在惆怅什么?若是我还允许自己对他有一丝丝留恋,我就应该把自己掐死,然后切成一片一片洒在母亲和兄长的墓前。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梦。
好像又回到了少年的时候,他坐在七皇子府的书房之中。他毫不见外地在读着皇子府的藏书,而陈文珝在批公文。后来日光晒得人倦了,陈文珝就冲他招招手:青衡,过来,睡一会儿。
他抱着陈文珝的手睡在了软榻上,慢慢地对方的呼吸轻了下去,睫毛微微扇动,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睡着。
梦里他本以为自己是柳青衡,可是慢慢地他似乎又变成了阿仇。
阿仇静静地看着陈文珝的睡颜,半晌,他微微调转视线,摸索着双手,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想要找一把刀,可是手上没有刀。他想要找一根绳子,可是身边没有绳子。于是,他抱住了陈文珝,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一口咬上了对方的脖子。
梦境里陈文珝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哀嚎,血像是泉水一样喷了出来,溅污了他的脸,溅湿了他的衣。那人捂住咽喉,嘶哑的声带只能发出不成词句的声音,只有那双眼睛,充满悲愤与疑问,那样直瞪瞪地看着阿仇。
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为什么?
阿仇从梦境中苏醒。
“为什么?”夜色之中阿仇也轻轻地问道。
可是,却不再有以往那种压抑的愤怒与不甘,就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代替陈文珝被他杀死了。
之后的几日,虽然说朝廷要对将士们论功行赏,但具体的封赏却还在议论之中,对战士们除了食宿并没有安排。
镇安关的守城将士常年在外,就连每年去到千方城的日子也很有限,更不论繁华的京城了。燕京虽然秉承了北方帝国的粗豪之气,但是该有的娱乐享受还是一点不少的。同行的将士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爬起来想要找个地方松快松快,虽然也有想要拖着阿仇一起去,但是却被他笑着拒绝了。
阿仇独自一人出了门,看似漫无目的,其实却默默地把柳家故宅,七皇子府,以及一些故旧的家宅都逛了一圈。
途中他经过城门,突然想起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扮作小乞丐躲避搜查,观察城中动静的时候遇见苏听风的。他本能地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了一眼当初苏听风进餐的食楼,然后猛然苏醒了过来,知道师父早已经不在那个食楼之中,也不可能在。
阿仇叹了一口气,随意地进旁边的杂货店看了看。他翻了翻刀具,自觉万一有机会见到陈文珝,估计没有什么携带武器的机会,于是往手心里抓了几个刀片,想着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地把它们藏在身上。经过另一个柜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几种绑东西的红绳,拿起来扯了扯,想试试结实度,结果直接扯断了。他心虚了一下,把扯断的红绳和几根好的一起捡了起来,决定拿过去付账——虽然不结实,但是如果几股缠在一起,勒死人想来还是应该……没问题的吧?
去付账的时候,他发现杂货店的门侧有一个略显劲瘦的青年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头顿时一惊。
但是阿仇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对方一番,发现对方的模样并没有任何熟悉感,应该不是旧日熟识的人,心头倒是安定了很多。
他走到柜台前,付完了帐,又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古怪又带了一点熟悉。
阿仇猛然张大了眼睛,开口叫了一声:“——师……”
在他叫出师父之前,男人猛然转身就走。
阿仇心里一慌,赶紧疾步追了出去。追出门外的时候,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很快发现男人的身影还在视线之内,正不缓不慢地沿着街道行走。
阿仇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于是也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在男人身后不徐不疾地跟了上去。
最后他一路跟到了城内的一座颇为出名的道观。男人进了道观后院之后,阿仇便想跟进去,而后脚步一顿,伸手把刚买来的用途不明的道具都先藏好了,才迈开步子走向了隔断,不料却被守门的老道给阻拦了。老道瓮声瓮气地说道:“居士,这里只有道观中人才能进。”
阿仇愣了一愣,问道:“刚才进去的那位……也是道观中人?”
老道回答道:“那是钟林道长,可是一位远道而来的高人,他正在云游四海,只是这阵子在我们观中暂住。居士若是有兴趣,过几日倒是可以来观中,钟林道长会开坛说道。”
阿仇张大了眼睛,半晌,才说道:“……这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关于小标题,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作死╭(╯3╰)╮因为是顺着剧情的主题起的……渣攻哪里逃,不是说渣攻我要追你,而是渣攻我要虐你哦
第91章 卷二廿九太子之议
师父也到了京城;且故意引他前去透露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和所在,这是阿仇目前所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神神秘秘地,既不肯面对面地跟自己说话,也不远直接告知自己的行踪;阿仇因此而觉得有些挖心挠肺——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想不出来,于是暂且放下了这个疑问。反正……师父的想法,他好像从来没有猜到过。他总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可是……他没有走……真是太好了。
阿仇坐在房间里面,先是望着房梁笑,然后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号;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酣畅淋漓全无形象。眼泪抑制不住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连下巴都被浸湿了,他狼狈地抬起袖子擦拭,可是直到两条袖子都变得*,也没能真的擦干它。
知晓家族遭难的那个夜晚,他也哭过。
哭得比这个时候还要凄惨,哭到声嘶力竭,喉咙沙哑,被绑缚住的手脚,随着时间一息一息过去,而慢慢一点一点变得绝望的心,那是他一生中都不会忘却的噩梦。
那一个晚上,他失去了陈文珝,也失去了所有他爱着,或者倔强着叛逆着不肯承认自己其实爱着的人们。那一个夜晚之后,他的心彻底陷入黑暗,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能让他这样为之大声哭泣的人。
所有的执着与任性,都开始死去;所有的深情和恃宠而骄,都变成扎入心脏的刀。
而现在他坐在这里,抑制不住地呜咽,却竟然已经不再是因为痛苦。
之后,一直持续到了三月底,一众将士才终于受到了封赏。封赏的时候燕王始终没有出现,而由陈文珝代行封赏之责。
这时阿仇也已经听过了不少将士间流传着,关于燕王其实早已卧病在床,甚至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目前朝中事务已经由二皇子和七皇子联合接手,而两位皇子之中……似乎还是以七皇子为首。
而五殿下死后,燕王并没有立太子。他其实正当壮年,本来不需要急于确立继承者。不立太子,也有避免某个儿子过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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