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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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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怪老头
那些紫黑袍的家伙，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微微扯动了一番唇角，凉田甜心想这段时间内还真是遇上了和他们有关的不少事情呢。
有一种直觉在隐隐的告诉她，将来，也许会有更大的牵扯。
今夜将栗音、栗香和青三人安置好了后，凉田甜将锦囊悄然放在枕头下，满脑子都想着梦中那温暖的场面，只可惜……
最深刻的，还是她抱着妹妹离开的画面……
但是至少她的母亲还是思念着她的不是吗？否则……也不会留下这些东西给她了。
然而那个“姨”，又会是谁呢？
她告诉了自己那么多那么多的秘密，她却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轻轻地合上了双眸，凉田甜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无论如何，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第二日一早，凉田甜便听见了麻里子来叫门，穿上了衣服，将锦囊挂在腰间便打着哈欠开了门，十分奇怪为什么她会知晓自己住在哪里。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家在哪儿，对吗？”摇晃着食指，麻里子的脸颊在眼光下闪着亮光，好似是汗水的缘故：“我可是问了不少人才知道最近搬来我们村的凉田甜一家子住在哪里呢！”
说罢，便拉起凉田甜的手往外面跑去，转身的瞬间，凉田甜瞥见了门背后的高挑黑影，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青还真是一个睡眠不好的家伙啊。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呢？”被她拉着一直拖了好远，渐渐地看不见了房子，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片果树林。
对着凉田甜神秘一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没有想到的是果树林后面竟然还有一片林子，但是却是桑树，重重树木杂草之间，竟然有一处圆木堆砌的小房子。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直射在屋子上，照亮了坠落的尘埃，好不惬意。
“这里是……”
“是怪老头儿的家！”凑在凉田甜的耳边，麻里子的语气怪怪的。
怪老头儿？
脸上就像麻里子所想的那样充满了狐疑，她得意的嘿嘿一笑，缓缓道来：“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金桑树和冰蚕，听说啊，这个怪老头……可是知道其中一样的下落噢！”
“是那一样呢？”皱了皱柳眉，凉田甜急迫的想要知道结果，却见麻里子卖起了关子，哼哼个不停：“哎呀你就别掖着不说了，急死我了。”
立刻求饶，见到凉田甜这样子，麻里子才算是送了口：“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想要知道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好了！”
“虽然说不知道这个情报可不可靠，但是据我所知，这怪老头儿曾经也不是住在这里的，而是和村子里的人一样，住在人烟密集的地方。”
“但是呢，虽然说他初来乍到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和他在一起相处的，可是他满嘴都叨叨着什么金桑树、冰蚕之类奇奇怪怪没有听说过的东西，渐渐的人们就认为他是一个神经病、疯子了……”
见凉田甜一副将信将疑“是不是真的啊”的表情，麻里子也着急了：“是真的啦！那个时候我母亲还特别提出不准我接近他了的！”
“好啦好啦，你也别着急了。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去？”凉田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可是还是见麻里子一脸的为难。
“可是……听说他可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怪老头儿了，脾气也古怪的很，也许你一进屋他会很欢迎你，但是……也有可能直接把你给丢出来呢！”
听见麻里子这般形容，凉田甜也只不过是笑了笑：“这样吧，我先进去探探风，你在外面帮我守着，如果我真的被丢出来了的话，记得接住我。”
听着凉田甜的玩笑话，很显然麻里子当了真，仔仔细细的思考了半天后，竟然点头答应了。
无奈叹了一口气，凉田甜只好孤军奋战了，望着这陈旧的门，心里说没有丝毫的不安是不可能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推开了那木门。听着它“吱吱呀呀”病痛的惨叫声，凉田甜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哗啦——”
“……这……”
一盆水从头顶浇灌下来，把凉田甜直勾勾的淋成了一个落汤鸡，淋完了不说，还有一个大水桶掉了下来砸中了她的头，晕晕乎乎的。
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的是怎么和那怪老头交流，套出有用的情报来，哪里还会想到门口会不会有陷阱？
唉，真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叽叽叽叽叽……”古怪的笑声传来，紧接着的还有母鸡“咯咯哒”的声音。听得凉田甜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便瞧见了一个脑袋上顶着一个鸡窝的邋遢鬼，怀中抱着一只大母鸡摇摇晃晃的就抬脚往这里走来。
望着眼前这般戏剧性的一幕，凉田甜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得好了。
“终于中标了吧？叽叽叽……跟我这个老头子斗！”他坏笑着凑近了凉田甜，瞪着两只眯缝儿眼猛然一瞧，却是呆住了。“啊列？整错人了？”
听了他的话后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翻了一个白眼，凉田甜实在是不想开口了。——这叫个什么事儿？未免也太倒胃口了吧！
先前想好的台词可谓是完全的作废了！
虽然听麻里子说了是一个古怪的老头儿，却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进门儿就遇上了这么个诡异的事情！
看样子，也是有人时常来这里欺负他的，骂他“怪老头”、“神经病”之类的话吧。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满顿时又削弱了几分。
“叽叽叽……算了，反正也是一个丑八怪，整了就整了吧！”他尤其没有节操的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后嘲笑了出来，凉田甜的脸顿时就黑了一大片。
将地上的水桶捡起来，对着那怪老头儿的后脑勺砸去，只听见“咚”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极其古怪的“咿呀”惨叫后，他便栽倒在了地上，怀中的母鸡也叫着跑开了。
凉田甜看着这一幕，丝毫也没有同情，站在一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收回她先前对他的同情！
059、交易
“哎哟哟，你这个不尊老爱幼的小丫头片子，可摔死老夫了。”
过了许久才见他动弹了一分一毫，不然恐怕凉田甜都会认为他一屁股摔死了。
不过现在凉田甜浑身不悦的因子都被激发了出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干脆找了把木椅子坐了起来。
“你……唉。”见她一副在自家悠然自得模样，怪老头儿一下子竟然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她了。又找了一把小木头椅子坐在了凉田甜的身旁，翘起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臭脚丫望着凉田甜微微皱起的眉头得意洋洋地笑了：“哼哼，说罢，找老夫来做什么。”
开门见山，凉田甜完全无视了他的挑衅，望着怪老头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严肃：“我想问问你有关于冰蚕和金桑树方面的问题。”
“什、什么？你是来问这个的？”
小小的眯缝儿眼突然强迫着瞪大了几分，让凉田甜看得怔住，随即却无奈点了点头。
感叹似得叹了一口气，这怪老头儿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起来。
这也难怪，毕竟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这种话也说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人相信过……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来询问的？要知道，打着这种幌子来老夫这里套情报的人，可不是没有的……”
他唧唧哇哇的好像要说一大片话，唾沫横飞，却见凉田甜从自己腰间取出了一个锦囊伸手捧出了冰蓝色的东西，带着阵阵寒气，原本在炎炎夏日，这里却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顿时让他愣住了。
没有说话，凉田甜相信如果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这方面的知识，是不会问她这是什么东西的。——除了算是对自己的方便，也算是对这个老头儿真假的辨认吧。
见他这般神情，凉田甜心中也拿捏了一个十有八九了。
“这、这是……你从哪儿来的？”吞了一口唾沫，怪老头儿呆呆地望着，伸出手就想要去把冰蚕从她手心抓出来，凉田甜的手腕却一缩。
“这你就别问了，只需要告诉我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就行了。”
“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他眯了眯眼睛，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手撑着下巴死死地盯着她的手，让凉田甜好不自在。
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她缓缓道来：“那要……看你要什么了。”
“不然……把你的冰蚕送给我吧！”他瞬间严肃的神情消失，又恢复成了先前玩世不恭的嘴脸，看得凉田甜随之又是一愣。
微微抽搐了一下唇角，伸出手来抓住地上的水桶便又往他头上砸去。
一连跳了好远，好似是拥有轻功的绝世高手，懒散的模样却让凉田甜实在是把这二者联想不起来。
“叽叽叽……小丫头啊，别说老夫没有告诉你，这冰蚕你留着也没用，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何出此言？”皱了皱眉，凉田甜的脸上滑过了一丝好奇。
“叽叽，很简单。冰蚕无需进食，因为普普通通的桑叶根本无法进它的法眼。只不过……”顿了顿，怪老头儿突然卖起了关子，随之却猥琐一笑：“要是想要它吐丝织布的话，没有金桑树的存在，可是万万不能的！”
大脑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凉田甜望着微微颤抖的拳头，知道自己已经被冰蚕的寒气给冻得受不了了，于是便将它又放回了锦囊之中。
难道说……她真的如这老者所说的，还无法驾驭冰蚕吗？
“噢？小丫头还没办法抵御它的寒气呢？既然你什么都不懂，那便将它让给我吧……”自然是瞥见了凉田甜的小动作，还打着歪主意，那怪老头儿凑到凉田甜的身旁，做足了怪样。
眼神一闪瞟见了她手中的那锦囊，却是猛然震住，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这是……”
伸出颤抖的手来将那锦囊捧在手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反应太过激烈的原因，至使凉田甜并没有阻止。
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凉田甜看错了，竟然发现他颇有一番老泪纵横的趋势。
眼神中闪过一道精明——难不成……他认识她母亲？
还没等凉田甜深思，那怪老头儿便一道刀子一般的目光射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凉田甜的脸，让她感觉好不自在。
“你……”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怪老头儿将锦囊甩到了凉田甜的手中，向小屋的角落里走去：“跟我来吧。”
脑海中装满了疑惑，凉田甜一步一步的跟着走了过去，眼看着就走到了尽头，却瞧见他站在书架前面，“哼哼”着推开了它，发出阵阵响声。
接下来的一幕让凉田甜惊呆了——推开后的地板上竟然有一个通道！
原来这间屋子根本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秘密恐怕就隐藏在这地底下！
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木柴，只不过是轻轻往地上打了个转儿便“哄——”燃起了火，变成了一个可以照亮的火把。
在内心不禁惊叹了几分，凉田甜见他已经走进了地穴之中，也紧忙跟了上去。
越到后面，便越对这个老者产生了几分敬畏。
虽然说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怪老头儿，恐怕真实的性格却不是如此的吧？他这般清晰的头脑和能够造出这样的密道的人，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他们还在往下面走着，凉田甜的思路不禁飘到了先前他看着锦囊时的时候。
说实话，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也许是……真的认识自己的母亲吧？
紧跟着他的脚步，但是还是感觉要走很远很远。
自然是不会知道他的心理，其实……现在的怪老头儿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感慨万分。
这也许是天意吧……怪老头儿心想。
凤凰到了麻雀的身上，为的是浴火重生，还是转世为人呢？
悄悄瞟了一眼身后谨慎的凉田甜，他拿着火把一直往前面走着，直到来到了一扇怪异的门前。
冥甜小姐……老夫终于明白您当时的意图的，但是……老夫能为您做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剩下的……恐怕就要靠她自己了！
060、应付的代价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地底下震动一片，碎石子击打在凉田甜和怪老头儿的头上、脚底。却丝毫不能影响凉田甜紧紧注视的目光——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天地，翠绿的草芽儿被暖暖的风儿吹动摇曳，荡起阵阵的波纹；可以望见远方有一座高山，银装素裹，与近在眼前的春色相差甚远。
“看见那座山了吗？”指了指被雪白包裹的山，凉田甜听见怪老头儿的话后点了点头：“金桑树的种子就在那里，在那座山的山顶。”
抽了抽唇角，凉田甜认为准是这个老头儿在开玩笑呢。
植物的种子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生存？就算真的被她找到了，恐怕也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吧？
“爱信不信咯，叽叽叽……要知道，金桑树可不是寻常的树木呢。”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他四处张望找了一块大石头后长吁一口气躺在了上面，摇晃着大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嘛，我会等你找了回来的，当然，如果超过五日的话，你一定是回不来了的，至于外面的那个小丫头我会找个理由赶她走的。”
他竟然知道麻里子在屋外？
皱了皱眉头，凉田甜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两眼——看样子，她倒是忽略了事情的本质，以貌取人了。
“五日……吗？”眼神中滑过了一丝严谨，凉田甜抚了抚被风吹起的碎发，毫不犹豫地便朝那高山走去，坚定不移。
先前在凉田甜的角度观望，是一望无垠的。
但是不得不提出的便是实际上距离那座山要远得超乎想像。
天已经黑了，现在凉田甜正位于山下远处的一片大森林中，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木，遮盖住了夜光，漆黑一片。
并不敢在这里点燃火苗，虽然也许火能够避免动物的接近，但是……
在这个诡异又不熟悉的地方，既然已经有了“金桑树种子在雪山上”的先例，恐怕在离奇的事情也不是会没有的了。
先前在天黑前找了一棵并没有太多毒蛇或者蜘蛛等有危害动物的大树，先将不稳定不安全的因素清除后，凉田甜便躺在了上面，开始细细的思考这两天遇见的离奇事情。
所谓的冰蚕和金桑树几乎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普普通通宫斗宅斗的世界似乎已经离她远去了。
本来以为摆脱了皇宫和凉昕玉莲这些大麻烦她便可以逍遥自在了，不过……恐怕她的母亲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叹了一口气，凉田甜手中拿捏着锦囊，想起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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