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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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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对你示好,定有其他目的。”
夏玉瑾嘴角有些僵硬:“该不是要灭我全族吧?”
叶昭:“难说。”
夏玉瑾:“我全族还有皇上呢……”
叶昭沉默了一会:“也可能是不想惹事。”
“谁知道他黑心里装的是什么,五年后再说吧,”夏玉瑾,“杀人案调查有结果吗?”
叶昭从袖中抽出张纸递给他:“小乞丐说凶手眼角下有道疤,牛通判怀疑是居住在上京的外地人,便让画师画了张肖像,晚点全城张贴,搜索嫌犯。”
三角眼,蒜头鼻,大嘴巴,满脸胡子,凶神恶煞的长相。
夏玉瑾看了会,笑着评价:“嗤……画师水平真糟糕,画得这家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叶昭不予置评。
夜间,太归阁人头鼎沸,酒香四溢,歌舞升平,伊诺皇子包了视野最好的厢房,订了最好的酒菜,还请了这几天陪他游玩的中书谢大人和秘书监牛大人前来共饮。
叶昭有守时的习惯,她拖着夏玉瑾,两人都没有迟到。安排好座位后,伊诺皇子却迟迟未到,等了两刻钟,东夏使团的通译气喘呼呼跑过来说皇子有事耽搁了,要晚来小半个时辰,请大家见谅,并送来东夏美酒,恳请大家不要客气,先行动筷,尽情畅饮。
夏玉瑾有些不高兴,却无可奈何,他倚着窗栏无聊地打望秦河上的画舫,满天星光,灯火如昼,若有若无丝乐传入耳边,无论往哪边看,都比桌上几个老头和蛮夷人好看,便警告媳妇不准喝酒后,统统丢给她应付。
忽然,他发现对面柳树下站着个鬼鬼祟祟的高大人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当那个人转过来,在柳树上挂着的灯笼照映下,粗壮的身材,泛白的三角眼,发红的蒜头鼻,脸上满是暴戾的色彩,眼角下还划了道长长的伤痕,丑陋得把夏玉瑾活活吓了跳,不由在心中默默感叹,这世上还有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家伙,看起来好生眼熟。
夏玉瑾看了好一会,从怀里掏出那张杀人犯画像,大发感叹:“这画师画得真是精妙绝伦,栩栩如生啊。”
伊诺皇子正好从门外走来,好奇问:“什么栩栩如生?”
“阿昭!”夏玉瑾叫嚷起来,指着楼下的杀人疑犯道,“去收拾他!”
“咦?”叶昭赶紧丢下啃了一半的鸡腿,跑过来,对着画像看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感叹一声,翻过栏杆,飞身跃下,从腰间拔出软剑,朝凶手劈去。剑风过处,所向披靡,杀人疑犯给逼人攻势吓得不敢藏私,从袖中翻出隐藏短剑抵挡。
叶昭看见武器,更确定了三分,出手越发狠辣。
杀人疑犯虽算得上杀人高手,却流年不利,犯了太岁,遇上杀人高手中的高手,短兵交接数十招后,短剑被宝剑削断,破绽百出,节节败退,叶昭趁胜追击。
一拳过去,杀人疑犯提早进入说话漏风,咬不动东西的老年生活。
一脚踹去,杀人疑犯从此愧对父母妻儿,获得入宫为官的资格。
再加一拳一脚,他开始哭爹喊娘求饶命了。
叶昭想起这些天的奔波劳累,还有夏玉瑾丢的面子和豆腐,暴戾心起,踹得他飞出十几丈,再走过去拉起,再踹倒,口中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骂骂咧咧道:“老子的男人也是你能陷害的?!真他妈的找死!”
杀人疑犯快晕过去了,只恨不得对方能给个痛快。
楼上,伊诺皇子倚着围栏,兴致勃勃地问:“这是在干什么?”
“看我媳妇劈人,”夏玉瑾怕错过好戏,赶紧将长凳拖到窗边,捧着碟盐炒花生,一边吃一边感叹,“凶残!真是太凶残了!我总算明白秋老虎说的话了!阿昭,手下留情啊!”
牛秘书监和谢中书也赶紧跑过来,在夏玉瑾身边坐成一排,齐齐围观鼓掌。牛秘书监想起这些天因他受的苦头,狠辣道:“揍死这混蛋,害我儿奔波了那么多天!”
谢中书则慢悠悠地叮嘱:“夏郡王啊,让叶将军别打死了他,还要问话呢。”
伊诺皇子也感叹:“叶将军雄风不减当年。”
夏玉瑾立刻把对他祖宗十八代的问候再重温了一次。
44。真相大白
小乞丐的指认,叶昭从招式、惯用武器、身材、体力上的专业判断很快锁定了凶手。
杀人嫌犯得到了优待,以一介平民之身关入犯罪官员或叛国重犯呆的诏狱。刑部尚书、京兆尹、宰相三人奉命连夜密审,号称死人都能撬开口的尹千卫执刑,将他折磨得欲仙欲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连在外头包了几个外室,养了多少个私生子都说了出来。
这名杀人嫌犯不是中土人,而是色目人,名叫里拉,他在大秦流连多年,习得一身好轻功,善使短刀,江湖人称“草上飞”,平日里专门做些收钱买命,打家劫舍,偷香窃玉的勾当。前阵子有个豪阔海客找到他,说是李大师上年用假的碧玉老虎换走了他的真货,怀恨在心,所以给了他一百两金子,要买对方的性命,还答应事成后再给一百两。
原本早该动手,奈何秦河新来得粉头太温柔,拖了些日子,待东夏使团入京后,处处戒严,他唯恐官府严查,便顺手布置出假象,想混淆视线,嫁祸于人。没想到被嫁祸的纨绔居然是南平郡王,闹得满城风雨,也吓得他不轻,便和中人约定去太归楼对岸的柳树下拿尾款,准备逃跑,未料遇上来吃饭的夏玉瑾等人,轻功在将军的凶悍面前无用武之地,当场被打成猪头,逮捕归案。
想买凶杀人的中人见势不妙,或是想赖账,或是看见混乱,从头到尾都没出现。根据里拉的描述绘制出来的人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大秦国人长相,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有点胡子,身份无从考据。
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们将资料反反复复核对了三次,找秦河粉头问过话,确认他说的没半分漏洞,心里大感晦气——这种因利益纠葛产生的小小杀人案,哪配宰相大人亲自主持审判呢?
于是他们将里拉丢回京兆尹的大牢,按律法宣判,留待秋后处斩。可惜他被叶昭打得太狠,又被尹千卫变本加厉地在伤上加伤,造成血流过多,奄奄一息。而官府发现不是谋逆案后,也不想浪费钱给人渣请大夫,就这么随便丢着,任由伤势恶化,第二天早上就去了。
真相大白。
夏玉瑾记仇,还对伊诺皇子不依不饶:“真和东夏使团没关系吗?这一切太巧合了吧!”
牛通判冷漠道:“树上住着目击证人,大晚上能看清杀人犯的脸,你倒和我说说看,路上遇到杀人犯算什么大不了的巧合?!”
夏玉瑾不服,试图拉拢媳妇做同盟:“阿昭,你说呢?”
“嗯?”叶昭正在愣愣地想东西出神,被叫了好几声才回过头来,重新听完他们的争论,低声道,“和他有关系又如何?没关系又如何?没有证据,还能用拳头逼他招供不成?如果事情的起因不是碧玉老虎,你知道李大师制作出来的赝品是什么吗?东夏使团是八天前到的上京,而里拉接受杀人任务却是在十五天前……”
夏玉瑾说:“说不准他是受指示才这样说的呢?”
叶昭摇头:“我找江湖上的朋友打听过,确认此人是草上飞无疑,他贪财好色,刻薄寡义,这样的混蛋,怎舍得为包庇幕后主使者忍受严刑拷打而死?”
夏玉瑾听着也没办法,郁闷道:“真和那头狗熊无关吗?”
“最好无关,”叶昭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他设计,事情就不简单了,大秦尚未恢复元气,国库空虚,不宜动兵。”
夏玉瑾见她担心成这样,反过头来安慰:“也不用太担心,李大师制作伪品是需要原作的,不管是兵符还是玉玺,真正重要的物品哪能去别人手上一呆几天还没发现?何况像我那么心胸宽广的人,在发现被骗时,也揍了那小子一顿,如果遇上个小鸡肠肚的家伙,还真能变成凶杀案。”
东夏使团马上就要回国,就算她有疑点不清,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证据。
叶昭只能按下担忧,强笑着同意了他的观点,并上书皇上,奏请在东夏使团离开时严加搜查,并下令驻守大秦与东夏交界处的各军将领们勤加操练,巩固城墙,训练新兵,加强防守,有风吹草动便来汇报,决不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皇上一一准奏。
夏玉瑾卸下包裹,一身轻松,拉着媳妇一起去欢送狗熊滚蛋,看他的队伍在城门处被检查又检查,心里乐滋滋的,只恨被皇伯父千叮万嘱,不好在对方临走时再去欺负两下,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伊诺皇子则很坦荡地让城官检查行李,除皇上赏赐下的布匹、金银,还有自行购买的瓷器、铁器、茶叶等小玩意,并无特别之处,正待挥手放行时,有个在排队等候出城的商家小女孩,约莫五六岁大,正是乱蹦乱跳的年龄,和哥哥追逐吵闹,不小心跑过来没看路,撞到伊诺身上,手中糖葫芦掉落地上,自己也摔倒了。
小女孩抬头,看看对方高大的身材,凶悍的外表,“哇”地一声就哭了。
城官们赶紧上前驱逐。
伊诺皇子蹲下,轻轻将她扶起,又拾起地上的糖葫芦,塞回去,脸上露出个笑容:“乖,不要乱跑,回去吃糖。”
小女孩见这个凶巴巴的大叔挺温和的,也没那么害怕了,她双手背后,正儿八经地道:“嬷嬷说,东西掉在地上,就不能吃了。”
伊诺皇子微微愣了下。
“孩子被宠溺惯了,望大人恕罪。”女孩的父亲赶紧冲过来,给乱说话的女儿的一巴掌,把她拖回去,并不停和达官贵人们赔礼道歉。
伊诺皇子丢开糖葫芦,笑笑:“不碍事的。”
他站起身,看着这穿的是棉布衣,脚上绣花鞋,头上插着漂亮的小绢花,眼珠骨溜溜地转,吵着闹着要父亲给她买新玩意的小女孩,她应该不知道这样能吃饱穿暖的生活,已是绝大部分东夏孩子梦中的渴望。
东夏苦寒,畜牧为生,皇室都不敢肆意浪费,普通人一年有七八个月是啃草根,吃兽皮的日子,家里能有口好铁锅已算不错的人家。所以他一路行来,见大秦地域宽广,风景秀美,土壤富饶,商铺里摆着琳琅满目的货色,粮店里永远不缺食物,街上的人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宴会的食物大堆大堆的浪费,心里颇为惊叹。
父皇啊,大秦无能的羔羊们正过着好日子,东夏勇敢的雄鹰们却饥寒交迫。
这样的生活不会永远继续下去的。
夺过来,统统都夺过来。
他要带着雄鹰们展翅飞入中原,赶走这群养尊处优的羔羊,让他们沦为奴隶,去过吃草根的苦日子,而他东夏的百姓们接管这肥沃的土壤,富足的生活,让东夏的孩子们将穿上崭新的棉布衣,绣花鞋,抱着糖葫芦,过上比蜜糖还甜美的生活。
城门大开,城官恭请东夏使团踏上归程。
伊诺皇子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繁华的街道,巍峨的宫城,城墙上,玄色披风翻滚,里面站着笔直的身影。是叶昭,这头大秦罕见的母狼,没有配上公狼,却配了只白白嫩嫩的小羔羊。想起他种种愚蠢幼稚的行为,伊诺皇子摇了摇头,有些忍不住发笑,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掐入肉里,控制心里的渴望和热切,控制几乎要冲出喉咙的呐喊。
别了,繁华的大秦。
可我们终归会回来,成为这里的主人。
天色有些阴沉,叶昭看着东夏使团的车队渐行渐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夏玉瑾欢快地说:“放心,天塌下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说不准根本没事,是你瞎操心。是皇上和官员们一起同意放走的人,就算出事也不是你的错。你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将来的事将来想,早做准备就好。”
叶昭淡淡地笑了笑:“也是。”
武官的责任是外敌入侵或动乱的时候,不顾性命去打仗。只要没下达特殊命令,她的工作是整理和操练军队,至于其他的,是皇上与众文官的责任,她是护国将军,已权高位重,更不能插手治国之事。晚点写封信给边关的柳将军,他能力出众,德高望重,手下精兵五万,训练有素,不会轻敌,料想东夏就算打来,也过不了嘉兴关的天险。
“这才对!”夏玉瑾顺手揽过她肩膀,东夏的狗皇子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如今大事了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很邪恶地笑了两声,义正词严地提出建议,“阿昭,今天大喜,值得庆祝。”
叶昭的心思还沉浸在军国大事中,一时没转过弯来:“有何庆祝之事?”
夏玉瑾:“碍眼的混蛋滚了,李大师之死查明真相,我肩上担子也卸下来了,咱们回家喝杯小酒,庆祝一下。”
“喝酒?”叶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反正是自己家,不怕丢人,”夏玉瑾举爪发誓,“我就是想和你喝酒,欢喜一下,没别的!”除了摸摸媳妇漂亮的细腰长腿,他保证什么都不干!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萌,向猫叔学习。
虽然猫猫很萌很可爱很炫耀。
但橘子还是要严肃警告,看猫不看文的话,就发猫不发文了噢。
45。十全大补
从前有个傻子,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下去了。
“娶哪个女人不是一样过日子?再大的笑话笑个几年就该腻了吧?”夏玉瑾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好歹别人家媳妇没那么不善妒,没那么听话,也不能帮忙打架抓杀人犯,更没那么长的腿……”他想到这里,咽了一下口水,叶昭是难得的女英雄,身居朝堂高位,却品行皆优,让人身不能至心神向往,不少女人对她崇拜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有传闻说青楼名妓们私下立了规矩,谁接待南平郡王,让将军不痛快,谁就别在这个行当混下去。再加上和家里妾室闹别扭,让他素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担憋得难受,还让著名纨绔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自从那天偷听完叶昭的话,他也有些心软,觉得她算是个上得厅房,打得流氓的媳妇,和离书的事就不太愿意去想了,等发现媳妇的身材有可取之处后,他更不愿意去想了。只盘算着把东西丢在自己房里,等对方太过分的时候再拿出来威胁一下,也算是把尚方宝剑。
既然决定不和离了,和媳妇圆房是天经地义的事。
夏玉瑾琢磨着媳妇酒醉后表现轻浮,也比较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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