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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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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酷暑,回头我再做些给府里的姐姐们试用。若用得好了,再说以后的事。”

李氏见她如此聪慧乖觉,真是越看越喜欢,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放她走。

玉珠告辞李氏后,前脚刚回院子,李氏身边的丫鬟思美后脚就进了门,说是李氏让她送些布料过来。玉珠笑着收了,待她一走,掀开料子,那里头赫然藏着十个元宝,足足有五十两。

秦铮不知玉珠到底在忙些什么,陡然见了这些银子,微微有些惊讶,不由得问了几句。玉珠也不瞒他,将今儿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于他。

秦铮听了,先是愣住,而后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道:“若果如姐姐所说,此物倒是个生财的法宝。只是此事办来不易,一来那保和堂卖了许多年,客人只怕都只认它家产的,我们的药不一定卖得出去,二来这作坊铺子如何办,红利如何分,都是问题。”

玉珠见秦铮小小年纪竟也能分析出其中的关键,颇感欣慰,道:“这些我都想过了。保和堂的荣养丸虽卖了几年,但这方子却有些缺陷,并不适合所有病人。到时候我再将方子改一改,将病人分门别类,调制的药丸也各不相同,功效自然倍增。至于少夫人那里,不是我想得不全面,只是此事所需的银钱太大,且那保和堂在京城经营多年,根基颇深,我若抢了他们的生意,少不得到时候要惹麻烦。若是有郑家作后台,他们也不敢乱来。我思来想去,郑府上下,侯爷和两位公子自不必说,郑夫人太精明能干,唯有少夫人性子与我投合,且又不是个贪婪狠厉的,只有她最好了。至于红利之事,我到时候再与少夫人商议,她是个脸皮薄的,想来也不至太苛刻我。”

秦铮仔细想想,也觉得玉珠说得有礼。二人商议了一些日后经营的细节,玉珠还让秦铮给写了两份详尽的合同,仔细瞧过了,才小心收好。

当晚玉珠磨药制药忙了一整晚自不提,这厢郑广回了房,李氏便挥退了下人,将今日之事说给他听。郑广愕然道:“那小姑娘本事还真不小,竟连保和堂镇店之宝的方子也知道。”

李氏道:“可不是嘛,我也吓了一跳。且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样的方子只怕还不止一个。我琢磨着,左右我的嫁妆银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就依她所言,把这制药的作坊给办起来,若是能挣些脂粉钱自然是好,便是挣不到,也省了去保和堂买药的钱。”

郑广笑道:“瞧不出你倒是个小财迷,庄子里的嫁妆都有十几车,还嫌不够多呢。”

李氏脸一红,手抚着小腹喃喃道:“也不知这胎是男是女,若是个儿子倒也罢了,府里自然会出这聘娶的银两,若是个女儿,我自然是现在就要谋划着给她添妆的。”

郑广见她说起儿女,心中一软,温柔地将妻子拥在怀里,小声安慰道:“你真是胡思乱想,便是个女儿,那也是我们府上的嫡长女,我只有疼惜的,难道日后还能短了她的嫁妆不成。”

李氏摇头不依,“府里是府里的,我这当娘的是我的,自然是不同的。”

郑广只笑着看她,并不与她争辩。

李氏见丈夫并无反对之色,又赶紧加上一把火,“反正我是下了决心,都已经应了玉珠了。待生了这一胎,你就给我去寻几个伶俐的掌柜,我得赶紧把这事儿给办起来。想想以前被保和堂挣了那么多银子我就心口疼。”

郑广仍是有些犹豫,道:“母亲那里只怕不好说。”

李氏低下头,有些不悦地小声道:“又不让府里出银子,只是我自个儿的体己钱,母亲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哪家媳妇名下不是有几处产业的,当初我嫁进门来的时候原本还有几处铺面,后来还不是母亲说要就要去了的。这几年来,我可曾说过一个不字。如今不过是开个铺子,也这般难为。”说着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掉下眼泪来。

郑广被她说得很是羞愧,想着当初妻子过门的时候确实是带着几处铺面的,后来忽然就开上了自家生意。他原本不在意这些事,如今听妻子这么一说,竟是母亲要去的,不由得对妻子生出几分愧疚来。

心中一定,便脱口而出道:“罢了罢了,我明儿去跟母亲说便是。”

李氏大喜,环住郑广的腰贴紧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可别把荣养丸的事儿说出来。”

郑广被她那又湿又暖的气息吹得晕晕乎乎,哪里还说得出办个不字。

这些日子玉珠忙得不亦乐乎,一是筹备制药的事,二来要给孙夫子备礼,她早和顾咏说好了,这两日就送秦铮去孙夫子府上拜师。

没想到说定的事儿最后还是出了些纰漏,这天傍晚,顾咏匆匆地来了郑府,说孙夫子被城北的象山书院请了去,怕是收不了弟子了。

玉珠闻言一时懵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道:“那城里可还有旁的夫子?”

顾咏办砸了事,也是一脸羞愧之色,“夫子自然是有,只是但凡有些名气的都早被旁的府里请了,不教外人。剩下的,又怕误了秦铮。”

玉珠失望至极,她特特地来京城,也是为了秦铮的前程,如今连夫子也寻不到,还不如回玉溪村,好歹那里山清水秀又幽静,读书的环境比京城还要好些。

只是见着顾咏如此羞愧的神色,玉珠也不好再作失望之态,只笑着道:“顾公子不必如此内疚,你为我姐弟二人奔走多时,我们已感激不尽,便是入不了孙夫子门下,那也是天意。左右阿铮读书勤勉,便是自学也不碍事……”

她说着话,顾咏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愁眉苦脸地在屋里转来绕去,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蹦起来,狠狠一拍脑袋,道:“我怎么这么笨,竟忘了还有这茬。”

他抬起头,脸上已赫然是一片欣喜,“你瞧我脑袋一时竟没转过弯来,光想着请夫子,却没想到送秦铮去书院。”

玉珠已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送阿铮去象山书院?”

顾咏还没答话,旁边一直未发一言的秦铮先开了口,“姐姐可别说笑了,那象山书院是什么地方,都是京里权贵家的少爷们读书的地儿,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进得了。我们万万不要再给顾公子添麻烦。”

“这样……”

“说的是什么话?”顾咏不悦道:“先前是我答应了你们,自然要做到。我虽然没办法送你去象山书院,但不代表旁人没有。不说别的,阿览就跟象山书院的莫山长相交颇深,乃是多年的棋友,有他一句话,莫山长岂有不应之理。”

“郑公子?”玉珠闻言有些迟疑。说来也怪,她认识郑览和顾咏都是同一日,若轮起见面的次数,她和郑览还见得多些,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大好接近,就算脸上带了笑,她都不如在顾咏面前那般自在,连说话都恭恭敬敬的。

许是瞧出了玉珠脸上的为难,顾咏笑道:“阿览其实是最好相处的人,瞧着性子清冷,事实上是个热心人。你和他相处得不久,再多些日子就知道了。”

玉珠笑了笑不说话。

秦铮也道:“郑公子话不多,为人却是极好的。上回我院试的结果,也是他托人去学政那里问来的。”

玉珠想起这茬,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对郑览有所误解,窘迫地低头搓了搓手。

“罢了罢了,瞧你这犹豫样儿,还是我去跟阿览说。”

“不,”秦铮道:“还是我去吧。”他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上回的事儿我都还没好好谢他。”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顾咏领着秦铮去找郑览,玉珠就在西院里候着。他们出门的时候,玉珠忽然想到自己做的药,赶紧拿了几瓶出来,白瓷瓶子的给顾咏,青色瓶子的给秦铮,叮嘱道:“顾公子上回不是要荣养丸么,我这回做了不少,您先拿它们回去给夫人试试。”

顾咏笑道:“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这东西可是保和堂的宝贝,你果真能做出来?”

玉珠笑得一脸自得,“做不做得出来,您比对比对不就知道了。不过给您的荣养丸跟保和堂的还是有所不同,上回您不是说夫人服了荣养丸也没用么,我便稍稍改了方子。另外还有上面写字的两瓶是没改方子的,您可送给姨夫人服用。”

顾咏握了握手里的瓷瓶,忍不住揭开盖子闻了闻,果然是荣养丸的味道,不由得惊诧万分。回头又瞧了瞧秦铮手里的青色瓶子,问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玉珠解释道:“是防暑去湿的药,前两天听修文说郑公子身子不好,每年夏日总要中暑,少不得要折腾一番,故做了些药丸备用。”

“防暑的药?”顾咏探过头来,忽然嘻嘻一笑,手疾眼快地抢了一瓶藏在怀里,朝玉珠开玩笑道:“你这丫头好不偏心,如此酷暑,我为你姐弟四处奔走,你不感激就罢了,有这么好的药也不送我。”

玉珠道:“哪里敢不给顾少爷您,只是家里头药材不够了,才做了这几瓶出来,原本就要送给您的,这不是如今有求于郑公子,才先借花献佛了么?”

顾咏哈哈大笑,满意地拍了拍胸口,朝玉珠眨了眨眼,道:“狡猾的小丫头。”

秦铮入学

秦铮这天回来得极晚,回了房也不睡,亮着眼睛非要拉着玉珠说话,内容不外乎对郑览的崇拜之情。玉珠也不明白到底郑览跟他说了些什么,引得素来眼高于顶的秦铮也如此兴奋,只得硬撑着应付了他半宿。

第二日天明,秦铮就收拾东西要去象山书院。玉珠放心不下,非要送他去。

先去见了郑览,他并没有对玉珠跟手跟脚的举动有什么意外,只朝她点点头,招呼了一声“秦大夫”,便再无多话。

上了马车,郑览与秦铮聊得投机,玉珠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靠着车壁酣睡了过去。

因今日郑夫人要去庙里烧香,郑览便让下人套了他平日里坐的二轮马车,虽是轻便,但坐了三个人却略显拥挤。

玉珠蜷缩着身子,缩手缩脚地靠在角落里,时不时地皱下眉头,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秦铮见状,皱起眉头往边上缩了缩,腾出地方来让玉珠伸直腿。一旁郑览瞧着,也往旁边让了一小块空地出来,小声道:“往这边挪一挪。”

秦铮本就觉得不好意思,见状更是一脸尴尬,道:“昨晚我拉着我姐说了半宿话,她这才困得厉害。”

郑览温和地朝他笑了笑,微微摇头。秦铮抱歉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因早上人少,马车走得还算快,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书院的大门。

郑览先下了车,秦铮小声地唤玉珠,叫了好半天,她才猛地惊醒,脑袋一扬,重重地撞在车窗棂上,连带着马车也微微一震。就连车外的郑览的心也跟着那声惨烈的“嗷”声颤了颤。

过了好一会儿,车帘掀开,秦铮这才挽着仍是睡眼惺忪的玉珠跳下车来,那张绯红的脸上还有些许迷茫,额头上方一抹刺目的红。玉珠的手正掩着,见着郑览,她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低着脑袋,大有誓不抬头的架势。

郑览很努力地忍住不笑,朝秦铮点点头,道:“进去吧。”

书院门口早有小童候着,见了郑览,忙上前来迎,口中道:“郑公子来了,山长在迎松楼等着。”

郑览当先,秦铮与玉珠紧随其后。

进了院门,只见面前一座高台,上书“安定台”三字,左右两壁檐上刻有孟母三迁的图画,两侧墙面上各写着近仗高的“福寿”二字,二字笔力强劲,如龙腾虎跃。秦铮目不斜视地紧随郑览之后,玉珠虽觉得新奇想多看看,但又想被人说没见过世面,端着架子跟在后面,只是一双眼睛颇不老实地朝四周打量,方才还迷茫的双眼如今却是闪着光。

玉珠原以为书院的山长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见了面前的温和儒雅的中年男子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待见秦铮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问好,才忙起身,手脚有些忙乱地朝他问好示意。

“这位是莫山长。”郑览侧脸看着玉珠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莫禾长相非常儒雅,虽是山长,却没什么架子,很和气地朝玉珠点头示意,丝毫没有因为她方才的举止而介意,只是当她看清玉珠的长相时,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这位姑娘是——”

郑览忙道:“这位秦大夫是秦铮的姐姐。”

莫禾“哦”了一声,面上古怪地朝玉珠和秦铮打量了一番,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治好侯爷旧疾的神医竟如此年轻,真是人不可貌相。”说罢又抬眼瞧了瞧玉珠,开玩笑般道:“方才瞧着,倒是有几分肖似老夫故人。”

玉珠原本见他如此年轻便自称老夫有些好笑,见他忽然说到自己身上,微微一怔,好在反应不慢,忙咧开嘴跟着傻笑。唯有一旁的郑览听到此处,心中微动,不由得又朝玉珠看了两眼。

因昨晚郑览早将秦铮的考卷送至莫禾看过,故今日莫禾只问了几个题便让秦铮入了学,远比玉珠想的容易得多。

只是想着秦铮入学后便要在书院住下,日后相见再不如往日便宜,心中有喜有忧,拉着秦铮在一旁细细叮嘱,又从怀里掏了个红丝绒布做成的荷包塞给他。秦铮伸手一摸,隔着薄薄的绒布仍能触到冰凉坚硬,可不是银子,忙推辞说书院里有吃有住,有了银子也无处花费,左右不肯受。

玉珠劝了几句,见他还推,就板了脸。秦铮最怕她生气,只得收下。

姐弟俩交代完了,就有书院里打杂的小厮过来领秦铮进学去,玉珠虽不舍,却也只能放开。郑览与莫禾又说了会儿话,不外乎是前几日的棋局。郑览见玉珠满脸的心不在焉,便向莫禾告了辞。

回来的马车里少了一人,虽说男女授受不亲,独处一室于理不合,但郑览一脸淡然,而玉珠又像只护囡的母鸡满脑子念着头一回离开身边的秦铮而浑然不觉,这一路行来,倒也没有什么尴尬气氛。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玉珠以为已到了郑府,正要掀开帘子下车,忽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唤道:“大早上的去了哪里,我好不容易才溜了出来,竟然找不见人?”

玉珠听着声音有些熟,脑子里还在猜是谁,那人已经唰地一声拉开了车帘,麻利地跳上车来。

“顾咏?”看清来人的长相,玉珠惊诧地问道:“你今儿不去衙门么?”

来人正是顾咏,陡然瞧见玉珠,他也颇为意外,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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