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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一直活在春秋战国-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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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初夏,王子朝在尹地发动反攻,打败单穆公的部队,并且一举攻入雒邑,宣布自立为王。小小的王畿出现两王并立的奇景:王子朝居雒邑,被称为西王;周敬王居狄泉,被称为东王。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公元前518年六月,子大叔陪同郑定公出访晋国,见到了士鞅。士鞅请教子大叔:“王室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子大叔的回答很幽默:“老夫连郑国的事情还搞不定呢,哪里敢管王室的事?不过俗话说得好,寡妇不担心自己织布的纬纱不够,而担心王室的没落,是因为怕祸乱殃及自身。现在王室动荡,我们这些小国当然害怕。至于你们大国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我们就不知道了。您如果想要安定王室,最好尽快动手。毕竟,王室动荡不安,也是晋国的耻辱啊!”
子大叔这番话使得晋国下定决心,召集诸侯会盟,强势介入王室内乱。但是晋国的行动实在是迟缓,直到第二年(公元前517年)夏天,诸侯大夫会盟才在黄父(地名,今山西省境内)举行。
代表晋国出席黄父会盟的是赵武的孙子赵鞅,他命令各国向王室提供经济援助(输王粟)和武装保护(具戍。但是论及具体何时帮助周敬王复国,竟然是“明年将纳王”,将时间又往后拖了一年。
公元前516年十二月,周敬王终于在晋国人的帮助下回到了雒邑。王子朝见大势已去,带着自己的党羽出逃到楚国。离开的时候,他做了一件釜底抽薪的事——将王室收藏的典籍席卷一空,一股脑儿都带到了楚国。
可以想象的是,从雒邑到郢都山长水远,王子朝又行色匆匆,所以这批珍贵的典籍极有可能在路途中就遭到大量损毁。中国的学者对这段历史似乎没有太多关注,倒是在日本人编撰的《左氏会笺》中,将这件事称为“大厄”,认为这是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前中国文化遭到的最大一次破坏。
第二章 齐国中兴
【鲁国的倒季运动:众怒难犯】
公元前521年,也就是周景王铸造无射之钟那年,晋国派下军副帅士鞅出访鲁国。晋昭公已经去世,现在晋国名义上的统治者是他的儿子晋顷公——说是“名义上”一点也不过分,早在晋昭公年代,晋国公室大权旁落已经是天下皆知,曾陪同鲁昭公出访晋国的鲁国大夫子服回就曾经这样说:“晋国公室恐怕就将这样衰落下去了,国君势单力薄,六卿强而奢傲,已经是习以为常,不可逆转。”
晋顷公有名无实,形同傀儡,鲁昭公也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三桓①专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说习以为常,鲁国公室早就习以为常。鲁昭公在位的那些年,三桓之一的叔孙婼对鲁昭公还算有礼,但是另外一位——季孙意如对鲁昭公可以说是无礼之至,连表面上的尊重都不肯给。有史为证:
公元前531年五月,鲁昭公的母亲齐归去世。十几天之后,季孙意如在比蒲(地名,今山东省境内)举行“大蒐(sōu)”,检阅兵车千乘,鲁昭公如常参加。叔向对此评论:“国君有丧母之痛,国家还要举行大蒐,未免太不体恤国君了!”
公元前525年六月,发生日食,祝史(祭祀官)请求使用牲口祭祀。叔孙婼认为,按照周礼,日食之日,天子不享盛宴,在社稷之神前击鼓,祈求平安;诸侯则杀牲为祭,在朝堂之上击鼓,以示警省,这都是符合规定的。但是季孙意如坚决不同意,胡搅蛮缠,百般刁难,最后导致祭祀不了了之。叔孙婼退下来之后就对家臣说:“季孙意如恐有异志,没有把国君放在眼里。”古人认为,日食是阴盛阳衰,有以下犯上之象,所以要举行祭祀来助君抑臣。季孙意如不肯举行祭祀,乃是助臣抑君,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季孙意如公然不把国君放在眼里,并非全然因为狂妄。回想起来,南蒯之乱中,鲁昭公为了获得季氏的家产,是打算支持南蒯的,而且计划也想好了,那就是要借助晋国人的力量来达成这件事。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鲁昭公被挡在了黄河边,南蒯的阴谋才没有得逞,否则的话,季氏家族就很危险了。再加上那年他陪同鲁昭公出访晋国,被晋国人当作替罪羊关在冰天雪地的帐篷里,差点连命都送掉。有这两桩事作为背景,季孙意如故意跟鲁昭公过不去,也是君不仁,臣不义,事出有因。
士鞅来访,对鲁国来说是件大事,鲁昭公命令叔孙婼负责接待。规格嘛,自然是量鲁国之物力,结晋国之欢心。季孙意如得到消息,觉得这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
鲁国的外交部中,有几个重要的岗位由季氏把持,礼宾司便是其中之一。叔孙婼代表鲁昭公举行宴会招待士鞅那天,季孙意如特意命令礼宾司准备了“七牢”之礼。
前面介绍过,所谓“牢”,就是牛、羊、猪各一头。在宴会上,牢的数量越大,规格越高。七牢乃是诸侯之礼,当年秦穆公优待晋惠公,用的也不过是七牢,现在鲁国用来接待士鞅,自然是拉高了他的身价,属于“非礼”的行为。
面对这样的“非礼”,士鞅本来应该高兴。但是在礼宾司的官员不经意地透露出一个信息之后,士鞅不禁勃然大怒,当场拍桌子,要鲁国人给他一个解释。
礼宾司的官员说:“当年鲍国访问鲁国,我们也是用的七牢之礼。”鲍国是谁?鲍国是齐国的上大夫。当年南蒯叛乱,曾经派人将费地的地图献给齐景公,以示降服。后来南蒯失败,费地被季氏占领,齐景公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派鲍国将地图送回鲁国。以鲍国的身份,本来应该享受五牢之礼,但是鲁国为了讨好齐国,硬是把他提升到七牢,让他享受了诸侯的待遇。
士鞅对叔孙婼说:“难道您是将我和鲍国等而视之吗?鲍国不过是个大夫,齐国又是个小国(其实也不小),您让我享受和鲍国一样的牢礼,是没把晋国放在眼里。回去之后,我会将这事好好向寡君汇报!”
叔孙婼一听就慌了,连声说“您误会了!”,命人赶快追加三牲,一口气加了四牢,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十一牢!
这哪里是请客吃饭?分明是拿牲口砸人。叔孙婼这样做,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将了士鞅一军,看他敢不敢接受。没想到士鞅毫无惭色,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十一牢的超级大礼。
公元前519年春天,邾国派人修筑翼邑(地名,今山东省境内)的城墙。工程完工后,部队为了躲避大雨,借道鲁国的武城抄近路回朝。按当时的国际惯例,部队借道他国,须行借道之礼,以示对东道主的尊重。但是邾国人以为,上次平丘之会,鲁国正是因为欺凌邾国,被晋国严厉惩罚。这次借道这种小事,鲁国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就没有必要打招呼了。于是一不山呼,二不万岁,大摇大摆地从武城郊外经过。
接着发生的事情跟很多电视剧的情节相似:邾国人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有鲁国军队挡道,还没来得及交涉,弩箭如飞蝗般射来,瞬间放倒一大批。邾国人乱成一团,掉头想往回跑,只听见一通鼓响,树木成片倒下,将来路封了个严严实实。鲁国军队前后包抄,来了个瓮中捉鳖,邾国人基本上全军覆没,三个带兵的大夫也成了俘虏。
过道不借,本是自取其辱,邾子不但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跑到晋国去告状。晋国人也不分青红皂白,草率地受理了此案,而且给曲阜送来一张传票,要鲁国派人到晋国来打官司。
叔孙婼临危受命,前往晋国应诉,刚到新田,就被软禁起来。几天之后,在韩起的主持下,当事双方在晋国公堂之上对质。邾国方面出场的是一位大夫。叔孙婼一看,马上嗅出了不对劲,当场表示反对:“依照周朝的体制,鲁国的卿相当于小国的国君。邾国乃是东夷小国,它的大夫怎么可以和我平起平坐?还是让我的副手子服回和他辩论吧!不是我看不起人,是我不敢违背周朝的规定。”话说得有理有节,韩起也不敢坚持,庭审被迫中断。
韩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第二次庭审的时候,他让邾国人先全副武装地埋伏在公堂之外,只等叔孙婼一进来就动手,官司也不打了,直接让邾国人将叔孙婼带回去做人质。叔孙婼得到情报,倒是十分坦然,干脆摘下佩剑,一个随从也不带,只身前往公堂。晋国的大法官士景伯见到此情此景,劝阻韩起道:“您这样做恐怕不行。如果将叔孙婼交给邾国人,他必死无疑。那样的话,鲁国正好名正言顺地出兵消灭邾国,咱们也无话可说,对邾子更没法交代,后悔都来不及。所谓盟主,要以理服人。如果鲁国抓了邾国的大夫,我们就抓鲁国的卿,当这个盟主还有什么意义呢?”
韩起也十分头疼,说:“你也知道,那个邾子很难缠的。依你之见,这个案件该如何处理?”
士景伯说:“您就交给我办吧。”于是跑出去,将叔孙婼挡在公堂之外,要他回宾馆去听命。
当天夜里,叔孙婼和子服回被分别安排在两个宾馆居住。第二天一早,士景伯带着四名武士来到叔孙婼居住的地方,要他坐上马车,士景伯亲自驾车,四名武士紧随其后,故意经过邾子的住所。邾子一看,哟,这演的是哪出戏啊?跑出来问士景伯。士景伯说:“奉了韩元帅之命,押送叔孙婼前往司法部门接受询问。”
“那我们不用派人去了?”
“不用去了,事实很清楚,是鲁国的错,没有对质的必要。另外,韩元帅要我转告您,案件他会秉公办理,您如果没有其他事,可以回邾国去了,免得让百姓们担心。”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邾子愣在那里目瞪口呆。
士景伯倒也没有忽悠邾子。不久之后,叔孙婼被送到箕地(地名,今山西省境内)软禁,子服回则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软禁。继季孙意如之后,叔孙婼也尝到了被拘留在异国的滋味。但是和季孙意如不同的是,叔孙婼在晋国的表现始终十分淡定。据说,被送往箕地的那天早上,他大清早就起来了,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宾馆前面等待晋国人派车来接。那神情,一点也不像是被流放,而像是去上朝。
箕地的生活相当艰苦。叔孙婼居住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吃的东西也很差劲。陪伴在他身边的,除了家臣梁其踁(jìng)和晋国派来的两名看守,就是一条看门的黄狗。每天早上起来,叔孙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葺房屋和围墙,做得一丝不苟,若论维修的水准,即便是专业的泥水匠也自叹不如。
有一天看守说:“把那条狗送给我们吧,我们做一顿狗肉,香喷喷的,分你一些,好补补身子。”
叔孙婼笑着摇摇头,没有答应他们。
还有一天,士鞅跑到箕地来拜访叔孙婼,寒暄了几句,突然说:“我可以为您在晋侯面前求情,让您早点回鲁国去,但是有一个小小要求,您那顶帽子不错啊,送给我吧。”
叔孙婼心里冷笑,当年七牢的大礼你尚且嫌少,现在一顶破帽子就能让你满足?别装了。他打开衣箱,爽快地拿出两顶帽子,送给士鞅,说:“全部在这里了,您如果再要,我还真拿不出来了。”
士鞅干咳两声,满脸尴尬地告辞而出。
鲁昭公得知叔孙婼被软禁,派大夫申丰带着财礼前往晋国,看能不能拉拉关系,走走后门,把叔孙婼给解救出来。叔孙婼见到申丰就说:“你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我这里,该送给谁,该怎么送,都由我来安排。”东西拉过来之后,叔孙婼将它们全部堆放在自己房间,对申丰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
“啊?”申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申啊!”叔孙婼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但是这件事本来是咱们有理,如果我让你拿着礼物去行贿,咱们就变得没理了。那样的话,我是可以快点回家,国家却蒙受了不白之冤,你说这样的事能做吗?”
申丰看着叔孙婼,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同年秋天,鲁昭公亲自前往晋国营救叔孙婼。对于他来说,叔孙婼太重要了,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否则的话,季孙意如将更加不可一世。
不巧的是,刚刚来到黄河边准备渡河,鲁昭公突然生病,不能继续前行,只好打道回府。
叔孙婼在箕地一直住到第二年春天才获释。离开箕地那天早上,他一如往常地来到院子修葺院墙,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命梁其踁将黄狗杀了,做了一锅狗肉汤,请两位看守一起享用。
这样做的意思很明白,并非我叔孙婼小气,只是有行贿之嫌的事,哪怕是送一条狗,我也不干!
《春秋》记载,公元前517年,鲁都曲阜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八哥,在宫中筑巢而居。
八哥又不是什么稀罕的鸟,在中国大部分地区都可以见到,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地记载到史书中吗?对此,后世研究《春秋》的人给出了各式各样的解释。
有的说,八哥“不济”,即只在北方生活,不会飞过济水。鲁国在济水之南,是以罕见。
有的说,八哥穴居,从不筑巢,是以筑巢罕见。
也有人合二说为一,说八哥穴居,又不在鲁界,现在飞到鲁宫中筑巢,是以罕见。
究竟为什么罕见,留待动物学家去考证。当时有一位名叫师己的大夫,觉得这是不祥之兆:“我听说,文公、宣公、成公年代就有童谣说,‘八哥出现,国君流离’,恐怕不是好事。”
师己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鲁昭公与季孙意如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势同水火,在鲁国朝野之间已是公开的秘密,甚至有传闻说,鲁昭公再也忍受不了季孙意如的跋扈,正在联合其他几大家族,阴谋将意如驱逐出境。而季孙意如也在积极备战,随时准备反击。
这年春天,叔孙婼奉命出访宋国,替季孙意如迎娶宋元公的女儿,季孙意如的叔叔季公若作为随从一同出访。
宋元公的夫人曹氏是小邾国君夫人的女儿,小邾国君夫人又是季公若的亲姐姐,以此推论,曹氏则是季孙意如的表妹,季孙意如娶的正是表妹的女儿。
季公若见到外甥女曹氏,忍不住将鲁国的情况对她说了一番,然后说:“您如果替女儿考虑,最好不要将她嫁过去,因为意如很有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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