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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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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舞见他眼神开始涣散,声音也越来越低,方才明白他刚刚是强撑那一会儿。她不知道此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小云又在他的手上,只得乖乖地听他吩咐。
她示意含香去烧水,自己找来了剪刀和手巾,又将以前宋晓丽捎进来的一些药取了出来,一通翻找,从其中找出那一小瓶治外伤的。
药太少,但也聊胜于无。
然后她来到床边,仔细打量了这男人的一身伤。
胳膊上有两处砍伤,胸前有一处箭伤,箭头还留在伤口中,大腿上有三处刺伤,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的后背上一定也有伤。
她坐好,操起剪刀,看准他大腿的一处伤,去剪伤口周围的裤子,等她将那破布条都拔开,露出他血肉翻裂的伤处时,她突然一阵反胃,赶紧转身离开,蹲到一边干呕起来。
含香赶紧跑过来,给她捶着背:“主子,你去那边坐着吧,让我来。”
缪凤舞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敢再去接触那人身上的伤,便站在床边上,给含香洗个手巾递个药,不再往前凑。
含香则将那人浑身的伤口一一擦洗干净,洒一些药末上去,再将床帏扯成条状去包扎。
因为心里恨着这个人,含香下手的时候可不管轻重。甚至她会故意手重一些,去挤压他的伤处,希望他可以痛晕过去,她们好出去喊人。
可是那人死咬着牙关,紧捏着拳头,额头青筋一根一根暴跳起来,却始终一声也不吭,只是瞪着眼睛看床顶。
伤口处理完毕,那人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往胸前一横,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小云与他绑在一起,只能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手握剑柄,像是寤着了。过了好一阵子,她轻轻地动了一下,他没有反应。
又隔了一会儿,她又挪了一下,那人仍是闭着眼,没有动。
小云与含香互相看了一眼,含香静悄悄地走过去,手握剪子,小心翼翼地去剪将小云与那人绑在一处的布条。
她刚刚将身子俯下去,手中剪刀还没碰上那布条,就觉得眼前一花,明晃晃的剑尖儿就已经抵到了她的下巴上。
第八十七章 兄妹相逢
“是不是非要我在你身上戳个洞,你才肯老实?”那黑衣人将剑尖在含香的下巴处一旋,含香只觉得一痛,下巴便流出血来。
小云吓得夺过含香手中的剪刀,远远地往地上一丢:“你别杀她,我愿意跟你这样绑着,再也不解开了。”
小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话意有些暧昧。好在当时的情形,谁也不会往那暧昧的意思上想。那黑衣人大概真是累了,也懒得跟她们计较,便将剑一抱,又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次,三个女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缪凤舞给含香的下巴上了药,两个坐在火盆边上,互相用眼神交流着。
缪凤舞示意含香不要再莽撞行事,关系着小云的性命,不要去惹恼那个黑衣人。含香意会,下巴的戳伤还在痛,她不时地拿眼睛狠狠地剜着那个貌似睡着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个姿势睡得不舒坦了,便会翻到另一侧接着睡。小云的手与他绑一处,他一翻身,小云被牵扯着,只好从他身上越过去,坐到另一侧。
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小云好几个来回,那黑衣人才仿佛睡足了,睁开眼睛。
缪凤舞见他醒了,便开口问他:“我看你伤得不轻,不如我们讲好,我们三个人照顾你养好伤,依你的功夫,只要伤好了,估计出宫不是问题,到时候你自出你的宫,我们互不干涉,如何呀?”
那黑衣人翻身起来,看了缪凤舞一眼,却不答她的话,只是摆手吩咐含香:“去把那两只鸡拎过来,炖来做午饭。”
小云跟着他的活动,刚在他身边坐稳了,听他说这话,当即叫了起来:“你把我们的鸡杀了?你也太残忍了,连两只鸡都不放过吗?”
那黑衣人不耐烦地瞪了小云一眼,小云赶紧缩了脖子,口中仍不服气地嘟囔着:“真是的,好不容易养肥的鸡,还希望留着开春孵小鸡呢,这下可好,白费力气了……”
那黑衣人觉得好笑,这个小丫头,绑她的时候都不敢呛声,杀了她的鸡,她竟心疼地忘了害怕,在他耳边嘀咕个没完。
他在心中喷笑两声,脸上依旧是比他的夜行衣还要黑,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皇宫里还可以养鸡吗?”
“你大概是伤糊涂了,之前我和你讲过,我是宫里一个犯了错的美人,被关在这座废宫里,这两个是我的丫头,你有事只管冲我讲,不要难为她们两个。我保证不出去报你的行藏,你也保证不伤害我们三个人,养好了伤你就走人,如何?”
那黑衣人将剑往地上戳,他拄着剑站起身来,小云没有跟上他的动作,被他拽了个趔趄。
“条件得由我来定,要不要伤人,端看你们的表现,现在去将鸡拎过来炖了吧,早晨那一碗汤,还不够暖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门边上,将门启开一条缝,往外打量着。
外面除了一个长满荒草的院落,就是前头那快要坍塌的主殿,偶尔有几只觅食的鸦雀盘旋飞过,找不到吃的,又飞走了。
他稍稍放了心,将门打开,他站在门边上,一指含香:“你去。”
含香还记得那刺伤下巴的仇,没好气地站起身来:“你把鸡藏在哪里?我们刚刚找了一大圈,死的活的都没找到。”
“靠窗子的柴堆下面,你扒开就看到了。”黑衣人指了地方,看着含香出这间屋,往西厢开了门,进去找到了两只已经被掐死的鸡,拎着回来了。
黑衣人一直看着含香进到屋来,在她的身后关上了门,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床边上。
刚要坐下,就听含香在那边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占着人家女人的床,你不脸红吗?你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孕妇,这一上午又惊又吓,一直坐在这冷板凳上吗?要是把我们主子惊累出毛病来,我们可顾不得命不命了。”
那黑衣人被含香这样说,脸还真红了一下,扯着小云,离床到桌边坐下。含香哼了一声,扶起缪凤舞来:“主子,到床上躺一会儿,你的身子重要,不用管不相干的人。能相安无事最好,要是一味耍横,大不了大家拼上一死,反正遇上煞星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缪凤舞由着她扶,蹭到床里靠住,拍着她的手说道:“含香此话有理,咱们主仆三人已沦落到如此境地,死也没什么可怕的,能好便好,要是没有活路,拼上一死又如何?”
那黑衣人知道这主仆二人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低头摸着剑柄,也不做声。
含香将缪凤舞安置妥当,开始忙碌着炖鸡。
她将一只鸡放在屋后背阳的地方冻上,烧上开水,开始收拾另一只鸡。那黑衣人将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头,陷入沉思。
正忙着,宫门那里突然传来“砰砰”的敲打声。黑衣人“刷”地拔出宝剑,架在了小云的脖子上。
缪凤舞赶紧从床上下来,走过来说道:“你不必紧张,是送饭的。你不会以为我们天天在这里炖鸡吃吧?光靠这两只鸡,可撑不到你养好伤……再说,如果没有人去应##外头会以为我们三个人出了事……”
黑衣人将手中的剑一转,就架到了缪凤舞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一抬,扣在小云的颈上,然后他命令含香:“出去把饭接进来,要是你敢有什么非分之举,这两条人命就抵给我了。”
含香撇了一下嘴,开门出去,将午饭接了进来。
黑衣人等她返回来后,警惕地听着外边的动静,好半天才放松下来,将宝剑从缪凤舞的脖子上移开。
缪凤舞与他相处了一上午,倒也不害怕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笑道:“你实在不必如此费神地防范我们三个人,我和我的丫头已经被宫里的人遗忘了,我们被关在这里,吃不上穿不上,保命要紧,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抓什么叛匪。你正经应该想的事,是伤好之后如何出宫……哎哎……”
她正说着话,见那黑衣人打开食盒,将上层的粥和馍往桌上一放,掀开底层,发现下面是一碗红枣煨肘汤,他端起来就要喝。
缪凤舞伸手将那碗汤夺过来:“这不是给你吃的,你要么吃馍,要么等鸡炖好,别跟女人抢食。”
黑衣人被缪凤舞抢白,一脸的尴尬。他抓起一个馍馍,狠狠地咬了一口,别开脸鼓着腮帮子大嚼起来。
缪凤舞却不急,等着含香将鸡炖好,她盛了四碗汤,先放在小云面前一碗,然后再自己面前和含香的位置上各放一碗,最后一碗才递给那黑衣人。
然后她招呼道:“含香小云快吃饭,今儿大年初一,有红枣煨肘汤,还有炖鸡,算是丰盛了。咱们养了这么久的鸡,也不能光便宜了别人不是?今儿都别客气,你们两个要抢着吃。”
“哎!”含香和小云很听话,坐下去开始痛快地吃饭。
黑衣人已经噎下去一个馍,此时慢条斯理喝着鸡汤,盯着缪凤舞看了半天,突然问:“既然你是宫妃,那么你肚子里的,就是那个贼皇帝的种喽?”
“不是!”缪凤舞和含香同时出声否认。
“哦?”那黑衣人眉头一紧,“你说你是宫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不是皇帝的?”
缪凤舞不好接这话,去看含香。含香眼睛一转,故作委屈地说道:“怪不得你逃不出宫去,果然是够笨的,我们主子如果怀的龙种,还会被关进这里来吗?”
“哦……”那人将信将疑,“红杏出墙的宫妃,还能有命留下?那个贼皇帝有这么宽容吗?”
小云将汤碗放下,认真地解释道:“皇上以前是极宠我们主子的,即便我们主子犯了错,他也舍不得杀,又不愿意再见到,就关到这弃宫里来,任她自生自灭了。”
黑衣人盯着缪凤舞的肚子,依旧是一副不尽全信的样子。缪凤舞感觉他那眼神,像一把刀子,要把她肚子里的宝宝挖出来一样,不由地一阵紧张。
小云也害怕了,着急忙慌地继续辩道:“你以前不住昂州吗?你没有听过我们主子的大名吗?天下第一舞娘,虹风舞馆的缪凤舞你没听过吗?我们主子可是皇上亲自从陈园救回来的,若是他不爱,他能兴兵动武去救人吗……”
“你叫缪凤舞?”那黑衣人眼睛一亮,抬手去指缪凤舞,却忘了那一只手跟小云绑在一处。小云正专心撒着谎,没防备被他一拽,就扑到桌子上了。
那人却不管她,注意力一下子从缪凤舞的肚子上转移到她的脸上,重复问道:“你叫缪凤舞?你一直就叫缪凤舞吗?”
三人见他对“缪凤舞”这个名字如此敏感,面面相觑。
缪凤舞暗自想了想,好像自己在外面没有什么仇人。从小就在虹风舞馆长大,也不与外人接触,因此也没有什么故交。只在虹风舞馆亮相一次,更谈不上什么客人了。
那么他这是……
黑衣人见她不答话,急着追问一句:“你籍贯何处?”
含香挡了那人的手一下,厉害地道:“你养好你的伤赶紧走人,查我们主子底细做什么?”
黑衣人被含香这一声喝,似乎冷静了下来,不再作声,继续喝着汤,却不时地往缪凤舞的脸上瞟几眼。缪凤舞被他看得不自在,红枣肘子汤也没有喝出滋味来。
用罢饭,黑衣人继续若有所思地将目光绕着缪凤舞转。缪凤舞实在是尴尬,便问他道:“你以前认识一个叫缪凤舞的?或者你的朋友曾经认识我?你有话尽管说,这两个丫头不是外人。”
黑衣人想了想,突然去解腕子上的布带,将自己与小云分开后。然后他拽过含香,将小云与含香一并推到床边,绑在了床柱上,拿过两条手巾塞住两个人的口。
两个丫头挣不过他,又害怕他对缪凤舞不利,拼命地扭动着。缪凤舞也感觉到危险,警惕地退到窗边:“你要做什么?”
黑衣人也不解释,将含香和小云绑紧了,走过来拎起缪凤舞,就往屋外去。
缪凤舞害怕用力过猛,伤了腹中宝宝,也不敢挣扎,由着他将她带到西厢房。看着他关了门,她更害怕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不是你知道的那个缪凤舞,我从小就在舞馆里长大,不认识外面的人……”
黑衣人走过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乍惊乍喜的样子:“刚见时,我怎么没有留意到这张脸呢,多像啊……”
“像…像谁?”缪凤舞见他不像是要害自己的样子,倒是放松了一些。
“你不会是一出生就在舞馆吧?你家籍贯哪里?”那人虽然看起来挺激动,问得依旧很小心。
“我……”缪凤舞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被他逼到了眼前,“我八岁时,家乡瘟疫,父母双亡,从家乡逃出来后,才进的舞馆……”
她答得小心,那黑衣人却越发兴奋,一脸的煞气都消失不见了,眼中含着喜悦,抱住缪凤舞的双肩:“家中可有兄长?可是在平州与兄长走散的?”
这一次缪凤舞可糊涂了,她认真地看着此人的面孔,完全没有印象。她茫然地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那黑衣人不顾身上有伤,原地跳了一个圈,将后背冲向缪凤舞,解开上衣往下一褪,露出他的肩膀来。在那宽厚的右肩上,清清楚楚地有一块红色印记,状似一只青蛙趴在他的肩头。
缪凤舞一看那块印记,就觉得脑子一晕,一下子跌坐到身后的杂草堆上。她指着他的肩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是……”
黑衣人冲过来,蹲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使劲地攥着,眼中已经见了泪:“我是蛤蟆兄呀!你不记得这印记了吗?小时候你总是拿这个取笑我,叫我蛤蟆兄……我都认出你这张脸了,你竟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吗?”
黑衣人的眼泪随着他的话语流淌了下来,缪凤舞却依然处于迷茫的状态中。
这人是她的哥哥吗?怎么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的哥哥曾经是那么白净文弱的一个少年,哪里像眼前这个人,面露杀气,黝黑强壮。
她小的时候经常拿她的哥哥取笑,要他将来娶个会杀鸡的嫂子,否则家里连顿鸡肉也吃不上。因为她的哥哥小时候,见了别人杀鸡,都会缩着脖子跑出老远躲着。
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一个鸿天会的杀手,此番更是专门闯进宫来杀人——而且要杀的人还是当今皇帝。
看她一脸惶惑的样子,缪凤刚越发伤心起来,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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