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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簟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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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色:「夜半」;地支:「子时」;现代记时:「23…1点」

(2)天色:「鸡鸣」;地支:「丑时」;现代记时:「1…3点」

(3)天色:「平旦」;地支:「寅时」;现代记时:「3…5点」

(4)天色:「日出」;地支:「卯时」;现代记时:「5…7点」

(5)天色:「食时」;地支:「辰时」;现代记时:「7…9点」

(6)天色:「隅(音‘娱’)中」;地支:「巳时」;现代记时:「9…11点」

(7)天色:「日中」;地支:「午时」;现代记时:「11…13点」

(8)天色:「日昳(音‘跌’)」;地支:「未时」;现代记时:「13…15点」

(9)天色:「晡(音‘哺’)时」;地支:「申时」;现代记时:「15…17点」

(10)天色:「日入」;地支:「酉时」;现代记时:「17…19点」

(11)天色:「黄昏」;地支:「戌时」;现代记时:「19…21点」

(12)天色:「人定」;地支:「亥时」;现代记时:「21…23点」

3、五更:古代把夜晚分成五个时段,用鼓打更报时,所以叫作五更、五鼓,或称五夜。

夜间时辰五更五鼓五夜现代时间

黄昏一更一鼓甲夜19…21点

人定二更二鼓乙夜21…23点

夜半三更三鼓丙夜23…1点

鸡鸣四更四鼓丁夜1…3点

平旦五更五鼓戊夜3…5点

29

世间夫妻皆白首 。。。 

 

 

兜兜转转跌跌撞撞,费煞苦心,竟然还是这个结局。“君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越是爱得深的人,越是重要的人,他就越紧张。”周封双手负立,望着王府的那重重围墙,“所谓,当局者迷。”

“我知道了,谢谢你周大哥。”临池舒眉含笑,“不过,旁观也未必清;我亦有我自己的想法。”饮水冷暖人自知,旁人纵看得再清楚明白,也体会不了那戏中的婉转多情,侬语低愁,百转心思。

“我只是不想看见又一对有情之人分道而驰罢了。”周封眼眸深邃的看着她,“既然你坚持这样,只希望日后不要后悔。”他从宽袖里拿出那黄锦龙纹的帛缎交给她,“安澜让我告诉你,你还有机会反悔的,只要你未将它拿出显于世,只要你偷偷烧了它便可。”

那圣旨拿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似千斤重;红色的印泥章如此刺目耀眼,临池看着那龙玺凤印,阖上眼,轻轻吐纳气息,不知是因为终于将圣旨拿到了还是因为安澜的那句话。后悔?她会后悔吗?应该是,不会的吧!

“孰知世间夫妻并非皆白发!”临池微笑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的情人佳侣并不在少数,她和君彦鎏只是其中一对。若真要怪什么,只能怪老天安排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相遇、相知、相爱,纵然已成夫妻,他们之间有太多隔阂牵绊,仍成不了佳偶。佳偶也是要天愿意成的。

周封微笑的看着她离去,良久,长叹,“孰知世间夫妻并非皆白发?洛兄,你妹妹尚且看地明白,你为何执迷不悟呢?”

洛景行踱步出来,身影慢慢出现在光照下,侧颜阴晴难辨不知喜怒,诡异莫名,“执迷不悟?呵,谁深陷其中,谁局外旁观,唐兄也在这萦绕之中呢!自己尚未看透,何以对我执教?”

“你果然都听见了。”周封听着他讽刺意味十足的“唐兄”,苦笑。

“是啊,我现在才知道原因。为什么安于会在知道你要解除婚约后却不横加阻拦,为什么安于弃了自己发誓要得到的唐岫远而频频对一个闻不见经传的周家公子示好。”洛景行冷意十足,“周封,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给傅安于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糊弄得团团转而浑然不自知。”

洛景行自以为够冷漠,却不知话里已是酸味盈鼻醋意满天,周封放声大笑乐不可支,“洛兄,安于是继洛夫人、临池之后第三个在这世上你关心的人吧!”他戏谑地看着洛景行顿了没了声窘迫的脸,“洛兄,虽然你平时看似放荡不羁桀骜不驯,其实也很害羞腼腆的嘛!”

“周封!你信不信我将周封就是唐岫远这件事宣之众众!”洛景行难得的恼羞成怒。

周封大笑不止,“反正如今安澜嫁人了,我也不需要再为她出谋划策了,你说出去了正好,为我周公子的身份增加知名度。哈哈哈。。。”

洛景行捏了捏拳头,真想扁人!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周封不是君彦鎏,看似书生文弱实则武艺傍身,他可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洛景行一拳过来快准狠他怎么躲得过,故,正中左颊。

“你下手真狠。”周封捂着腮帮。

“我想揍你很久了。”洛景行哈哈大笑畅快无比。

周封颇具自知之名,明知打不过人家当然不会蠢得跑去还手,冷冷地哼哼几声,“洛景行,你就是个疯子。”他摆摆手,“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见周封青肿了颊边洛景行笑弯了腰,捂着肚子直直呻唤着“哎哟哎哟”,看着周封恨恨的离去洛景行很不人道的在他背后幸灾乐祸的笑着。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原来是因为笑得流泪了而红了眼眶的。

临池揣着圣旨回房,屋子里的灯未亮,她稍稍安心,秋天来了,院子里铺着枯黄的枝叶,踩上去咯吱作响,那颗苍老的大树也树叶零丁所剩无几,临池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她仿佛可以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急促而紧张。什么都准备好了,她才发现,她还没准备好与君彦鎏说此事的勇气。该怎么告诉他呢?他会是什么反应呢?她茫然惶惶。

刚才还明月皎洁,如今已被乌云遮住了。不知已是几更,外面依然灯烛明亮喜笼高挂,热热闹闹的,一如当年他们成婚之日。今夜,是安澜的良辰,却是她的不眠之夜。

若是换个时间,她一定会去闹安澜的洞房;但今天她没有。安澜的甜蜜幸福映衬着她的落寞孤单,愈发的显得她的失意。怀里的圣旨滚烫烫的,烫得她几乎想要将它扔得远远的,可惜不能。现在,她急需要什么来证明她的决断是正确的。

“夫人,您怎么在这儿?”是楚词的声音,“秋天夜里风寒,您在外面也不多披件衣裳,小心着了凉。”说着,临池感觉身上多了件衣服,霎时温暖了许多。她微笑,她忽然好想却欢。

“夫人,咱们还是进屋吧,您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孩子呀!大人若知晓了奴婢有得挨批了。”

“好了,进屋去吧,我真是怕了你啦!”临池嗔道,“楚词,大人回来了吗?”

“呃。。。”楚词犹豫了一下,“大人回来过了,但呆了一会儿见您还没回来又出去了,奴婢估摸着是去寻您了吧!夫人您先回屋,大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大人出去一会儿就肯定会回来呢?”临池笑着问道。

楚词抖了一下,抬头偷偷看向临池,却被临池抓了个正着,嘴唇嚅嚅:“夫人。。。奴婢。。。奴婢。。。”

临池冷冷地看着她,勾起嘴角,“说吧!大人到底和谁去哪儿?”

“郡主来找大人,大人和郡主去后花园了。”楚词极其小声的说道,“夫人,您。。。还是别去了吧!大人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去的还是那种男女定情的好地方,难免引人遐想翩翩。更何况其中一方还已明确表态自己对另一方有意了呢?临池看着楚词闪烁的眼神,明着叫她不去,实则用激将法故意引她去,看来那儿还真有什么好戏等着她开场呢!

“带我去。”她冷颜说道。

“是。”楚词声音还是带着怯弱,答应得倒是飞快。

精明有余,耐心不足。临池在心中嗤笑道,她险些忘了,楚词之前可是甄尤渊的贴身侍女呢!真不知将楚词安排在她身边是宁南王随意点的一个或是甄尤渊有意为之的。笑够了刺过了,临池一想到君彦鎏跟着甄尤渊去了后花园,心不由得一沉,隐隐有些不悦;她敛起心思,暗笑自己,你不是去看戏的吗?如今君彦鎏跟谁在一起又与你何干呢?

从此萧郎是路人。

夜幕沉沉,廊下声声虫鸣,时有微风拂面,连心也吹了透凉。宁南王府不喜张扬,物什贵重却低调,处处透着雅致。深褐色的长廊蜿蜿蜒蜒曲曲幽静;回廊的扇形窗内时不时探出一朵朵娇俏的芙蓉。这条路这一月半来她已走过许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如这次般惴惴不安,觉得这这条路是如此幽深漫长。楚词在前快步走着,临池在后不急不缓地跟着。

“夫人,到了。”楚词在后花园的弧形山石扇门处停伫,躬身道。

“嗯,你就在这儿候着吧,不必跟来了。”临池拢袖,抬步踏入了一地芬香馥郁。

秋天的花园百花尽败,菊花独领风骚,翠菊、春菊、六月菊、冬菊、瓜叶菊、波斯菊、大波斯菊、万寿菊、矢车菊、麦杆菊、鳞托菊,各类菊花盛开,隽美多姿,却抵不过着一名女子的风姿,眉似新月绛唇映日,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腮晕潮红海棠标韵,不是甄尤渊是谁。

“君公子。”一身深兰织锦的长裙逶迤在地,裙裾上绣着朵朵墨兰,楚腰盈盈白锦束腰,乌黑的秀发挽成如意髻,弃了珠花流苏,仅斜插一枝乌木菊雕,甄尤渊娇音萦萦,款步姗姗,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娇美地令人心折。

君彦鎏背对着临池,故临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那声音平澜无波冷漠客气,“若郡主叫本官到此只为谈此事,恕本官无暇奉陪了。”朗朗清风之性,肃肃青竹之质,不折不饶不卑不亢。

甄尤渊轻笑,“尤渊真想知道,若君夫人知道了一件事,她会如何。”

“什么事?”君彦鎏警惕的看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君大人该不会忘了,那庄家灭门之祸吧!”甄尤渊懒懒抬眸,悠悠道,神色甚是轻松清闲,仿是闲话家常,“君大人也知道,庄家与我甄家宁南王府是死对头,对头的事,咱们总是比较关注的。所以,那晚。。。”她压低了声音,“你说我该不该告诉我嫂嫂呢?长公主是最讨厌底下的人欺下瞒上,背着她做小动作的了。”

若甄尤渊没有说最后那一句话,君彦鎏是绝对会信的。可惜。。。君彦鎏轻松地笑着,双手负背身形欣长挺然修立,“郡主自便。”

也是呵,谁会想到,那场庄家灭门之祸不仅是安易长公主的决定,她还屈尊亲自去了的呢!众人想:傅安澜不是不恨庄家、不是不会对庄家动手,可她绝不会在就要册立太后的前晚对庄家动手。否则就等于引火烧身,给自己惹了一身的腥。这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甄尤渊拧眉,“那,将庄家灭门之祸扯到洛景行的头上呢?”她又道。

临池大惊失色,君彦鎏将庄家的灭门之祸扯到哥哥头上?他这不是在害哥哥嘛!那庄太后万一认准了哥哥是凶手,还不欲除之而后快。她咬唇,君彦鎏啊君彦鎏,你欺人太甚了吧!哥哥没对你做什么,你竟然敢动哥哥,真当洛家无人君家独大了不成!

“你找来的证人,空燕楼的蔷薇姑姑说洛景行曾在子时出现在空燕楼,然后在将近丑时之时离开。”甄尤渊得意洋洋,君彦鎏沉默以对,“我想,蔷薇姑姑说漏了些什么,比如,洛景行在空燕楼碰见了君大人你;比如,洛景行跟踪君大人潜伏在空燕楼的后院;再比如,洛景行被一个人引开了,与之纠缠在空燕楼的后院直到近寅时时分方离去。还需要我再说吗?”

君彦鎏沉默了良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无疑为承认了。临池心力交瘁,摇摇晃晃站不稳,她知道他陷害哥哥是一回事,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怀里的圣旨硌得她很疼,她一手抚着腹部,一手四处寻摸着想找个能支撑的东西,袖袍拂过花叶摇摆簌簌作响,惊动了那两人,或………只是君彦鎏。

“临池,你怎么会在这里?”君彦鎏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扶住临池摇摇欲倒的临池,见她抚着腹部心提到嗓子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腹部痛?”一连三问,焦急之色看得甄尤渊也连连咂舌摇头。

不舒服?谁知道了自己的夫君陷害了自己的哥哥之后好会好端端的呢?

临池郁结之气难消,“君彦鎏,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你为什么老是对我身边亲近的人施以手段!他们那里得罪你了?我洛家那里得罪你了?”她头晕花眼躺在君彦鎏怀里恨恨说道。

老是?他真够冤枉的!天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对姓洛的人下手。可他看着临池虚弱的样子,哪儿还有心情时间与她争辩这些,“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就是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可不值得,小心孩子!”君彦鎏赔着不是安抚道,这话多熟悉啊,似曾相闻。

“你不要再说了。”临池用力一把挣脱开他的手,神色决绝,将圣旨扔在他身上“你看到了,这是安易长公主赐的离缘书,从此………你我夫妻情断,再无瓜葛!”

君彦鎏紧锁双眉展开圣旨,一字一句细细浏览完毕,双拳越握越紧,青筋暴起,他抬头瞪着临池目光似箭,厉色尽显,“好!好!好!”他冷笑切齿,一连道了三个好字,看着临池的眸色泛着凛冽寒光,清峻的脸上浮现出庄家灭门之夜时那股杀气,“离缘书算什么东西,圣旨算什么东西!馥月临池,我告诉你,想离开我………你做梦!”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人物有的或许不是很理解,在此解释一下。

洛景行可以说是个偏执狂,他很爱他妹妹,他不是不希望他妹妹得到幸福,只是君彦鎏并未得到他的认同而已,洛景行知道临池君彦鎏俩人开始于阴谋,所以这是他心里的一块疙瘩,他一直讨厌君彦鎏。

还有流言,泪。。。我顺口承认了一句流言是哥哥干的,其实流言不是哥哥散步的啦!

大家貌似忽略了一个情节,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章,有人送信笺来,却欢站在台阶下偷偷看君彦鎏的信笺不是吗,她眼尖的瞟到了一个信尾的“安”字,其实那是傅安澜的安,不是花魁安安姑娘的安,但谁能想到呢?而且那个信笺是安安姑娘特用的。

至于安澜为什么会用安安姑娘的信笺,这就要说到空燕楼与傅安澜的关系了,或者说是空燕楼的老板连解环与傅安澜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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