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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风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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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十章 。。。
从小因并不与寻常家姑娘那般长大,我自认为也并没有她们那样的顾忌和扭捏,但此场景一出来,饶是我也不得不捂脸,觉得这万一教人知晓,我除了嫁给他,便只有杀了他。
先前陷于沉思,只觉白素心结渐开,莫不是有些欢喜,却并未注意这记忆跳的这样快,也未注意风承安的笛声已由平静转为旖旎。当时察觉,也只觉二人该是相互偎依谈心,却不想是这般香艳的情境。大漠之上,篝火旁边,二人衣带宽松,发髻散乱,很是欢好,连带入耳也是些靡靡之音,叫我捂脸同时,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捂耳朵,最后索性背过身去不看不听。
方才还在恼无人陪我交流想法,此刻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却万般庆幸风承安是个守礼君子。否则我合该现在就一刀将他剁了。然后很郁闷的躲在一旁念叨:“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待我听到白素平静下来说话的声音,悄悄回头看了眼,见二人仍是衣冠不整的模样,只能扭回头来用耳朵听。
入耳先是白素的声音:“达尔塔,我……”话说了一半,像是被人制止,然后是男子低沉满足的叹息:“素儿,留下来。”
“留下来,做我的王后。”
白素闻言笑了声:“王后?我?一个无名无份的万封人?”顿了顿又道:“不,达尔塔,我要走了。”
达尔塔道:“无名无份又如何?万封人又如何?素儿,此处是我西林国,不是你们那规矩多多的万封!我要你做我的后,谁敢多言?”说着像是用手臂将她抱得紧了些,低声道:“素儿,我达尔塔一生,只会要你这么一个王后。”
白素那头默了一阵,忽然笑道:“谁人不知你的王长子已经有十岁大,还要骗我。”然后叹了口气:“达尔塔,我的病,你是知道的。”
达尔塔道:“病又如何?你不是来寻乌檀木的么?我用乌檀木治了你的病,还有什么顾忌?”
白素叹了声,终于妥协:“如此,达尔塔,等我三年。”她一字一顿:“三年,我取了乌檀木找封越治病,做完我该做的,我来寻你,做你的后。”
而后是嘴唇吻上额角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叹:“好。”
声音到了此处,便又是沉默。我回头去看,已是模糊和跳转的场景。在得到乌檀木的那一夜,白素便如我所看到的达尔塔的记忆片段中那般,在他尚是睡梦中时,悄声无息的离开。
而我也知道,她这一离开,便再也回不来。
一路分花拂柳,一路风尘仆仆。大漠到江州,这段路已不复绝望伤心。初初她离开江州,她以为自己失去封越,如今她回来,却是带着与达尔塔的约定。五年飞逝,心境已是不同。
可等她回到江州那处她与封越共同生活的小山,看到的却只是一个颓靡的男子,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以及茫然空洞的眼神,看向她时,恍然间多出一分神采,并非欢喜,只是教人瞧着十分惊心。
那人是封越。
白素不能相信他这样的变化,向后退了一步,讶然:“……你,是封越?你怎么了?”
男人看到她,抬手扶了扶额头:“素素,你怎么才回来?”说着又低喃了声:“怎么才回来……”说着身子便是一晃。
“封越!”白素上前扶住他,叠声叫着他的名字:“封越,封越!封越你怎么了?”
他却只是扶着她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素素,我们回屋里说。你才回来……才回来……”
这句话他念叨了很多遍,我当即便觉得奇怪,但无法说出来。总觉得封越是希望她回来,可又不希望她回来。五年光景,白素已不再执着于他,可不知他又因何变作如此模样。对此白素自然也有感觉,只能抱着他安抚,一如幼时他对她所做的:“没事,我回来了……封越,我带了乌檀木回来。”
封越闻言更是全身一颤,反手将她紧紧抱住。
……
……
待白素将木屋里外收拾一遍,已是深夜,圆月高挂,她亲手备了饭食。这么多年照拂,我想便是此刻她不爱封越,封越依旧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不知道这五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此刻封越只是一瞬间的脆弱,又恢复了从前淡然的模样,甚至更多了几分温柔,带着些殷勤替她布菜:“素素,五年不见,你是越发清减了。”
白素摇头:“你才是,这五年到底怎么了?你……”
封越打断她:“你取来了乌檀木,我便告知你最后一人是谁。”
白素在听。
“那人是……”封越张了张口,忽然便是一阵剧咳。白素忙凑过来替他顺气,我盯着二人,甚至来不及惊呼,便看到封越手里的短剑,那样快速的刺向白素的后心,即便白素下意识去躲,那一剑只是令她不能当即毙命,却依然伤了要害。
封越说:“素素,你从来不怀疑我。却不知我才是要了白府上下性命的主谋。我要一把最锋利的剑,所以我杀了你全家,只留你一人,你替我得了许多好处,也一直不曾令我失望,但是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
说着说着,他矮□子抚摸她的脸,眼泪慢慢流了下来:“素素,为什么我的妻儿死了,你才回来?”
白素瞪大了眼看他,惨白的脸色更见惨白,咬牙道:“……你骗我!”
封越笑:“是啊,我骗了你十八年。素素,你若早两年回来,我会让你死得快活些,可你回的这样迟。”
这句话终究没能再重复第二遍。因为白素已拔出背后的短剑,一剑割开了封越的喉咙,下手那样狠,不如平日那般精细的伤口,只能看见血液从伤口喷出,溅了她一脸。
白素低声道:“封越……我一直说服自己信你。”眼泪和血液溶在一处落下,“我一直说服自己不是你。”
听这句话,白素竟是知道的。无怪乎最后那一剑,下得这样狠。
这段恩怨到此,也算是完结。我想白素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果然见白素撑着身子抱着乌檀木往西北方向走去,可惜那一剑伤得太深,剩余的力气只够她撑到银桐山,她抱着乌檀木倒在银桐山下的一处洞穴,离我遇见她死魂的不远处,随即便是漫天的黑暗,再也看不到光线。
和寒凌霄的记忆中断一般,她亦是死了。
风承安此时也已停下笛声,看我坐在地上出神的模样,轻轻唤了声:“阿槿,我们出去罢。”
我点点头,便由着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出记忆。外面月朗星疏,仍是距离方才离开现世不过个把时辰。白素的魂魄便在眼前,满脸颓然,看着我们道:“你们……都看到了?”
那副表情,倒教人不忍心了。我心说这件事本与风承安没太大干系,便自告奋勇站了出来:“白姑娘,此事不怪他,他并未窥探你的记忆,是朱槿一人过失。若要责罚,姑娘说来便是。”
白素一脸泪痕,却抿出一抹淡笑:“……本来便是白素请风公子帮忙,只是白素太过怯懦,想要二位相助,又唯恐这段记忆太过不堪,才屡屡躲避。如今既是歪打正着,白素也不必扭捏。风公子,白素前些时候太过任性,若是给公子添麻烦了,还请见谅。”
风承安扫了我一眼:“无妨,本来若非你借着阿槿的冷翠凝到此,我也难以寻到你。在下本就是个生意人,只要白姑娘能付得起相应的报酬,在下自是不遗余力替姑娘完成心愿。”
白素点头道:“那遗失的乌檀木,想必能抵得上一段记忆了罢?白素也不为别的,只是想请风公子替我改一段记忆罢了。”
我方要问是哪一段记忆,却听她淡淡道:“我想请二位,将白素带到前西林王达尔塔的记忆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寒回来了~表示作为一个在南方长大的人,一辈子没见过雪也就罢了,冻成冰棍什么的感觉很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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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十一章 。。。
我虽不是专司这行,却也知道寻常人心愿未了,莫不是寻了风承安换了自己的记忆,便是求他换了别人的记忆。这叫他带着自己到别人记忆中的却是少数。风承安显然也是未料到她有这么一说,愣了愣道:“白姑娘若有心愿可交代我们完成,况且前西林王如今未死,在下若是妄改活人记忆,便是有违天数。这笔交易,怕是做不成了。”
白素苦笑道:“活着?不过是徒留口气罢了。风公子,你是见惯死生之人,莫不是看不出达尔塔这气数已尽,如此苟延残喘,不过是等白素一句话而已,可如今到底阴阳两隔,他无法感知我的存在……白素不忍他如今生不如死,只为他求一个解脱。”
一夜下来本是无风,此刻却忽然起了些寒气,连着地上稀疏的沙粒打着圈从我们身侧吹过,又直直从白素身上透过去。风承安此时仍是持着商家的三分谨慎,不依不饶:“若是如此,只需托在下为前西林王改了记忆便好,何苦自己以身犯险?须知你与我们不同,如今已是灵体。我们以自身进入记忆,若是死在记忆中,也不过就是死了;可白姑娘若是以灵体进入,一旦死去,便是真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且若是姑娘自己改了他的记忆,这代价,也是一样的。凡此种种,在下还望姑娘考虑清楚。”
白素唇边依旧是笑的:“一个已死之人莫非还怕死么?魂飞魄散又如何?不过是消失于天地间,既无感觉,哪有痛苦。只是哪怕如此,我也想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如何。我欠了他三十年,便是不能还他,也该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说着就是一顿,眉眼间露出些哀痛来,“其实便是想来,也知道他过得不好……总不过是白素自欺欺人。”
世上总有人喜欢自欺,却又喜欢自解。白素明知达尔塔过得不好,却要骗自己他过得差强人意,如今还要亲自去看,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自虐的过程了。可是如今她便是要自虐,我也不能去阻拦她寻找真相。毕竟一来这是她与达尔塔之间的事,我们除了提供一个方式给她,便不能插手太多;二来便是乌檀木,她是雇主,她是爷,她要如此,我们也不能说不。
如此细想,又觉得这生意本就不是我在做,若是贸然开口不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只好偏头去看风承安。可见他沉吟片刻,才点了头:“也罢,白姑娘心意已决,我自不能阻拦。因姑娘本就是死魂,要随挽风香一同进入记忆只怕会令香气误入己身,待会便依旧附于冷翠凝中随我等进入后,在下会助姑娘在记忆中实体化。在记忆中姑娘一切与常人无异,也需进食休憩,也能杀人夺命。但在下的提醒姑娘的,姑娘要记清。”
白素垂眸应了声,我却只是叹息,这个应法,只是晓得,可也是拿定主意要去做的了。虽说换做是我,也并不知道该如何。毕竟我不曾像她这样爱上过一个人,是以也并不晓得自己会不会为那人舍了一切,魂飞魄散犹不悔,若真要说会,不过是夸下海口,一纸空谈罢了。
不似助寒凌霄转生那般,如今是眼睁睁的瞅着她往不归路上去,心里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
……
一路无言,只等我们又悄悄潜回达尔塔卧房中,白素便依着先前所说,附于我怀中的翡翠之上,之后又是风承安那一套行云流水的焚香过程。我乐得自在饱了眼福,等到来到达尔塔的记忆之中,执念之初,便是二人初遇那夜,白素负伤逃走达尔塔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
我放了白素出来,风承安便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她,令她配在腰间:“这是安魂散,在记忆中佩戴,可使你一切与记忆中活人无异。”
白素道谢接过,便又垂眸看向西林宫中一片惨境。那满地的尸体,全是“她”不久前杀死,那样干净利落的手法,白素说如今却已做不到。
因着她想要看达尔塔之后的日子,又因此次本就无需我们插手太多。他们的那些过往,风承安并未了解太多,只是借着韵律直接跳转到五年后二人分别的那日。篝火旁侧,她披衣坐起,在他额上轻吻,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便是在她离开不久,达尔塔便睁了那双湖蓝色的眼眸,看着她的背影,到最后什么都不能看见,直至天明。
白素久未见到她记忆中的达尔塔,这段时日看到,也是他颓败苍老的模样,见他如今正值壮年,已经红了眼眶。却偏生扣着手指阻止自己上前去。许是太过用力,生生将自己细白的手指掐得泛出铁青。
风承安默了默,道:“这样直接身临其境,其实不好直接了解,不如在下……”他话说了一半,便被白素打断:“不必了,风公子。白素今日既来,就没有抽身出去的道理。公子的大恩白素在此谢过……”
风承安叹了口气,也不再劝,只道:“姑娘心意已决,在下断无强人所难的道理。只是若是这般一日日看过去未免繁琐,不如由在下助姑娘快些看这段日子,如何?”
此话一出,我不免觉得风承安太不懂得女子的心思,如今面前是自己最爱的人,哪怕是要看上一百年也未必会觉得腻,何况白素。只是饶是如此,白素也不得不顾及我们,只能含泪点了点头。得了应允,风承安便抽出笛子来转韵。四周场景转换,已是西林宫中,一群人单膝跪地,口中叽里呱啦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当是西林语。而达尔塔便站在上面,虽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却也能看出他面色不虞,隐隐还有火气。
我呆在一旁看哑剧,风承安倒是好心提醒:“他们是在劝前西林王立后。”
我怔了怔,倒未想到这一层,又偏头去看白素的反应,见她倒不似吃惊的样子,风承安接着道:“此时白姑娘已经离开西林三年,算算年纪,达尔塔也已是不惑之年。如此被逼立后,亦是无可奈何。”
白素闻言反笑:“我此时已是个死人,再自私也不至如此。只是达尔塔真的傻,为我……”说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群臣进谏立后一事显然不欢而散,最终达尔塔只是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冷汗连连。只是按着风承安的说法,这件事已是不了了之,而据我们所知,西林王达尔塔一生,也的确不曾立后。甚至因为已有王长子,他连多一人的姬妾都不曾有。
一个男人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也已没什么遗憾了。
随着风承安曲调的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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