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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来无恙的爱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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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就那么半敞着,宋向宇一脚在车外,半个身子在车里,沉默地盯着余宝笙。初春的晚风还是冷,在车厢里窜来窜去,两个人都僵持着,不知是因为情绪,还是因为天气。
笑容渐失,余宝笙的身体疲软下来,脸上浮出迷茫之色,黑暗里长长的睫毛遮得眼睛幽暗不明,目光在宋向宇的脸上逡巡半天,重重地叹一口气:“宋向宇,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想探究。今天是我们五、六年后第一次见面,我不可能现在就给你答复,但我会考虑考虑你的建议。无论如何,谢谢你。”
第二章
整个晚上余宝笙都在做梦,即使起来上完厕所躺下来,仍然接着做,不是省医大的青葱校园,不是北京的滚滚红尘,只是一片蓝绿色的湖泊,有像极光一样的光芒在空中闪来闪去,一个模糊的身影沿着湖走,明明走的很慢,可她却追不上,她其实就想上去打听一个人,可是就是追不上,想喊,却没有声音,张着嘴像快要搁浅而亡的鱼。余宝笙醒来枕巾湿了一片,头上有薄薄的汗,喉咙疼得要命,捧着脑袋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低叫一声赶快起床洗脸。
此时身处办公室的余宝笙也捧着头,陶主任说会诊挪到下午,因为心外科一个病人突然紧急抢救,他们的主任和几个骨干医生都参与抢救,一时来不了。
下午刚上班,有护士跑来叫余宝笙说她负责的5床的一个老太太坚决要求换床位,在病房里又哭又闹。余宝笙赶过去。病人的女儿拉着余宝笙让想办法给老母亲换一个便宜的床位,说老太太算了下单人病房每天二三百块钱,坚决要换到三人病房,来叫余宝笙想办法。老太太有慢性支气管炎,每年都到呼吸内科来个两三次疗养,每次都住单人病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余宝笙好声好气跟老太太说话,结果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就哭,说护士们都欺负她,绕着法儿地骗她的钱,让余宝笙给她做主,几个护士被折磨得都拉着一张脸,这么个祖宗,谁敢欺负她。回头再看老人的儿女,那可以当余宝笙妈的大女儿赶紧说,不是我们不掏钱,是老太太不干。余宝笙安抚了半天,答应这就跟护士长申请等普通病房有病人出院,头一个考虑她,这才好不容易劝得老太太重新躺下,抬手看表,会诊已经开始了七、八分钟,余宝笙赶快小跑着回办公室取了笔记本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概得有五、六个人围坐成半圆,余宝笙轻轻走进去,正在对着片子讲解的陶主任抬头看她一眼,话停下来,等她坐下又继续讲。余宝笙赶紧在前面找个空位坐下来,旁边的张童悄声说陶主任等不上她,就亲自讲了。
等陶主任说完,心外科的一位医生又说了几个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陶主任也都做了回答,之后大家沉默下来,陶主任对面的一位年轻医生说:“陶主任,您看看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余宝笙的心微不可察地停跳一下,顺着说话声音看过去,因为看片子,屋子里的灯比较暗,她的视力不算太好,对方又是侧坐着,只看到一个侧面,然后余宝笙就听到陶主任说。
“乔主任,谢谢你们。”
血液似乎一下子全从心脏流出去,分散到四肢末梢冻住了,余宝笙盯着那个侧面,直觉就要站起来,旁边的张童扯住她的袖子,低声说:“师姐,你干嘛?”
余宝笙如梦初醒,看四周的眼睛看过来,见陶主任责备的眼神,脸色苍白地坐下,旁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
年轻的乔主任手里的笔啪地掉到桌子上,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大家伙儿又看过去,乔主任笑着用手盖住墨水笔,收拾东西,“那,陶主任我们就先走了。”
等心外科的医生一走,陶主任转身看余宝笙:“宝笙,个人感情不要带到工作中来。”
余宝笙还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陶主任,眼神有些空洞。
陶主任看余宝笙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脸:“乔主任当初拒绝相亲也没有其他意思,人家也是不熟悉情况,也怪我,他刚回国来院里我就急急忙忙给做媒。”
张童算是听明白了,好歹明白刚才余宝笙的异样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旁边劝:“师姐,这有什么,空长了副好皮囊,摆什么谱,我看你前男友就比那个乔主任强。”
余宝笙勉强地笑着点头,她都忘了陶主任所指的事情了,印象里大概有那么一回事,说是从日本回来毕业于京都大学医学部的一位年轻医生,任心外科副主任医师,刚三十一岁,还没有结婚,要介绍给她,但最终不了了之,坊间传言据说是那个年轻主任拒绝了。原来就是他。
乔远峰和同事从呼吸内科出来,走在前面,停下来回头:“你们有什么事情嘀嘀咕咕?”
“乔主任,你没事儿吧?”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看你说的,有什么啊。不过,乔主任,你真是厉害,居然秦院长的女儿都拒绝,我们对你景仰得很呢。”
乔远峰挑眉:“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乔主任,你不会不知道今天迟到的那个美女医生是谁吧?”
乔远峰心里一动:“谁啊?”
“秦副院长的女儿,余宝笙。当然也不是亲女儿啦,是继女,但秦院长真待她好,据说来咱们院也是有这个原因的。”说话的人貌似知道很多实情。
几个医生看乔主任没再接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今天的场面实在很尴尬但也很劲爆啊,没办法,每天那么多病人,有处理不完的救死扶伤,有这么点儿花边新闻,大家工作起来也愉悦心情嘛。
回到办公室,小护士又来找余宝笙,说5床老太太又哭闹了,张童使眼色让她别去,余宝笙摊摊手还是站起来跟着去病房。
老太太这次是因为吸氧机的问题哭闹。余宝笙的头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开始痛,一跳一跳的,上次头痛的时候还是那年在西藏,除夕的晚上一个人待在酒店里哭到头痛欲裂。老太太有些耳背,所以声音大得恐怖,在耳蜗里不断螺旋放大,余宝笙头冒冷汗,还是俯在老太太耳边劝她放心,吸氧机没问题,只要老太太放松下来就没问题。老太太的手紧抓着余宝笙的手腕,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的担心。余宝笙累到不行,突然间力不从心,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在一张空的病床上,旁边坐着张童,余宝笙挣扎坐起来笑:“老太太不闹了?”
张童大叫:“师姐你不会是装的吧,你怎么知道老太太不闹了?”
余宝笙敲敲脑袋,虚弱地笑:“你傻啊,我都这样牺牲了,还镇不住一个人?”
“代价太大了吧。”张童叫,“师姐,陶主任让你回去休息,不算考勤的。我们已经给你检查过了,就是有些累,没什么事儿。”
余宝笙跳下床:“给我片儿芬必得还可以撑到下班,就差两个小时了,我才不要欠人情。”
继母是医院副院长,她不敢有半点儿懈怠,否则人家都会说,瞧,院长的女儿果然不一样。秦阿姨待她很好,她不能陷她不义,让她这个半路来的女儿毁人家的名声。当初是导师陶主任坚持要的她,说她是个好苗子,她怕人家说秦院长的不好,去找秦院长,可秦院长说,那有什么,我想给你走后门,也得你有能力啊,你别以为我这个当妈的怕人说,我就是跟院长说了,同等条件下,我闺□先。后来,父亲跟她谈话,别给你秦阿姨丢脸。所以自从来到这里,她就没有生过一丝偷懒的念头,研究生实习时就勤勤恳恳当大家的小师妹,参加工作后,她又是值夜班全能,大姐大哥有什么事儿,都是她顶上,大家都喜欢她,也都帮着她,几年下来人勤奋业务好是出了名的。
当年,父母离婚,她以为天塌了,可是几年之后,两个人都再婚,一个在北京,一个去了美国,他们真的都找到第二春的幸福,就留下她。不过,她余宝笙也不用叹气,新时代的后妈果然不错,秦院长只有一个儿子在美国,真的当她是亲闺女,张口闭口我闺女,也不在乎她叫她秦阿姨,还在她毕业工作的那年生日鼓动父亲送她一辆牧马人。看来那个人的预见是对的,她有两个爸爸妈妈未尝不是件好事。
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说加班不回去吃饭,这几天父亲和秦院长都在外出差,小阿姨也懒得做饭,她就别给人添乱了。车子又该保养了,跟4S店约好时间,正好趁着出去培训的时候拾掇拾掇。其实这车子挺麻烦的,在城市跑有些浪费,出去跑总得保养,就跟养了个孩子似的,总操心,可她就是喜欢,只要是吉普,就喜欢。
秦阿姨要送她车,父亲说买个什么甲壳虫吧,女孩子容易开,又漂亮,即使余宝笙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事情,但是买车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坚持挑了牧马人,方方正正的外形,绿色的壳子。
出去培训的资料准备好,科里的事情安排好,差不多时间已经是八点多,想着晚上没饭吃,余宝笙开车到医院旁边的胡同,里面有家饭馆还不错,也算是医生护士的第二食堂。
点一道汤一个青菜一碗米饭,等上菜的工夫余宝笙无聊地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卖烤串儿的在招揽生意。晚上的时候人总容易脆弱,想起昨天宋向宇说的话,莫名的烦乱,她要不要现在去二环跑圈儿,以她的技术成为“二环十三娘”也不是没有问题。想着想着就傻笑几声。傻笑的当儿看见一群人向饭馆走来,路过她的“小马”时停下来评论,余宝笙看到那个乔主任在里面,等他们进来的时候忙低头看菜单,就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说话。
“还是大切好,从性价比来看比这个强,我听说过牧马人的一句话,不是在店里保养,就是在去保养的路上。”
旁边的人都大笑起来。余宝笙心里的无名火窜起来又压下去,她的“小马”怎么就给他诋毁成这样了。
“余医生,您的菜全齐了。”这里的服务员都伶俐,多来几次就知道姓什么,熟络地招呼着。
余宝笙说声谢谢,拿起筷子吃饭,却听到那边一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余宝笙不抬头,咕咚咕咚喝几口汤,青菜咬得嘎吱嘎吱响。几下吃完饭,背着包到前台结账,路过那桌时,听到人家跟她打招呼。
“余医生,你也在这里啊。”余宝笙停脚,看是认识的一个医生。
“哦,曲医生,你们也过来吃。”
“刚完一个手术,凿补点儿。”余宝笙的眼睛没看任何一处一直盯着那位曲医生,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专心看一个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心慌,曲医生说着话,脸慢慢红起来。
“你们挺辛苦的,慢用,我先走了。”转身走的一瞬余光里扫到乔主任转脸看向她这边,身后有人大概起哄,听着曲医生辩解,又是一片笑声。
“小马”一路上被踩得嗡嗡的,余宝笙真的去二环跑了一圈儿,车停到离家不远的地方买盒烟,抽出一支,划根火柴点着。其实不怎么抽烟,差不多一年加起来也不过一盒而已,往往买的烟就给张童搞福利了。谁说医生不抽烟,当医生的,又是呼吸科的,当然知道抽烟百害无一利,但是,跟毒品、酒精一样,越是有害的东西越能在某种时候贴近心脏,排解情绪。那话怎么说来着,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这是张童常说的话,如今给她用正好。
烟卷忽明忽灭,余宝笙摸摸眼角居然一片干燥,没有半丝湿润,咳,果然年纪大了,她还以为自己会哭呢。自嘲一笑,余宝笙,你真没出息,又不是没被打击过。
回家洗澡睡觉,居然睡得踏实,早晨起来开着“小马”在路上跑,到停车场帅气地一次快速倒车入位,跳下车看斜对面刚停进去一辆蓝色轿车,很普通的牌子,很普通的价格,日产的。当车主从车上下来时,余宝笙想果然是从日本回来的,还真支持日本货。他不是喜欢大切吗,怎么不买一辆,就她所知应该不是买不起。
乔远峰跟着牧马人进来的,这辆车就是昨天停在小饭馆前的那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余宝笙的。看样子余宝笙没打算和他说话,这个丫头,乔远峰几步追上去。
“小丫头,不会不记得我吧?”
第三章
余宝笙站在原地,她一直不能断定他记不记得她,毕竟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她的变化不小,原来的她梳个童花头,额前齐齐的,脸上明显的婴儿肥,圆圆的,穿着校服,土里土气,除了近一米七的高个子,哪儿都还是个孩子,而现在,除了个子没变,其他都变了,小尖脸,过肩的半长发,连在美国的妈妈都说,笙笙,你变得妈妈都不敢认了。或许他只是记得她的名字来确认而已。
缓缓回头:“乔远峰,我也没想到你在这儿。”
“女大十八变,都有点儿不敢认了,两次都不说话,我以为不是你呢,幸好……”乔远峰笑了笑隐去后面的话。
“你也变了。”余宝笙回笑道。其实乔远峰变化并不大,无非是当年还有些潇洒不羁的高原浪子变成了持重帅气的青年才俊。
乔远峰发现自己有些习惯性地要伸出手去拍拍余宝笙的脑袋,却在余宝笙颇有礼仪又颇显距离的态度下下降一尺,五指并拢,说:“小丫头,历史重逢的重大时刻。”
余宝笙避开乔远峰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的手,犹豫几秒才伸出手来,说:“的确不容易。”
乔远峰的眼神黯了黯,没有听到那句娇憨的“乔帮主”,眼前的余宝笙就是他现在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下可能遇到的白领女青年,职业好,外貌好,矜持,自傲,礼仪得当。当下也将笑容收起六七分,只余了恰到好处的微笑。
“八、九年,都快十年了,还真是没想到,哪天一块儿吃个饭吧。”
半个手掌被乔远峰的手握住,他的手还是温热的,一如记忆中的温度,余宝笙心里遥远的记忆被翻起,无论如何,走与没走,变与不变,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当初总带着五分坏五分宠叫自己“小丫头”的男子,脸上的漠然卸去几分,掠掠被风吹起的头发:“好啊,我请你吧。”
余宝笙的手指生得漂亮,又细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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