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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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肥牛跟我说起这惊心动魄经过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了。娜娜在急救之中，肥牛虽已通知家里人，但他们还没有来。我和泓接到肥牛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来了。小兰见到洒血场面吓晕了。现在她没事，不过不好意思，悄悄地走了。
　　我见肥牛衣服都撕烂了，还沾满斑斑血迹。“小丰，怎么办呢？都怪我自己太混账，怎么不知娜娜是口硬心软的呢？她好胜要强，心里边不肯说要我。但我却逼得她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我真不是个东西，我恨不得娜娜捅我十刀八刀！呜呜，我靠！”肥牛激动地用手敲打自己的脑壳。
　　“你别犯晕，现在好好等娜娜消息！后悔有什么用？不要吵着医生。这里要安静！”我告诫他说。“是的，牛哥，娜娜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我感觉娜娜在惦记着我们呢！”泓也在一旁劝慰道。泓其实自己也担心得脸色发白呢！
　　这时走廊上一阵轰动，原来是娜娜的老爸和哥哥闻讯赶来了。他们有六七人，我看他们杀气腾腾，也不由得霍然站起来。“你这个衰仔，把娜娜搞成这样？你还敢在这里？”娜娜的哥哥们见到肥牛，果然恶言相向。
　　肥牛哭得蓬头垢面，神情憔悴地看着他们，竟无一点生气。“你收声，叫你们来吵架的吗？”肥牛的老村长外父大人很焦躁地呵斥着儿子们。
　　“爸！”肥牛迟疑了一会儿，喊了一句岳父。老村长威严地“哦”了一声。这是他对肥牛有史以来少有的和气之态。“娜娜还在里面，她一定会没事的。”肥牛呜咽地说道。一时伤感气氛笼罩着大家，没有言语。只有男人们的烟雾在愁云不散。
　　良久，医生终于出来了。可幸，他说病人受创要害不深，加上及时抢救，生命无大碍。但是失血过多，还没有苏醒过来，她需要多多休息，请亲人不要打扰。大家终于放下了心。
　　肥牛也吁了口气，一夜疯长的胡碴子下面，有了些笑容。由于是快天亮了，娜娜的家人要先行离开，肥牛的岳父大人走到肥牛面前，突然单膝一跪！把肥牛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扶着他。
　　老村长巍颤颤地说：“求你好好照顾娜娜了！这孩子自小被我宠坏了，比较任性妄为，我已经老了，再也顾不到她。以后没事你就常回家。希望你能真正好好待她吧，牛哥！”
　　老村长的话，不仅让肥牛也让众人大吃一惊。肥牛泪如泉涌地说：“爸，你放心吧，以前我错了。我会好好待娜娜的。”他们如父子一般相拥，这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个互相瞧不起的汉子终于和好，直教人欷■不已！老村长的举动无疑承认了肥牛的家庭成员身份，也间接地对过去的蛮横态度做了忏悔！
　　我为肥牛修得正果而感到高兴，虽然双方都差点为此付出了难以弥补的代价。娜娜终于康复起来。肥牛天天都在医院照顾她，我当然是给了肥牛任意的长假。出院了，娜娜和肥牛都来跟我致谢。我却说要谢谢娜娜呢！因为她重新让我的兄弟成为朝气勃勃的人，不再是唉声叹气、心怀不满的人。肥牛和娜娜都笑了。他们和好如初。自然不会再分开。我索性让肥牛负责他家所在的地区，这样肥牛就可以天天在家，不用两头跑了。
　　“丰，如果娜娜那一刀是对自己下得重了一点，又或者是砍在肥牛身上，那么还会这样幸运收场吗？”泓回想娜娜和肥牛这一段关系时，心有余悸地问。
　　“如果肥牛哥，能坚持一下，不是那么易动心性，拈花惹草。我想结局可能会来得平安些和幸福些，而不是这样差点铸成大错！”我也不由得点点头。“男人真的这么耐不得寂寞，经不起考验么？”泓诘问道。我不知怎样回答，她是无意中感慨，还是有所指呢？我生怕答错了又让她多心！
　　幸好只是泓的善感罢了，她还忙于她公司的工作中去。从开公司到现在，至今仍然没有一张签约的订单，这让她们很焦急。我有点担心她们，她们如一叶扁舟在惊涛诡秘的商海中航行，是否能撑得过大风大浪？
　　
犹是香闺梦里人（1）
泓从没有预料到办公司是如此之难，一切比想象中来得困难得多。她还没有充分认识到人性和人际关系的复杂。有的明明说的好好的，看似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转眼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有的表面跟你客客气气，背地里又跟其他公司联系，货比三家。这一切都弄得泓筋疲力尽。这样虚度了几个月，难免会心浮气躁，满心沮丧。我也想办法帮泓出主意，以渡难关。
　　隔了几天，我跟泓说约小云他们一起出来喝早茶，以便给大家打打气。泓欣然承应。广东人喜欢喝早茶，这是泓原来所不习惯的，以为大清早喝茶不好。后来她才知道早点喝茶可热闹呢，吃的点心也多，美其名曰“喝茶”，其实吃才是真。
　　小云和程明辉来的时候，两个都是黑口乌面的，看来像闹过别扭一般。大家客气地吃了几样点心，说了些闲话，就不由得将话题转到公司上的事情。
　　“小丰，你认为我们能做下去吗？其实这些天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不过如果是这样解散了就很可惜，毕竟我们都付出过努力呢！眼看着有点眉目，实在是不忍心半途而废啊！”小云跟我说道。程明辉则不停地向我使眼色，那态度好像是在央我说解散公司。我装作没有注意。
　　“这个要看你们对实际业务的把握了。但迟迟没有达成业务，不知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原因呢？只有找出原因，方能对症下药。”我细心地跟她说。
　　“这主要是几方面原因吧。一是有几家公司在同时争取，厂家坐地砍价了。二是我们跟人家正规的相比，确实寒碜了一点，让人家觉得没有信心。”小云认真地说，“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敢肯定下月至少有两家会签约的。因为那是我老乡在帮忙的，人家在等老板回来拍板，应没有太大问题的。”
　　“我这边娜娜也有一个厂家介绍给我，人家是真的有心要做ISO的，而且说我们的报价是最低的，所以应能成事。”泓也在一旁说道。程明辉在一旁听得急了，说：“反正没有交定金也不能说成事，这年头悔约的事多的是，何况是口头承诺呢！”
　　“就凭你这张乌鸦嘴，人家明明能成也被你搞黄了，你少掺和好不好？”小云生气地对他说。程明辉不敢反驳，只能对我干瞪眼。很快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焦急了。
　　小云接着道：“不过，现在还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公司账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我看大家还是要再出钱，起码得撑两个月才能有收入进账呢！最少也得要三万元吧，平时坐车、请客吃饭的，会花费不少！我们是打算做下去的，不知道你们如何？”程明辉瘫在椅子上了，不再说话。
　　泓涨红着脸说：“小云，这个，呃，好像超出了原来的预算……”泓也没有想到小云会提出再投资，因为她也没有跟我商量过呢。“如果不行，我再找人入股过来。不过，我的那一份会继续下去。”小云坚定地说。看来她是要破釜沉舟了。
　　“如果你们是坚定做下去，那么泓也会坚持下去的。钱没有问题，一人一万五。”我跟小云说道。我不想让泓感到为难，直接跟小云说了更好。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不光是可以做ISO认证，还有很多认证可以同时做的，如欧洲标准的VDE、美国标准的UL等，还有国内的长城标准，也是内地市场的通行证。东莞的电子行业比较发达。有这方面需求的厂家肯定不少！只要你们跟这些认证的机构合作就行。”这些知识，还是我在隆和的时候了解到的，反正连ISO也可以做了，这些没有理由不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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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是香闺梦里人（2）
“是啊，也有客户跟我提过，只是当时我一根筋，只是说可以帮ISO的。小丰这样说起我才想到。”泓也兴奋地应和道。“是吧？我好像也有听过，不过利润就没有那么大了。不过总比没有的好，我想也行。”小云回应道。“那我们就赶紧多联系这方面的客户啊。”程明辉也仿佛看到了些许希望，插嘴道。
　　这样大家商量的结果就是继续做下去。只是泓的压力更大了，泓怀有歉意地说：“小丰，如果失败了我也不知怎么还你呢！小云那边其实是从家里借钱过来的，他男朋友明辉说再也凑不出钱来了。我呢，真是连累了你，你真的不要紧么？要不然，我跟小云说说，我宁愿少占点股份也行。”
　　“不要了，反正就再投吧。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再找别人加入来，必不能成事。现在只好再坚持一下。”泓点点头，顺从了我的意思。
　　肥牛知道了泓公司还没有什么进展，于是也积极地联系以前的客户，居然也找到一些有意向申请做电子认证的厂家。虽然这些都不是大单，但是总算弥补了一些开支。
　　后来泓和小云也果真签到了几家客户，先是收到了定金。一下子，公司就有了几万元的营业额！于是几个人就沸腾起来，这可是她们有史以来挣到的第一笔生意的钱呢！
　　但是这家公司却是注定命途多舛的。当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子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工商局居然来人调查公司了，说是皮包公司，要予以查封。泓后来说，这是原来她们做过的东家公司老板告的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太可恶了，简直不想让人活！”程明辉垂头丧气地说。“事已到此，还是想办法看怎么解决吧！”泓平静地说。“还能怎么样，大不了换个地方呗。反正办公室也确实是个皮包公司，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小云气咻咻地说，“反正我也知道以前老板娘的公司手脚不干净，逃税漏税的，我也告到税务局去。看谁怕谁！”小云越说越气愤，简直是一个女蛮牛。
　　“小云，何必呢，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人家也不是故意来惹我们的。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商量一下怎样跟我们的客户交代，对方一定会发布不利消息的。”泓这样说着。
　　小云也不再发牢骚了，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大家商量的结果是，跟客户交代说公司要搬家了，换了地址和电话，暂时提供的就是我办事处的地址和电话了。于是大家分头打电话给客户说去。
　　这样忙了一阵子，大多数客户都没有大多的异议，大家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公司前途茫茫，又不免长吁短叹起来。正规注册公司可是要几十万元的资金呢，去哪里弄？难道以后就这样东躲西藏，偷偷摸摸的不成？
　　“以前你们公司签了客户，是到哪里给客户认证的？”我问道。“当然是给有真正认证能力的公司来做了，不过要给一定的费用。这样的公司广州有很多，在深圳也有。”泓跟我解释道。
　　我这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说：“这样吧。倒不如找家这样的公司谈谈，挂靠他们公司，利润分成。这样人家既有收益，也能开拓这边的市场。而你们也能由有实力的公司做后盾，业务开展起来也容易些。至少比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好。”
　　我的提议得到泓和程明辉的响应，不过小云就有些不甘愿，她嫌利润更低了。这样倒不如自己单干好，她在嘀咕着。不过，她也没太大的反对，毕竟这是权宜之计，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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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是香闺梦里人（3）
泓找到了几家有意向的公司，我陪她一一去谈了。终于敲定了一家，大家都有浓厚的合作意向，对方开的条件也不高，只要利润的三成，这样就谈拢了。
　　泓她们的公司又得以正式营业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总算过去。但是前后也几乎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之前接到的单所挣的钱，几乎都耗在上面了。
　　“小云太过急于求成了。”泓在跟我点算公司的盈亏之后，心有余悸地说。“她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吧？我看得出来了。但是做生意的火候又差了一点。”我认同地说。
　　“就是呢，你不知道，为什么原来的老板娘去告我们？就是因为她恼小云在抢她以前谈开的客户。小云私底下跟那些厂家接触，满以为价格便宜可以抢人家过来，想不到人家悄悄告诉了老板娘。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了。”泓禁不住跟我抱怨起来。
　　“小云她想得太简单了。做业务不光是价格好就行。人家跟进了那么长的时间，肯定有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各方面的利益早就分配好了，她贸然去掺和，当然是自取其辱了。你以后要看住她呢，不然又惹麻烦事来，这样你们公司不会搞好的。”我跟泓告诫道。
　　不知怎的，自从我见过程明辉几次之后，就有点同情他这个“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本家兄弟，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太吃亏了，功利心太重，能看重爱情吗？
　　我自己的处境却不太妙，张总不断问我亿威的货款追得进展如何，我只好将剩余的款加上自己的工资共两万元打入了公司的账号，跟张总说先追到这些款子，余款正加紧催促之中。张总表扬了我一下，但仍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一定不能松懈，并说深圳的新经销商一定要慎重找好，华南区的市场能否突破，就看我这边办事处呢！因为东莞势头最好。加上深圳市场作为潜在的增长点，相信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