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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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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一下想起来在休斯顿的时候,张同拿了一叠信给他,说是让他在飞机上看。当时他还问:都是没有邮递员的信吗?她说:看看吧!不光是情书。楚宁还开玩笑地说:要是情书我就不看了。不想,这些没有发出去的信,却成了不安定的东西。张同说到这,她苦笑了一下:“都是借口。他说他不能容忍一个女人结了婚,还想着另一个男人。说女人把身体给任何男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把心给别的男人。哎!反正都是指责我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理论,上海小赤佬还挺玩洋味的嘛。后来呢?后来他是怎么死的?”楚宁不想再听与自己有关的内容。
“怎么死的,说来也是女人害的。那年情人节正好是春节的初一,我清楚这时候他会找出任何理由,想去日本会她那个女人,我就早早告诉他初一到我爸妈家过年。哪知道他提前几天就说要去日本谈个合同。其实,他根本就没去日本,那女的就在奥斯汀。从休斯顿到奥斯汀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早就约好在那提前过情人节。就这么,那天早上还下着大雪,路上就出了车祸。”说到这,房间里一下静静的。楚宁抽着烟,他听到这,心里顿时有一种沉闷的压抑。这时,张同心里也难过起来,她硬咽地责怪自己:“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把这情人节看的那么重,也许就不会出事。”
“别这么想了!人啊,迟早都要去见上帝的,什么早的晚的,就看自己怎么活的有意义了。走!我们出去走走,命该如此也没办法,”楚宁拉起张同,轻轻的搂了她肩走出房间。
在这如此美丽的月夜,张同在睡梦中飞越太平洋。这又是一个情人节,她觉得这次要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情人节都有意义,虽说没有玫瑰,也没有烛光晚宴,但楚宁在送她的《李清照词选》扉页上写了一段话,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为我的红颜知己而辑
过了年,老赵在处理他的小院,准备和他的新娘子去雅安了。楚宁想到这,突然想该准备一件什么礼物送给老赵。他看了下手表,见时间还早,就翻箱倒柜找出一块鸡血石。这是一块寸长的鸡血石,血色不算上品,是楚宁早年用吕佳在部队加拨来的一双皮鞋和朋友换的。眼下,这鸡血石的价格也疯涨了,要比当年的那双皮鞋又不知要贵多少倍。楚宁没有吝惜这石头,在他看来,这玩意就是文人玩的东西,他把玩着这块不大的鸡血石,想着给老赵刻上一方印,等他路过南京的时候送他,算是留作他去雅安的纪念。

第88章(2)

到了三月中旬,非典一下闹的是极为恐怖,宾馆酒店、桑拿舞厅、夜总会、电影院,只要是公共场所,无事佬的人也确实少了。楚宁出门去了超市一趟,溜达着走在大街上,他突然发现出门戴口罩的人也多了,往日四处贴的“办证”小广告也好像少了许多。街边门脸小店、书报亭、银行、超市、出租车、公交车,就连馄饨摊子上都贴上“今日已消毒”的纸片。这安全告示也确实让人感到生畏,楚宁买了些吃的用的回到家,一日三餐是能简单就简单。现在,他除了猫在家里画画之外,就是每天必须要和吕佳通个电话,这也真是难得的约定。
非典的突然袭来,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恐惧,而对楚宁来说,他还有担心和焦虑。因为,就离他家不到三站路的地方,就是吕佳工作的隔离病区。现在,这里被视为最危险的地方,在这里面工作的人,也被视为最危险的工作。这期间,只要有人一说非典,说哪儿死人了,马上就有人谈“典”色变,生怕自己的贱命碰上它,但也有人视死如归,冒死还想借此机会发点财。虽说,吕佳是下岗再干,图个能多苦两个钱,但非典这么一来,她又把自己当成是一名军人了,毫不犹豫的就上了战场。她是护理部的主任,但眼下是非典时期,她得冲在前头。病人需要插管,需要机械通气,才有生的希望,这就需要和病人近距离的接触。因而,这恐惧绝对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虽说,隔离病区的医务人员裹着四层防护服,但半天工作下来,每个人都要湿透好几遍。吕佳在隔离病区的护士中,她年龄最大,但她经常是第一个进病房,最后一个离开。这不是她要表现,而是为了抢救病人,责无旁贷的要去工作。她有时一天累计在病房时间超过十多个小时,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退却。吕佳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英雄的崇高境界,但她就是这么工作,这么认真。
楚宁在家收看着电视,当他看到这些可敬的医务人员如此的敬业,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妻子。他被感动了,一贯鄙视马屁艺术的楚宁也激情涌动起来,他要画幅画,画一幅表现普通白衣战士的工作肖像画。他翻出吕佳的照片,可怎么也找不到一张她穿军装时的工作照。一连十多天,楚宁用记忆勾勒出吕佳的素描稿,他每画一张,都把画稿贴在墙上,反复地看,反复地寻找一个护士心里的那种唯美,努力的想画一张印象中的妻子。
转眼,吕佳在隔离病区已经有一个来月了。她回不了家,即使要回去,也要在隔离病区观察一段时间。她继续坚守在她的岗位上,而楚宁还是闭门在家里画画,他热情特别高,想早点给妻子画完画,然后等着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这天下午,楚宁刚和吕佳通过电话,门外就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戴着口罩。他先是没认出来是谁,刚想问,戴口罩的男人摘下口罩,原来是郑凡和一个女的。他先是感到惊奇,但立刻就估猜到他的来意,楚宁冷冷地问:“哦哟!稀客。你怎么找到我家来啦?”
“想找你还不容易啊!”郑凡领着那女的进了门。自打楚宁家搬出大杂院,郑凡就没有来过楚宁家,他的到来的确实让楚宁感到惊奇。郑凡进屋四处望望:“不错嘛,房子蛮大的吗?”
“你少来官腔,今天怎么到我这来了?这非典期间你还乱窜啊?”
“来给你找个赚钱的机会啊。怎么?吕佳不在家啊?”
“她在医院。干嘛?有事啊?”
“瞧你说的,我不能来看看老同学啊?别忘了,她虽是你老婆,但也是我同学噢。”郑凡说着,他介绍过那女的。这女的姓杨,个子蛮高,身材还不错,穿着也蛮考究,年龄估计有二十五六岁。楚宁以茶相待,招呼他们坐下喝茶,杨小姐表示她不喝,自己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示意了一下。
“噢!非典期间。自便自便!”
“你别忙了,我跟你说件事就走。”
楚宁拿起刚沏好的茶,走到卫生间往马桶里一倒。问:“什么事啊?”
“哎,你把茶倒了干嘛?她不喝我要喝呀。”
“非典期间,我得讲究些防范意识。说,什么事啊?”
“你多心了吧?杨小姐是怕用人家家里的茶杯不好。”
“是啊,是这样啊。非典期间嘛,要非常典型地防护嘛。”
“哎哟,酸不拉唧的文人。来来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杨小姐也不是外人,你还记得杨泗了?”
“哪个杨泗?”
“哎哟!你忘了,钱老屁的老婆杨小红的侄子。后来他把田老西女儿,”郑凡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噢,那个人渣噢。怎么啦?他跟杨小姐有什么关系?”
“又骂人,这人都伏法了,死了死了,说不定他们两个在阎王殿还做夫妻了,这也说不准噢。不说这些了,她是杨小红的侄女,杨家最小的一个女娃,现在我公司当会计。”
楚宁一听这杨小姐在他那儿当会计,心里顿时冷笑了一声。他装着欣赏的样子打量了一下杨小姐,然后对郑凡说:“你眼力不错嘛,尽找这么绿色的美女啊。”
“去去去,你再往下说肯定又没好话了。还是言归正传,跟你说件事。现在不是非典嘛,我以前好像听你说过,吕佳有个战友在卫生防疫站当站长?”
“有,是她原来野战医院的战友。怎么了?”
“做点生意啊。现在全市都喷洒消毒水,找找他,这项目也弄点给我们做做呀,这也不是什么高科技,消毒液加自来水晃晃,喷喷钱就来了。”
“我看你都钻到钱眼子里喽,这国难财你也要发啊?”
“什么国难财啊,我们这是为国家排忧解难嘛。吕佳什么时候下班?我来和她谈谈,有机会赚钱干嘛不要啊?再说,这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哦。”
“她在医院留守值班,哪有时间帮你问啊,你现在就是找到她,她都出不来,别说帮你跑了。”
“不麻烦她老人家去跑啊,请她写个条子,我去跑,不用她去跑,这有钱赚,我们大家干嘛不去做呢,钱咬你啊?当然咯,你是不缺钱啊,在美国获了大奖,名利双收啊,哪能缺钱呢,”郑凡的话带着挖苦和嫉妒,接着又说:“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是受迫害的人啊,早年弄得那点钱又吐给共产党了,冤啊!兄弟。”
“你说给我听了吧?冤了你,那你怎么不跟你们那个党理论?”楚宁歪歪嘴笑了笑:“我看什么都别说了。你刚才说什么?说让吕佳写个条子?你当她什么人啊?她是卫生局还是卫生厅的领导啊?她都下岗了,现在是下岗再就业,亏你想的出来。她要有那本事还轮到她下岗啊?”
“下岗了?什么时候下岗的?”
“你问这还有用啊?兄弟啊,这不是老实人的社会啊!如今事事都得上头要有人,下头要把自己不当人才是本事啊。没这本事也罢了,要么你得要有钱,这你不会不比我懂吧?”郑凡听他这么一说,他也没回话。楚宁摇摇头:“得了,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去试试吧。”
“什么号码?”
“哎?你不是要找防疫站的人吗?我有孙站长的电话,你去碰碰运气吧。”
“那好,我去试试。”
郑凡和杨小姐走后,楚宁心里感到实在是不舒服。前些时候他还再想,这非典一来,又要有人要发国难财了,不想郑凡却冒出来了。到了晚上,楚宁又守着电话机旁,等着吕佳的电话。可等了好久,已经是过了约定的通话时间,电话还是没响。他估计是她太忙,就又回到女儿的屋里画画了。

第89章(1)

这三月里的天气,就像孩儿的脸,变化无常。上半夜还是晚风徐徐,下半夜又下起了小雨。楚宁画到下半夜,这时已是夜深人静,他看了看时间,已是夜里两点多钟了。他疑惑地问自己:吕佳怎么还没电话来?难道真的忙成这样啊?或许她今天忙累了?或许手机没电了?他心里有些焦虑不安起来。他丢下画笔,走到阳台上,小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路灯孤零零地立在马路两边,任由风吹雨打。他漠然的望着孤寂的雨夜,抽了一支烟。随后,他不安的回到屋里,和衣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楚宁迷迷糊糊的冻醒,他推开窗子见马路上的人已是川流不息,汽车、电动车、自行车在湿滑的马路上抢来挤去,溅起雨后的泥水糟蹋蹋的,心里顿时感到这无序的、乱糟糟的市景让人更厌烦起来。这时,他估计有七八点钟了,这正是吕佳交接班的时候,可家里的电话还是没响,这让楚宁真的担心了。他一分钟一分钟的熬到九点,心里再也耐不住了,他给吕佳打手机,通了,但没有人接。他又试着给她隔离病区打电话,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值班护士。她请楚宁等会儿,说去帮他叫吕佳。可过了好一会儿,来接电话的是一个自称病区支部书记的人。他告诉楚宁,说吕佳正在病区参加会诊,说她开完会就给家里回电话。楚宁心里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他不敢胡思乱想,生怕吕佳出什么意外。但他又不得不相信这个支部书记的话,心里只好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好人一生平安!一生平安!他心里这么念叨,但还是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情一下很是复杂。
凌晨的时候,隔离病区已经笼罩在沉闷的气氛里。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就在吕佳和病人平凡接触后,她被病毒传染了。也就在楚宁给她打电话之前,她已经以患者的身份住进了自己工作的地方。事发在前天早上,吕佳在临时休息室迷迷糊糊醒来,她感到浑身无力,头也是晕晕的,常识告诉她自己发烧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非典病毒传染了,赶忙把自己隔离起来,电话报告了病区主任。这时,隔离病区也有四五个人开始发烧,情况一下严重起来。这突然袭来的状况,一下也让这不大的医院束手无策,茫茫乱乱中,能想到的措施都用上了。吕佳用酒精抹在自己额头上来帮助退烧,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爬起床,打开电脑在自己邮箱里写了封信。晚上,她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挂着水,装着无事的样子,用手机给楚宁打了电话。
“老公,吃过了?”
“还没呢,现在还不饿,你吃过了?”
“吃过了。这几天天气早晚变化大,你注意别感冒了!”
“嗯!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画画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嗯?就是画面感觉有点摆造型了,有点像宣传画。哎!我对你们这工作感受也不深,还是没生活啊,总觉得还少些什么。你是知道我的,小资情调太重,画这伟大的题材我也不在行,还是等你回来吧,等你回来看看,给我提提意见。”
“我哪懂画呀,你别累了自己。老公,是不是想改变你自己的画风了?”
“我能有什么画风啊,还羊儿疯呢,我就是觉得这次非典事例蛮感人的,闲的无事,想画画我老婆罢了。怎么?不可以吗?”
“谁说不可以了?你有好多年没给我画过画了吧?这回好好画画我!老公,你还是个性太强了,干不了你自己不愿做的事。是吧?”
“那要看什么事了。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说我这人愤世嫉俗吧,其实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俗人;说我胸无大志吧,我还有些斗志,反正就是个不伦不类的人吧,委屈你了!”
“胡说。我委屈你了!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耽误你了!”
“耽误我什么呀?别胡说。你今天怎么啦?”
“没什么。好了,不说这些了,丫头有电话嘛?”
“没有,你别烦她,她有事会来电话的。”
“也是,其实,我真想去一趟美国。哎!等这非典结束吧,我一定去张同那儿,再不去,都要给她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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