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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8·天王海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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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稻草,让初中时的我能够稍微有骄傲一下的理由。 
因此也会被语文老师喊去办公室替她批阅考卷。这绝对算是当时读书生活里最美好异常的部分。它意味着不用参加讨厌的自休了,可以随意在办公室里聊天,逛出校门去买饮料,更重要的是,表明你“与众不同”。 
有一天语文课结束后,老师在走下讲台前喊着我那副班长好友的名字,让她“下午过来批考卷”。后面并没有跟我的名字。 
整个下课十分钟,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么清晰地阅读自己逐字逐行的恨。手指捏得发白抽疼。 
十三到十五岁里的三年,真真正正地发现了原来很早以前注定自己不是什么寻常善良的人。如同宣传片里赞扬的宽宏大量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只剩下钻牛角尖似的盲目,想要从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世界是如何轻视、刺伤自己的证据。 
证据之一是,它留给了一个又一个,叫我羡慕的人。 
'柒' 
羡慕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 
痛苦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 
说来自己也不相信,如果算离此刻最近一次冒出的眼泪,居然是在看蔡依林《马德里不思议》MV的时候。真真难以置信啊。如果说《天空》之类的也许还好一点嘛,你说更古老阿桑的《叶子》也更符合大众审美吧。 
但就是看《马德里不思议》时,像神经搭错一样突然觉得难过啦。 
MV里的小蔡同学穿着蓝色大蓬蓬的连裤装,在马德里的街头跳跳蹦蹦,因为看过MV拍摄的花絮,更会注意到画面里那些坐在露天看着她的外国人。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对于这个突然冒出在街道上,对着摄像机镜头又唱又跳的女生是多么好奇。 
小蔡同学像顽强而鲜活的花那样不管不顾地招摇。可爱地招摇。 
就在她夹紧双臂调皮地小步跑时,我突然觉得“啊,快要哭了”。 
歌很欢快,歌手很漂亮,马德里的石板路很浪漫——无论哪个都和痛和苦没有关系。 
'捌' 
再一次说“温暖”或“美好”,两个明显的褒义词,它们的杀伤力一点也不输给别人。 
甚至我片面地认为,即使在被感动的时候,我们的内心感受到的依然是真实的痛苦。只不过它们在带上了“温暖”的体温,“美好”的装饰后,变成了让人更无法捉摸的如同巨大的棉花球那样膨胀堵塞在内心的东西。然后会觉得酸胀,会无法正常呼吸。 
而不能好好呼吸这种事,本来就是痛苦的。 
会觉得辛苦的父母、一首慢情歌、好心人替你送来寄错地址的信、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留在脑海里的话、掌声、长在阳台缝隙里的一朵花——会觉得这些正在分门别类地打动你的时候,我们都是在被同情心,脆弱,软弱挑选着软肋击中了痛处的靶心。 
于是你看,无论好或坏,为什么都能带上或多或少与痛苦有关的成分呢。像任何生命都在体内含有的水,等时机一到,便流向一个地方。 
'玖' 
能像姐姐,做副班长的好友就好了。这里不再说家境或是成绩,尽管这也是一部分。但之前的我确实曾经希望着在拥有她们的家境和成绩的同时,成为如她们那样,不会频繁感受到生活中诸多不如意的正常人。 
不想看到无力还口的奶奶。不想再被老师撇在脑后。 
只是不想这些。 
…… 
》》》END 
陪我倒数 文夏无桀 
梦境DreamA不计时 
这些年来,十年,二十年以来。 
如果,我没有遇见幽游白书。 
我,可能就会过着习惯性的朴素生活,天天吃饭睡觉,起床上学,波澜不惊地和白纸一样。也可能已经坐在某家金铺里打着瞌睡,等待下班时间。又或者是随便什么公司的小职员,死要漂亮地照着镜子,挤眉弄眼地补妆。 
如果,我没有遇见幽游白书。我大概不会在十几岁刚刚学会上网的时候就一头钻进各种各样的论坛里搜索所有与之相关的轨迹。也不会费尽心机地用肚子里仅剩的几点墨水去向别人形容,在我心里,这是如何重要的一幅漫画。甚至再延伸开来,我肯定不会去看动漫杂志,更不可能辗转地知道现在很红的某L写手,然后XXOO地再认识这本杂志的主编。 
如果,我没有遇见幽游白书,我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我?在半夜三更努力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开着WORD,写下这些关于回忆的小说,却仅仅是想要请你,沉浸在我所编织的这几段梦境里,不论是漫画还是青春,都安静地,陪我倒数。 
梦境DreamB二十二年前的人鱼少女 
和幽助说再见的那一天,是萤七的二十二岁生日。 
夏日的夜空一如往昔般湛蓝,突然蹿起又绽裂四散的烟花将它映衬得格外耀眼。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烟火祭,幽助因为一不小心打赌又输给了莹子,就只能不情愿地答应她来参加这个吵吵闹闹的祭典。他扛着小面摊儿在场地上随便地占了一个位置,大咧咧地摆起炒面的架势,独自气恼着。 
莹子、牡丹、雪菜都穿着小阎王送的碎花浴衣四处闲逛,因为正逢假日她们在祭典开始前就到了,连平时很少见面总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静流也来了,女孩子们只要聚到一起就熟络地笑闹起来。远远站在树下举着扇子和棉花糖的桑原和南野秀一聊着,“不知道飞影这小子会不会来,他的死小孩脾气会扫了所有人的兴。”“你怎么会想到问起他的。”秀一好笑地瞄了眼这个目光永远追随在雪菜身上的大个子,“当然是因为……因为雪菜小姐在来之前提过他一两下。”他故作不在意地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 
“喂,那边的那个……别看别人就是你,抱着扇子和棉花糖的,给我过来拿东西!”静流双手插在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了,吐了口烟圈对着桑原站的方位吼。 
“什么……你……哦……好。”原本正想对姐姐发作的桑原和真,在双眼接触到在她右边温柔地笑着的雪菜时,嘴里所有的芒刺都倒戈了,心甘情愿地过去做了游戏战利品的“挑夫”。 
“真是蠢。” 
“你醒了么?” 
南野秀一,又或者已经切换成藏马,闲闲地靠在大树的树干上,他的双眼正看向那堆吵闹个不休的朋友们,偶尔还会闪出几下绿色的光芒,并不刺眼,但是却存有锐气,让人无法轻易地亲近。他早就察觉了一直睡在上面的飞影,笃定地接着他的话。飞影冷哼了一声,就又没有了声音。 
离浦饭不远的一处角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萤七,安静地缩在一件淡水蓝的浴衣里。 
此时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衰弱和瘦小,薄如蝉翼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忽明忽灭,仿若连空气也能径自穿透。萤七害怕自己现在的模样会吓坏了兴致勃勃的大家,就没有上前和莹子她们打招呼。 
像是料到了这个世界所赠与她的温暖、冷淡、喜怒哀乐都会在下一个瞬间收回。萤七并没有惊慌于自己的变化,而是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精力,将累积了二十年的回忆,封存于七颗淡绿的小光球里,它们像一小群萤火虫,缓慢地向前飘浮着,照亮了萤七苍白的脸和一小段天空。 
——幽助,我想要告诉你。 
想要告诉你,在这整整的二十年里,关于你我的回忆。 
时光从萤七的双眼前开始旋转着倒回,它伴随那七团绿光,在昼夜的梦间穿梭而过,不断地,旋转着,倒回。 
在她满二十岁的夏天。 
萤七考取了莹子就读的那所学校。她在大二的教室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童年的玩伴。莹子喜出望外地拉着她的手说:“真想不到,你怎么也会考来这里。”萤七低头看着她们握在一起的双手说,你和幽助还是老样子么,什么时候嫁给他啊,莹子。莹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假装生气来回避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提问的对象是萤七的关系,她松了手抚平被风吹乱的头发,告诉萤七:“听那个浑蛋说是三年之后,天知道呢。” 
她站在一边笑着笑着就沉默了,萤七觉得自己应该向莹子说一些类似于祝福的话,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直到后来,她在这个学校和同学还有朋友一起度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给她办庆生会的莹子端了一块蛋糕逼问她刚才闭着眼许了什么愿望,她愣了一下,伸手摘去莹子头发上的彩屑,轻声轻气却又格外肯定地说:“你们要幸福。” 
窗外潮热的风没有预兆地吹过了她的脸庞,萤七抬头看向傍晚五六点钟的天空,她不知道莹子有没有听清那个短促的愿望,也不知道一年后的自己或者三年后的自己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向她的朋友,向她喜欢的人提出这样任性的要求。 
“萤七,你又哭了?”莹子有些担心地凝视着她的好友,她知道萤七从小到大都是内向又爱哭的人。自从刚刚她说完那句奇怪的愿望后,眉眼间的忧伤更是无处可藏。“没有啊,我以后都不会再哭。”萤七飞快地向莹子做了个不用担心的表情,就帮忙去收拾庆生会的残局了。 
幽助啊,我以后都不会再哭了。因为我害怕你要来掀我的裙子,因为你会叹着气凶巴巴地弹我的额头,因为在我们之间所有渺小细碎的片段里你总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说:“不要哭了萤七,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哭了。” 
二十岁的年华和天上的云朵一样,说散就散了。二十一这个数字也并没有为萤七带来多大的改变,她依然隔三差五就会和莹子见面但是却很少遇见幽助,而她暗恋了多年的家伙早在几年前就对莹子做了求婚式的宣告,三年之后,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三年那么漫长,那么漫长。 
关照了萤七两年的幻海婆婆离开人世,是她十九岁时的事。萤七站在远处看见幽助和桑原他们陆续去拜祭了她,大家都没有哭泣或者露出特别悲伤的表情,她想婆婆应该会感到安心了。就在幻海婆婆离开人世前的那几天萤七还去见过她,她问婆婆,你要不要我帮你把回忆留下来呢,我可以为你把所有难忘的事难忘的人都保存下来,像这样。 
她轻轻地拉出脖子里的一根项链,链坠是透明的玻璃小容器里面装着一颗浮动的绿色小光球,乍一看会以为是萤火虫。幻海婆婆眯起眼喝了口茶,只说慢慢地你就会懂了,就没有再回答她。 
真的是慢慢地就会懂得了吗?萤七想,一个人决定将回忆留下或者是带走,是旁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吧。那么,为什么她的能力偏偏就是能够保存别人的回忆呢,不是浦饭强大的灵丸,也不是藏马的各种植物,飞影的黑龙波,甚至是桑原的次元剑。 
只是这么微不足道,却又让人烦恼的能力。又或许她的妈妈是对的,她的人生就是一场选择,为自己选择的同时也在为他人选择。 
在萤七十七岁那年,她整理房间发现了在年幼时就失踪的妈妈留给她的一封信。信上的文字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一种古怪字符,但更奇怪的是她自然而然的就能阅读了。 
原来她的母亲并不是人类,而是来自魔界的人鱼,因为受伤坠入了人间界,而后她又和救了她的父亲相爱,并生下了她——萤七。可是人界的空气对人鱼来说是致命的毒气,所以她只能在这里勉强存活几年。 
萤七的妈妈在信的末尾这样写道: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但是能和阿泽相遇,又生下了萤七,也就是正在看这封信的你,那即使我明天就化成了泡沫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为什么她的身体那么虚弱,为什么她的眼睛颜色那么特别,为什么她在池子里游泳不用换气,为什么她有时能获取身边的人的记忆,为什么每当她问起母亲的事时,温柔的父亲总是避而不谈。思想停止摆动的萤七捏着这封信像是找到了十几年来的答案,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冲出了家门,低着头在街上奔跑。 
直到她“砰”一下撞在了什么人的身上,才抬头想说对不起,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耐烦地说:“怎么不看路啊你。”原来她不小心撞到的人是浦饭,他提着两个超市的袋子望着萤七。也就是下一秒,浦饭眼前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不知为了什么站在路口大哭了起来,她哭得那么伤心,夕阳都绕路而过不忍心来打扰,这个场景,让幽助想起了他们都还小的时候。 
——四岁的萤七,因为海蓝色的眼睛被同一街区的孩子欺负,摔倒在地上,幽助正巧撞见,二话不说就为了只见过一两次的她和四五个比他们都高出半个头的男生打架。末了,脸被打肿了一大块、鼻子也淌着血的幽助回头向哭了的萤七伸出手说:“你是笨蛋啊……快起来。” 
六岁,莹子把萤七作为好友介绍给幽助认识,他当时吸吸鼻子,上前掀了她们俩的裙子然后恶作剧般大笑着逃开。本来以为一定会追上来打他的莹子这次却没有来,跑远了的幽助回头一看,原来萤七被他逗哭了莹子正安慰着她。他想:切,这个女孩子每次都只会哭,麻烦。七岁,他们三个混在一起玩,虽然准确一点说,是幽助和莹子在玩闹,萤七坐在一边安静地笑。八岁还是九岁,萤七捡了一只小猫但是她的爸爸说公寓里不能养,她在下雨的夜晚哭着跑来敲响幽助家的门问他能不能收养这只猫。十岁,那只猫在受了一年“虐待”后正式送给了莹子。十二岁那年萤七在雪地上晕倒,他背着她送去了医院,萤七醒过来说谢谢的时候又哭了。 
再后来的十四岁十五十六岁,幽助光顾着逃学很少和她见面。只是偶尔还会受莹子之托去替她赶走那些放学后等在校门口约她出去的男生或者小混混。 
在浦饭记忆里总是被他惹哭的萤七,今天好不容易再次遇见却又流着眼泪。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不准哭了啊听到没有。”萤七却一味地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浦饭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截了当地就问了她:“你不会是才知道,你不是人类这件事吧?”萤七猛地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向他,“啊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身边就有两个家伙也不是人类嘛。好好生活就成了。”他还不以为然地向萤七随便比画了一下藏马和飞影。“你怎么会知道?”萤七擦掉眼泪问,随手替幽助拿了一个袋子和他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味道不一样,你,”幽助指了指她,和他们,又指向街上的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哦。” 
“那是什么味道啊?” 
“非要我说,是海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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