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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花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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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3:今天迎来白色光棍节,很浪漫啊。我家的小狗迎来了他一生中的第一场雪,也很浪漫O(∩_∩)O~
118思君朝暮
小眼一弯,竟是笑了,唇角一侧居然还有个小酒窝。
“我还想点一曲,”酒窝转了转,语气却满含戏谑:“今日中秋,就烦劳嬷嬷请人换一曲赏月之音吧……”
附和之声顿起,黑衣的那个眼睛都要冒光了。
阮嬷嬷面露难色。
酒窝又是一转,自袍摆旁拽下一物便拍在阮嬷嬷手中:“如此……可好?”
阮嬷嬷立刻眉开眼笑,却也不敢应了,只紧攥着那东西:“这个……我也……我去替公子问问去……”
程雪嫣看着阮嬷嬷试探着塞到自己掌中的物件……
那是一块碧玺巧雕双獾佩,双獾首尾相连,中央为果实,上系黄绦,贯饰翠珠、米珠及旒苏。
这的确是个宝贝,价值怕是不只千两银子,如此……还有什么不可?
不过她急着回府,便无时间同乐枫再演练一番,只清唱一曲,便是那《明月几时有》,后又转了《只有我自己》……一只曲子赚一个宝贝,她心里也不落忍。可是……
既然应了竹子的心意,他的脸色怎么倒愈发难看了?两道浓墨剑眉竖在煞白的脸上,还不动声色的抖来抖去,仿佛瞅个空子就要飞过来射中她。
这人可真难伺候!
相形下,那黑衣的则乐不可支,嘴咧得大大的,手中的酒杯都要被他捏碎了。
翠丝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瞧了瞧身边的两个人,收起笑意,意味深长的看向这边。
为此,这曲唱得极为难受,却也赢得一片叫好。
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去,没有看到那黑衣人抓过竹子面前的笔,从撩起的袍摆内撕下一条中单,飞快的写上两行字。
竹子瞟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僵。
韩江渚叫过阮嬷嬷,将绢条卷了卷塞给她,又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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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嫣坐在马车上打了个呵欠。
凉风卷动车窗上的帘幔,令人徒生寒意。
不过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她掏出贴在胸口的银票,又对着那块碧玺左右端详……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吉祥街的那幢小房子很快就要到手了。
兴奋之际,竟没有注意到一卷绢条也随着她的动作从胸口溜出来,落在裙摆上。
车子好像轧到了石头,猛一颠簸。
她身子一歪,那布卷滚了滚,恰遇夜风灌入,只一吹,便落入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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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渚很开心,回到府内就不停的哼唱那曲《只有我自己》。当然,他只会最后那两句,于是反复折腾,弄得贴身小厮品儿也着了魔,当他原本想问主子“是不是需要加水”却脱口唱出“失去你却失去,面对孤独的勇气”时终于崩溃了。
他将木桶往旁边一放,试探的询问正在澡桶中哈哈大笑的主子:“爷,今儿是得了什么事?自打回来也没见爷这么开心过……”
韩江渚将头猛的浸入水中,良久,才冒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品儿,你觉得这曲儿怎么样?”
品儿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怔了半天,他倒真不觉得这曲儿怎么样,当然,这完全源于自己这主子先天的五音不全。
“爷见天跟顾三公子一起,竟然也学会唱曲了,不知道老爷会不会……”
一听他提起自己那个固执的爹,韩江渚就窝火。
自己在边关为国效力,却接连收到三封加急文书,言韩老将军病重,将不久于人世。
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帝京,却见他那年逾花甲的爹精神着呢,还笑眯眯的递上皇帝的亲笔信。
也不知老头子是怎么说服的小皇帝,也不知那小皇帝年纪轻轻怎么就和老头子一样糊涂了,居然写什么念韩老将军一生为国,中年得子,又仅这一子,不忍让其骨肉分离。竟就这般卸了他的军职,令他在家孝敬父母。
如此就被老头子给软禁在帝京,真不明白小时常听他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叨念的“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是不是句梦话。
再次将头扎入水中,一串泡泡咕嘟咕嘟的从眼前升起,莫名其妙的,竟幻化成一个女子的脸,虽是气鼓鼓的样子,却仍逗人喜爱。
“哗……”
品儿死盯着木桶半天,只后悔怎么就提到了老爷,主子自回来就和老爷一直怄气,此番真担心主子一赌气会将自己闷死在水里,正欲伸手抢救,却冷不防的见他从水里钻出来,挂着水珠的脸兴奋不已,原本闪亮的眼睛更是直冒精光。
“其实人更有趣……”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令品儿晕头转向半天,直到主子嘿嘿傻笑才令他如梦初醒,使劲一拍脑袋:“爷,爷您是有了……意中人吧?”
主仆二人对着傻笑半天,品儿方又一砸脑袋:“我这就去禀告老爷,老爷知道可要乐坏了……”
说着就拎着水桶要往外跑。
“站住!”韩江渚一拍桶沿:“谁让你嘴那么快?”
“爷,”品儿激动得满脸通红:“老爷这段时间就琢磨着要给主子定门亲事,主子现在又有了意中人,何不就求老爷上门提亲?也好……”
也好……也好彻底将他栓在家里是不是?
韩江渚一抬手,透湿的巾子“啪”的砸中品儿脑门,痛得他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直叫。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
他看着搭在檀木椅上那缺了一角绢布的中单。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不知她有没有看见,不知她看见了作何感想,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是谁……最好不要知道,否则……她应该不是那种人吧?应该不是,她的声音那么澄澈,怎会有凡尘女子的俗念?起初还不敢十分肯定船上那女子就是她,因为只拾得曲子的最后两句,及至在金玉楼再次听她唱了……想不到竟然真的见到她了,虽然隔着一层帘幔……也多亏了浩轩,他总是有许多好主意……唉,什么时候会再见?唉,她到底是谁呢?雪……嫣……
“失去你却失去,面对孤独的勇气……”
怪腔怪调的歌声再次响起。
品儿看着主子脑袋枕在桶边一脸陶醉,满脸的刚硬扭做妩媚的哼唱,手里的桶“咚”的砸到地上……
完了,主子着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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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浩轩在床上折了第一百八十个个儿,已经首尾倒置了,终于还是睡不着,赌气将枕头踹到地上,翻身坐起。
程雪嫣,你真行啊你,让你来你就来了,你就这么缺银子?程府是少了你的还是短了你的,要你这般抛头露面,还是在金玉楼?
他愤愤的在屋里转圈,恨不能砸点东西泄愤。终于寻得一样,是那黄蜡小龟,高高举起后却没有摔到地上,只丢到墙角的铜洗中,于是小龟在水中咕噜噜的打转。因为脖子镶了金片,脑袋就一个劲往水里扎,看得人憋闷。
我就坐在你对面,你竟然还唱得出来,还唱得那么开心,你是……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狠狠一拳砸在青玉案上,剧痛却令他猛醒。
气?他为什么要生气?他与她已是再无瓜葛,哪怕是以前,不过是婚约……他为什么要生气?
可笑!
他定定的看着那小龟倒立水中,过了好一阵竟发现自己在冷笑。
这是怎么了?
乱了,全乱了!
跌坐在檀木椅上,深吸一口气,打算将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捋捋顺,却是越理越乱,关键是……她不对劲!她原是闺礼先生,无论人前人后,一切均循规蹈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金玉楼那种地方?还唱曲?虽隔着层帘幕,可是这也太……不过是出了顾府回了程府,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变化竟这样大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以前的她如同一幅静止的画,美则美矣,却了无生气,现在这幅画好像被风吹动般,竟活色生香起来……
嗯,画……
莫名其妙的,自己已在纸上勾画出一美人,定睛看去,竟是她,雪衣翻飞,其上一朵昙花怒放,衬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正眯着眼睛斜乜着他,就像她今日在帘幕里一样……虽然他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不过……她应该是这样一副表情,因为她就是想向他挑衅!就是想看他笑话!以前还真没发现她还有这种兴致,真是……有意思!
唇角不觉上勾,可转而又僵住。
江渚……竟然迷上她了,还什么“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还知道了她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两人私下接触过?什么时候?在哪里?他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吗……呃,曾是……
一连串的问题憋得他脸红,至此,终于长出一口气。
想来是不知道的,且不说他已离开帝京十年,在他回来之前自己便和程雪嫣合离了,他只知道自己休了妻,只知道妻子是程府大千金,而又一心只想回边关,对帝京的事不闻不问……不过,若是因为她,他还会想走吗?
其实,若是跟江渚在一起……也不错。他竟开始为她掂量起以后来,江渚为人正直豁达开朗豪迈,许多地方都很像她那个哥哥程仓翼,虽然程仓翼一看到自己就冷脸,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绝对是一个顶天立地男子。
119好事玉成
或许是因为师出同门吧,程仓翼当年在韩府门前跪了三天两夜求韩梁将军收他为徒,后又同江渚一起习武,二人感情深厚,想来如果江渚娶了程雪嫣,程仓翼一定会万分高兴。
想到这,他也满意的点点头。再说韩梁功高至伟,韩家虽是武官出身,却有镇国将军这个封号,足以和程府门当户对。好像只有程尚书那关略微难过,因为他一向觉得武官都很粗俗……
而其实最难的是……程雪嫣毕竟不是初嫁,不知韩老将军会作何感想,那老头子和儿子是一样的倔脾气,搞不好再弄出什么乱子来……
他浓眉微皱,琢磨着如何化解这道难关。不过若是真的好事玉成,江渚怕是会收获一份额外的惊喜吧?
或许自己应该支持并促进一番,谁让他欠了她的?她如今在金玉楼抛头露面,想来是在程府日子难过。还是早日嫁个好人家,离了那镶金嵌玉的火坑才是。今日也算帮了他们,日后……
他竟开始琢磨怎么促成这段佳话,勾画了无数美好蓝图,直到东方泛白雄鸡报晓方昏昏睡去……
迷蒙中听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睁眼一看,竟是一顶花轿进门。
小喜推了他一把:“公子,花轿来了,还不快迎新娘子去?”
他刚想问哪来的新娘子,却见自己已然披挂整齐,正向院中迈进。
烟雾缭绕,彩花飞舞,新人已下轿。
他刚要迎上前,却见斜刺里杀出一人,竟是碧彤。
横眉怒目的拦住他:“我家姑娘嫁的可不是你……”
他正待发问,又见碧彤忽而换做满脸欢笑,叫道:“新姑爷来啦!”
循着望去,但见一披红挂彩相貌堂堂之人大步从烟雾中走来……居然是韩江渚。
他急忙笑道:“原来是你娶亲啊,但不知娶的是哪家女子?”
韩江渚但笑不语,只掀了那织锦描金的轿帘扶了一人下来。
这倒怪了,新娘子穿的不是大红,而是一袭雪衣,衣摆处昙花怒放。
他刚觉眼熟,就见韩江渚掀了那盖头……
一双含水笼烟的笑眼盈盈的望向自己,似是挑衅,又似是戏谑,又好像……
心莫名紧了一下。
“感谢浩轩贤弟玉成好事!”
一对新人向自己深施一礼,携手向前走去。
他呆愣半晌,低头忽见自己一身喜服。
不对啊,成亲的人不是我吗,怎么变成他了?
“哎……哎……”
他急急呼喊着,向那对新人追去。
“站住!”念桃不知打哪冒出来,拽着他的手,又向旁边喝道:“快叫爹!”
旁边忽的钻出一个小男孩,梳着朝天小辫,红衣绿裤,白脸黑眉,煞是骇人。冲着他小嘴一张,刚要唤“爹”,他急忙拦住:“爹?谁是你爹?”
可是那二人却一边一个拖住他,非逼他忍下儿子。
这工夫,不远处已传来“一拜天地”的唱和。
他急了,可是他们却像年糕一样将他粘在原地。
“二拜高堂……”
马上就要……
一使劲,终于将那二人甩脱,飞速奔去,却只见烟雾弥漫,令人辨不清方向,只能听得喜乐连连。
也就在这时,第三声传来:“夫妻对拜……”
啊,对拜了……
心突然一慌,脚下一绊……
“咚”!
……
痛……
揉着额角睁开眼睛,却见小喜满脸兴奋却手足无措的立在桌边。
他呆怔片刻,突然一把捉住小喜:“花轿来了吗?快把江渚给我拦住!”
小喜被他弄得发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爷,你是不是做梦了?”
做梦……做梦???
他左右看了一圈,重重跌坐在椅上,原来是个梦啊……幸好是个梦……
转而又一想,为什么要说“幸好”呢?
“我说敲了半天门怎么没人理,还以为您不在呢,原来是在睡觉……”小喜嘟囔着,声音转而化为喜悦:“爷,您瞧,这是什么?”
小喜神秘兮兮的将掌一摊,上面是一坨绿绿的东西。
顾浩轩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小龟。
“不过是只龟,有什么稀罕的?”他莫名的有些懊丧。
“爷再仔细瞧瞧……”
小喜捏起那龟,将龟背对准主子。
“三……闲?”顾浩轩调门一挑。
“公子也觉得这字念‘闲’?”小喜美滋滋的摸着那龟背:“我和诺玉他们猜了半天,都觉得念‘闲’最对,虽然少了那么几笔……”
顾浩轩的脸色便分外难看:“你什么意思?”
“这是后厨采买的时候卖龟的人塞给他的,知道爷稀罕这些奇怪玩意,特意让我拿了给爷看……”
顾浩轩不屑一顾的挥挥手:“往龟背上刻字的事多了,也不算什么稀奇玩意了……”
“可是刻上‘三闲’的就不多了……”
不能不说,小喜的脑子有点慢,于是顾浩轩的脸色便愈发难看。
“你说完没有?”
小喜方发现主子神色不对,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人家可是好心好意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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