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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 罗尔德·达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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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共多少?”我问道。
“八十四个。”她说。
“那么总数应该是八十五个,”我说,“有一个给火化了。”
这时候我看到布鲁诺的父亲詹金斯先生向我们的桌子走过来。“小心,姥姥,”我悄悄地说,“布鲁诺的爸爸来了!”
第十九章 詹金斯先生和他的儿子
詹金斯先生大步向我们的桌子走来,脸上带有一副有事来找的表情。
“你的外孙呢?”他问我的姥姥,口气粗鲁,一脸非常生气的样子。我姥姥冷若冰霜,没有回答他。
“我猜想他和我的儿子布鲁诺在搞什么恶作剧,”詹金斯先生说下去,“布鲁诺没来吃晚饭,有东西吃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我必须承认他的胃口极好。”我姥姥说。
“我觉得你也参与了这场恶作剧,”詹金斯先生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但你今天傍晚作弄过我和我的妻子。你把一只肮脏的小老鼠放在桌子上。
这使我认为你们三个想要搞什么恶作剧。如果你知道布鲁诺藏在哪里,请你马上告诉我。”
“我根本没有作弄你,”我姥姥说,“我想给你的那只老鼠正是你的儿子布鲁诺。我对你很好。我是想把他送还给你们,好让你们合家团聚,但是你却拒绝接收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太太?”詹金斯先生叫道,“我的儿子不是老鼠!”他说话时,他的黑色小胡子又上下跳个不停,“说吧,老太婆!他在哪里?说出来吧!”
离我们桌子最近的一家人停下吃饭,看着詹金斯先生。我姥姥坐在那里安详地吸着她的黑雪茄。“你这样生气我很理解,詹金斯先生,”她说,“英国任何一位父亲都会和你一样生气的。但在挪威——我是从那儿来的,这种事我们早已司空见惯了。我们已经学会了接受这种事实,它犹如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你一定疯了,老太婆!”詹金斯先生叫道,“布鲁诺在哪里?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我就叫警察了!”
“布鲁诺是一只老鼠。”我姥姥照旧镇静地说。
“他绝不是一只老鼠!”詹金斯先生叫道。
“噢,是的,我是一只老鼠!”布鲁诺从手提包里伸出他的头来说。詹金斯先生当场跳了三英尺高。
“你好,爸爸。”布鲁诺说。他脸上露出老鼠傻笑的样子。
詹金斯先生张大了嘴,大得我都能看见他嘴里用金子补过的后牙。
“别担心,爸爸,”布鲁诺说下去,“根本不怎么坏。只要不让猫捉到我就行了。”
“布……布……布鲁诺!”詹金斯先生结结巴巴地说。
“不用再上学了!”布鲁诺露出更傻乎乎的老鼠笑容,“不用再做家庭作业了!我将待在厨房食品柜里大吃葡萄干和蜜糖!”
“不……不……不过布……布……布鲁诺!”詹金斯先生又结结巴巴地说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可怜的人完全要瘫倒了。“是那些女巫,”我姥姥说,“是那些女巫干的坏事。”
“我不能要一只老鼠做儿子!”詹金斯先生叫道。
“但你已经有了一只,”我姥姥说,“要好好地待他,詹金斯先生。”
“詹金斯太太会发疯的!”詹金斯先生说,“她受不了这玩意儿!”
“她得习惯和他相处,”我姥姥说,“我希望你家没养猫。”
“我们养了!我们养了!”詹金斯先生叫道,“托普西是我妻子最爱的宠物!”
“那你们只好把托普西送掉,”我姥姥说,“你们的儿子比你们的猫重要。”
“当然是这样!”布鲁诺在手提包里叫道,“你告诉妈妈,在我回家以前,她得把托普西送掉!”
现在半个餐厅的人正朝我们这边看着,刀又都放下了,头都转过来看着詹金斯先生站在这里唾沫四溅地大叫。他们看不见布鲁诺和我,只是奇怪这儿的人在吵什么。
“再说,”我姥姥说,“你想知道是谁把他变成老鼠的吗?”她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我看到她正要使詹金斯陷入困境。
“是谁?”他叫道,“是谁干的?”
“那边那个女人,”我姥姥说,“那个穿黑裙子的小个子女人,坐在长桌头上的。”
“她是‘防止虐待儿童王家协会’的人!”詹金斯先生叫道,“她是会长!”
“不,她不是的,‘俄姥姥说,”她是全世界的女巫大王。“
“你是说这是她干的,那边那个瘦小的女人?”詹金斯先生用中指指着她,“天啊,我要叫我的律师们为这件事控告她!我要找她算账!”
“我可不做任何莽撞的事,”我姥姥对他说,“那女人有魔法。她会把你变成比老鼠更糟糕的东西,也许是一只蟑螂。”
“把我变成一只蟑螂!”詹金斯先生气哼哼地大叫,“我倒想看着她试一试!”他猛一转身穿过餐厅,向女巫大王的桌子走去。我姥姥和我看着他。布鲁诺已经跳到我们的桌子上,也在看着他的爸爸。现在餐厅里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詹金斯先生。
我留在原处不动,从我姥姥的手提包里探头往外看。我想,待着不动或许是明智的。
第二十章 胜利
可是詹金斯先生朝女巫大王的桌子还没走上几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压倒了餐厅里所有的喧闹声。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女巫大王蹦上了半空!
现在她站在她的椅子上面,还在尖叫……
现在她站在桌子上面,挥动双臂……
“出什么事啦,姥姥?”
“等一等!”我姥姥说,“别响,看着。”
忽然,所有八十多个女巫都开始尖叫,从座位上跳起来,好像屁股给钉子刺了。她们有一些站在椅子上面,有一些站在桌子上面,全都扭动身体,挥舞双臂,那样子古怪到了极点。
接着,忽然一下子,她们安静下来。
接着,她们僵住不动了。一个个女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响,犹如一具具死尸。
整个餐厅里一片死寂。
“她们在缩小,姥姥!”我说,“她们就像我原先那样在缩小!”
“我知道。”我姥姥说。
“是变鼠药在起作用!”我叫道,“瞧!她们有些人的脸上在长毛了!为什么这么快就起作用啊,姥姥?”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姥姥说,“因为她们全都吃了很大的剂量,就像你一样。这样闹钟就失灵了。”
现在餐厅里人人都站起来要看清楚些。人们越挤越近,开始围住那两张长桌。
我姥姥把布鲁诺和我举起,让我们不错过任何一点观看这有趣情景的机会。她太兴奋了,跳到了椅子上,好从大家的头顶上看过去。
在几秒钟内,所有的女巫完全不见了,在两张长桌上聚集着许多小棕鼠。
整个餐厅的女人在尖叫,强壮的男人脸色发白,也叫道:“真疯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快出去吧!”侍者们用椅子、酒瓶和任何拿得到的东西打老鼠。我看见戴白色高帽的厨师长拿着一个长柄煎锅从厨房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厨师高举着菜刀。大家大叫:“老鼠!老鼠!老鼠!我们要消灭老鼠!”只有房间里的孩子们的确是兴高采烈。他们好像本能地知道,就在他们面前正在发生一件好事,于是鼓掌欢呼,哈哈大笑,像是疯了似的。
“该走了,”我姥姥说,“我们已经成功了。”她从椅子上下来,拿起她的手提包,挂在手臂上。她右手拿着我,左手拿着布鲁诺。“布鲁诺,”她说,“现在该把你送回去,让你全家团聚了。”
“我妈妈不太喜欢老鼠。”布鲁诺说。
“这个我注意到了,”我姥姥说,“但她还是得习惯于和你相处,对吗?”找到詹金斯先生和太太并不难。你们可以听到唐金斯太太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餐厅。“赫伯特!”她叫道,“赫伯特,把我带出去!这里到处是老鼠!它们会爬上我的裙子的!”她高举双臂抱着丈夫。从我的地方看过去,她好像要抱着她丈夫的脖子旋转似的。
我姥姥向他们走过去,把布鲁诺塞到詹金斯先生的手里。“你的儿子在这里,”她说,“他需要节节食。”
“你好,爸爸!”布鲁诺说,“你好,妈妈!”
詹金斯太太叫得更响了。我姥姥捧着我转身走出餐厅。她径直穿过旅馆前厅,出了大门来到外面。
外面是宜人的温暖的夜晚,我听到马路对面海浪冲击海滩的声音。
“这里有出租汽车吗?”我姥姥对穿绿色制服的高个看门人说。
“当然有,太太。”他说着把两个指头放到嘴里吹了长长的一声口哨。我很羡慕地看着他吹口哨。我曾经花了好几个星期想学会像他那样吹口哨,但一次也没有吹成功。现在我不可能吹了。
出粗汽车来了。司机是个上年纪的人,嘴唇上面挂着浓浓的两撇黑色八字胡,像是什么植物的根。“上哪儿去呀,太太?”他问道。他忽然看见了我——一只小老鼠——蜷伏在我姥姥的手上。“哎呀!”他说,“那是什么?”
“是我的小外孙。”我姥姥说,“请送我们到火车站。”
“我一向喜欢老鼠,”老出租汽车司机说,“我小时候常常一弄就是几百只。老鼠在世界上是生育最快的,你知道吗,太太?因此,如果它是你的外孙,那么我可以断定,两个星期你就可以有好几个曾外孙了!”
“请送我们上火车站。”我姥姥板着脸说。
“好的,太太,”他说,“这就去。”
我姥姥上了出租汽车后座,坐下来把我放在膝盖上。
“我们回家吗?”我问她。
“是的,”她回答说,“回挪威。”
“万岁!”我叫道,“唤,万岁!万岁!万岁!”
“我早知道你会喜欢回挪威去的。”她说。
“可是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谁在乎那些行李!”她说。
出租汽车穿过伯恩默思的街道。这个时候街上满是无所事事、漫无目的地闲游的寻欢作乐的人。
“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宝贝?”我姥姥说。
“很好,”我说,“好极了。”
她开始用一个指头抚摸我后颈的毛。“我们今天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业绩。”她说。
“那真可怕,”我说,“可怕极了。”
第二十一章 老鼠的心
回到挪威,重新住到我姥姥舒适的老屋里,真是太好了。但现在我变得那么小,什么东西都变了样,过了好些日子我才习惯过来。我如今的世界是地毯、桌子腿、椅子腿、一件件大家具后面的冷僻小角落。门关上了我打不开,桌子上的东西我一样也够不到。
但是几天以后,我姥姥开始给我陆续想出了一些办法,让我生活得方便些。她叫来木匠做了几个细长梯子,屋里每张桌子旁边放一个,这样我要上桌子就可以爬梯子上去了。她还亲自发明了一个很出色的开门装置,材料是铁丝、弹簧和滑轮,有个很重的锤子吊在绳子上。屋内每扇门上很快便都装上了一个。我只是用前爪把一个活动的木头小座子一按,说时迟那时快,弹簧松开,锤子落下,门就打开了。
接着她发明了一个同样巧妙的装置,使我在夜间进房间时能随时开亮电灯。我没法告诉你们这装置是怎么做的,因为我对电这玩意儿一无所知,但屋里每个房间的每道门附近都有一个小按钮装在地板上,我只要用一个爪子把按钮轻轻按一下,灯就亮了,按第二次灯又灭掉。
我姥姥给我做了一个小牙刷,牙刷柄是火柴杆,在头上插上她从自己那把用来刷头发的刷子上拔下来的一些剧毛。“你的牙齿可不能有蛀洞,”她说,“我不能带你去看牙科医生!他会以为我疯了!”
“真滑稽,”我说,“自从变成老鼠以来,我一直讨厌糖果和巧克力的味道。因此我想,我的牙齿不会有蛀洞的。”“但是你吃完饭还是得刷刷牙。”我姥姥说。
我照办了。
她给我一个银质糖缸做洗澡盆,我每天晚上上床以前都洗个澡。她不让任何人进屋,仆人和厨师也不用。我们完全两个人过日子,相互做伴,其乐融融;一天晚上,在炉火前面,我躺在我姥姥的膝盖上,她对我说:“我不知道小布鲁诺怎么样了。”
“即使他父亲把他交给看门人放到消防桶里去淹死,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我回答说。
“恐怕你说得对,”我姥姥说,“那可怜的小东西。”
我们沉默了几分钟。我姥姥吸着她的黑雪茄,我暖洋洋地舒舒服服打眈。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姥姥?”我说。
“爱问什么就问吧,我的宝贝。”
“老鼠可以活多久?”
“啊,”她说,“我一直在等你问我这句话。”
一阵沉默。她坐在那里吸雪茄,看着炉火。
“你说呢,”我说,“我们老鼠可以活多久?”
“我正在读关于老鼠的书。”她说,“我想知道关于老鼠的所有事情。”
“那你说啊,姥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你真想知道,”她说,“恐怕老鼠活不了很久。”
“有多久?”我问道。
“一只普通老鼠只活三年,”她说,“但你不是一只普通老鼠。你是一个老鼠人,这完全不同。”
“怎么不同?”我问道,“一个老鼠人可以活多久,姥姥?”
“很久,”她说,“年头长得多。”
“长多少?”我又问。
“一个老鼠人活的时间几乎可以肯定比一只普通老鼠长三倍,”我姥姥说,“大概是九年。”
“好!”我叫道,“好极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你为什么这样说?”她感到奇怪,问道。
“因为我不想活得比你久,”我说,“别人照顾我,我可受不了。”
又是短短的沉默。她用一根手指的指尖抚弄我的耳背。我觉得很舒服。
“你多大岁数了,姥姥?”我问道。
“八十六岁。”她说。
“你会再活八九年吗?”
“会的,”她说,“只要运气好。”
“你得活,”我说,“因为到那时我将是只很老的老鼠,你是一位很老的姥姥。再过不久,我们就一起死掉。”
“那就功德圆满了。”她说。
说完这番话,我又打了一会儿盹。我只是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便感到天下安宁。
“你想要我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的非常有趣的事吗?”我姥姥说。
“想要的,请你说吧,姥姥。”我闭着眼睛说道。
“起先我不相信,但这显然是真的。”她说。
“什么事啊?”我问道。
“老鼠的心,”她说,“也就是你的心,每分钟跳五百次!这不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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