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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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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释
段君铭刚开始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捉弄她,在她这里捏捏那里揉揉,隔着衣衫做尽那乱七八糟的事。楚今朝稍有退缩,他又一副认真又无辜地抗议她不配合,他都没办法帮她穿好。楚今朝只好放空心思,任他随便折腾。
但渐渐地,段君铭也不戏弄她了,耳尖开始泛红,头顶也开始冒汗,他自以为有条不紊的双手也开始忙乱得不知上下了。
这衣服……真是该死的好!
段君铭心里咒骂着,期望能在楚今朝察觉之前把它搞定。
但他显然低估了楚今朝的判断力。
“陛下……”楚今朝早就发现了他其实也不会穿。想想也是,哪有一个皇帝会帮人穿衣服的?
“不许说话!”段君铭低喝着,这下子真的很认真地去研究那些衣服的样式形状了。
但无奈,他自小养尊处优,连自己穿衣服都恨不得别人帮忙,哪有工夫去帮别人穿衣,更何况还是帮个女人穿衣。所以,即使他再想保住面子地努力,最终还是把楚今朝一身衣服穿的一塌糊涂。
楚今朝忍着想笑的冲动,忽然握住了他的手,道:“陛下,还是微臣自己来吧。”
段君铭只得低低地咒骂,悻悻地放手,最后看那衣服没有松开往下掉的趋势,又一把抓住楚今朝的手制止她,道:“就这样,朕说穿好了就穿好了,这样就行了!”
楚今朝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腰处大大的结,都不好意思抬起袖子再检查一下,想到反正估计自己也对付不了这身衣衫,不如就依了段君铭。不然,回头真穿不好,他出尔反尔了就不划算了。
因此,她非常恭顺地道:“谢陛下。”
段君铭却不大好意思受她这一句谢,转身就走了。楚今朝跟着他一起步出屏风,一眼就瞅到镜子里不伦不类的自己。
一身杂布乱裹的粉色衣衫,一头黑发绑成一个利落的高髻……
真是不忍直视。
饶是楚今朝再不注重外表装扮,也忍不住偷偷捏了捏额角。
段君铭显然也非常不满意,道:“就这样?”这也能表达她是个女人?
楚今朝闭了闭眼,硬着头皮道:“请陛下再稍候。”
这次,她坐在了妆镜前,将发带一扯,一头黑发散落,亮如漆,几可照人。段君铭差点想伸手过去,让它们从指尖传过。却见楚今朝又从包袱里翻出把梳子梳着长发,梳理几下后,手里的动作又慢慢地慢了下来。
楚今朝心里在懊恼。她连女子衣衫都不会穿,又怎么可能会梳那更复杂的女子发式?当时买这些发饰珠花,真是压根没想到自己连用都不会用,还想着不就是插在头上吗?
很好,现在问题来了。是插头上没错,但是,插头上哪儿?
段君铭在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都替她着急了,她居然还一脸平静。这次可别想他再替她解围了。
段君铭搬了个凳子,靠着桌案坐着,就等着看她怎么办。
楚今朝被他这么干脆直接的注视,这会儿也有些惭愧。想了想,干脆放下梳子道:“陛下,女子散发时,也是微臣如今的模样。所以……”
段君铭错愕一下,亏她居然能想到这种借口。
“楚卿怎么不说,女子脱衣时,也是你脱衣后的模样?”虽然想想都会觉得会比她更凹凸有致,更柔软细腻一点。
楚今朝无语,却又无可奈何,一时僵住。
段君铭静静地注视着她。她一头黑发并不太长,才过肩背,比一般女子的及腰长发要短上很多。但其实,很有几分娇俏。如今披肩散落着,映着她蜜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无声地散花出柔和的光泽。
照得他的心也柔和了起来。伸开五指,沿着她的额头发线慢慢穿插进去,他轻轻低吟一声:“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他的手一直游到她后颈处,才将她的脸托着靠近了自己,然后另一只手,摸到桌上的眉笔,就近在她眉上轻轻地画了一笔。
凉凉的眉笔落下,慢慢地在眉上蠕动,楚今朝感觉发痒又不由自主地想后退,但段君铭的手掌很温柔地阻止着她的退缩。
楚今朝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帮她画眉?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段君铭在她两边眉毛各描了描后,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着。清亮的眼眸,果然是清淡的双眼皮。刚刚稍稍睁大了点,有点像单眼皮;这会微微低垂着,睫毛轻颤,两道眼线清晰地分开了来,清淡不俗。回想着刚才的想象,发现自己居然将她的五官特征记的丝毫不差。
这感觉……真是出奇的好,也出奇的坏!
“陛下?”
他托着她的脸已经看很久了,她的脖子都有些酸疼了。
段君铭放下眉笔,忽地弯唇一笑,灿烂无比,道:“楚卿说得对!”他这句话落,陡然起身,楚今朝还没想到自己说什么说的对,也跟着天旋地转一番,停下来时,发现已经在他怀里了。
“散了头发,脱了衣服,楚卿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是个女人就比什么都好了!段君铭笑着,抱着她朝床榻走去。
很庆幸是自己帮她穿的衣服,如今才能很顺利地又解开来。段君铭解开她一身束缚,俯身与她直视,却半晌没有任何动作。最后,只问了一句:“楚卿,你有没有起意背叛朕?”
今朝眼神聚焦回来,回视着他的双眸,很坚定地摇头。
段君铭满意了,灿烂一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其实他很想装君子地温柔地只抱着她睡一晚,让她补个好眠。可惜,这种君子实在是太难为。抵抗诱惑需要的自制力太大,他自认是做不到的,所以,只能折衷地给了她极温柔的一夜。可惜,楚今朝还是累得半死,半点都没有领他的情。
弥补似的借了肩膀给怀中的人一个舒适的睡姿,段君铭慢慢地道:“楚卿,回答朕最后一个问题。回答的好,朕就放了穆嘉和。”
其实,若不是要洗澡,楚今朝都快要忘记自己其实是个女子了。
她的父亲是楚家的独脉,与母亲情投意合,夫妻感情非常好。后来母亲难产生下了她,却导致无法再孕。楚家不可能只有一个无法继承史学世家荣耀的女儿,母亲不能再孕,父亲势必得纳妾传嗣。但爱妻甚深的父亲却为了谨守新婚时白首一人的誓约,当即决定将她的性别谎报。
年幼的楚今朝并没有察觉男与女的差别,以为不过就是站着如厕与蹲着如厕的区别。直到十二岁时,她的身份意外被祖父发现,气得祖父一病不起。楚今朝在祖父病床前发誓:“今朝现在是男儿,将来也是男儿!好男儿能做到的事,今朝也一定能做!祖父教导的建功立业,为国为民,光耀门楣,延续血脉……这些今朝全都可以,一定可以!”祖父看着如此懂事的孙女,也不知是信了她的承诺,还是别的什么,总算在临死前,原谅了儿子儿媳。
楚今朝自此,谨记着自己的使命,更加注意去掉一切女气的因素。外表装束很重要,更重要的还有言谈举止、气度神韵。终于在她日夜刻苦的努力之下,再也不曾有半个人怀疑她不是个男人。十五岁时,母亲病逝,她随父亲进宫,在藏书阁博览群书,认识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穆玄景。楚今朝满腹建功立业慰平生的志愿,与雄才大略的穆玄景一拍即合,当即许下“他朝我若为帝,卿当为相”的诺言。十七岁时,父亲也病逝了,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了才刚登基的承宣帝。
段君铭问的问题,就是问她为何要女扮男装,这欺君的大罪,她居然瞒过了全天下的人。
“这脸上的皮肤,也是故意晒出来的?”衣衫里外的肤色,全然不同。为了当个男人,还真是下本。他几乎都能想到她为了学个走路,说不得还天天去研究男女走路的差异。
楚今朝点头。就算可以借口读书人本来就肤色偏白,但是男女的白也是有不同的,更何况,她不想等别人怀疑了再去反驳,她要的是别人无所怀疑。
“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你吗?”一个女人想装成男人,再怎么装,总有些是无法伪装的吧?
楚今朝想了想,回答道:“有。”
段君铭立刻警觉起来,“谁?”
“小时候有两个邻居,他们在我家门前打架,一个认为我是男孩,一个认为我是女孩。”
“后来呢?”
“我把他们一块儿揍了一顿,从此他们再也没有怀疑过了。”
段君铭错愕不已,短暂沉默后,笑了起来。“真是好方法!”语气里也不自觉地露出温柔,弯弯手臂将她搂得紧了些,“他们真是白痴!讨论楚卿是男是女,打架打得出结果么?若是朕,直接扑倒,扒了衣衫,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恁你怎么揍朕,都抵赖不了……”
段君铭一边“如此这般”着,一边在她耳边道出最后结论:“楚卿,你的回答朕满意极了。穆嘉和的事,朕,就如你所愿。”
得到了段君铭的首肯,楚今朝第二天就去天牢接杨冕回家。杨冕不是傻子,立刻知道了事有蹊跷。
楚今朝解释道:“他不敢杀小冕的。他若杀了小冕,激起北江大兴的同仇敌忾,他也讨不了好。”
“就算如此,那他完全可以让我去北江,借刀杀人,他还可以赢得宽厚仁慈的好名声,反而是皇叔会被人骂,他一举两得。再说……他就算能好心不杀我,也绝不会愿意放我自由。”
楚今朝无语。杨冕的见识的确不是普通人所能及,关在天牢这几天,已是将事情想得通透。想糊弄他,基本不可能。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只得实话实说。不然,若是从别人那里传到杨冕耳朵,估计更难听了,难保他不会生气。
“小冕就这么没自信吗?你道这么多些日子与段怀越的相处是假的?他既然愿意放过小冕,又怎会不愿好人做到底?”
杨冕正执着问着段君铭的事,对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顾,道:“说段君铭,扯他做什么?”
楚今朝微微一笑,道:“难道小冕没发现,他们其实是一个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风起
只要起了那个怀疑的念头,再往前追寻,就会发现处处都是蛛丝马迹。那同样惭愧得无法模仿的字迹将两人连在了一起,回溯段怀越的神秘和对段君铭的影响力,回溯两人同样别扭小气的性格,回溯每次段怀越受了她的气,段君铭总是给她气受,回溯段君铭生他的气时,段怀越从来不出现,各种回溯到最后,最不容抵赖的证据,则是他们那一模一样的一对眼睛。两双眼睛一重叠,那么,再难以置信的结论,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段君铭就是段怀越,不是什么私生的兄弟,也不是什么特权的护卫,就是他本人。她曾有过的一瞬间的荒诞猜测居然是事实。
只是惊讶,世上居然有如此能工巧匠能做出那么以假乱真的面具,将俊朗如他变得平凡如斯,叫人看后即忘。
楚今朝以为说出这个理由,以平时杨冕与段怀越的交情,他必然能接受了。但谁知,杨冕只顾着一径沉默着,一直从天牢走到家,都还是沉默,一直沉默了三天都没有再理她。楚今朝初始以为他还在消化这个讯息,也没有太注意。但当她无意间看到杨冕半夜拿匕首割着胳膊自残时,她才意识到问题大了。
“小冕!你做什么?”她抢下他的匕首,赶紧帮他止血包扎。
杨冕扑在她怀里,瞬间濡湿了她的前襟,哽咽着:“我是个害人精……害人精。”
楚今朝心中一团乱麻,轻拍他的脊背,问他到底怎么了。
杨冕支吾地不回答,一劲儿自责。楚今朝慢慢地,却也想出了一个所以然。
她与杨冕的案子闹的大,结的却轻松。段君铭继续树立着自己宽厚仁慈的形象,将嘉和太子无罪释放。只是为了照全大臣的顾忌,杨冕从此只能是杨冕,再非穆家人。而对于照顾太子的她,则不仅没有治罪,反而奖赏有功,段君铭赐了她一个少尹的五品勋官,同时收回了之前对她上朝进宫的禁令。
但这几日她与段君铭在宫中的行径又岂能掩人耳目?因此,对于她的封赏奖励,百官心知肚明,明面上不说,暗地里却传的天花乱坠。传来传去,自然传的谁都知道了。杨冕又怎会听不到?别人只道是男宠,但杨冕知她真实身份,必能想到她受的委屈,必然以为是他害了她。
楚今朝满不在乎地淡淡一笑,道:“小冕真以为大哥是被逼迫的吗?”
她与段君铭早就没什么清白名声了,没发生这些事情之前,也是被传的有声有色。现在发生了,就当是坐实了。已经失去的东西,没办法再去做能再拿回来的梦;已经发生的事,也不可能让它变得没有发生。
杨冕没说话,楚今朝半真半假地继续道:“大哥是自己愿意啊。只是他既然是个皇帝,大哥怎么能表现出愿意呢?”
是欲擒故纵?杨冕红着眼眶看了她一眼,渐渐平静了下来。半晌,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也喜欢他?”
楚今朝误解了他这里的“也”字,很轻松地笑了,道:“是啊,他那么好,对不?我也喜欢。所以小冕别放在心上,也别觉得愧疚什么的,此事与小冕无关。”
楚今朝旨在消除杨冕的心结,撒了个弥天大谎。却不知杨冕心里想的却是她既然与段君铭两情相悦,那他也没必要再搀和其中,让她左右为难了。
他默默抚着臂上的伤处,沉思着。楚今朝也耐心地在一边等他想通。
半晌,杨冕道:“前日我只告诉大哥,不想去北江,却没说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其实我有想过。父皇当初虽然教我将来无论做何事,必须以己之力为百姓做些事,如此方不辜负我大兴穆姓。但是,我与大哥不同,大哥可以继续为官,为民做事,或完成写史宏愿,但我不想求学当官为段氏效力。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我有一个想法。父皇欲通东西南北,以使陆地四通八达而富民,却忽略了四通八达还有一条是向外通商同其他国家往来。大兴瓷器居四海上品,我曾见外朝使臣爱不释手,但因路途遥远,且行走不易,很多瓷器在路上就碎掉了。我想,不止是瓷器,大兴是有别国感兴趣的东西的。但如今对外,航道多在海上,陆地反而不如海上繁华。可是,海道成本太大,风险太大,普通小商根本无力借路,能走海路的,都是大商人。因此,我想替普通商客,走出一条路来,开始可以将瓷器贸到国外去,以后贸易熟悉了,也能有别的用途。”
他这一番话说来,条条在理,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楚今朝不疑有他,很尊重的他的决定,认真想了一想后,道:“小冕若已经想好,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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