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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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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因为下雪没见到她,才担心是不是出事了,所以派我来瞧瞧。”项少初带着笑在门外解释着瑛娘的疑问。风雨无阻的人,尤其是连阴雨日,越是恶劣的天气她停留的时间越长,怎么会因为下雪就不出现?
瑛娘也跟着笑,道:“项官爷您亲自过来,这怎么好意思!没事,就是我家夫人如今身子不方便了,不能出远门。”
楚今朝慢慢下榻去栓了门闩,重新躺回软榻。想必是下雪日工人停工,闲着无聊倒关心起她来了。
“她身子不方便还没事?哪里不舒服?请大夫了吗?”项少初很显然没有明白瑛娘的意思,以为她是生病了。急切的问候,关心溢于言表。
楚今朝放下书,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心中不自觉一股暖流而过。
瑛娘顿时笑了,道:“项官爷,我家夫人没事,就是快生了,出门不利索呢。”
项少初好半晌没反应,像是这会才意识到“夫人”是什么意思。他呆呆地在门口,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松了口气,问:“那你家公子呢?”言语里,却是多了质疑与不满。
楚今朝忍不住笑了笑,腰有些酸,她换个姿势继续听。
瑛娘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家公子出远门了,极少回来,家里就夫人一个。”
楚今朝翻了翻眼皮。瑛娘啊,说的这么哀怨想做甚啊。博人同情心也不能这样啊。
项少初的同情心果然因此而泛滥了,立刻保证,“有什么能帮得上,只管来找我。”然后,他又想见楚今朝,瑛娘代转达了,楚今朝关在门里装睡,没有回答。
项少初有些遗憾,道:“既然如此,项某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
项少初临走时再三强调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去找他,得到了瑛娘的保证后才肯离开。
楚今朝摸了摸肚子,有些恍惚。
“哎哟,公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项官爷呢!公子这次来了可千万别走了。我瞧夫人这几日就要生了呢。”
楚今朝从恍惚中醒过来,以为自己还在恍惚,恍惚得都出现幻觉了。
“项官爷?”
段君铭的声音传来,她眨了眨眼,伸手把窗户打开。一股清冷的风顿时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段君铭一抬头,正巧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也等不及瑛娘的回答了,几步冲了过来,问:“冷还开窗?”
楚今朝没有说话,缩回软塌上躺着。段君铭无奈,帮她关上窗子后,要走门进来,却是没有推开。楚今朝窝在软榻上很舒服,懒得去给他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进度本来是小孩出生的,结果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就先发了,孩子的性别要等到明天决定啦:D
、皇子
段君铭被关在外面直到晚饭时分。
楚今朝从睡梦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昏暗的屋子十分安静,清寒中透着几分暖适。一瞬间,她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只觉得心气通畅,周身无一处不清爽。这从心底升腾起来的惬意和舒爽让她懒懒得决定放纵一下自己,翻个身,心无挂碍,继续无所事事地躺着。
只是,轻轻一动,腰间的沉重加上随之而来的咕咕响,让她瞬间又回到这个一切都还在的世界。心情顿时又低落了下来。
然后,她忽然想起了外面的段君铭。
楚今朝开门出去时,段君铭并不在外面,瑛娘欢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段君铭偶尔应和两声单音的回答,然后,最后,瑛娘说完了,声音忽然平了下来,道:“公子,把夫人娶回家是要多疼爱的。”
沉默了好一阵,段君铭低低的声音传来:“她不要我疼……”
瑛娘语重心长地道:“哪有女人不需要疼的?”
楚今朝慢慢后退,转身回了屋子。
若只是为这个孩子,段君铭不至于做到这样。一日千里奔驰就为了抱着她睡一会,她再迟钝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感情。可是,她没办法回应,没必要回应,也……不想回应。
等这个孩子出生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她做着决定。就这几天了,很快就过去了。孩子是他的,他也是他的,除了君臣,她与他绝不会有任何牵扯,不能有牵扯。
这样想着,她似乎又生了勇气,所有关于生产的害怕,一瞬间都遥远了,她只想着这日子赶紧结束吧,她不想再受这种碍手碍脚的折磨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应到似的,在初雪未融尽,第二场雪又安静而至时,楚今朝在一个午后时候,开始忍耐不住下腹的疼痛了。
段君铭从那天到来后就没有离开,一直照顾着快要生产的她。楚今朝歪在软塌上时,他正在读她对浔阳城的记录。这半年的隐匿,除了浔阳城,她又开始查史写史,要完成她父亲未完成的《今鉴》。以前她就说过,但是自从当初第一次提出工程之事,她整颗心都扑在那上面,他还以为她把这些都忘了,却不想,她一刻都没有忘记。她对自己要做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她目标明确没有半点迷惘,不管外界多少干扰,她始终记得最初。
他爱的女人呵!
让他又是骄傲、又是欣赏、又是惭愧。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等着他的意见。以前,他还只是段怀越的时候,她就喜欢给他读她写的内容,喜欢同他分享她的观点,也很认真地听他的看法。那时候,虽然明明互有猜忌,却反而觉得离她好近。现在,亲密如斯,却觉得她反而变遥远了。
就因为他有了贪求吗?
她如实地记录着浔阳城建立的初衷和过程,就差最后登高作赋,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了。段君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把自己都放在所有人的最后,他又怎么能责怪她把他放在最后呢?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只要把他和她放在一起就好。
心中柔情又起,他回过头去,正想将他的看法说出来时,却发现她躺在软塌上,虽然姿势没变,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他立刻坐到她身边去,探身询问。
她轻轻摇头,表示没事。
他不信,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探,却发现满额头的冷汗,全是冰凉。
“今朝,哪里不舒服?”她的忍耐功夫他早就领教过了,不到极致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他心里又心疼又气恼,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的坏习惯。
楚今朝还是摇头。
他会相信她就怪了!探着她的腕脉查看,但以他恶补半年的半吊子医术,根本诊断不出她哪里出了问题。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常事,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这一下可把段君铭急了,他几乎想吼她了,但瞧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哪还有什么责怪的心思,一颗心跟着揪得高高的,连忙高声唤着瑛娘。
瑛娘闻言进来,一见楚今朝的模样,吓了一跳,道:“公子,夫人要生了呀!”
段君铭一时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过来。他这次来这里,本来就是因为算日子快到了生产,所以才过来等着的。结果,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几乎忘了这件事情,只想与她就这样“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地相邀读书,就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曾经只能在古诗里读到的浪漫温情,没想到自己也有能拥有的一天,让他沉湎于其中不能自拔。
孩子一出生,他就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而这大半年来他们尽管不常见面却相处融洽的关系也要结束了,更重要的是,她也再不是他的“夫人”了。
“公子,你还傻什么呀,快放下夫人!”
“哦,哦。”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要松手,但才稍稍松开就觉得不对,又小心地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去,而她,整个过程都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放下她才要起身,她的五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他心中一柔,以为她是害怕,想他留下来陪她。但是,才刚这样想着,她的手就很艰难地放开了他,道:“你出去。”
是因为疼啊。
他觉得失望又心疼,瑛娘推着他出门,他三步一回头地望着床上的她。她依然只是紧咬着牙关,抓皱了身下的床单。
他站在门口,看着瑛娘开始忙前忙后,早说好的产婆也很快就来了,邻里几个有过经验的女眷也来帮忙。他在门口不停地被推来搡去,看她们进进出出地准备着,然后,门关了。
纷扬的雪被风带着,飘到他的脖子来。凉。他却丝毫不觉,透过窗子望着里面的昏黄灯火。屋里声音嘈杂,产婆控制着生产节奏,帮她鼓着力气,也指挥着其他人各忙各的。“用力”、“吸气”、“擦汗”、“哎呀”“看见手了”……各种各种各样的声音,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混乱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什么声音都有,却唯独没有她的声音?生孩子,不是最该听到产妇的声音的吗?
“哎呀,糟了!孩子是横着的……”
一个尖利的声音忽然划破混乱而来,重重地一锤敲在他的胸口,完全瞧傻了他。
难产吗?
他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这时候的医疗条件,稍不顺利的生产,一尸两命太常见了。
今朝也会这样吗?
前所未有的害怕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陡然抬脚踹门,呆着满身的风雪闯了进去。一个大婶立刻冲过来要把他推出去,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点满了灯火的屋子灯影幢幢,只让整间屋子都满是橘色,但看在此刻的他的眼里,却全是血色。他被床褥上刺目的血色刺激得几乎站立不稳。
可是他的今朝,明明疼得连脸都扭曲了,却还是一声不吭。
推他的大婶被他轻易躲开,他慢慢地走过去,对赶他的人充耳不闻,耳畔只剩下她未唤出声的“疼”。
他趴在她的床头,慢慢地帮她擦拭面颊上的汗珠,他清晰地看着她映着灯火的脸庞缓缓地绽开血丝,在肌肤底下张牙舞爪。
他心如刀绞,恨自己为什么要执着这个孩子,让她受这种苦。
“今朝,浔阳城就快建好了,你不会缺席的,对不对?”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慢慢地说着,“南北河运等着你才能开工,你不会放下的,对不对?”越说着,他轻轻地笑了,“这些工程将怎样造福百姓,没亲眼看到答案你不会甘心的,对不对?没将这些都写进你的《今鉴》,没帮穆玄景洗冤正名,没看着杨冕长大成人,没看到这天下太平富庶,你都不会甘心的,对不对?”
他说着、笑着、却是苦涩着:“所以,今朝,你叫一声好不好?你不叫,朕真的好心疼。”
他没意识到,酸涩的眼泪已经滑过了他的脸颊。
楚今朝睁开眼睛,歪过头来,看着他,裂骨的疼痛扭曲了她的脸,却没有扭曲她的笑。她缓缓绽开笑,却是摇了摇头。人活着就是这股气,气一泄,就什么都没了。她鼓着这股气,咬牙拼尽最后的力量,将那拦在她人生命道上的大石一脚踢开。
“哇”的一声,小孩洪亮的哭声叫响了安静的雪夜。屋里顿时又忙成一片混乱,紧绷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
“公子,你可要感谢夫人啊,能忍住这疼的,老身接过这么多生,见都没见过。”
一室的喜庆,满是温馨。他的心跟着一松,几乎无力地扑在她床头。
外面的雪依旧静静地下着,让黎明来得格外的快,也格外的亮。
她闭着眼,是有些累了。可是,她却不想睡。
“公子,夫人,是个男孩儿。”
男孩儿啊。
楚今朝迷糊中听到,心里游荡的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男孩儿啊。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大亮,白雪透过窗子映了进来,落在地上,是一种奇怪的亮。一种轻松又不自在的感觉缠绕在她周身,她习惯性地想先扶着腰,却意外碰到平坦松弛的小腹。
她躺着没动,就静静地把手搁在那里。不想睁眼,也不想醒来。为这一刻她居然心有失落与伤感。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延续血脉,她一样都没做到。
耳旁乍然响起了小孩的哭声,她的心跟着一鼓,不想睁,却又不由自主地睁开,去寻找那哭声的来源。
孩子在段君铭怀里哭得可怜着。瑛娘闻声进来,熟门熟路地接过小孩,送到母亲怀里。
“孩子饿了,夫人试试下奶了没。一开始会有点疼。忍忍就好了。”
楚今朝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她伸手要去抱,却在半路又停住。她不知道该怎么抱起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抱。
她抬头望着段君铭,眼中疑惑分明。
段君铭也看着她,眸中温度却是一点点地凉了下来。
“瑛娘,你先出去吧,夫人不习惯。”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冷。
“哎哟,喂奶有什么,早晚……”瑛娘才要打趣着她不应该的害羞,却忽然意识到房中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想想这对夫妻的怪异之处,她还是决定明哲保身地退了出去。
“微臣以为陛下应该离开了。”确定瑛娘走远了,楚今朝静静地开口。
孩子出生了,还是个男孩,他应该赶紧回宫去,宣布皇后诞下龙子,然后皇位后继有人,普天同庆。而不是留在这里等她喂奶。
段君铭沉默半晌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帘看着那软软红红的小东西在她胸前趴着,明明想吃奶,却没有力气找到自己想要的,而他的母亲也没有抱他的意思。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弯腰去把孩子小心地抱了回来,道:“我以为你会想看看他的。”
小孩一被抱起来就又开始哇哇哭了,楚今朝的确是忍不住地看了看。小孩的哭声引得她胸前发涨,沉甸甸的。她知道她应该喂奶,可是,她不能。所以,她只是偏过头去,冷静地道:“微臣会看到的,并不急于一时。”
她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态度让段君铭看的心头火气,道:“楚卿为何一副委屈模样?这孩子是你生的就是你的,朕没说不让你认他。只要你认,他就是你的孩子,将来当太子当皇帝,都是你的孩子,没有人能否定!”
、段浔
楚今朝不知道段君铭在宫里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但是,要让她认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于公于私都不能。
“陛下误会了,微臣没有觉得委屈。只是如今皇子诞生,微臣恭喜陛下。待浔阳城竣工之日,微臣自会归返盛京,到时再拜见太子不晚。”
说着不委屈,却还口口声声“皇子”与“太子”,仿佛真的太子只是借了她的身体出世,然后再无关系。段君铭噎着气,抱着怀中幼儿,看着事不关己的女人,真恨不得问她,对他没感情,对怀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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