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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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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怀越点点头。“在下记性虽不大好,但不至于坏到记不住一个刚刚听过的名字。”他很刻意地,强调着“坏”和“刚刚”二词。
“刚刚听过?”楚今朝有些意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想了。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再次确认:“段兄真的只是刚刚听过么?”
“一盏茶的时间。”他算的很清楚,一盏茶,一盏茶而已,绝对没有以前就记住他,绝对没有!
楚今朝不确定地望了他一眼,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知名度了。但如果能在被认出之前,挣一顿晚饭吃,倒也划算了。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惜,步入饭馆,菜还没上齐,周围的闲聊就帮他扩大了名声。楚今朝背信弃义,辜负承宣帝一番痴情;楚今朝贪生怕死,断送了整个穆氏江山;楚今朝卖主求荣,弑杀故主向敌人求安。这么活该千刀万剐的楚今朝竟然又迷惑了当朝天子,就因为他杀了前朝小主,就轻易相信了他的归顺放过了他。明明通缉了两年,好不容易逮到了人,最后竟然不仅没凌迟处死以泄民恨,反而官复原职,恩宠有加。前几日生病休朝,听说皇帝下朝后还亲自过府探看,不知道是生的怎样的妖娆绝色。
他什么时候成娇娆绝色了?且前几日,他生病,段君铭来探看过他?他怎么不知道?他只知道倒是段怀真专程来过,叫他惊讶极了。本来病好后原想回谢他一次,也借机去参观一下他的王府,却因囊空无银无法备礼而作罢,也因……近亲情切不敢去。
“我亲耳听到的!那天夜里我起来如厕,墙外有人说话。一个人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去杀楚今朝?’另一个人道:‘楚今朝祸国殃民,小的是防患于未然。’先前那人又笑了笑,道:‘是要这样防患的么?看看你,要不是察觉你今晚不在,你这条小命呀……这点伤算给你长个教训。皇上想留的人,你以为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杀得了?’你们看,这不就是皇上在保护他么?后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柳树呀,棉花什么的,听不太懂了……哎,真可惜呢,也不知那个壮士是谁。没想到年纪轻轻,竟有这么大的胆识。”
讲述的那人模仿那两人的对话,模仿得惟妙惟肖,边说边辅以动作,周围的人都听得聚精会神,不舍得就这么结束。待他说完,就有人问道:“你就知道他年纪轻轻了?”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亲耳听到的那壮士的声音,虽然音量轻,但绝对不出二十岁。即使是受了伤,也没听出半点痛苦来。哎,英雄出少年啊!”
“幸亏有人救了,不然,真是老天不公啊!”
“嗨,这老天什么时候公平过?若是公平,还能叫那楚今朝活到今天?”
邻座你一眼我一语地又开始发表感叹了,楚今朝面不改色地抓紧时间吃菜喝酒,努力捕捉信息思索着那晚的刺客究竟是什么来历,同时还注意着对面段怀越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是,段怀越竟像没长耳朵似的,反而与他侃侃而谈,不仅自报了家门,还热情地问他的出身,结交意图非常明显。
楚今朝在心中冷笑不已。段怀越自言出身西南,是长年走京的商客,但这假话说的也太假了。若是长年走京,岂会不知他楚今朝是谁。但左右他今日目的只在一顿晚饭而已,眼前这个段姓人,他没兴趣结交,所以,对于他话中真假,他掂量掂量也就过了,道两声“幸会”后,爽快答道:“今朝世代居京,如今身任翰林院修撰一职。”
“原来楚兄还是翰林才子,难怪气度不俗。失敬,失敬!”段怀越一连两声“失敬”,还举酒表示敬意,一杯干下,一番盛情倒让楚今朝有些不知所措。他多年逃亡,颠沛流离,回京之后,更是得到白眼无数,就连生病都没人肯替他看诊,又何尝能有如此优待。纵然是因为此人不知他真实身份,纵然是因为此人只以为他“翰林才子”的身份,他还是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前所未有的“称赞”与“敬意”,只得手忙脚乱地举杯,道:“段兄哪里话?不过虚得一衔而已。”
这一瞬间,他竟然庆幸段怀越不知道他“背主求荣”的“祸国妖男”身份,最好是能一直不知道下去。
但一杯凉酒下肚,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这姓段的要么是做戏,要么早晚会知道,而他也不需所谓的朋友来平添危险。他好不容易做足了铺垫,过两天就要接太子回来,他必须要保证他绝对的安全。他们的世界里,越简单越好。
落下酒杯的他,面子上还应付着,心底却已计较停当。
“难怪楚兄对茶楼说书都如此认真,原来是察史所用。”段怀越当真对段君铭起兵那神奇的“顺应天命”之说很感兴趣,听说了楚今朝的身份后,话题一转,又牵回了那里。
楚今朝只是稍稍笑了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朝职责所在,难免过度当真了些。”
段怀越听言,语气里有些不屑,道:“‘天命’这种说法,不过是哄哄那些无知愚民。穿凿附会而已,楚兄何必认真。”
楚今朝眨眨眼,眼珠子又左右转了转,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后,挑了挑眉,继续挑吃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搭话。这段姓人对段氏有意见,他可没必要凑那个热闹。纵然他的确非常想知道当初起兵的实情,想再多判断段君铭是怎样的人,也很喜欢跟人聊历史,但却绝不是要跟这个满嘴谎言又姓段的人说话。
段怀越见楚今朝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也明了这些话不能多说,于是便岔开了去,去研究桌上一道“龙舟鱼”的做法。
“据闻今上渡江之时,江水翻天,有条锦鲤跃上了龙舟。南浦军师得启示,天赐之物,须如此如此烹饪,必兴同室。说也怪,那鱼入腹后,随即风恬浪静,大军安然渡江,于是‘龙舟鱼’的做法就这么传来了。传言,从商者食之,必兴买卖;赴考者食之,必得状元;入仕者食之,必拜一品。楚兄不妨食上一食,说不得他日官拜一品,位极人臣。”
楚今朝听了不觉好笑。段怀越说这话的口气,与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如出一辙,原来也是个常去听书的人。只可惜说书者把那段君铭说得神乎其神,楚今朝却是反感不已,本来专心吃鱼的,也改去夹旁边的菜盘了。
“若是楚兄写史,这些趣闻轶事会写进去么?”段怀越夹了一块鱼,祝自己“生意兴隆”后,又放下筷子来聊楚今朝说话。
楚今朝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停下了筷子。他出身史学世家,父亲生前也是史官,在世时就常常感叹,为何野史人人爱看,甚至耳熟能详,但看正史的人却不多。往往到最后,野史成了正史,正史被遗忘在了史册里。
他在茶楼听书,一方面也是想弄明白这一点。说书先生一开抚尺,茶楼不多时就人满为患,为何众人明知野史的真实性值得怀疑,却还是愿意相信。段怀越这个问题,问进了他的心坎里,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思考,若是他动笔著史,应该怎么个写法。
段怀越见终于找到个他感兴趣的话题了,十分开心,很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楚今朝想了半晌,最终摇头道:“我不知道。正史严肃,看的人少;野史趣味,听的人多。且如今流传的历史还加入了不少人为期望,缺乏真实性。若既要坚持史实的严肃,又希望看的人多,我还没找到其中的平衡点。”
本来只当聊天话题,引起他说话兴趣,谁知道竟被当真了起来。段怀越看着他苦恼的表情,有些无奈,不觉笑了一笑,很随兴地建议:“那楚兄就在正史后面,再加个别册好了。正史就称‘史曰’,别册就称‘人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去武汉了,去多少天没定。其实只是为了做检测打疫苗,但是各种疫苗,心悬悬~
存稿都在存稿箱里了,定时11:11:11发文。会手机上网回留言【嗯,这句话是多余的o(∩_∩)o 
不过,还是希望能有一两个喜欢这文的读者亲愿意留言,好希望啊~

、朋友

楚今朝睁大双眸,不可思议地低嚷:“怎可如此随兴?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史野史都混在一块儿了?”
段怀越不以为然地道:“反正历史都是人写给人看的。历史是一回事,写出来是一回事,看到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千人千个观点,真正历史是怎么回事,除了当事人,谁知道?更可能,当事人都不一定知道。”
楚今朝觉得他的说法有问题,这样对历史太不尊重,张嘴就要反驳,话到嘴边却一个反对的字都说不出来。
段怀越敲了敲他的筷子,也不管这行为合理不合理,示意他赶紧吃,自己却不紧不慢道:“就像我们走商,一车货物多少钱,拉到盛京来多少钱,卖出去又是多少钱,客人买了认为值多少钱。谁知道呢?反正最后大家都挣了钱,也不知道谁赔了。”
楚今朝想想虽然并不赞同,却又觉得也很有道理,遂点了点头,并不再发表意见。但经过这一番著史的讨论,他原本封出的冷漠态度也不知不觉被软化了不少。
段怀越察觉到他的转变,便笑了,道:“所以,楚兄可以告诉在下,年几何,家中有无姊妹了吧?”
楚今朝的愣了一愣,半晌无语。敢情这人这么热情地跟他结交,是想讨个媳妇儿。他哪只眼睛看到他会有个貌美的姊妹?难道以前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
低头默默无言地把面前的酒菜吃了,拿绢子抹抹嘴,然后在段怀越期待的目光下,他缓缓开口道:“在下盛京楚今朝,史学世家楚氏,盛京自来只有一个史学世家,也只有一个楚今朝。”
段怀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自报家门,正等着他的下文,却不想,对面的人将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后,话头忽转:“多谢段兄今日款待,告辞。”搁下酒杯,转身就走。
还真的是吃完了饭菜一抹嘴儿,两脚一抬就走人啊。段怀越瞠目望着他,完全不懂这突然的态度变化,正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听到周围有人惊呼地议论。
“他就是楚今朝?以色事主?这种色?”
“不过如此嘛。只是稍稍细嫩了点,别说后宫美女,就连好看的哥儿也比不上啊。”
“难道有那种癖好的人,看男人的眼光跟咱们不一样么?”
“……”
听到身后的议论声起,楚今朝也只是脚步顿了顿,随即头也不回,大步走出。段怀越注意听着旁人议论,待他离开才反应过来,忙扔下银子追出去。
原以为楚今朝定会急速离开,需要他一番好追。谁知道出了门去,楚今朝竟就在前面没走多远,保持着平常步调,像是未曾听到任何言语谩辱。他背上的褡裢流苏,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也和主人一样悠闲自在。
段怀越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抹欣赏,扬声道:“楚兄请留步。”
楚今朝闻言甚觉不解,但也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他就是不想再跟这个姓段的有什么交集,才直言身份,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这人奇怪至此,已经知道了他是那个传说中受万人唾骂的“祸国妖男”了,竟然还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
正迟疑间,段怀越已经到了面前。他抬手抱拳行礼,正色道:“在下西南段怀越。西南有几个段氏,在下不知,但段氏自来也只有一个段怀越。”
楚今朝见他模仿自己如此郑重地自报家门,有些纳闷,却听他继续道:“楚兄报了家门就走,也不给在下机会,是瞧不起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商客,无缘高攀史学世家么?”
楚今朝这下子是真的满头雾水了。
这个人,他真的不知道盛京楚今朝是谁?不知道史学世家如今只是嘲讽而不是荣耀么?
盯着那黑如点漆、亮如嵌玉的双眸,满是真诚,满是善意。那平凡无奇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倒真觉得俊美无比,贵气不凡。
心房的高墙好像稍稍松动了一下,他眼眸微闪,以最冷漠无波的语气问:“段兄可听说过前朝有个祸乱君主的楚今朝?”
段怀越看着他,点头。
“可曾听过今朝有个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楚今朝?”
段怀越又点头。
楚今朝见他还是没反应,叹一口气,无奈道:“我就是那个楚今朝。”
段怀越依然只是点头,笑道:“我知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了。刚才茶楼里的议论已经告诉我了。”
加的这个“了”字,让楚今朝心中稍慰。原来段怀越不是不知道盛京楚今朝,而是不知彼楚今朝乃此楚今朝。但现在知道了,为何还紧追不舍?
“既然知道,就该离我远一点。”
段怀越笑道:“楚兄,‘人言’连‘正史’都不是,我为何要去相信?楚今朝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当事者最清楚了。而区区在下我,现在就是那个当事人。”
楚今朝屏住的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这个段怀越,一句话又说到了他的心里。他敢回京,自然是不屑于那些传言的,反正再怎么难听的话也割不了他一寸肉。即便如此,听到竟然有人愿意去相信并了解传言背后的他,他心里也是感动加感激,仿佛这浩浩人世,终于寻到一名知己。
“在下段怀越,今年二十又五。”段怀越看出他心防已松,友好地再次报上家门。
楚今朝闭了闭眼,拉开唇角牵出微笑:“在下楚今朝,二十有三。”末了,又补充一句:“家中独子,并无姊妹。叫段兄失望了。”
段怀越的表情果然失望地垮掉了,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惹得他忍俊不禁。
他本来只是笑笑而已,谁知越笑越开心,欢愉的笑声从胸腔了出来,竟是怎么都忍不住了。弯弯的笑眉,黑亮的眼睛,颊畔微嫣,一口碎玉般的白牙掩在红润双唇里,原本顶多算是清秀的模样经这一笑竟然娇俏无比,风华乍现,直把段怀越看得愣傻了眼。
楚今朝见他反应有异,方察觉到自己失态,忙敛了笑,连声抱歉。段怀越也有些不自在,清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神,同时又为那瞬间涌上念头的形容词纳闷不已。
怎会又觉得娇俏?难道能以男色惑主果然不似寻常容色么?
楚今朝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在茶楼里那些人的议论,忍不住偷偷觑了段怀越一眼。
莫非有那种癖好的人,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一样?可是,承宣帝不是,段君铭更不能算在其列。而这个段怀越……应该也不至于吧。
绕了一圈,自己的冷漠与敌意倒是少了不少,但段怀越是什么人,他还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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