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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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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背带上有些无措地扯一扯,抬上视角,在他那身干净的白衬衫上扫了两眼:记得,姚家和陆家一样,都是高干家庭,可他,穿着打扮,甚是朴素。
“你,找我做什么?”声音很是迟疑的,除了蔓蔓,她也知道陆家人都看不起他们温家人,基本上,高干家庭有高干子弟的圈子,和她沾不上边。
“我想有些事你是了解的。”姚子宝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伴随地铁嚓嚓嚓的铁轨声,听起来与他的年纪不同,很是稳重,“陆家和你们家有矛盾,不喜欢蔓蔓姐串你们家的门。我是看着都在心里头替蔓蔓姐担心,想着,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地帮上点忙。”
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你想,她整天和大舅子温世轩住在一块,温世轩什么心情,她都清楚。她真心觉得陆家人蛮不讲理,非要断了蔓蔓和养父二十多年的情感。在她小心眼里,这陆家人未免有些仗势欺人。
“能帮上点什么忙?”
耳听她的话,都按着自己的计划里面进行,姚子宝扶了下眼镜架,掩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说:“我们的年纪,未到能在大人里面说话给大人做主意的程度,但是,我们可以互通消息,增加彼此信息的透明度,在关键时候,起到通风报信的作用。”
林佳静低着的头,是将他的话全听进去了。因为他的话,还真是有理。
如果能给蔓蔓或是大舅子及时通风报信,避免措手不及的情况发生,似乎是眼下她最能为大舅子和蔓蔓做的事。
“行。”林佳静道。
却是未想她这么快答应了,对她果爽的风格,他又是另眼相看,几乎掩不住眼睛里对她的那抹欣赏,低下声音:“如果你同意,我们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吧。”
所以,当他们两个人一齐走出地铁的时候,各自拿出手机,彼此交互手机号码,样子看起来有些亲密。
“哎,那不是佳静吗?”在地铁站里走着的廖舒雅,一眼,就看见了个子高挑难免显得出众的林佳静。
廖舒雅左边走着温浩雪和温媛。
三个人,是在温媛放学的时候,约好一起去吃饭联络姐妹感情。
顺着廖舒雅的话,温媛瞧见了林佳静身边的姚子宝,对这个满脸疙瘩的大男孩,印象倒是挺深的,因为他的同伴甩了她的脸,而且让她无处告状,回家还得对许玉娥撒谎说是不小心被磕着的。
这林佳静是小妖精真是小妖精,那天说自己不认识对方,现在,和对方亲亲密密在一块了。
而这话,不需要她说出口,自有人和她一样呆不住了。
“她真行,不是说来京城上学吗?结果是来京城钓男人的。”廖舒雅边说,边拿手嫌恶似地捂了下口,“不知是什么人?长了一脸麻子似的,她也能接受,不会是富二代吧?”
“你不知道她性子像蔓蔓姐吗?”温浩雪挑着眉,不以为意的——因为林佳静一看,就知道不是与她们是同一路的人。
“她能像蔓蔓姐?”廖舒雅好像听了个大笑话似的,俯腰仰头,“浩雪,你想抬举人,也能看着对方究竟是不是真凤凰。蔓蔓姐是她能比得上的人吗?”
那是,蔓蔓是真凤凰,但林佳静不是,林佳静再清高,都只是在树枝底下和她们一样扑哧扑哧拍打翅膀的小麻雀。
“她不会不是小姑丈生的吧?”温浩雪有点担心又来一出偷龙转凤。
“这不可能!”温媛斩钉截铁的。
蔓蔓那是例外,很少很少有的例外。
三个人的目光,看向和姚子宝一块走着的林佳静,又都多了一丝厌恶。
“再有钱怎么样?麻子脸,谁想要?”廖舒雅再说这话,是气话了。
另两人都听得出来。
温浩雪转个话题,轻松轻松气氛,说:“陆家要为蔓蔓姐摆宴洗尘了。但是,这陆家的家宴,肯定不会邀请我们。”
“陆家的家宴很不一样吗?”廖舒雅好奇地问。
“那是肯定的。”温浩雪以她白痴的目光瞪她一下,“你想想,能和陆家攀上关系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妈,觉得我好歹是蔓蔓的堂妹,不能不去,这不在想方设法。”
“媛媛,你呢?”既然温浩雪都能蹭着堂妹的名头,温媛以前可是蔓蔓的亲妹妹,能不去?
温媛是第一次听说陆家家宴的事,但她不是没有办法。
“你说,蔓蔓姐会不会邀请佳静?”廖舒雅说回来,又绕到佳静身上去,谁让佳静现在都能让她们红眼。
蔓蔓邀请佳静不无可能,因为现在谁都知道温家里面佳静最受蔓蔓宠的。
“媛媛,你怎么说啊?”
廖舒雅再催温媛,居心可想。
温媛转过头,极是自信地,对着愁眉未展的她们一笑:“已经有人邀请我参加了。”
正文【112】八方宾客
陆家的家宴不是摆在城市里的,而是摆在了陆家老家。
陆家老家在哪?
在山东。
而且那地方,据说飞机飞不到,要坐火车。
高铁还坐不到,非得坐那种慢速火车。
当这个信息传到温浩雪等一帮温家人耳朵里时,全懵了。
说陆家人是不是傻了,开家宴开到一个鸟不拉几的小乡村里面去。
“陆家真心是要待蔓蔓姐好?”
单凭这个家宴地点,都足以令温家人重新审视蔓蔓在陆家人心里面的位置。
不管怎样,就冲着席上可能出现的优秀男人,温浩雪等人,仍是想尽法子要去凑热闹。
蔓蔓在家和初夏通电话,说是要回老家几天,可能在工作上不能帮上忙了。
初夏原先以为她是要回温家老家,说:“上回不是老人家生病,你回去过了吗?”
“不是,是我爷爷的老家。”蔓蔓道。
“什么时候去?用不用我去送送你们?”初夏和温家人想的一样是飞机场,送个别不难。
“不用了,我们是明天上火车,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你现在不是犯孕吐吗?再说,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
“火车?”
“是啊。”
“为什么是火车?”
蔓蔓被死党问的这个问题问懵了:“我爷爷的老家要坐火车才能到。”
“你爷爷的老家,不会是和我老公的老家一样吧?”
初夏只跟老公回过老公老家一趟,印象十分深刻,在于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中间倒了两次车,累得,去过一次后,她死活都不愿意再去了。除非老公老家的交通有改善。
“师哥的老家是在四川吧?”蔓蔓回想起了死党曾和她抱怨过的这事,摸摸嘴唇。
师哥杜宇的普通话,口音应该是四川调,不过相处久了,出来都是大学生学的是标准普通话,蔓蔓分辨不出杜宇的乡音。
“你爷爷的老家是山东,这么说,你祖籍是山东人?”初夏对意识到这点感到挺惊讶的,“可我,从来觉得你就是一正宗南方人。”
蔓蔓长得纤瘦,自小在南方长大,体格、语言、举止、口音,哪一处都是没有一点像北方人的。
“太奇妙了。你完全南方人风格,他们居然能认出你是他们家的血统。”初夏为陆家人的火眼金睛惊叹“MYGOD”。
月儿眉小小地揪了揪。
“你老公是哪儿地方的人?”既然已经谈及认祖认宗的问题,初夏干脆问个遍。
“阿衍他老家是天津。”若不是因陆家老家的事被挑起,蔓蔓都没有想到去追查老公祖籍这个问题。而且,其实不用她怎么查,问小东子。
小东子一张口:“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十八街麻花”。
全是吃的,幸好她平常爱翻食谱,一猜即中:“天津的。”
“舅妈聪明!”小东子给蔓蔓小媳妇竖个大拇指。
天津人生性幽默,她老公蒋衍同志,纯然体现了这一点。
在初夏听来,最先想到的却是:“哎呦,正宗的城里人。”
正宗城里人,和祖籍由乡下迁进城里的,还是两码事。
中国人,是很讲究传统这回事的。
也即是说,蒋衍同志,他是个纯纯粹粹的小贵族,而他们陆家,算是个从乡里到城里闯荡成功的土霸王。
蔓蔓眨眨眼皮子,对初夏同志提醒的话儿,感觉有些绕。
“我和老公没有想多的,结婚后两家本来就是平等的。”蔓蔓重申自己和老公的立场。
无论她的娘家以前是温家,还是现在的陆家。
“得了吧。”初夏严重不同意她的意见,“你看我婆婆现在不敢给我半点难看,就因为我是正宗的城里姑娘,你师哥,是从乡下里来的。”
“可是你和师哥的感情很好,有分的这么清吗?”
所以说,结婚多年和刚结婚不久的媳妇,经验分歧都在这里了。
“你和我一样,现在都是有娘家罩着,婆婆不敢给难堪。你和你婆婆处的不好吧。我和我婆婆也处的不好。我和你打个赌,你信不信,等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婆婆又得闹了。”
“你怎么知道?”
“我妈教的。”
初夏有个厉害的娘亲谭母手把手地教。
蔓蔓不以为陆夫人会先调教她在背后说婆婆的坏话。因为陆夫人本人,并没有遇到个坏婆婆,无从教起。
“嗯,你妈性子太好,养尊处优,不像我妈,那是一路家里家外过关斩将,火里来雨里去的,浴血奋战走出来的一条路。”
对初夏这句两个母亲的评价,蔓蔓不能说错。
其实和陆夫人处的久了,蔓蔓都能体会到,陆夫人是少有的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闲夫人,不需要担心家里经济,不需要担心儿子不孝,不需要担心老公有外遇,现在女儿回来,更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而家里的男人,也不给她担心。
陆夫人可以说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而且她随遇而安的个性,让她并不会对任何环境有反抗的心思。
蔓蔓并不习惯陆夫人这种生活方式,可以说很不习惯。因为她从小跟随养父温世轩穷出来的,整天要担心粮油米盐,钱在手头上攥得紧紧的,仍是会怕没有钱的一天。所以,必须赚钱,努力赚钱,一天不赚钱心里都不安,因为她明白社会里一个真理:生活里到处都是要花到钱的。
而且不像陆夫人,陆夫人对钱的问题不做任何担心,习惯了伸手向家里人拿钱。
蔓蔓不是,蔓蔓哪怕是花老公的钱都心里不踏实。
初夏在家里,也是掌管财政的大臣,对老公杜宇可能存在的小金库严加看管。
“虽说两人感情很好,但是在这钱的问题上你不能不做防备。”初夏以结婚多年的媳妇经验教导刚迈入婚姻殿堂不久的死党,“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男人想钱的问题不像女人,总以为只要赚,就能赚到。我们要防着点,做好储备。何况,男人小金库是滋生小三问题的源泉,你不能不防。”
“伯母教的?”
“那是。”
夫妻之间要这样百般猜忌,蔓蔓觉得没有意思,但不能否认谭母教导初夏的在现实中并不是不存在。
“女人,对自己好一点,没有错的。”初夏总结完,问她,“你这回回娘家老家摆宴,你老公尾随的吧?”
“是。”
“我妈让我告诉你,无论是你回他家的故乡还是他跟你回你故乡,都要注意细节。”
“细节?”
“就是各自乡土不同的习惯问题啊。”
蔓蔓汗,瀑布汗:当初老公跟她回温家老家,因为她长在南方,对老公能照顾有加。但是,现在回的是陆家老家,她一点都不熟悉的北方乡土。她教老公,还不如说是长在北方的老公教她?
中国国土辽阔,现在,南嫁北娶,北嫁南娶的事儿多了。
蔓蔓心思,也不需太担心。
车票,是陆家一早统一订好的。众人,包括事务繁忙的陆司令,都请了个大假。
临出发前的那晚上,众人收拾行李。
陆欢跑上跑下,当联络员,蔓蔓才知道,这次姚家要和陆家一块走。
想着天气热,要接近酷暑的季节了,蔓蔓并没有在行李袋中放厚的衣物。
这些生活上的小细节一般都是媳妇在处理的,蒋衍并不插手过问。
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陆欢被陆夫人派过来,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忙,是否缺啥。
蔓蔓心里头,是和老公一直担虑一件事:那就是去到那里后,见到老爷子要送的见面礼。
陆老爷子住的是将军楼,一级退休干部,要什么有什么。他们送什么东西,在老爷子眼里,都是不稀奇的。
送老人家这礼,变得十分讲究。
蔓蔓和老公各自询问了多方意见,最终,是由蔓蔓自己亲自书写了一幅字,然后由她老公阿衍在师哥杜宇的指导下,给予了装裱。
现在字幅卷起,放在一个古色古香的筒子里,绑上一条红丝带。蔓蔓将它装在了行李箱里头,担心压坏,只在旁边搁一些柔软的衣物。
现在这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蔓蔓认为万事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陆欢接到她OK的手势后,回去复命。
到了第二天清早六点钟半,陆欢来敲门,道是出发了。
京城地广,去火车站,都需一个多小时车程。火车是在九点二十几分出发。他们要提前进站。蔓蔓极少坐火车,最近坐的一次,是和初夏他们上京时坐的长途直达卧票。
这次陆家订的,也是卧铺票。
今早一同去的人马分成各路出发,到了火车站,撞上了面。
蔓蔓的感觉是:过年回家赶集一般。
到了车站,聚在一块的人多,还没上车,都聊开了。
姚夫人与陆夫人,是好姐妹,一见面就是一块儿的。但蔓蔓没有能认出来,除了她们两个,与她们两个站在一块的其她几个中年妇女又是什么身份。
而且,在这样的时候,一般,要她和老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很快,她老公被陆司令招呼走,去认识一些朋友亲戚之类的男性长辈。
解除了蔓蔓窘境的是蒋梅的来到。
这次陆家邀请蒋家人,只邀请了蒋父以及蒋梅一家。为此,听说蒋母在家里,又是闹腾了一番。
“舅妈,这是我爸。”小东子拽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走到蔓蔓面前。
陆家这次家宴摆的大气,在部队里许久没有回家的程思全受邀,都不能再借口不到。
指头转着军帽,年轻军人肩坎上两杆两星的标志,蔓蔓认得出来是和自己老公一样的军衔。
蒋梅的老公程思全,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一些,俊秀一些,军帽下被太阳暴晒有些黧黑的脸蛋,下巴有些胡茬,笑起来好像一丝忧郁一丝勉强。
蔓蔓叫蒋梅为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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