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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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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得。现在见着那个奶声奶气和他家里弟弟一样恼人的小弟弟杜儒霖不见了,杜爽心里高兴,对奶奶说:现在这家里清净了,他肯定能好好念书,将来念出来的书,肯定比三叔要高。
杜母从杜爽小时候一手把这孙子拉大,最疼也就是这大孙子,听完杜爽的话,摸着杜爽的头,脸上严肃的线条笑开,连连点头:“好样的。你三叔当年念书,不也是到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哪能像你,一开始要到北京来上学的。”
祖孙俩倒好,看着初夏他们带着孩子走了,竟是乐得清静,在杜宇家里随意摆弄原来初夏安置的东西。
杜母拍拍儿子杜宇的肩膀,还伸手向儿子要钱:“爽儿乍来京城,身上没有几样像样的衣服,你当三叔的,到外面被人看到你侄子穿成这样肯定不好。”
刚刚他们祖孙俩在他和老婆的家里翻弄东西,说的话,杜宇都听得清清楚楚,把头埋在双臂里,问:“妈就不关心你另外一个孙子吗?”
“你说你儿子?你儿子当然也是我孙子。但是,他不是你老婆抱走了吗?”杜母一句话,将自己的责任全推在了初夏头上,“我说,以前你要娶这个媳妇时,我就说过了,不好,娇生惯养,不会理家,像头马。你肯定是驾驭不了她。现在可好,她离家出走了,八成是想气气你让你臣服。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不然她以后说什么你都得做什么。凭什么她能指挥我儿子,现在是你养着她呢。”
“妈,你不懂。”杜宇仰起头来向杜母解释,“初夏一直在我出来创业后,陪在我身边,跟我吃了很多苦,从不嫌弃我,还有她爸妈,拿自己钱无私捐助我。若不是有他们,这里的一切都不存在。”
“是啊。”杜母不屑的,“这里的东西都是她拿你的钱买的,要不是有你赚的钱,她能买这一屋子的东西?”
“妈!”杜宇跳了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鸡同鸭在讲话,本是自己的妈来着。他心口闹的慌,在这屋里多呆一刻都要闷气,打算出去透会儿气。
“哎,给爽儿买衣服的钱,你都没有给我呢。”杜母追着他到门口伸出手。
杜宇脸黑沉沉的回过头来:“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怎么当三叔的!”杜母争锋相对,举起的手是要锤到杜宇胸头,指骂不孝子。
杜宇现在也不怕她骂了,满腔怒火喷了出来:“我儿子老婆离家出走了,你现在却是让我去给我大哥的儿子买衣服。有你这样当妈的吗!难道我大哥的儿子比我老婆儿子重要!”说完甩了铁门当杜母的脸。
杜母冲着他下楼梯的背影还继续骂:“好啊,我就知道,都是她唆使你的,教你的,教你怎么对着杜家干。我告诉你,她整走了我两儿媳和一个孙子,接下来我和爽儿不会就这么走的。你要知道你是我生出来的,你赚多少钱,首先也得想着你父母想着你兄弟,而不是你老婆!”
一席话跟在杜宇身后追来,杜宇心头一阵心酸。这算什么。有钱了反而找罪受。他如今终于能体会温世轩的心情了。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有钱了应该分一羹,却从来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感受,更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有无帮过忙。没错,他是她生的,可他奋斗到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同甘共苦的果实,她作为母亲强词夺理算了,但他兄弟的儿子算是什么,想抢他自己亲生儿子的位置!
越想越气,杜宇从未这般气过,冲了回来,隔着铁门指着七八岁的杜爽:“有本事,你不要靠着你三叔,你三叔当年也没有靠任何人,学费都是自己挣的!你自己赚钱念你自己的书!”
杜爽被杜宇赤红的双眼吓到了,躲到了奶奶身后,抓住杜母的衣服。
杜宇见他知道害怕了,胸口这才缓和地能吐出口气,转回身,继续下楼。可不一会儿,杜母砸铁门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有本事你对着你媳妇喊,你冲你七八岁的侄子喊什么,整个废物!”
找到蒋大少诉苦水的杜宇,每想到杜母最后那句骂自己废物的话,抚摩着胸口说:“她说的没错,我真是个废物,我应该冲回去朝她骂才对。”
蒋衍拍拍他肩头,将他还要往自己肚子里灌的啤酒挪开到一边,道:“你现在准备住哪?”
杜宇如果这样回去,不被杜母逼疯了才怪。
“我住温叔家。”
现在林文才那个小出租屋,成了他和温世轩两人的避难所。如今他和温世轩是同病相怜,不是他躲他这,就是他躲他那。杜宇长长地叹气,不知道他和温世轩哪天才能平息这些没完没了的亲戚事。
“哎呦,蒋大少,你们在这喝酒?嫂子知道不?”路过大排档,正好见着他们两个的高大帅走了过来,一点都不拘束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当看见杜宇红着双眼已是喝得半醉时,讶异地朝蒋衍眨眼睛,“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连儿子都生了吗?还失恋?”
“你说话不能好听些吗?”蒋衍给高大帅一个瞪眼。
“那叫做买醉。”高大帅哈哈哈,搭住杜宇摇摇晃晃的肩头,“杜老板,有话说千金买醉。你现在赚了多少了?不止千金了吧。”
提到钱,正是杜宇恼的要死的地方,杜宇一只指头指住高大帅的额头,点着教育:“别和我提钱。我告诉你,这世上最不好的东西,就是钱。”
高大帅被他这样子给惊到,慌慌张张地躲着他指来指去的指头,一边说:“杜老板,再怎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你说是不?”
“我就是和钱过不去,你想怎么样!”杜宇朝他吼,吼完大概是抵不了醉意,头啪,掉在桌上。
高大帅看得目瞪口呆的,恐怕是第一次见杜宇这个样,印象里面,杜宇向来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人,任谁和他发火他都不会发火的一个。拿指头摇摇杜宇的肩头,发现杜宇真是喝得烂醉了,向蒋衍问:“我说,他这是怎么了?好像吃了一船的火药。”
蒋衍只是笑,薄薄的唇弯着一个清浅的弧度,极是诡异。让高大帅看着都毛骨悚然。
“老板,倒杯解酒的茶来。”高大帅叫着排挡里的服务生,担心杜宇这样醉下去是要酒精中毒。同时,他也闻到了蒋大少嘴里一丝薄薄的酒气。心想,今天自己真是当好人了,要不是在这里遇到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真是醉到了明天。他们的老婆不是得一夜无眠。
“我只喝了一杯,醉不了。”蒋衍否决他大妈似的瞎操心。
“我说你只喝了一杯,但蔓蔓知道不?”高大帅提醒他,“你现在家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祖宗呢。”
提到自己和老婆那两个腹黑到彻底的儿子女儿,蒋衍笑得更欢了:“他们俩,只有欺负人的份,没有其他人欺负他们的份。”
趴着头醉酒的杜宇,却是很清楚地听见了他这话,伸出手抓他袖口,质问:“你怎么把你儿子女儿教的这么聪明的?快教教我!我得教我的儒霖,告诉他,千万不能学我。咱们只能欺负人,不能被其他人欺负,就是亲戚自己的爹妈都不成。”
高大帅从他这句话总算是领悟到了原因,为此劝着杜宇先把解酒茶给喝了,边说:“我以为是什么事,是这点小事。你们遇到的,能比我强吗?”
“什么?”杜宇朝他眯起眼。
“我说你们家那些极品,放到我家里,最多算是中下等的。我问你们,你们有遇过正面对着你笑呵呵的,背后转身给你下毒的亲爸亲妈没有?”
听高大帅说的这种毛骨悚然的事叫做煞有其事的,蒋衍和杜宇面面望了望。
“说句实话,这种敢使出犯罪手段的,咱们是不怕拿法律制裁了他。就怕这种,闹来闹去的,整天像菜市场大妈的,四处说你和你喜欢的人不堪,搞得你自己倒是想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蒋衍慢慢吞吞地拿手转着酒杯子。因为自己是过来人,所以对杜宇的处境是很能理解的。
“既然你都知道的这么明白,给杜宇出个招啊。”高大帅道。
“招不是没有。因为面对这种极品,你和他们对骂,纠缠,定是没有他们那种厚颜无耻的强。招数唯有一个,只是看杜宇舍不舍得而已。”
杜宇腾地坐了起来,看着蒋大少:“我舍得。我什么都舍得。只要我老婆孩子能回来。”
蒋衍对他这回答,并没有轻易相信,而是再问了句:“你确定,你舍得你妈你爸你那群兄弟姐妹,而不是舍得初夏和你儿子?确定这事做了后,你不会后悔,到时候和你家里人闹崩了,你反过来怪初夏和你们儿子,甚至是你岳父岳母?”
杜宇皱着的眉,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会儿,道:“我知道这事始终是我家里人没有道理,不是初夏和我岳母没有道理。所以,我首先相信我自己是个是非分明的。”
“好吧,兄弟。”蒋大少揽住他肩头,朝着想开溜的高大帅说,“有我们两个帮你,这事倒是不难做的。”
眼看自己就这么在关键时刻被拉下水了,高大帅私底下向蒋大少龇牙咧嘴的:你这个奸诈小人。
“要怎么做?”杜宇一脸迷糊地看着他们两个。骂是骂不过杜母,在公众面前和杜母起争执的话,肯定是自己做儿子的吃亏。他现在其实想赶杜母他们回去,都找不到办法。
“他们不是想逼我们出手吗?按照我们解放军的作战策略,既然都洞察了对方这招险恶,只能是——”蒋衍和高大帅互对着诡笑墨黑的眼睛,“引蛇出洞。”
……
晚上,初夏和谭母,随蔓蔓到陆家一起吃饭。初夏和谭母本来觉得很不好意思。为了打消她们的顾虑,蔓蔓直接建议她们向她妈交伙食费。陆夫人收着她们的钱,更是不好意思了,晚上特意加了好多好吃名贵的菜。
陆欢回到家看到,都直喊有口福,要初夏她们都多住几天,住一辈子都没有关系。然后,他看初夏斯斯文文,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明显在减肥,感叹:这和发财猫一起吃饭,就是发财啊。
陆夫人直接一个栗子打在贫嘴的小儿子头顶,对初夏说:“今晚这些菜都是卡洛里低的,你不想吃饭,多吃点菜没有关系。”
初夏小弧度地点点头,一反平日拼命三郎的样。
就是君爷看到她这样子都觉怪异,冷冷地说:“并不是减不下来。多运动就可以了。”
初夏狠剐了他一目:瞧你说的这么轻松,容易吗?
别人减肥君爷管不着,但是若是自己的妹妹要减,做哥的可不依从:“你和她不一样,趁这个时候好好补,把以前缺失的都给补回来。还有,别穿什么瘦身衣的,会影响你胃口。”
蔓蔓立马垂下头,盯着自己棉衣底下。今天刚学初夏从网购买来的一件瘦身内衣,穿上不到半天就露馅了?话说回来,她哥是什么人,竟然对女人这些东西都了解得这么透彻。若是白露姐姐站在她哥面前,岂不是成个透明人。
陆司令坐下来时看来看去不见贴心的女婿,问:“阿衍今晚加班?”
“说是陪杜宇吃饭。杜宇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陆夫人替女儿说。
“为什么?杜宇可以一块来,我们家又不——”不明原委的陆司令刚要说下去,被陆夫人底下一拍手,悬崖勒马。
因此吃完饭,听说了自己老公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街上游荡,初夏心头酸,坐在蔓蔓的客厅里一声不吭的。蔓蔓远远望着她这样子,没敢走近去打扰到她。
三孩子现在是一块躺在一张最大的儿童床上,推到了陆家。陆司令看着孩子就高兴,在那里伸着指头逗着:“你们看,这杜宇的孩子,怎么像个将军似的,明明老爸不是个军人。相比之下,咱们小西西,好像只是个嘎子兵。”
陆夫人回过头,望到三个中间个头最大的杜儒霖,也笑:“那是的。”
边逗孩子陆司令边问:“这孩子的爸妈是怎么回事?”饭桌上他不敢问,现在初夏谭母都回去蔓蔓屋里洗澡,他瞅着个空才问的。
陆夫人摇着头:“好像是被杜宇的妈给闹的。闹不好,还要离婚。”
听到离婚这么严重,陆司令停下逗孩子的手,道:“有什么问题好好坐下说,总是有解决的法子。”
在旁边沙发上坐着帮母亲削苹果皮的君爷,听到这会儿插进话来:“爸,杜宇那个妈,比我妹那个婆婆,还要厉害上三分。你就别乱给杜宇出什么割地赔款的主意了。真正的和平是要靠战争打下来的。”
听到杜母比蒋母要更蛮不讲理,陆司令立马改了口:“是,割地赔款辱国丧权的事,说什么当老公的都不能这么做。男子汉,就要在国门受到威胁时,拿起枪保卫孩子老婆。”
“爸——”见着陆司令都气愤填膺地卷起了袖口,陆欢咂咂嘴,“你说的好像你当年和妈也一样遇到外敌侵略。”
陆司令为此和老婆对对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君爷拿水果刀将苹果切成了好几块,分了一个盘子打发弟弟端过去蔓蔓那边给客人,从此打断了陆欢想追问的口。父母的事他略知道一些,正因为知道,更不想让自己弟妹知道。其中牵涉到的东西太多。
陆司令接下来继续逗小孩,再怎么瞧,当然都是自己家女儿的孩子最可爱,说:这两孩子若抱到外面去,和哪家孩子比,肯定都不逊色于人家的。
于是陆夫人因老公这话想到了件趣事儿,接着老公的话说:“前几天,不是很多客人过来拜访吗?说到咱们大院里,不止蔓蔓添孩子,就蔓蔓之前那一天,林老将军的长孙子出生了。”
“听说不是在京城内生的。”君爷听到这插一句。
“是,人家媳妇本来就是随军的,跟她老公去到什么东北,在东北生的。生完后不到一星期,赶着回来过年期间给老将军瞧瞧这第三代,坐着飞机赶回来的。现在,和蔓蔓一样在坐月子,也快要出月子了。”
陆司令听老婆说来说去,仍旧听不大明白,按理说,这周近都是部队大院,每年每月生的兵娃娃不会少。陆夫人专拣林老这长孙说事是为什么。
君爷见父亲困惑,而母亲说不到重点,一向冷峻的脸都浮了丝笑,虽然口气仍冷冰冰的:“我和妈说过了,这事别告诉囡囡,免得她得意。”
“得意?”
“林老这长孙叫北北,小北子。因为在北方出生的,老人家和孩子爸妈觉得该怎么叫。”对于别人家给孩子的起名水平,君爷不好评价。
陆司令在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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