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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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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闪过。



脑子乱了,心也乱了,乱得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时的她,只想逃跑,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里,顾不得说些什么,沈露白猛的跑了出去。



回忆……肝癌



沈露白仓皇的跑着。



“沈姐,你怎么了?”路上,小姐妹关心的问着她。



沈露白充耳不闻,只一心的逃离这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沈露白停住了脚步,前面没有路了,她来到了一个死角。



她呼呼的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歇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脑胀,她走进了洗手间,掬一把清水,胡乱的洗着脸。



冷水一激,沈露白脑子清醒了许多。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幕幕的把刚才在脑子中闪过的景象串联起来。



应该是二年前吧,那时候她从老家廊坊考到了北京的一所全国重点的高校来,虽然从北京到廊坊都有公交车来往,但毕竟分属两个省份,河北省的高考录取分数在全国看来,也就算是很高的吧,能考到首都北京来,着实不易。她和妈妈都很高兴,特地去祭拜了5年前因公殉职的父亲。



那一天的上午,刚上完两节课的沈露白忽然接到舅舅的电话,让她赶快回家,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她赶紧坐车回家,推开门一看,住在乡下的三个舅舅、两个阿姨全都到齐了,表情严肃,齐刷刷的在客厅里,或坐或站,沈露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四下搜寻,没看见妈妈,心中“咯噔”一下,惊恐的问道:“怎么了?我妈妈呢?”



二舅见沈露白脸色煞白,连忙说:“你先别着急,你妈现在医院里,你姥姥陪着她呢。”



沈露白悬着的心稍显松懈:“我妈咋了?”



“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前几天你妈老是拉肚子,浑身没劲,心口老疼,就去医院检查,本来以为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谁知做了B超和CT后,大夫说她肝上长了个瘤子,是恶性的。。。。。。就是肝癌。”



平地跳雪山,晴空下霹雳,打击得沈露白粗猝不及防,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癌症,绝症呀!得了癌症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吗?



她攀住阿姨的胳膊慢慢站起来,阿姨忙搀扶她坐在椅子上。



“医生说还有救吗?”沈露白浑身发冷,嘴唇打着战。



二舅心疼的看着外甥女,说:“医生说可以做肝移植。”



沈露白惊喜万分,如同在沙漠里看到清泉,看到了希望。但二舅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陷入了绝望。



“但是,肝脏移植手术的费用和后期护理的费用非常高,露儿,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二舅沮丧无力的说。



“到底需要多少钱?”不管怎么样,妈妈总是还有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最少也得30万,再说,还得寻找肝源,这也不一定能找到。”二舅喏喏的说。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竟拱的沈露白火气,她噌的站起,喊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就是想不救了是吗?她是我妈妈,无论如何我都得救她!”



这番话抽光了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气,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瘫软着,无声的抽泣。



大姨走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说:“哭吧,孩子,好好的哭一场。”



沈露白无力的抬头看着大姨那和妈妈相似的脸,“哇”的一声埋在大姨怀里,放声大哭。



为什么她的世界会变成这样?变得让她措手不及,所有的事情她都无力掌控。



像眼珠一样爱护她的爸爸死了,被一个持枪的嫌犯一枪打中要害,还没见到妻子和女儿最后一面就死去了。现在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又面临着死亡。



妈妈一直在小市场摆摊子卖小孩衣服,一份工资养活两个人,又得供她读书,勤俭节约下来的存款并不多,爸爸每年5千块的抚恤金也实在是杯水车薪。爸爸是独子,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母亲这边的亲戚很多,但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农民,即使让他们全部倾家荡产,也凑不齐这笔钱。



妈妈是沈露白最后的骨肉至亲,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沈露白觉得自己也或不下去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沈露白头疼欲裂。



屋里只剩下了大姨一个人看着她,其他的亲戚都去了医院,沈露白不想去,她不想踏进医院,她不想看到妈妈的脸。



她想躲在家里,偏安一隅,假装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她的脑子却不停的提醒着她面对现实。



她静静躺在床上,想就此睡去,离开现实种种,但听着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有规律的响着,她明白这是时间流逝的声音,沈露白豁然坐起。



时间流逝一点,妈妈的生命就消失一点,如论如何也要挽救妈妈的生命,拯救这个世界上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人。



下了这个决心,沈露白不再犹豫,她迅速的洗脸换衣,赶到医院。



刘香梅被安排在一间四五人的病房里,病床前簇拥着她的兄弟姐妹,只见她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但嘴角却挂着一个笑容。



沈露白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妈妈,心中刀割般的疼,她妈妈就是这样,永远这么坚强、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最爱的丈夫死亡也没能将她打倒,就这样一直噙着这个微笑活了下去。



沈露白的眼睛湿润了,她擦干眼泪,拍拍脸颊,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妈”



刘香梅看到女儿,很是意外,她明明叮嘱了,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女儿。她最了解女儿,知道她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一定会比自己还痛苦,她不想让女儿承受这些。



“妈“沈露白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妈妈,躺倒她温暖的坏里。



“傻孩子,妈妈没事”刘香梅宽慰着女儿。



看到妈妈,能够喊一声“妈妈”,是多么幸福的事,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沈露白觉得为了能喊这一声“妈妈”,即使付出所有,也都值得。



看完了妈妈,沈露白去见了医生,医生建议她转到北京的大医院去,那边做肝脏的移植手术,把握更大些。至于肝源,可以让和刘香梅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去做个肝配型,那样有可能发现吻合的肝源。



沈露白道谢离开,取出了家中的所有存款,带着亲戚们凑的钱,晚上就和二舅两人带着妈妈转入了北京的医院。



在这家医院里,又重新做了一次大检查,刘香梅的肝癌也被最后确诊了。刘香梅的兄弟姐妹都做了检查,不幸中的万幸,沈露白的大舅与刘香梅的配型指标非常吻合。他也和家人商量了,愿意为刘香梅捐肝。



沈露白惊喜万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筹集手术费了。



但是,这笔巨款筹集起来又谈何容易,亲戚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只能去找父母的朋友了。



沈露白将妈妈托付给二舅,立刻回了家乡。



沈露白将跟父母凡事有点交情的,都列在了一张表上,挨个上门。



借钱,从古至今都是个尴尬丢脸的事,但沈露白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自己的自尊心、羞耻感都抛进了大海里,尤是如此,沈露白仍被伤到了。



走了三四家,只借到五百块,那位和妈妈一起在小市场摆了五六年摊子的大婶说:“你看,我们家也不富裕,有两个孩子还上学呢,这五百块就给你妈妈买点营养品吧,不用还了。”



沈露白咬了咬牙,收下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时让沈露白体验个够,陆续去了十多家,竟无一人伸出援手,更有甚者,貌似好意的这样对沈露白说:“你妈得了这种病,就是烧钱的病,到时候你落个人财两空,何必呢。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不想害了你对不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还在上学,怎么还这大笔钱?”



沈露白很想大耳刮子上去扇他,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笑着道了声谢。



特殊工作



只短短几天时间,沈露白黑了、瘦了,好话说尽,作揖、鞠躬,甚至下跪,许诺以后会成倍的还钱,也只筹集到了1w块钱,这点钱,相比那几十万的手术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沈露白想到了卖房子,但去咨询后让她断了念头,本地房价并不高,她家的房子还是十多年前的老楼,破旧、设施也不完备,根本不会有好价钱。



该到哪里去筹钱呢?所有的方法她都想过了,该怎么办呢。



沈露白翻起了旧照片,看看还能去找哪些人。翻着翻着,看到了一张合影,是年轻时候的父亲和一个年纪相近的男人。



沈露白眼前一亮,怎么没想到张叔呢。



张叔和父亲同村,因为家里穷,30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父亲就介绍他到县城里的一家工厂做临时工,后来他在厂里谈了一个女朋友,连结婚的钱都是父亲借给他的,后来,这人开始自己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全家都搬到北京去了。



找他借钱,肯定没问题!毕竟曾经受过父亲的恩惠,沈露白打听到了张叔的地址电话,立刻回到北京去。



到了北京,沈露白立刻给张叔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露白立刻自保家门。



张叔很惊讶,接着说:“你就是那个漂亮的小丫头呀?现在也20来岁了吧?”



“是的,张叔,我今年19了,我找您有点事,能跟您当面谈谈吗?”



“当然没问题,你来我办公室吧。”



张叔告诉她地址,沈露白立即坐了公交车赶过去。



张叔的公司在郊区,沈露白换了三趟公交车,两个多小时候后终于到了。



这是一个厂区,跟保安问了办公室的地址,沈露白急急忙忙的找过去。



他的办公室在一个二层小楼的楼上,找到地方,沈露白敲门进去。



办公室很宽敞,张叔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见她进来,站起身,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露精光,称赞着:“露儿你真是越大越漂亮了,比小时候还好看。”



沈露白连忙赔笑,客套几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张叔面有难色,说:“你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我厂子的效益也不太好,一下子拿那么多钱,我也拿不出来。”



张叔不等沈露白接话,又接着说:“露儿你还没男朋友吧。”



沈露白答着:“没有”。



张叔哈哈的笑,浑身的肥肉跟着乱颤,说:“虽然我经济也不宽裕,但谁让我和你爸爸是老乡呢,你爸爸现在也不在了,你说,我不帮你谁帮你?”



沈露白大受感动,为刚才腹诽他眼神像个色狼而深觉自己是小人之心。



张叔跺到沈露白身边,肥胖的手搭在她后背上,上下的蹭着。沈露白身上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有些恼了,但还忍耐着劝自己:这只是长辈爱护自己。



张叔得寸进尺,那只手慢慢向下,竟摸到了她的臀部。



沈露白连忙挪动身体,躲避他的手掌。



张叔又凑过来,整个身体贴在了沈露白身上,说:“可是我也不能白帮呀,这个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得到,总要付出点代价,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沈露白只觉是黏黏糊糊的,重重的一团东西贴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要吐了,身体里沸腾着怒气,但还忍住,不动神色的转过身来,悄悄后退一步,笑着说:“张叔,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是我爸爸的同乡还是好朋友,就是我的长辈,像我父亲一样,您现在借我钱,我一定会双倍还给您,会一辈子记得您的好的。”



张叔冷笑,说:“你应该知道了我想要的是什么吧?我也不在这儿跟你拐弯抹角了,想要钱救你妈的命,就让我尝到甜头。”



“你……真无耻!”沈露白怒气爆发了,连日里积攒的怒气怨气此时一下子喷发出来,她指着张叔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趁火打劫的小人,老朋友女儿的主意都敢打,真真的下流下贱,妄为人,猪狗不如!祝你早死早托生。”



骂完了后,沈露白摔门而去,借着火气,一路走得飞快,真是快意恩仇,心中痛快无比。



走到公交车站,沈露白随便的坐上了一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冲着窗外,笑个不停。车上的人奇怪的看着她,指指点点。看就看吧,说就说吧,她不在乎。



公车到了终点,沈露白被售票员赶下了车,茫然四顾,她麻木的往前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露白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动了,她蹲下了身子,靠在墙角,大声的哭起来。



这里是个偏僻的地方,前面的主道就是进出机场的必经之路。



哭了好久,沈露白终于将心中的胸闷之气发散光了。她坐在地上,头埋进身体里,想着,一会儿就去找张叔,答应他的条件。



突然,前面一辆行驶的出租车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矮个子的中年男人。他走过来,站在沈露白面前。



沈露白看到眼前突然多出一双黑色皮鞋,抬起头来看着。



“姑娘,你怎么了?”这个男人看着温和无害。



“你有钱吗?”沈露白目光呆呆的,茫然的看着他,突然的问出这句话。



男人掏出钱包,问:“需要多少?



“三十万,你给我三十万,我要我干什么都行。”沈露白说。



男人愣住了,仔细的打量着她,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



男人问着:“干什么都行吗?”



沈露白很肯定的说:“干什么都行,只要你给我钱。”她不愿意到张叔那里去,因为他曾经是爸爸的朋友,她不想侮辱到已死去的爸爸。



面前的男人,想了一会,跟沈露白说:“你跟我找个地方谈一谈。”



此时的沈露白什么都不怕,也不怕这个男人会对她做什么,大不了玉石俱焚。



她跟着男人坐上了出租车,在前方的拐弯处掉了头,往市区驶去。



出租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住,男人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沈露白无所畏惧的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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