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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女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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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你……你好伤人……」泫然欲泣的娇颜看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他说得够明白了。

除了他,她也是众多家丁、侍从的解语花呢!即使平日表现得不屑一顾,到了夜晚深闺寂寞时,还是会忍不住爬墙找人温存。

她是名副其实的荡妇,关青的早逝就是遭她榨光了精力。

她神情哀戚地低声啜泣,「你在为那件事怪我是不是?你喜欢她?」

「与艳舞无关,死了个女人在鬼战堡不算什么。」而那不是她第一个害死的妓女。

举凡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鲜有全身而退的,或多或少会在离堡前出点意外,端看其受他宠幸的多寡来下定论。

通常不超过一夜的妓女顶多破个相或拉个肚子,稍一治疗便完好如初。

若是连续两日以上被他点召的青楼女子,下场绝无好过,不是中毒身亡便是无故暴毙,艳舞是其中之最,死状凄惨,四肢皆废,绝媚的玉容被利刃割得面目全非,赤裸地吊在古井旁,为鬼战堡多添条冤魂,只因她陪了他五日之久。

他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可是未加深究只是疏离,人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轻钱,不值得一提。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弄个贱妇进堡?你有我服侍就好。」是呀!死个女人对鬼战堡而言有何分别。

「玉娘,别逼我动手掴掌,你再侮辱她一句试试。」简直讨打。

「你为了个贱……」见他眼一沉,她瑟缩的改口,「为了个外人你要打我,咱们多年的情分又算什么?」

「你情我愿的苟合要索情分……」他冷残的凝敛眉心。「你太高估自已了。」

委曲求全的段玉娘轻扯他衣衫,「别娶妻好不好?我们像以前一样不成吗?」

「你令人厌烦。」战醒风的无情是厌倦她的不死心。

「不!是我变丑了吗?还是她比我漂亮?那我退让容许她进门,男子纳妾本是寻常。」她犹自以正室自居,挣扎於丈夫纳不纳新欢之间。

她将自己催眠个彻底,活在虚幻中不可自拔。

「芎芎将是我唯一的妻。」他严正的声明,断却她的奢望。

「妹妹叫芎芎呀!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她选择不去听那个令人心痛的字眼。

「你、不、配。」他绝对不会允许她跨进引鬼涛一步。

一想起那双似嗔似怒紫绿眼眸的主人,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溢满甜意。

她现在一定指天跺地的咒骂他不得好死,明明说好要陪她赏莲,却临时想起今日是十日,不得不食言地暂时离开一会儿,放她一人高咆低哮怒满面。

他待会有得罪受了,如果他再不把眼前刁蛮的女子给弄走。

「为什么你要厚此薄彼?我们都是你的女人。」段玉娘心生不满,明白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不是为她。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一直都是,你怎能忽略我的存在?」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她爱他呵!

「我相信堡中有更多的男人会注意你的存在。」他语露蔑意的斜睨著她。

「你是什么意思?」

东窗早已事发段玉娘犹不知,一意沉溺在他另结新欢的结套中。

「何必要自找难堪,你有多少男人我会不清楚吗?堡中的事情没一件能瞒过我的耳目。」

他不介意与人共用妓女,只是她玩得太过火了,无视女儿饿肚的啼声,与守更的王五和伙夫打得火热,娇吟连连地就在丈夫的牌位前与人交欢。

三人交缠的丑态叫他反胃,本来就决定娶妻的意念更为坚定,不顾她的哭喊叫嚣到刑家庄下聘。

不过他更喜爱由天而降的意外,砸了顶花轿换来美娇娘,比先前的娇娇女还让人满意,不用担心她被堡中鬼魅侵扰,因为夜鬼似乎更惧她,已许久不曾出现在引鬼涛害人自从她来了之後便绝了迹。

「是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造谣生事?我非拔了他的舌。」她抵死不认帐,不承认自已有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像是耳根子软的人吗?

「是不是晓风?她胡言了什麽?」她脑中第一个浮起的念头是女儿怯惧的脸。

战醒风当下不悦的一斥,「别再叫她晓风,她是关青的女儿关晓月,不要混乱她的认知错认亲爹。」

「你本来就是她的爹呀!我们相好过而产下的小女儿。」她近乎梦呓的说。

「晓月十岁了,她不是我的女儿。」她神智不清,他不会任由她错下去。

「谁说的,她才七岁,你还说她是最可爱的小娃娃。」她把他和丈夫混为一谈。

「疯妇。」他一甩袖,面冷眼厉。「大黑,把她带下去。」

「是。」黑侍卫使使眼神,直往窗口瞟。

※※※

看戏犯法吗?

日子太平淡又没电视可瞧,不能刷卡、不能逛街,连夜生活的靡烂都一并省却,窝在窗儿旁欣赏舞台剧有何不安,干麽像抓贼似地由窗内探出只吓人的手把她捞了进去。

古人不懂人权,不识人身自由,要不然像这种无礼的举动告上法庭,罪可大可小。

性骚扰是小罪,绑架是大罪。

人不可心存侥幸,当小偷也要有天分,她肯定当不了奸细,三两下就叫人揪出辫子,有损女巫的颜面。

「她是谁?」

咄咄逼人的女子柔音似箭般射来,惭愧失手被捕的沙芎芎没好气的一睨,表情是一贯的不耐。

长得很普通嘛!见惯了美女的她不觉得柳眉凤眼的瓜子脸有何出色之处。

沙芎芎默不出声,但头顶上的男音已然冷言寒语飘过她的发,冰冻出一条河流。

「轮不到你来管她,卑下的你给我退开。」战醒风以眼神命令黑、白侍卫将人带下去。

段玉娘蛮横地推开两名侍卫,介入战醒风和沙芎芎之间。「她知道我是谁吗?」

「她没必要知道无举足轻重的人的存在。」他一手护搂著怀中佳人,冷视那只与主人形影不离,似在嘲笑他大惊小怪的银猫。

「我是你的妻子,她好歹尊称我一声大姊吧!」段玉娘倨傲的瞪视眼前拥有一双奇异紫绿眸色的女子。

大姊?!你下地狱吧!沙芎芎笑得贼兮兮地踩上身旁男子的脚,使劲地旋转圆圈,要是有跟的鞋该有多快意。

微微一皱眉的战醒风低头一哄,「别相信她的话,她疯了。」

她打算废了他的脚吗?他略微抬高她的身子,好救赎自己饱受凌虐的皮肉。

「我才没疯,你喜新厌旧抛弃槽糠妻,不顾我们母女死活。」移情别恋的负心人。

好精采哦!她要不要鼓鼓掌?瞧她演怨妇入木三分,可惜同情心不属於女巫所有。

「芎儿,你干麽捏我?」心狠手辣的女人,螃蟹夹硬往他大腿问候。

有吗?皮厚肉粗的男人总爱惹麻烦。她眨眨无辜的眼无声的说。

「不许忽视我,你要为一个哑巴抛妻弃女吗?」段玉娘恶毒而愤恨地看著两人眉目传情。

「芎儿,人家在叫阵了,正牌娘子不出言反击?」芎儿的口齿犀利尖锐,毒死人不偿命。

干我屁事,她又不是我老婆。沙芎芎微露不满,男人的风流债她才不管。

「腰太粗,眉如墨斗,胸小唇大的蛮女满足不了你,你还是让她走吧!」双目含泪的段玉娘恶语批判的哀求着。

「放你X的狗臭屁,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D的三围你敢赚,没叫人用皂水洗净脏嘴不甘愿呀!我不吭气是和这头猪赌气,你别当我没脾气。」

沙芎芎身形一冲,当场给了她一巴掌,所有人都因她泼辣的举止而怔住,久久回不了神,心里都想著:好凶的姑娘。

三角关系中有错的是男人,她最恨牵连无知的第三者,先来者又如何?变心的又不是她,干麽一开口就批评她身材烂。

忍气吞声的小媳妇个性休想套在她身上,人欺一尺她还一丈,只有她欺负人的份,绝不让旁人有资格骑到她头顶上耀武扬威,所以段玉娘刚才的叫嚣无异是自寻死路,与鬼同行。

就算她是正室妻,她沙芎芎也不放在眼里,若她看上眼,决计不择手段的弄到手,管他是神是佛,撒旦王最大。

她性格中最大的缺失就是爱抢,你越是不放手,她越是要让人伤心,邪恶的个性见不得圆满,拆之、夺之、毁之,彻底焚化成灰,叫人连哭都哭不出来,完全心死如槁。

坏要坏得有格调,千万别在斗牛面前挥红巾,角穿肚破是自找,尸横蹄下只有两个字奉送——

活该。

「你……你打我……」抚著火辣如焚的痛颊,段玉娘无法置信的瞠大眼。

「没被女人打过是吧!有胆你再说一句污蔑我的话试试,我的专长是生吃人脑。」隔空取脑易如反掌。

「你好可……可怕,你敢当著堡主的面威胁我?」她单手捂著胸,满怀畏意地望著一旁不作声的男人。

沙芎芎冷笑地张扬五指,「堡主算哪根葱?我要是不高兴,照样拿他当点心吃,一根一根骨头的吞下肚。」

黑、白侍卫及一干下人一听,全吓出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瞧著表情阴冷的战醒风,生怕下一刻有个不知死活的女尸横躺地板。

不过,他们似乎太过忧心,战醒风只是把放话的沙芎芎拉回怀中一吻,指尖挑动地抚著她敏感的耳後。

「你要吃了我?」恐怕她没那么大的胃能装下他。

「必要的话,我能让你尸骨无存。」四目相对,魔魅的紫绿瞳眸微泛妖气。

「看来我要先下手为强撕吞了你,我还想活著享受你的美味。」他贴近的声音中有著笑意,只容许她一人听见。

「等你先解决背後的弃妇再说吧,无妻无子?呵!说得真动听。」没见她在生气吗?还敢嘻皮笑脸!

「以我现今的地位不需要隐瞒,我确实无妻无子,除了你。」他指的妻唯有她。

「哼!你当她是活见鬼呀!半路乱认丈夫。」据她所学的历史资料,这个朝代的女人很坚贞和保守。

战醒风目光一沉,「贪心不足蛇吞象,堡主夫人的诱惑力足以使人抛却廉耻心。」

「你这个鬼很值钱嘛!十分抢手。」沙芎芎满口酸的消遣,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男人太出色对女人是一种无形的杀伤力,人人抢著要却而无法分享,即使鬼名远播,桃花依旧盛开。

「堡主,你当真要弃我於不顾吗?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关青殷切的托付,他是你兄弟呀!」

幽幽的女音骤然响起,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哀哀鬼呜,惊扰了喁喁私语的两人,他们几乎忘了有个从中作硬的阻碍。

沙芎芎冷哼一声地推推他胸膛。她最讨厌成为人家的假想敌,而她什么都还没做呢!

「芎儿,你要我拿她怎麽办?」战醒风漫不经心地将问题丢给她。

「手脚切八段浸在盐水缸里,抽肠剥肝插上木钉,每天喂食十斤醋十斤糖十斤盐,活活地把她腌渍成人肉腊乾,你认为呢?」

当场有人往後倒,不省人事的直抽搐,口吐白沫。她说得太骇人,令人一想到她所言的画面就手脚发冷,腹内的五脏绞痛不已,似钉上木刺般不得安宁。

「你真残忍。」脸色泛白的段玉娘环抱著双臂,冷意由脚底透入。

「支解尸体的快乐你曾有过吗?一刀一刀的划下去,血像涌泉般源源不断地喷洒出来,甘美的腥味甜润可口,滑入喉中……嗟!你们还是男人吗?竟吐了一地。」

住在鬼堡的胆小鬼!这些在她的世界算什么,她本来打算把木乃伊的制作过程说得如临其境呢,结果才牛刀小试就一堆人不支倒地,吐得一塌糊涂。

总有个像样的男人吧!她抬头一看——

不会吧!鬼也睑色发白,冷汗直冒,两眼直瞪著她不放,好像她做了比杀人放火更惨无人道的恶事,人神共愤,天地同悲。

沙芎芎一点也没察觉她慢条斯理的语气有多阴森,一字一句说得诡谲如魅,配合著忽而压低的诡笑及倏沉的表情,像极了童话白雪公主里的坏巫婆,咯咯吸饮温热鲜血。

「战醒风,你是不是男人?居然给我冒冷汗!」她气愤的叉腰一啐。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口酸液淹到咽喉口,硬是强咽下去。「芎儿,你确定你是女人吗?」

她挺挺胸一笑,「绝对比你明确。」









「有没有搞错?又来一个!你到底欠下多少风流债,乾脆一并呈报。」

呈报?!「别太瞧得起我的本事,我不是那种会让女人神魂颠倒的风流侠士。」

「对嘛!我看也不像,粗犷有馀尔雅不足,冷眸太刚硬,鬼里鬼气地一身阴森,大白天一见……」

「芎儿,你不如直接骂我一顿,用不著左弯右拐贬低我的长相。」他没她说得不堪。

相反的,他鹰鼻尖挺,双瞳深沉,削薄的两颊使得轮廓神似红毛传教土,不太像汉人。

曾有外邦使臣误认他是什麽义大利人,兴奋地冲著他叽哩咕噜地说一堆听不懂的番语,後经解说才知是赞扬他有贵族气质,像位尊贵的公爵,类似大明朝的王爷。

但他在外邦人眼中的出类拔萃、泱泱气度,移至汉族百姓眼里却成了妖魔化身、鬼魅之体,实难进正气之堂,人人畏之唯恐避而不及。

打小他就生活在群鬼环伺的环境中,习惯以夜鬼自居,堡中的鬼的确会食人,他娘便在他三岁时遭鬼吞噬,而无力救助爱妻的爹也在他十岁时抑郁而终。

自此,他担下一堡的重责大任。

鬼魅食人会挑对象,以意志薄弱易受鬼引诱的人为主,再者是敬神畏鬼者,不敢与之对抗终落鬼腹。

於是,游荡的孤魂野鬼越聚越多,大都在子时过後出没,鸡啼时消失,寻找堡中气弱体虚的魂魄,加速其死亡而食其肉。

鬼战堡从未有过祭祀仪式,他们也不兴三牲五礼地祭拜先人,人死除名。

「嗯哼!齐人之福耶!先有段玉娘,後来个刑……呃,刑水清,左右逢春你当大爷喏!」最好精爆人亡。

「好酸的味儿,我不是解释过了,刑家二小姐是先前下聘的姑娘,她的花轿是你砸烂的。」他都退了婚,她还气愤难平。

沙芎芎悻悻然的戳他胸口,「既然正主儿来了,我这个砸花轿的是不是要引退呀?」

「别任性,让她住进客居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她的。」他没想到一个黄花大闺女会孤身前来询问婚期是否有变。

大概是白侍卫上刑家庄时没解释清楚,以至於刑家二小姐当他出了意外才匆匆折返,不辞辛劳的带个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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