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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官经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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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干人等群涌而至,翻遍整座梅岭,除寻到一昏迷的小道,便见满地落花,风一起,残红纷飞,只留余香缭绕不绝……
古城奇闻
离开梅岭镇已有数日,经年与'尸五爷'晓行夜宿,一路南下至鲤女江,沿江行走。这日天气晴朗,东南风带着股燥气,吹在脸上紧绷绷的,汗出不得半滴更觉得肚里闷了团火。经年在前面村头的摊子上买了把蒲扇,一路走一路摇,倒也快活逍遥。
正值春忙时分,江边小路上往来的商贩比平时多出一倍,骡子马车,驮货的运货的随处可见,许多小贩也赶来凑热闹,还有不少人也选在这时过江走亲戚,叫嚣喧哗声不绝于耳,像热水炸开了锅。
以往经年都挑清静的小路走,虽不是好嘈杂的人,但许久没瞧见这般热烘烘的场面,听到那些精神头十足的吆喝,心情甚是舒畅,不由放步疾奔,只感到耳旁风声呼呼,土坡树木不住后退。她如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直到一口气奔到码头泊船处才停了下来。她前脚刚歇,'尸五爷'后脚就已追来,其间不过片刻之差。经年挥挥蒲扇,笑道,'五爷,您脚程可比经年快得多,下回您走前经年跟后啊。'说是这么说;当走向岸板时,'尸五爷'仍安分地跳在她身后。
进船的木桥头边坐着几个管船师傅,正天南地北侃得不亦乐乎,经年把蒲扇插在背囊里,上前打了个招呼,对着最年长的那个问道,'老师傅,请问这船都去往那些个地方?'那师傅叼着烟斗,听见声音抬头,见是个女娃娃,忙捏着杆子挪开嘴边,对旁把满口的烟吐了,站起身,面向江指划起来,'那黑木漆的船往烟花村那一带,朱红色船头嵌个双鱼戏珠的是开往古都南城,船队尾巴上那几艘小的是往返船,要去其它小村镇就搭那,别的都是货船,不载游客。'那老师傅说得详尽,经年先道了声谢,又问,'现在能上去不?'老师傅摇了摇头,说是上客时候还没到,需再等上个把时辰,经年见他含上烟嘴复坐回去,弯腰作揖,又连谢数声,便折回往码头边的一家客店入了去。
店里店外全坐满了候船的旅客,哪还余空位?店小二与店内一桌四人的压货汉子商量妥,硬是挤出个桌角给经年坐下。那四个汉子见她长得可爱,还带了个称头家伙,便与她随便聊了几句,讨了名字问了去向后,又继续爷们儿间的高谈阔论。经年要了一壶茶,几道素味小食,边吃边听那几人说事。
——'再说那官府的悬赏榜刚张贴的前几日,数多好汉几乎把城门踏破,可这长久折腾来,那榜仍贴得方方正正的,没一角被撕下过。去的人都竖着进横着出,没死人可也差不多啦,哪个不是折了胳膊断了腿,轻点的也都鼻青脸肿,英雄都成狗熊啦!'说到这,四人哈哈大笑起来,拍腿的拍腿,捶桌子的捶桌子,哄闹了一阵,又听那人接着道,'后来,就没人敢去啦,黄榜贴在那边风吹日晒,破损得瞧不见字,日子一长,人们都快忘了这档子事儿。上头要征地兴庙观,限期近在眼前,这不把县太爷给急坏了,又发榜,赏金一下翻了倍,可就没人睬啦,你说银子要紧还是命要紧?大伙儿心底还不都有把秤!只可怜那县爷交不了差,去官革职事小,判罪入狱抄家丢命就冤啦!'这时,另一个汉子插口调笑,'也就世上再多出怨魂一条。'语毕又是一阵哄笑,一直往来送饭菜的店小二经过这桌前,停下插了几句,'那镜子有多神啊?值得总守在那儿么?连加官进爵都不要,不就面破镜子么?'那说事的大汉闻言'嘿'了一声,道,'小二哥此言差矣!那见榜去收地的没几个看中赏银,多半是冲着那面镜子,你说那镜子神,就是神呐,有说是远古流传下来的宝镜,占过去卜将来,要啥有啥,有说是镇妖除魔的神物,有说是照过的人能长命百岁,青春永驻,哎……那传得都上天了,咱们粗汉子倒也不贪那真真假假的事,但既然有人这么说必是有几分可信之处,不然霸着那地做什么?'店小二听得连连点头,直到隔桌的客人唤他才离开。经年本是当听故事那般,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心思在上面。待那人说到镜子之时,突地双眼一亮,来了兴趣。那大汉又就这事发表了几句感言便转而聊别的话题去了。经年听得没头没脑,忍不住出声问道,'那榜是贴在哪儿的?那占着地守着镜子的又是什么人?那镜子是什么镜子啊?'她一连数个问题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问得那汉子愣了半晌,见她托着腮帮,好奇地朝自己望过来,他一个大老粗,和姑娘们也没打过交道,这会儿被个女娃娃这般盯着瞧,竟有些不知所措,想必是那小孩子的好奇心作祟,怎么也得满足了,于是干咳几声,放低嗓门道,'姑娘有所不知,在那古都南城东门外的荒山里有一栋废宅,据闻那宅子的主人代代都是朝臣, 到了这一代却也不知犯了甚么罪,被革了官职,封了宅子。可那人也怪,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那地方,起先,皇上也就由着他住在里面,但近来,说是要建庙观,看中了这山头,就叫人去征地,宅子主人却不肯让,说是圣旨一卷卷地传,给他复官职,给他另建豪宅,怎么都没用,他就赖着不走,皇上一怒之下要拿他问斩,可也奇,官兵好好的进了那宅子都重伤出来,问他们怎么伤的,居然都说记不清了,只记得看到一面镜子,这不,就多出守镜这一说,紧接着又是几批进去,都遇上同样的事儿,皇上便交给管那城的县爷去做,若限期内未收回地,就拿他问罪。那县爷也没撤,只好召集天下好手,用啥方式都好,谁能收了那地大大有赏,结果进去的人都负伤而归,也是说不清发生了些啥,这不有鬼么!?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任那县爷再怎么提高赏金也没人睬了。'那汉子一口气说完,灌了整碗茶水下肚,抹抹嘴,瞟向'尸五爷','小姑娘,你打听这不会是想去吧?可万万使不得,那些比你经验长的都没法子,甭因好奇往枪口上撞,得不偿失啊!'经年忙笑着摆摆手,'瞧大哥说的,我不就是好奇,哪有多出来的胆子啊?'眼珠却溜溜转起圈来,心头自有一番思量,吃完盘中小点,啜茶又坐了会儿,便与四人打了招呼,结账先行离座而去。
出了店,经年左转绕到店后,往江边走过去,暖风迎面扑来,带着湿土味,嗅到鼻里腥腥的却是无比清新,她举手伸了个懒腰,走到江沿蹲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尸五爷'就站在她身后。
'五爷,您说这次是真的吗?'经年没回身,遥遥望向江的另一头,双眼微眯,'不管是不是,也得探探,宁错杀一百不错放一个……'她说完这句愣了愣,随即'咯咯'笑起来,'唉呀,这话放在这事上说可太不恰当啦。'笑了一会儿,身子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在'尸五爷'腿前,仰头望上去,'经年不会说话,五爷您见怪么?'她自然知道'尸五爷'不可能答她,只是习惯性地把话说出来罢了。只见她双膝放平,也不在乎地上的泥土弄脏白色裤衫,覆掌于膝盖上,两眼盯过去顺着十指左右游移。
'若是真的,经年自是又悲又喜,若不是,经年也是又喜又悲,无论怎样都是悲喜交加,可却又不同……不知五爷又是何种心思……'她又抬头,由下往上看,却见'尸五爷'微垂着头,眼珠朝下,就似在看着她。经年心'咯噔'一下,跳将起来,转身瞧去,'尸五爷'两眼依旧平视前方,空空洞洞,瞧得她鼻尖一酸,拦腰抱了上去,'五爷……五爷……经年时常觉得您在看我,可是经年看错了?五爷,您又看到了些什么?您眼里有经年的模样吗?您心里有经年的模样吗?''尸五爷'站得直挺挺的,仍是一动不动,眼珠子转也不转一下,符纸在脸上遮掩出一片深深的阴影。经年后退几步,用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自嘲道,'经年啊经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么?'明知五爷无心,却还说什么蠢话呢?
一阵南风掠过江面,只吹得江边人发丝乱扬,衣摆飘飞,这风湿暖怡人,经年却若置身寒天雪地般环抱住双臂,缩起头颈,低叫道,'冷,好冷……好冷……'第一个'冷'字方落,'尸五爷'就张臂拥她入怀,经年前额抵在他胸前,不住叫唤着'好冷',他便收拢双臂将她越搂越紧。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在波光映照之下,从远处望来,恍若隔在层层纱幔之后,朦朦胧胧,醉人心神……
如此相拥了会儿,经年令'尸五爷'放手,转而坐到江边,也不再说话,细细欣赏起风景来,这一坐便坐去大半个时辰,直到那边叫着开船,才站起身来走过去,随着人流上了那朱红色的客船。
那船上的乘客不过二十余人,远远不及往烟花村的那艘黑船,许是听说那城里正闹着事,都不愿去那是非之地,本来经年也打算到烟花村,离上回去时隔许久,不知那村里又制出了什么新样的烟花炮竹,只待买几支玩玩,哪料临时改了行程。
船舱里有个说书先生,正在讲这鲤女江江名的由来,众人围在他身周听得津津有味,经年悄悄走到舢板上,倚着船栏吹风,低头看向船边激起的浪花,笑着自语,'这江里的故事我都能背熟了,换了我来,不比那说书先生说得精彩?'斜眼看着身侧的'尸五爷', '五爷想听么?'沉默了会儿又道,'这故事挺有意思,五爷怎么也不会觉着腻吧。'慢慢把眼光调回波浪上,轻声说起了故事,那脆生生的嗓音被风浪声盖过,若'尸五爷'耳朵好使,也就他一人能听得见——'很多年以前……不知有多少年了,是三百年还是三千年……反正就在这江还不叫鲤女江的时候,当然也没码头,没客店,没商船……那时候的人啦,就撑着块小破板来来去去,都靠捕鱼为生。这江里鲤鱼又肥又大,大伙儿可爱吃啦,天天烧鲤鱼,煮鲤鱼,也不吃旁的了……有一天,渔夫们成群结队去网鱼,结果网着什么了?'说到这时,经年瞪圆眼睛,双手啪地一拍,'是个半人半鱼的怪物!众人看了当然害怕,不知如何处置,便将它捆了起来交由一个年轻渔夫看管,准备找道士啥的过来瞅瞅。那鱼人苦苦哀求年轻渔夫放它条生路……对了,刚刚忘了讲,那鱼人的上半身是个美貌女子,哭得梨花带泪,任谁看了不心疼来着?一开始那年轻渔夫还犹豫不决,几天下来,二人竟处出了感情。这时其他人带着个据说是专驱妖魔的和尚过来,一见那鱼人便说是邪物,要做法式拿它性命。年轻渔夫于心不忍,趁夜放它下水,那鱼人哪有不感激的理?得知这事后,那和尚便说年轻渔夫被鬼迷心窍,要棍打驱鬼,一大群人围将上去伦棒痛击,竟是将那年轻渔夫活活给打死了!'经年顿了一下,叹口气才继续,'那渔夫的鲜血流到江里,鱼人因而得知恩人遇害,一怒之下掀起巨浪吞没渔夫住的村子,啊,又忘了说了,那鱼人在水里虽有通天本领,离了水就不成啦!此后,若有人在江上泛舟便会遇难,这出不了江,打不了鱼,还怎么养家糊口呐,唉!所以咯,为了平复鱼人的怒气,众人在江边为那年轻渔夫筑了个墓,奉上贡品,此后接连着两天两夜,江上波涛汹涌,没人敢出江,等风平浪静后,哪还有那墓啊,贡品也被水带走了,大家都说那鱼人把墓移到自家供奉去了,于是每逢年轻渔夫的忌日,便朝江里扔些干果粮食,从那之后,这江便再没发过难啦!为了将这段美事永远流传下去,后人就把这江命名为鲤女江。'说完喘了口气,腰板一挺,转向'尸五爷',乐呵呵道,'五爷,这故事您也听过许多回啦,但经年每次都讲得不一样,保准您不会嫌烦!'突然又苦下脸,用一根手指戳向太阳穴,满脸困惑地咕哝,'为啥不叫渔夫江呢?为啥非要说两人相爱呢?才处了几天爱得起来么?'又抬眼看向'尸五爷','经年只听过日久生情这句话,虽然也有一见钟情这说法,但还是前面那句实在啊,是不是啊?五爷?'接着哈哈笑起来,背靠着船栏,仰头闭眼,似在享受和煦的江风,头发被风吹得在身后飘荡出一弯弯波浪。
过了约摸两个时辰,船在青纹石砌的码头停泊,经年这才进舱到侧门,跟着人后走木搭子上岸。出了码头,脚下就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直通城北门。南城是边线要道,人烟稠密,市肆繁华,境外的生意人都要经此搭船,为了便于和蛮蕃之地做货物交易,官府还特地在城里设了地方司,以粮食茶叶等交换外族的马匹毛皮。进了城后,经年一路东张西望,两旁摆摊的小贩朝每个往来的过客吆喝着揽生意,她便随叫随停,在每个摊前看上面摆放的小货品,看到喜欢的就拿起来瞧个仔细,瞧完了再放下来,也不买,那些摊主见她是个小姑娘家,拿起放下之间都轻手轻脚,也不计较她光看不买,由着她高兴去。虽然近些日子来此地的游客不多,但城里该有的乐子一样也不少。经年在市集里走走停停,一会儿挤到人群里看杂耍,一会儿混在小孩堆里,套起竹圈子来,东摸摸,西逛逛,玩得乐不可支,光城口一条街就走了许久,待玩得尽兴后即找了间茶楼进去歇脚。此时日头偏低却还没到晚饭时分,经年叫了一壶茶,一份蜜饯四方盒,坐在靠台子的圆桌前就近欣赏台上女伶的舞姿。
帐幕后琴筝撩弦,丝竹共鸣,正齐奏一曲'皖山月',幽静舒缓,柔中带凄,尽诉小女儿家千回百折的心思。那女伶头盘高髻,身着杏黄曳地长裙,肩披素色纱围,随着曲调高低起伏变换身姿,拂手扭腰之时带动衣袖飘飘,看得底下一众如痴如醉。经年靠在座椅背上,手抓盐渍梅条往嘴里塞,吃得啧啧有声,看得也津津有味,情动之处还和其他看客一道鼓掌叫好,就这么消磨时光。两三曲下来,她看窗外天色昏暗,正想唤伙计来点饭菜,就听见酒楼门外传来两声马嘶,接着一书生扮相的人急匆匆跨进门槛,回身对外面叫道,'你干吗总跟着我!?'那声音耳熟得很,经年看过去,只见那人气哼哼地转过头来,白面清秀,正是诸葛守。然后听到门外有人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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