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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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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嵎倒是对我偏袒得很,真是受宠若惊。”我不禁反讽一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概无知,现在被她牵着鼻子走,自然不爽。既然言明和我站在一边,却又要保持神秘,显然没将我放在眼里,抑或是她只把我当做手中的一枚棋子,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来青师对我的忌惮很深嘛。”郑嵎将我散到胸前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悠闲自得的看着我的反应,只不过我也一脸无所谓的任她看。
“现在的青师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就是太傲气了些,老是躲着我。以前的青师啊,做什么事都要过问我,而你却对我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备着,让我很伤心呢。”郑嵎惋惜的语气,将最后一句话拉得很长。
“是啊,闻着伤心,见着流泪。我也难受得紧。”我半开玩笑道。
“青师有什么好难受的,说来听听。”郑嵎似乎来了兴趣,勾起嘴角笑了笑,脸向我凑得近了些。
我轻笑,退了一步,离她远些:“啧啧,阿嵎这般态度对我,真是暧昧了些呢,会让我误以为阿嵎想同我磨镜,我对那东西可是敬谢不敏的。”说完我就走开了,今天的谈话估计是不会有个什么结果的,还是早早去右相府来得实在。懒得跟她耗。
陈新瑕不知什么时候有蹦了出来,喋喋不休的比划着刚才看见的热闹,我也只是听着。不料她突然停了下来,我朝她看去,只见她啧啧称奇的看着郑嵎:“哟……今个是谁惹到我们郑大小姐了,又变出一张千年寒冰脸。”
我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郑嵎,她见我看她,瞬间对我邪肆的一笑,这一笑总让我觉得有浓浓的算计。这人不仅阴晴不定,现在又加神经兮兮。
还是不要理她的好,我决定继续朝前走。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却看见明歌站在对面对我嗤鼻撇嘴,苍枳立于他身旁带了面纱,看不清表情。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郑嵎变脸迅速了。难道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耳边突然又传来郑嵎的声音:“看来青师同皇子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这可不好。皇子可是一张筹码很高的王牌,青师还是早日将皇子娶回家的好。”
以前我怎么就觉得她声音好听来着,现在真的有种魔音穿脑的感觉。按现下的局势,娶明歌固然好,但若是我真娶了他,怕是剩不得半条命了。先不说我不乐意娶,这明歌也不是真为和亲来的,现在更是不待见我,何况又多了个身份不明的苍枳。
正想到苍枳,他就开口了:“王女好像不乐意见到在下了。”
“非也,画师蒙头遮面的,是不想让他人见了去吧。”我话音刚落,他就将面纱摘了下来,并向我走了过来。
“确实是在下的不对了。”苍枳将面纱折好放入袖中,然后抬头看我,有轻浅的笑意。谦谦君子,温良如玉,一瞬间我脑中浮现出这句话,再看看眼前的之人,确实是当得起这样的赞美。
我还未答话,明歌一个箭步上前拉过苍枳,将他护在身后:“少打我枳哥哥的主意。”
我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顽劣小子的,竟对我厌烦到这种程度。我与苍枳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这样了,要是真有个什么,还不闹翻天。
“明歌,你又对王女无礼了。”苍枳劝说道,并从明歌身后走了出来,向我鞠躬行礼:“明歌多次冒犯王女,苍枳带他向您请罪了,望王女念及他还是个孩子,心性比较野,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皇子是个敢说敢做真性情的人,我怎么会怪罪他。对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画师和皇子慢慢玩吧,出门在外请多注意安全。”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还是早早去相府的好。
明歌大步走到众人前天,仰头道:“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还不是去右相府。我正好也想去,去瞧瞧这个所谓的商国第一公子到底长得个什么样子。让堂堂王女寻死觅活的。”刚说他敢说敢做,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呵呵,当然可以。皇子这话说得真是酸呐,我为不为他寻死觅活似乎不干皇子什么事吧,皇子这般在意,莫非是……”我鼓弄玄虚的停顿下来,拉长尾音。
“我什么时候说话酸了,你又莫非是什么!”说着这小子又张牙挥爪的恶狠狠瞪着我。
“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从他身边绕过,朝前走去。
明歌伸开双臂拦住去路,瞪眼竖眉道:“你戏弄我!”说着手掌一挥,向我招呼过来,我闪躲不及,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下一秒的疼痛。
不过我没有等到预期中耳光,睁开眼睛,竟然看见明歌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摸样,呵!最近稀奇的事真多,也有能让明歌难为情的事情发生,顺着明歌的目光看上去,只见初一单手捉住了明歌将才欲图扇我耳光的手。
初一将明歌手放下,站在我身前,道:“冒犯皇子了,请皇子恕罪。”
“让开,你凭什么阻挡我。就只准她戏弄我,还不让我还手了!”明歌说着推开初一,试图再扇我一耳光。初一直接挡在了我前面,“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扇到了初一脸上。
明歌一脸错愕,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没缓过神来。我拉过初一,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掌印,心疼不已。我一直只当明歌年纪小喜欢胡闹时时让着,不想同他过多计较和接触,现在见初一替我挨了一耳光,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怒斥道:“明歌皇子,你现在是在商国的土地上站着,不是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季国。别以为你手上有兵权就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惹急了,我一样把你送回去,而且有足够的理由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季国。我希望我说的话你明白!”
“陈青师,你以为你是谁,我向来最看不惯的人就是你,还没见你之前就很讨厌你了!想要送我回去,你还没那本事!”明歌这话一出口,我身边已有个急性子的人按捺不住了,陈新瑕第一个想要上前理论,我将她拦住。转身间郑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火起。
“你刚才说没见我之前就很讨厌我是什么意思。”我这话对着明歌说,看的人却是苍枳。苍枳此时正在劝说明歌,听我这句话,不由得脸色一凝。
明歌瞬间有些语塞,随即满不在乎道:“来之前打听过你,还以为经历八国混战能活下来的王女是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呢,嘁……岂料只是个无能草包,而且为人还心狠手辣,没有度量。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呵……皇子真是对我了解至深啊。不过,让我疑惑的是皇子既然讨厌我,却又为何对我的事迹了如指掌?让我猜猜呢,难道是经常有人在皇子耳边提到我?”我说着朝苍枳看去,他正一脸无奈的看着明歌,而明歌现在正是有些呆滞的看着我,似乎很惊讶我怎么戳中了秘密。
“诶……”苍枳叹口气,拍了拍明歌的肩:“王女将才用话框你呢,你何时说过对她的事迹了如指掌了。”
明歌立即反应过来,对我更是又气又恨。这孩子真好讹诈,简单一句话就将他套了出来。
“王女,您有事的话请先忙吧。我和明歌先走了。”苍枳说完拉着明歌朝人群中走去。明歌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拖着走了,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
“不亦乐乎……”我在苍枳远走之前说出了昨晚他想知道的后半句。
此话一出,果见苍枳顿住了脚步。
试探
苍枳转身,问道:“王女说的可是下半句?”
“正是。”
苍枳沉默片刻,静静看着我,眼中有一丝不信任迅速闪过,随即所有表情归于静默:“谢王女。”只是这简单三个字说完,便转身欲走。
“画师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本就是原话,反观他却是不相信的。可想而之,此人不是我的“老乡”。那么他又是从何得知这句《论语》名言的呢?他的不信任,不由得让我猜想难道这下半句“不亦乐乎”和他所知下半句有悖,抑或是此中还有其它的深意?
苍枳凝思半刻,有些举棋不定,但最终还是答道:“既然王女都发话了,那么我定会择日登门造访,为王女解惑。”
“如此甚好,静候画师佳音。”事情似乎又开始脱离我的控制了,不知这回上天又要给我带来什么。
“恕在下与皇子先行一步,告辞了。”苍枳拱手拜礼,拉着仍旧闹别扭的明歌,准备随时离开。
“画师请便。”现在确实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明显,我身边还站着四个不能透之秘密的人。既然他答应了会给我一个解释,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吧。
苍枳重新蒙上面纱,洒然转身,同明歌消失在街角。
“青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你什么时候又和这画师打上关系了?”陈新瑕看着俩人消失的方向问道。
“是画师先打哑谜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要说关系,那可是半点都沾不上边的。好了,咱们该去会会右相了。”我摇摇头,率先朝右相府的方向走去。
陈新瑕一把拉住我,笑得嘲弄:“青师现在的秘密越来越多了,简直一天比一天难认清,你到底是不是以前那个
只消我说一句什么就时刻记在心上的我最好的朋友。我发觉你现在越来越有王女的架子了,虽然我比谁都希望你不再软弱,能够独当一面,但我没想过我们会变得越来越生疏。”
“新瑕多虑了,陈青师永远是陈青师,不会因我自身变化了就淡化你我的情谊。”陈新瑕现在终于也坐不住吗?平时单纯的她绝对是个假象,只不过隐藏得太好。
“是吗?”陈新瑕苦笑,从衣袖中摸出一枚藏青色纹兽玉佩,拎起拴玉佩的吊绳,伸到我眼前道:“这是我四年前送你的玉佩,你一直不离身的带着。直到两个月前的一次郊游,你不小心将玉佩弄丢了,我还记得当时你可是心急如焚,不断的向我道歉发誓,不论怎样,一定会将玉佩找回。可是自从你上次被谢真聪弄伤后,就再也没过问过玉佩的事情了。我昨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玉佩的下落,原来被卖到了当铺里。我立马就将它赎了回来,现在,你还要它吗?”
看着陈新瑕又递近一些的玉佩,我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于她的所言所谓毫无半点反应。
陈新瑕先是讥诮的看了眼玉佩,然后一脸悲伤的道:“呵呵,我刚才还说是越来越生疏,现在看来你心里是彻底的没了我陈新瑕这个人了,什么不会因我自身变化了就淡化了情谊,青师也开始学会骗人了呢。”
我不语,仍旧只是看着她。这玉佩到底是个什么由来,我分毫未知。不得不怀疑她是否是在试探我。如果玉佩真如她说的那般重要,我现在这种反应确实伤人,以后同她相处也有不小的阴影。但若不是呢,如若她只是拿一块普通的玉佩来讹诈我,套我话呢?不过陈新瑕这一招也算是挺毒的,首先,假设玉佩之事是假的,我若很欣喜的接下玉佩,那么证明我不是前主,我若是不接,这不接的理由却是如押宝一样,辨不清对与错,也容易让她对我产生怀疑;再者如果玉佩之事是真的,按我现在的反应也能间接做出判定,我到底是不是前主。
“青师当真是不要?”陈新瑕狠狠捏住玉佩,十分恼气。
“你说呢?”谁知道答案呢,还不如将问题丢给你。
陈新瑕苛刻的眼光直直的逼视我,我坦然的任由她看。僵持一阵后,陈新瑕笑了起来:“定力不错啊,你说,以前的青师去哪了呢?而你,又是谁呢?”
此话一出,郑嵎也悠然插了句:“是啊,我也想知道,现在的青师究竟是谁,而以前的青师又去了哪里。”
被她俩看出破绽是迟早之事,只不过没想到会如此之快。前主是个什么心性了人,我从未见过,自然是学不来的,而眼前这俩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好友,现在天天绕在我身边,自然很容易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再者,按日记上的描述,而今的我同前主怕是两个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尤其是在为人处世这方面,差距肯定很大。
“来者来所来之地,去者去所去之地。你们怀疑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何故今日才问?既然你们心中已有了计量,而今再来问我,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同我一起看看,这接下来会发生何种有趣之事。这可是以前体会不到的。”我双袖一甩,朝前走出几步,对两人笑道:“与其在这里研究我是何人这等无聊之事,还不若去看看咱们的右相为何突然高调起来了。”
郑嵎拦住开口作势要询问的陈新瑕,一脸兴味的看着我:“呵呵,现今的青师果然有意思。既然你如此般说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接下来的日子是否会变得更加有趣。”
郑嵎附到陈新瑕耳边同她说了句什么,陈新瑕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了片刻,该是深思了一番,向我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还是公事为先,走吧,去右相府。”
我虽不知她俩人达成了什么共识,现目前不再追问我是谁,前主到哪里去了的问题。但我知道,此事不过是暂且不提而已,并不代表这俩人不会明里暗里追究清楚。不过,也无妨,有些事情还是要摊牌后,做起来才更加方便。
让我好笑的是,这两人不愧的官宦之家出生的,政治利益果然高于一切。以前同前主交好,说不定初衷就是攀附皇家势力,以图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只不过前主实在过于软弱无力,而今换做了我,自然是相当欢迎的。只是不知道这种建立在纯“政治”上的“友谊”能维持多久,而我的身份及现状又会被此二人牵扯多少。
看着前面又恢复了往日性情的陈新瑕,我感觉似乎该正式考虑下,应重新调整一下与她二人的关系。
论语
耽搁了半天,右相府终于出现在眼前。相府门口早已有仆役候着了,见我三人到来,连忙上前迎接:“王女,郡主,郑小姐,里面请。”
进了相府,里面并不如先前听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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