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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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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险的事她是不肯做的,看来她的那个计划,还须要从长计议。

忽然柔华的手上浮过一股热流,生生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往下一看,原来是孩子尿了,心中顿时更添烦恶。

银珠已经派完了赏钱,见柔华抱着襁褓,正如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抱也不愿抱,扔又扔不得,忙着赶着接过来,笑道:“让奴婢来抱,娘娘快去洗洗手吧!”

说着,叫过一个小宫女来,给皇后端热水洗手。柔华用桂花熏的绿豆面子狠狠地搓了好几回,才觉得把手上的秽物搓尽了,又用了一大坨水蜜桃味儿的沤子擦手,才算将那童子尿去了个干净。

银珠见皇后面色阴沉,眼含戾气,知道她满心不快,将襁褓递给奶娘,悄悄附在皇后耳畔道:“娘娘莫急,宝珠也算尽了心了,总不能叫小阿哥胎死腹中吧!只要小阿哥好好的,往后娘娘还有的是机会!”

柔华忙以手止之,毕竟是在翊坤宫,康嫔的地盘上,她可不想再生变故,银珠会意,遂住了口不再多言。

这边承乾宫一夜忙乱,到凌晨的时候,淑懿终于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来。那孩子一出娘胎,哭声就格外高亮,守在殿外的孝庄一听,便知是个健壮孩子,不由得眉花眼笑。立时吩咐苏茉尔,预备去奉先殿诏告祖先的事。

淑懿一觉睡到第二日黄昏,尚未睁开眼睛,就意识到右臂仿佛靠着软软的一团,散发着生命的温热,淑懿似是从一个百年大梦里清醒过来,才“嘤咛”一声,只听云珠的声音近在耳边,笑盈盈道:“娘娘醒了……”

淑懿慢慢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侧脸一看,一个杏黄的织金襁褓就在眼前,婴儿的圆圆的小脸露在外面,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淑懿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是她的荣亲王!

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身上打着她的烙印,与她骨肉相连的儿子!淑懿喜极而泣……

云珠和皎月挤在床边,也是欢喜不已,云珠劝道:“娘娘睡了一天了,快吃点东西吧,太医嘱咐过,月子里不许掉眼泪的……”

淑懿这才擦了擦眼睛,想起昨夜的刻骨的疼痛,魂魄几乎要悄然游离……她的荣亲王,终于又回到她的身边了。

淑懿扬一扬脸,皎月会意,立时塞了一个玫红云缎引枕过来,淑懿躺了一天多,觉得脑仁子都有些麻木了,她想了想昨夜的事,问道:“皇上呢?”

云珠才端了一碗红枣燕窝粥来,笑道:“皇上若听见您这么一声,这会子只怕还要从养心殿飞了来!娘娘您生小阿哥生了一夜虽然辛苦,皇上却比您还要辛苦呢!”

皎月也笑道:“可不是,原先奴婢才入董鄂府的时候,见夫人生费扬古少爷时,老爷守在身边,那个尽心劲儿,以为也就到了极至了,却没想到咱们皇上,却比当年老爷更对格格关心体贴呢!”

淑懿忍不住笑嗔道:“多嘴!”心里却甜得要渗出蜜来。

云珠这才又笑道:“太后昨夜担心皇上睡得晚了,今儿早朝没精神,几次三番地叫他回去,皇上只是不听,后来听得小阿哥的哭声,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时离着早朝也不到一个时辰了——可后来不到巳时,皇上又来了,奴婢们一问吴公公才知道,皇上下了朝就飞也似的往承乾宫赶,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后来还是皎月吩咐小厨房做了早膳,打发皇上吃了!”

淑懿心里美滋滋的,笑吟吟问道:“皇上早膳用得可好?”

皎月斜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替小阿哥整理尿布,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了上好的细棉布送过来的,这时听淑懿问,笑道:“皇上吃得很香甜,就是非要奴婢们把小阿哥抱出去给他看,奴婢劝了几次,拗不过皇上,只得抱给皇上看了!”

云珠咯咯笑道:“就别提皇上那高兴劲儿了,满人的规矩是‘抱孙不抱子’,皇上偏不管那一套,这大半日奴婢们都没怎么抱小阿哥,尽是皇上抱着了,皇上还说,‘这是朕的第一子,朕要封他为荣亲王’……”

淑懿心里“格登”一下,前世因为这个“第一子”,闹出了多少风波来,这回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忙警告皎月和云珠道:“皇上是一时高兴忘了情,你们也跟着胡说,你们出去告诉承乾宫所有太监宫女,谁敢拿这个话说嘴,本宫立时把他撵出承乾宫去!”

云珠皎月一凛,忙掩了口,谁也不敢再提了。淑懿想着,这个顺治,还是那样的急躁,过后还须告诉他,不可因为他的过分地宠爱,反而给他们的儿子招来无数潜在的危险。

淑懿这里又想起一事,问皎月道:“昨儿我到康嫔哪儿去,临走时怎么也找不着你,你到底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放假,别人休闲我码字,累趴,亲们支持一下吧,泠然谢谢大家了o(* ̄▽ ̄*)ゞ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挑拔离间

皎月神色一凝;笑道:“这几日换季;奴婢感了些风寒,去找太医院的采若瞧了瞧!”

淑懿忽然警觉起来,下意识地一捂襁褓,道:“你得了风寒,怎么还进来伺候?本宫是不怕什么,传给了小阿哥可怎么好?”

皎月忙摆手道:“格格莫急,采若说奴婢其实不是风寒,只是秋燥火气大,给奴婢开了几副降火的药罢了;奴婢要真有了病;哪里还敢踏进来呢!”

淑懿这才舒了一口气,薄责道:“你这丫头,说话也不一回说完,白白吓了本宫一跳。”

淑懿靠着引枕吃了大半碗燕窝粥,一天多没吃东西,又兼产子耗了不少力气,淑懿的胃口特别得好,吃了燕窝粥,又想起昨天夜里的参汤来,便跟云珠要,云珠笑道:“王御医说了,娘娘产子之后,体内尚有淤血,须‘先排后补’,叫奴婢熬了香菇丝瓜瘦肉汤和小米粥给娘娘吃呢!”

淑懿只觉腹中空得很,不拘什么,便叫云珠端来吃,香香甜甜地吃完一餐饭,才把昨夜到现在的一桩桩一件件又理了个清楚,她如今正在月子里,哪儿也不得去,又要照顾小阿哥,便提醒自己不能着急,再盘根错节的事,亦须一件件去解决。

淑懿端着云珠递过来的滚热地白水,喝了几口,想了想,招呼云珠到跟前,悄悄问道:“昨儿从翊坤宫带回来的安胎药,还在不在?”

云珠这一天一夜只忙活淑懿生产的事了,早把那安胎药抛到脑后去了,听淑懿这一问,便知里头定有缘故,皱眉一想,道:“奴婢把它搁在小厨房的灶台上了,娘娘的药平日除了我跟皎月,谁也不敢动,只要没人有意想倒掉,应该还在那里。”

淑懿点点头,招呼云珠凑过来,一长一短地交待了她几件事,云珠听了,先是大骇,淑懿只向她摇手,道:“好在本宫安然无恙,此事也不宜声张,你只悄悄地去做就好,千万不可叫他人得知。”

云珠一时领命去了。

晚膳时,皎月过来回禀道:“梅夫人本来说今日就要进宫来陪娘娘的,只是仿佛董鄂府里又出了一两件事,这三五日间还走不开,叫娘娘安心养一养,只一办完了事,夫人立刻就来!”

淑懿知道董鄂府也不是清净之地,费扬古在京畿军中,额娘一个人在府里主持中馈,自是非常辛苦,她才生了孩子,更加思念亲娘,因问皎月道:“可知道出了什么事,叫额娘走不开的。”

皎月叹了口气道:“听说是新进府的一位姨娘小产了,非要说是瓜尔佳氏害的,两个人闹将起来,就闹到了夫人跟前去了。事关董鄂府的子嗣,夫人总要拿出个察查的样子来,所以才脱不开身的。”

淑懿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这世上哪里都是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是非丛生。

皎月又道:“皇上本想用过晚膳就来的,可昨儿夜里着了风寒,怕来了过了病气给小阿哥,也不敢来了!”

淑懿蝶翅般地长睫微微一动,想一想,是了,昨夜风那样大,他执意要坐肩舆,又担心着自己生孩子,劳累一夜,不病才怪!

淑懿切切道:“你去打听打听可碍不碍事,叫皇上好生养病,这几日都不可过分劳累了!”

皎月白玉似的纤指绕着辫梢,细细地回禀道:“吴公公说,已经请御医诊过了,说不碍事,可是这一阵子宫里得风寒的人多,皇上须要小心将养。”

淑懿听了才略略宽心,又俯□子去看才来到世上的这个小人儿,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合自己心意的,便一面逗着哄着,一面喝着云珠嘱咐她吃的小米粥,一颗心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填得满满的。

康嫔躺在寝殿里,孩子刚刚才哄睡了,她呆滞地望着朱砂色的富贵连绵的华帐,长长的樱红流苏飘飘摇摇,就像她此时一颗无依无傍的心,被悲愤与不甘填得满满的。

皇后屏退了左右的人,拿小银匙子轻轻为她舀着金黄的粟米粥,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妹妹眼下有再多的苦,也只得暂且忍耐,只要三阿哥往后有了出息,又何必与承乾宫那位争一时的长短!”

皇后不说还好,一提到三阿哥,康嫔更是不由悲从中来,同样是生孩子,同样是皇上的血脉,怎么四阿哥那里就众星捧月,自己的三阿哥就无人理睬!康嫔本就生性要强,心中这一团怒火,自她从皇后口中得知实情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止息过。

康嫔抹一抹眼泪,哭道:“不是妹妹要与人争长短,姐姐也告诉我了,都是在痛彻心肺地生孩子,怎么一听见承乾宫那边要生了,全都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嫔妾醒来的时候,也只见姐姐一人在这里——唉,到底也怨不得旁人,连皇上都明知嫔妾这孩子生得艰难,只为了送承乾宫那一位,竟不顾嫔妾而去,又何况旁人,自然更是看着太后和皇上的眼色行事的了,怪只怪嫔妾娘家微贱,又不得皇上宠爱!”

皇后忙执起康嫔枕边的烟霞色银丝绢子替她拭泪,宽慰道:“你又何必自苦如此,若论家世,鄂硕大人的官位虽然高于令尊,可她终究不过是汉女妾室所出,你家虽然属汉军旗的,却是一早就跟着先帝打江山,你的身份哪里就低过她了?至于皇上那里,不过是妹妹凡事谦让,不及她会说话行事,皇上一时宠她,也是有的,可这一时的宠爱,又有什么呢?当年升平署的翠娘也是很得皇上喜欢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那样凄惨,皇上也不过将那罪人降为静妃了事!”

提起翠娘的事,康嫔的心如被一根烧红的铁针刺了一下,一阵接一阵地痛快,在她心里,凡是在这宫里风头盖过她的,都该像翠娘死得那样难看才对。贤妃又算得了什么,有朝一日,她也可以用她的心机和谋算,把贤妃推进无底的深渊,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皇后见她半日不说话,自是在心里已经与贤妃把梁子结得死死的了,不由得计,因笑道:“妹妹还是别多想那些事了,吃口东西,妹妹昨夜产子之时十分凶险,姐姐这心可是提了一夜呢!”

康嫔只得接过粥碗,喝了一口,禁不住埋怨道:“昨夜也是真真折磨死人了!那催产药不知怎么的,一碗喝下去,却不见效验!”

康嫔不过是随口说说,便把一张惨白的脸埋在腾腾的热汽里喝粥了,她没有看见,皇后听了这句话,一张粉面立时变得青白不定。

忽听门外值守的太监通传一声,原来是吴良辅前来传旨了,顺治已命内务府,为三阿哥拟了名字来,取名玄烨。

康嫔谢了恩,叫吴良辅去领赏,皇后趁机安慰道:“你看,本宫就说皇上对三阿哥还是十分看重的吧,深沉幽远曰玄,光辉灿烂曰烨,这名字取得可比二阿哥的名字好多了,本宫还未听说内务府给四阿哥拟的什么名儿呢!”

康嫔低眉浅笑道:“三阿哥本就比四阿哥生得早些,早取名字也是应当的……”

几个时辰里困扰她的愤恨,终于随着这个名字的到来,冲淡了一些,康嫔垂首一笑,无限地踌躇满志。

云珠掌了灯,屋里立时充满了软绵绵的橘红色,淑懿一张俏面映在烛光之下,看着四阿哥渐渐地睡熟了,才问云珠道:“可去瞧了皇上了!”

云珠“扑哧”一笑,道:“去过了,只不过皇上一听是奴婢,连门都不叫奴婢进,怕过了病气给四阿哥!”

淑懿心里欢喜,嘴上却说:“皇上也是太小心了些!”

云珠笑道:“皇上叫吴公公传话出来,说照规矩阿哥的名字,是该叫内务府去拟的,可咱们四阿哥的名字,皇上想要亲自拟,叫娘娘不必着急,等皇上拟好了,就来告诉娘娘,到时候又取名字,又封和硕亲王,来个双喜临门。”

淑懿清浅笑道:“亲王不亲王的,倒是不急——本宫叫你办得事,你办得如何了?”

云珠听淑懿问到正事,立时正一正容色道:“那安胎药还在,奴婢已经照娘娘的吩咐,想法子送给董鄂夫人,托她去查验了。”

淑懿颔首道:“本宫不得不小心些,昨夜那药一入口,本宫便觉得不对,本宫的安胎药里明明只有当归,陈皮这些温补健胃之物,怎么会有丹参、益母草这些去淤血的药材?”

云珠因折身从脚踏旁边,拿出一只朱漆攒心的食盒来,说道:“娘娘叫奴婢查的食盒,药碗,奴婢皆已查明白了,那药碗是白瓷描金的,宫里普通的很,差不多哪家宫院都有,这朱漆食盒虽然也常见,但奴婢方才问过绿吟了,她去送药时,是从小厨房的第三层橱子里拿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第三层橱子里的朱漆食盒,前儿我一个不小心,将那盖子上砸了一个坑,可娘娘看看这个,竟是完好无损的,奴婢怕出了错,特意将承乾宫里所有的食盒都拿出来,谁知那被奴婢砸坏了的,竟不翼而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泠然今天上了半天班,回来码到九点,又检查前面写的内容,弄到十点,请亲们继续支持,评论,谢谢~~~~~~~~~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皇后毒计

淑懿听了;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双眼眸沉沉地只如暗黑的夜色,“其实康嫔误喝了本宫的安胎药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有催产的效果罢了,可是康嫔的催产药,本宫才喝了一口,便觉腹内翻江倒海,足见药力之烈,若是一整碗喝下去……”淑懿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犹有几分后怕;“只怕孩子生下来,大人就要驾鹤西去了!”

云珠恨恨道:“去母留子;不是正合了长春宫那一位的心愿么?”

一言未了,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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